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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誰是證人?

  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黑田女士讓櫻庭雪沒有想到。

  更沒有想到對方會用這樣的語氣和面目來‘質問’自己,讓人莫名其妙的同時有些恐慌。

  她下意識的后退一步,手掌脫離了門把手。

  “黑、黑田小姐?”

  “我問你話呢!我老公是不是在你這里!”

  黑田女士卻好像是失去了理智陷入了某種偏執一樣,厲聲質問。

  櫻庭雪都沒有想過這樣的情況。

  她下意識的回答,“我不知道黑田先生在哪里沒有在我這里啊。”

  這樣的語氣顯得有些軟弱了。

  有的時候軟弱并不是讓人冷靜下來的好情緒,你以為的善良溫和在陷入偏執的人眼中反而會成為助長火焰的催化劑。

  所以黑田女士更上前一步。

  “你不知道?我怎么聽說有人看到他來這里找你了!”

  櫻庭雪愣了愣,下意識的回答,“他、他之前的確來找過我,但是.”

  她覺得自己明白這個女人的困境。

  因為年歲的上漲,因為丈夫事業的成功,而嚴重丟失安全感。

  認為年老色衰的自己完全綁不住一個事業成功的丈夫的心。

  所以會對周圍的一切,認為是丈夫所要面對的一切誘惑產生極強的敵意,她想要告訴這個女人自己和她丈夫沒有任何貓膩,甚至朋友都算不上。

  她在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可怕的同時,其實是有些同情的。

  甚至一度認為這不是這個女人的錯,應該是她的丈夫沒有在生活中給予她足夠的關注和溫暖,才讓黑田女士陷入這樣焦慮的困境。

  但是她忽略了長久以來黑田女士對她的偏見積累到了什么程度,或者應該說她現在壓根聽不進去所謂的事實真相,解釋對她而言毫無意義。

  “我就知道你這個狐貍精在勾引他!你這個賤人!”

  她不由分說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沖著櫻庭雪的臉就要揮舞下來。

  在這一刻,櫻庭雪愣在原地。

  以往只在電視劇里看到過這樣的畫面,被冤枉是小三的女主屢見不鮮,被所謂的老女人掌摑還不了手.

  她那個時候看電視還經常義憤填膺。

  這些女主怎么跟個傻子似得?站在原地不動?解釋也解釋不明白,就連還手也不會?一個人怎么能忍受這么大的委屈,是沒有學過生氣嗎?

  但是真的當自己面臨這揮舞下來的一巴掌的時候。

  她的大腦有些空白了。

  她不明白,為什么這個世界就有這么多人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

  為什么這么多人就是聽不懂別人說話,內心有了一個答案就聽不進任何人的解釋。

  為什么這些事情要降臨在自己的身上,她從來沒有想過破壞任何人的婚姻和感情,甚至保持了很好的距離,對可能的風險一直是拒絕。

  為什么還是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僅僅是因為自己長得漂亮像所謂的狐貍精?

  這樣的想法的出現,就導致了原地的一動不動,似乎完全做好了承受這一巴掌的準備。

  但是。

  “啪。”

  手腕落入手心,手掌沒能揮舞到臉上留下火辣辣的疼痛。

  幾乎都閉上眼睛的櫻庭雪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睜開自己的眼眸,就看到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那個應該在餐桌上坐著的少年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

  他舉起手臂,輕松的握住了盛怒之下的黑田女士的手腕。

  沒有讓這巴掌落在自己的臉上。

  她有些呆滯的看著月野弦那精致帥氣的側臉,此時冷酷的就像是古希臘時期的雕塑。

  線條分明,充分展示古典的美感。

  然后在自己錯愕的沒有準備的目光里轉過頭來看向自己。

  “你是傻子么?被冤枉了不知道還嘴,就算是要被打了也不知道躲?”

  “誒?”

  莫名其妙的,明明是老師的自己,在他面前更像是一個學生。

好像很多應該是自己教給他的道理,卻在一次次的困難面前讓他親自演示給了自己看  仔細想想,似乎從來都是這樣.

  自己這個所謂的老師軟弱的過分,只是嘴上說說的理論知識,根本沒有他行動力的這種簡單有效.

  可是現在似乎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被握住手腕的黑田女士看向這個少年,她愣了愣。

  “你干什么?!松手!”

  月野弦沒有這么痛快的松手,任由對方瘋狂的掙扎,他將對方的手腕握緊的死死的。

  “該問這句話的是我,你這個老女人莫名其妙的跑來我女朋友的家,然后在我女朋友家里找你老公,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還想要打我女朋友?”

  女、女朋友嗎?

  櫻庭雪感覺臉頰有些滾燙。

  也是哦.之前自己跟黑田先生就是這么解釋的等下!他難道聽到了當時自己和黑田先生的對話?

  還是說這是兩人的默契,想到一起去了.最好解決當下問題的方式?

  “女朋友?”黑田女士愣了一下,隨即爆發了更加不可收拾的怒火,她只感覺到現在整個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對,“那你知不知道你女朋友每天都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女朋友像個狐貍精一樣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勾引人家老公!”

  黑田女士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聲音傳遍整個樓道。

  這樣的結果就是。

  “嘎吱.”

  “咔嚓.”

  “什么動靜?”

  “嗯?誰在吵架?”

  “等下.這不是黑田.誒,那是那個櫻庭小姐的家吧?”

