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朝霧凜的威脅,月野弦倒是沒有放在心上。
反正又不會真的殺了自己,至于說讓自己更可愛什么的小孩子過家家的幼稚手段罷了。
不值一提!
反倒是看著頂著兩只兔耳朵的朝霧凜,月野弦一路上都笑的很開心。
至于朝霧凜,那就差把生氣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雙手抱胸,走的跟領導視察似得。
月野弦試圖伸手去牽一牽對方的手,她就賭氣的躲開,仿佛碰一下就會應激的哈基米。
“有這么生氣嗎?”
“誰跟你生氣了。”
她輕哼一聲,頭上的兔耳朵還跟著一晃一晃。
兔耳朵一晃,月野弦就笑的愈發大聲。
真是要死了。
朝霧凜恨不得一把將頭上的東西扯下來,然后摔在這個少年的臉上。
不過那樣就顯得自己特別玩不起,沒有必要,有的是方法整這個少年。
比如。
“來看一看哈!全霓虹最辣的麻辣小魷魚!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拿著喇叭播放著廣告的商販,本來對于這種東西朝霧凜沒有任何興趣,畢竟她自己吃的比較清淡,也就是俗稱的講究。不喜歡太多調料來干擾頂級食材本身的味道。
但是看到這個攤販的瞬間,朝霧凜幾乎想都不想,一把拉住身旁的少年。
直接將月野弦帶到這個攤販面前,看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老板,開口說。
“給他來五串最辣的。”
“誒?”
“最辣的,聽到沒有?”
“哦哦哦,好的,請稍等”
期間月野弦倒是沒有拒絕的意思,只是笑著看向對方說,“吃這么辣的,等會兒親嘴的時候怕你會難受哦。”
“誰要跟你親嘴了,給我吃,不是喜歡可愛嗎?我看著麻麻辣辣的小魷魚就挺可愛的。”
當老板拿出來的時候,的確是隔著屏幕就能聞到的刺鼻辣味。
這種辣味說實話都不正常,也不知道是之前放在鹵水里浸泡了多久,入味到了什么程度,然后拿出來還要再刷一遍。
普通人估計嘴唇碰到這種東西都會感覺到刺痛。
說是什么小眾寶藏美食,還不如說是獵奇挑戰欄目呢。
似乎是害怕小年輕不知道這種東西的嚴重性,老板還特地提醒了一句。
“小伙子,不要勉強哈。我這東西沒幾個人能吃五串的,悠著點,要是不舒服記得第一時間去醫院。”
月野弦好奇的看著老板,“你這么善良這東西賣得出去嗎?”
“啊?”
“少廢話,快吃,你反正又吃不死。”
朝霧凜當然知道這個少年的本事,這點東西就想讓他身體不適也很困難,但是如果能讓自己看到他稍微尷尬的表情,那就能開心一段時間了。
而月野弦也沒有墨跡,甚至都沒有拿著東西離開這個攤子。
直接打開袋子就一串串的往嘴里塞。
這架勢讓老板都嚇到了。
這是要干什么?不會是要死在自己攤位前吧?
不是,小本經營,就搞個噱頭兼職出來賺點家用,真犯不著吧!
“不是,小伙子你先停一停!不用這么吃吧?”
月野弦壓根不管,吃了一串,繼續下一串。
他不僅僅要表演全部吃完,還要表演不停歇吃完。
老板表情都快哭出來了,他是真的怕這個長相漂亮的少年在自己攤位前吃出事情,那自己得打多大的官司啊。
長得這么好看,怎么腦子有問題呢,跑自己攤位這里跟自己玩命算什么?
“兄弟!兄弟真別吃了,你這么年輕,你犯不著”
“吃完了。”
當月野弦放下所有的簽子,比想象中的吃的更快。
老板呆呆的看著他,幾乎都面如死灰了。
他知道這個少年現在看起來很正常其實什么也不代表,畢竟有些余味就像是酒勁一樣,是后知后覺的。
別看著這個少年面不改色心不跳,還能抽走紙巾擦擦嘴唇,顯得有條不紊的。
但是下一刻。
什么臉頰迅速升溫變紅,然后呼吸開始急促,接著張大嘴巴一個勁含著要喝水。
然后就是什么眼淚鼻涕口水放肆的流淌 再慘烈的畫面這個老板都見過。
何況是這么一口氣吃了五串的,簡直是不要 他怎么還沒事?
月野弦的確沒事,他甚至雙手合在了自己的臉前,輕輕呼了呼氣,接著笑著看向旁邊注視自己的朝霧凜。
“很好,沒有什么味道。”
被鹵水浸泡的魷魚當然會有很重的味道,沒有味道完全是因為自身的能力所導致。
將這些多余的氣息排出體外,他的確沒有什么玄乎的體香,不過現在的身體也不存在什么藏污納垢的可能了。
看著對方的表現,朝霧凜就知道這個計劃是破滅了。
所謂的地獄辣根本傷害不到他。
辣味帶來的痛覺在他那里,只不過跟撓癢癢一樣。
當然,他可以演繹的更加逼真一點,吃力一點,顯得更接近普通人一點。但是在朝霧凜面前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只有老板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少年。
“你、你真的沒事?”
