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異族,大多未曾真正開智,服從戰爭意志是它們的本能,能夠將天玄一次又一次幾乎壓垮。”
“除了這份服從意志與團結,靠的是天生具備的侵蝕污染同化能力——若是沒有這般詭譎的力量,或許這場戰爭早就結束了!”
“精于算計,狡詐多謀的異族,又多半天賦不足,族群難以成長成為異族中的王族,更被王族忌憚——適才給了天玄喘息的機會!”
“若非如此,上古量劫一戰后,天玄殘存的先輩力量,早已不足以對抗異族的進攻…”
禪見仙心中大恨,卻也平靜的娓娓道來,言道這些后,又說了不少的事跡。
太歲一凜,侵蝕污染同化?他只是略有耳聞,但從禪見仙口中得知,卻是完全不同的!
太歲越聽越沉默。
“他們她們得付出多大的代價,才換回了天玄的如今的安寧?”
他一時間復雜了。
一面覺得天荒城先輩與如今的天荒修士太艱苦了。
一面又更想逃離了,臉上苦澀——怎么才能逃離這份責任?
禪見仙見他小臉滿是愁苦,沉聲道:
“道友無需哀痛,天玄積蓄了百萬載,這一代天玄七域有無心道友,有殷潛道友,再有連小晏道友,如今又多了太歲道友你——或許,能夠有望重現百萬年前,七尊同世的盛世!”
“嗯?”太歲赤瞳瞪得賊大,道爺什么時候就同意了?但是他也不敢明說自己不想去,他怕禪見仙一槍弄死他。
更不敢岔開話頭,那就顯得太心虛了。
當然了,他還是十分好奇:“異界究竟是何等階的大世界?”
“等同上界。”
“嗯?”“豈不是有十境以上的異族?”
太歲眉頭一動,腦子飛速運轉。
“是我們三千世界還有更高的戰力,還是因為大世界規則壓制?”
“皆有。”“更多是后者,便如同上界一般,異界頂級王族降臨此界,修為也將被壓制在入道境。”
“既然有如此之強的戰力,卻又為何不硬攻,而是耗了這百萬載的時間?”太歲不懂了。
異界與上界相當,這不意味著,有源源不斷的入道境?天玄這點底蘊,如何能抗?
“破界豈是那般輕易之事?”禪見仙眼眸生寒,“何況,你怎知沒有?”
“百萬年前那一場大戰后,大道斬斷了下界長生、仙人、飛升三境,便有數十尊異界王族偷渡兩界節點進入天玄。其中類入道、長生的異族不在少數,甚至有數尊類道尊境的一組存在,不想七大入道尊者同世——七人聯手,斬滅了這些越界的存在!”
“七大入道尊者?斬數十被壓制的高境尊者?還有類道君境的存在?”“是首位青蓮劍君那一代?!”
“青蓮劍君、太白尊者、大離初代圣人、青萍陣尊、青元劍主、先天魔尊、須彌尊者…正是他她們力挽狂瀾!”
“七位蓋世尊者,七種大道不懼異族污染,斬滅異族!”
“太白道宗、大離仙朝、青元劍宗、先天魔宗、佛光寺——便是由其中的六位創建!”
“嘶!”太歲的眼中充滿了向往。
“卻也正因如此,給了異界光明正大侵入天玄大世界的由頭——在七大入道尊者飛升后,打破了兩界壁壘!”“天荒城,便是在那樣一個時代下,真正形成的…”
二人十分精力投入到了“荒村”,剩余片縷攀談。
“真是邪了門了!”“禪見仙便是禪見仙!”“道爺真不該跟她多談!”太歲心中一次又一次嘀咕,因為函件先身上真有一股“魔性”,聽她暢談一番,心中便不由得涌起“悲壯豪情”,也想到那天荒城一戰。
“不能多聽,回頭還要讓師姐也少聽!”“己身大道才是關鍵——天玄七域?天荒城?三千世界?上界?全滅了也與道爺無關,道爺只要大道!”他一次又一次堅定自我,這才一點點驅逐了心中的那份“豪情壯志”。
誰不想?但那個救世的英雄,不是他!
卻并不知道,就在二人身側,那一道沉寂了百日的身影,不知道何時瞇眼傾聽。
“道友,我有一事不明——異界族群又是何等劃分?為何異界王族中,沒有智慧種族?”
“異界幅員遼闊,甚勝于上界,族群千萬,但統治萬族的只百個異界王族…”“為何沒有智慧種族,這與異界的數次分裂有關,異界智慧種族在異界歷史上多次策謀推翻異界王族統治…原因不慎明確,導致異界數次出現滅族之劫,一次又一次教訓,異界前十王族便也下令,剝奪了智慧種族晉升王族的資格…”禪見仙幾乎是知無不言。
二人所言的“智慧種族”卻是相當于天荒的“道門天機一脈”“仙朝欽天監”“佛門因果道”。
異界異族頭腦簡單,更多是低階異族,它們只需要服從王族意志。
異界王族中還是有不少善于謀劃的存在,但,遠不如此。
“還好,還好,還好異界內部便有爭斗——沒有了智慧種族的體驗、謀劃、否則天玄可能真就要被打成篩子了!”
就在太歲感慨之際,禪見仙猛然一震,心有所感,倏地轉身。
只見那道二人等待了百日的身影,正悠悠聽著二人對話,津津有味。
太歲后知后覺,下一刻便瞪大了眼,猛地轉身,看到無心身上的波動還在流轉,但人已蘇醒,漂泊的心就好似尋到主心骨。
“師姐!!!!!”太歲淚流滿面,“你可算醒了!”
你再不醒,師弟沒被《天人五衰尸陣》嚇死也要被禪見仙嚇死了。
“道友何時醒來的?”“可是有了轉機?”百日過來,禪見仙越發地沉穩了,不再因為《天人五衰尸陣》與晉元大儒之事而波動,但無心的醒轉,還是牽動了她的心神。
“不久!”也就是幾日前?
只不過她半醒半夢,二人所說的大部分內容,便不知不覺傳到了她耳畔。
“有了!”無心微微吐出一口濁氣,唇角一勾,“不負眾望!”
“真的?”太歲赤瞳蕩漾激動與貪婪,半點不似太陰玉兔,倒像是老鼠成精。
“呼!”禪見仙長舒了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慢慢回籠到了原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