  一扇一扇門打開。

  樓道里不少門里探出頭來,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甚至有膽子大的直接走了過來,近距離的欣賞熱鬧現場。

  不管在哪里看熱鬧的人都不缺乏,有的人打著和事佬的旗號本質上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畢竟又不是他們的事情,什么結果也不需要他們負責。

  但是黑田女士卻好像就找到了助力的幫手,找到了自己借題發揮的可能。

  對方不松開手,她就朝著這些目光大喊。

  “都過來看看這個狐貍精!就是她不要臉,有男朋友還要勾引人家老公!還當老師呢,你就是這樣教學生的?!”

  “你怎么血口噴人?!我說了我沒有!”

  “沒有?沒有的話我老公三天兩頭往你這里跑?你剛才自己也承認了吧!他來過你這里,還有人看到了是吧!”

  黑田女士不分青紅皂白的話,引起了樓道里的討論聲。

  有人嘀咕著,竊竊私語著。

  “話說.我好像的確是看到前不久黑田先生敲她的門.”

  “也是,一個已婚男人老是敲一個獨身女人的房門干什么,很難說沒有貓膩啊”

  “而且這個櫻庭啊,每天打扮的.我都不好說,哪里像個老師啊,簡直是像去勾引學生的。”

  “是啊,而且說話那個聲音我也受不了,真是賣弄風騷”

  這些竊竊私語好像隱隱約約,并不明顯。

  但是交錯在一起,就像是山呼海嘯的一波波海浪在朝著櫻庭雪襲來。

  櫻庭雪沒有想到。

  自己平時溫和待人,自以為是在和鄰居搞好關系,起碼不起矛盾的表現在他們眼里竟然是勾引人的手段,是賣弄風騷?!

  說不出的委屈在胸口彌漫,幾乎讓她感覺頭暈目眩喘不過氣。

  好像下一刻就要暈倒在當場。

  這種眾口鑠金的畫面她第一次經歷,她也沒有想到人的心腸可以這么歹毒,甚至出奇的一致。

  絲毫沒有人想過其他的可能性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

  好像他們只確定他們的想法,只認可他們自己的觀念。

  就在她站在原地卻搖搖欲墜的時候。

  “啪!!”

  突然。

  響亮的聲音讓她瞬間恢復清明。

  她錯愕的看過去,就看到了沒有松手的月野弦,抬起了另外一條手臂,然后一巴掌揮在了黑田女士的臉上。

  黑田女士也愣了,臉頰高高腫起,下意識捂著自己的側臉,錯愕的看著冷漠甚至冷酷的俊美少年。

  她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下自己竟然被一個年輕男人掌摑了?

  這么多人站在自己這邊,他竟然動手了?!

  還有沒有王法!

  “你敢打我?!”

  月野弦冷冷的看著她。

  “你在這里胡說八道,胡亂造謠為什么不能打你?你是不是還覺得你挺委屈?”

  “造謠?我造謠了?這是事實!這個賤女人就是狐貍精,就是賣弄風騷,就是.啊!”

  “啪!”

  下一巴掌讓她的雙頰瞬間對稱。

  與此同時,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不約而同的停下,錯愕的看向這邊。

  然后有人看不下去,試圖提起膽子怒吼起來。

  “你怎么還打人呢!”

  月野弦絲毫不讓的直接看過去。

  “剛才她張嘴亂咬人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阻止?你們所謂的正義就是放在摧毀一個無依無靠的年輕女人身上?”

  “我”

  月野弦沒有給他張嘴說話的機會。

  “我女朋友說話溫柔是因為心地善良,穿著打扮是因為她年輕又漂亮,有選擇自己怎么穿衣服的權力,誰規定了老師就不能穿的好看?”

  “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說她就是賣弄風騷就是勾引別人丈夫,我問你們證據呢?證據在哪里?你們不過是聽著她在這里空口無憑的說話,一個管不住自己丈夫的可悲女人罷了,你以為你毀了她,你丈夫就會對你死心塌地?”

  “我我.”

  黑田女士急赤白臉起來,臉上的火辣辣的羞恥,還有此時被質問的窘迫,讓她大腦空白。

  “但是你剛才打我他們都看到了!樓道里有監控!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當她喊出這句自以為很有威懾力的話時,還得到了樓道里其他鄰居的支持。

  在他們看來,正義與否已經相當明確,誰動了手,誰就有罪!

  “沒錯,我們都看到了!黑田小姐趕緊報警吧!這簡直就是殺人犯了!別怕,我們都是你的證人!”

  卻看到了月野弦臉上突然綻放的笑容,因為過于帥氣,讓她有些恍神。

  下一刻卻聽到他說。

  “報警是吧?沒關系,我已經幫你報好了。”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叮咚。”

  樓道里的電梯卻響了起來。

  是同時兩輛電梯到了這個樓層。

  當電梯門打開。

  是一群身穿黑色西裝,手持甩棍的兇悍男人。

  一下子涌入樓道仿佛是入駐了一支部隊。

  當這群兇神惡煞的男人到來,樓道里的氣氛瞬間變改。

  其中,一個相對年輕的男人看了看,立馬走到了月野弦的面前,在黑田女士由狐疑變得驚恐的眼神里。

  他畢恭畢敬的說。

  “先生,是這個女人,還是說這些人都算”

  等等,他要做什么?這些人是干什么的?這是警察嗎?!

  黑田女士試圖后退一步,本能的想要逃避危險。

  卻被月野弦一把抓住手臂。

  他沒有立即對黑田女士發作,而是看向那些一張張望向這里的面孔說。

  “來,剛才是誰要做證人的?現在可以站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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