月野弦笑著點點頭,“沒事,還挺好吃的。謝謝了。”
老板不知道到底是誰謝誰,總而言之,他還好好的,沒有在逞強那就行.
卻沒有想到,下一刻那位漂亮的不像話的大小姐打開錢包,掏出了一迭陌生厚度的鈔票,然后放在了自己的攤位上。
“等下等下.這太多了!”
老板有些慌張。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多有錢人不把錢當回事,但是也很少見過如此慷慨的。
越是有錢越是守財奴似乎才符合他的世界觀。
而且他完全不知道對方給自己這么多干什么,明明在這個少年這里顯得不夠辣,他都懷疑自己的手藝了。
但是少女只是留下了簡單的一句話。
“他讓您擔驚受怕了,所以算是額外的補償,抱歉。”
“誒?”
補償?
他拿著鈔票的手都在發抖,卻看到兩個美好的不像話的年輕人并肩已經越走越遠,沒入了遠方那片燈火之下。
“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月野弦笑著說。
現在還沒有摘下頭上兔子耳朵的少女輕哼一聲,“人家看你這架勢都快嚇出心臟病了,別死過去。”
“哈哈哈哈。不過能幫我擦屁股是不是讓你很得意?”
“你是怎么做到什么事情都能說的這么惡心的?”
朝霧凜用手肘頂了一下少年。
月野弦卻順勢挽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將她柔軟細嫩的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我很高興不知不覺之中,你也做出了屬于你自己的變化。”
朝霧凜微微偏過頭,干凈的街道旁,她看到了一對年邁的夫婦。
老爺爺拄著拐杖,老奶奶貼心的攙扶著他的手臂。
明明這邊如此熱鬧,甚至燈火輝煌。
可是他們甘愿走在那陰影黑暗之中,踱步前行。或許只是一次簡單的茶余飯后的散步。
或許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的生命中已經發生了無數次,是最尋常的一件事。
但是每次他們臉上的笑容大概都是真的吧?
或許現在的自己還不能品味到,他們能夠感受的,到底是怎樣的快樂。
但是街道的兩側。
那邊的老邁的夫妻。
這邊是年輕的情侶。
仿佛是歲月長河兩端互相之間的映射。
她有些本能想要諷刺這個少年的話,尖酸刻薄的本能失去了作用。
“我沒有想著刻意去做什么,而且如果我真的會有什么改變的話,也未必都是好的改變,不用高興的太早。”
“無所謂啊。”
少年笑的慵懶隨意,“沒有誰過著一成不變的人生,我也不覺得誰能永遠不變。我只想見證著你每一次的變化,無論是好是壞,都沒關系,我會為你兜底。”
“嘖,你還為我兜底上了?”
她輕哼一聲,隨即目光一轉。
來到了最常見的路邊娛樂小攤前,玩具槍打氣球,打多少拿走怎樣的玩具。
“要不來比一比這個?”
“你還會這個?”
月野弦倒是沒有想到這位大小姐喜歡這樣的游戲。
應該算是每個普通小朋友都想要嘗試過的東西,當然,隨著長大后,就會逐漸變成自己孩子讓自己頭疼的東西。
明知道其中有貓膩,但是孩子不懂,孩子就想打槍,怎么辦呢?
朝霧凜不屑的說,“這有什么不會的,我玩這個很厲害的。小時候我的玩偶都是我自己打的。”
說起這個,少女眼中有稍微的懷念,但是很快淡去。
那是很長的一段時光,昏昏黃黃就像是舊了的紙張。
但是不管如何,它終究過去了。
她現在和這個少年,活在這段閃耀的歲月里。
月野弦點點頭。
“那就來唄,你輸了怎么辦?”
“我輸了這個東西我戴一晚上。”
“哦?那我輸了你想我干嘛?”
月野弦好奇的問。
朝霧凜瞇起眼睛,“我為你準備了一套死庫水”
“等下,稍微有點變態了吧?”
“這就沒信心了?”
“那不可能,我會告訴你什么是反恐精英瞄準之神的槍法。”
當兩個年輕人來到攤前。
老板簡直臉上都要笑開花了。
好家伙。
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情侶來玩,一次還玩不夠,互相比較下去說不定能賺幾圈的錢。
他都已經在想拱火的話術了。
直到開槍聲音響起。
一個一個氣球在自己的視線之中爆炸開來。
就像是不斷盛放在天空中的煙花。
一個接著一個,仿佛永遠沒有停歇。
不是。
哪來的男女大盜啊!
你們來搶劫的啊?!
嗚嗚嗚,別打了,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