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咋覺著,你拿我當獵狗使呢?”
王文扛著鋼槍大搖大擺的往營地外走,陳三刀藏在地底下亦步亦趨的跟著他,邊走邊碎碎念道:“雖說性質上可能也差不多…”
“不樂意啊?要不你回去守家,換馬上風跟我出去?”
王文仰望著璀璨的星河,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算老幾?”
陳三刀立馬翻臉:“有爺們在,幾時輪得到他隨大哥出去辦事?”
“狗東西!”
王文笑罵道:“你啥時候能改改你這碎嘴子的臭毛病?瞧瞧人二狗,現在多有大家之風,上百號人馬的吃喝拉撒,不用我多說話,他就能搞得妥妥當當,你再瞧瞧你自個兒,再這么瞎混,幾時才能獨擋一面?”
“這哪能一樣?”
陳三刀想也不想的回應道:“人二狗一開始就是奔著白紙扇的路子去的…”
王文笑出了聲:“嘿,你也不傻啊,還曉得二狗走的白紙扇的路子?那你曉得,你自個兒是啥路子嗎?”
陳三刀得意洋洋的說道:“帶刀侍衛啊,有事我先上、有難我去扛,擋刀我最強、送死我在行!”
“滾犢子!”
王文笑罵道:“咱清河幫哪有這路數…”
話說到一半,他的笑容忽然一僵,隨后漸漸消失。
他抿著唇角,心中遲疑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問道:“當初的事,你怨大哥嗎?”
當初,陳三刀是在昏迷中被那頭老黃皮子咬死的,回魂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清楚自己是咋死的。
而王文也因為愧疚,無顏對陳三刀提起那晚的經過,徐二狗等人也猜出了他的心思,都默契的選擇了閉口不談。
但王文清楚,陳三刀回魂后與弟兄們在一起廝混了這么久,必然已經知曉那夜的事發經過…
他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不提,陳三刀就從來不問。
陳三刀聽到他的話語,也沉默了片刻。
好一會兒后才輕聲說道:“要說一丁點怨氣都沒有,那指定是裝犢子,可要說怨吧,又覺著很沒道理,大家伙兒本來吃的就是這碗飯,栽了也只能自個兒學藝不精、時運不濟,再說了,大哥你都把我的后事安排到那份兒上了,我要是再怨你,多少有點不知好歹、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