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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我殺人,誰能擋

  “你們救得了嗎?”

  柳乘風冷笑,天工斧擲出。

  宇宙流光墜,一斧化宇宙千億流光,跨億萬里,擊落所有神器,斬殺幾十位天神。

  狼狽而逃的夢天回身架擋,擋回不住,金蝶衣被擊碎,一斧把他釘在大...

  夢天雙翅收攏,子真神如金鐘罩般將自身層層包裹,萬劍斬落,竟只在表面激起層層漣漪,未能破其防御。然而那劍意森寒,已透體而入,五臟六腑如被冰針穿刺,神魂震蕩,幾乎潰散。

  “你擋得住一時,擋不住永恒!”

  龍庭天立于虛空,天工斧橫懸頭頂,斧刃吞吐億萬星輝,仿佛整片宇宙都在其一斧之下凝縮、壓縮、爆裂!他眸光如電,穿透蝶界重重迷霧,直刺夢天心神:“你以為借眾生愿力、融蝶界本源,便可與我抗衡?可笑!你不過是一只被豢養的金蝶,飛不出庭師掌心,更越不過我潘哲靄的斧鋒!”

話音未落,天工斧猛然下壓  “宇宙天工斧第七式:斷宙!”

  天地驟然失聲,時間仿佛停滯。下一瞬,一道無法形容的銀白光痕自斧刃迸發,劃破億萬里虛空,所過之處,星辰崩滅,界壁碎裂,連空間本身都被斬成兩半!蝶界邊緣轟然炸開,大片疆域化作虛無,無數神蝶哀鳴著墜落,羽翼焚盡,血雨灑天。

  夢天瞳孔猛縮,雙翅狂震,蝶變神功催至極限,子真神膨脹如日輪,億萬符文環繞周身,形成九重蝶形神陣。他怒吼:“我不信!我有庭師傳承,有蝶界氣運,有眾生信仰你憑什么斬我?!”

  “憑”

  龍庭天冷眼俯視,一字一頓:“我乃始祖狂龍血脈,執掌龍庭天命,代天行罰!”

  銀光貫體!

  第九重神陣應聲破碎,夢天胸口被斧芒洞穿,前后透亮,金色神血噴涌如瀑。他的身體高高拋起,殘翅斷裂,子真神劇烈顫抖,幾乎要當場崩解。

  “咳…咳…”

  夢天跪倒在殘破的蝶界核心之上,雙手撐地,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抬頭,眼中滿是不甘與怨毒:“你…你以為殺了我,就能動搖庭師?你錯了…小陸大人早已超脫八天界限,你不過是螻蟻撼山…終將粉身碎骨!”

  龍庭天緩緩走來,每一步踏出,腳下便生龍鱗紋路,虛空凝成階梯。他居高臨下,冷冷道:“你說得對,我殺不了庭師小陸。但今日,我要讓你知道誰才是這片天地真正的主宰!”

  說罷,他抬手一招,天工斧倒旋而回,懸于夢天頭頂三寸,斧刃垂落一線寒光,正對眉心。

  “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自廢神道,剔除蝶變神功,永生為奴,鎮守龍庭邊荒。”

  “二,現在死,神魂俱滅,連輪回都不配入。”

  夢天嘴角抽搐,忽然笑了,笑聲癲狂:“哈哈哈…你真以為…我會怕死?庭師座下七十二弟子,哪一個不是寧死不屈?我夢天縱然隕落,也會化作蝶火,燃盡你龍庭根基!”

  “那就成全你。”

  龍庭天眼神一冷,天工斧緩緩下壓。

  就在此刻,異變陡生!

  蝶界深處,一座沉寂萬古的青銅古殿驟然開啟,殿門上浮現出一只巨大的金蝶圖騰,雙翅展開,竟與星空重疊。一股蒼老、悠遠、近乎不屬于此世的氣息彌漫開來,僅僅一絲波動,便讓龍庭天的天工斧微微震顫,斧刃停頓!

  “住手。”

  一道聲音響起,不高,卻貫穿諸天萬界,仿佛從時間盡頭傳來。

  龍庭天眉頭一皺,猛地抬頭:“庭師小陸?”

  虛空中,一道身影緩緩浮現。

  青袍素衣,面容模糊,唯有一雙眼睛清澈如泉,卻又深不見底。他負手而立,不帶絲毫殺氣,卻讓整個戰場陷入死寂。眾神紛紛匍匐,連鳴月帝、毒刺骨神都低頭不敢直視。

  “小陸前輩!”

  “庭師降臨!”

  君鹿南臉色微變,柳乘風卻瞇起雙眼,嘴角笑意更深。

  庭師小陸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龍庭天身上,輕聲道:“哲靄,住手吧。”

  龍庭天冷笑:“你終于來了。怎么,眼看徒弟要死,才肯現身?”

  庭師搖頭:“夢天不該死。他雖狂妄,卻也是我親傳弟子,更是蝶界未來之主。你若殺他,便是與我庭師一脈徹底決裂。”

  “決裂?”龍庭天仰天大笑,“早在你縱容弟子挑釁龍庭之時,就已經決裂了!今日若我不殺他,明日他就會帶著你的旨意,攻上祖峰,奪我權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得什么算盤?”

  庭師沉默片刻,嘆道:“權力之爭,何必牽連性命?你已是太保,統御七合天神,執掌龍庭大勢,何苦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龍庭天怒極反笑,“當年我父君潘哲,忠心耿耿,輔佐先帝,卻被你們聯手構陷,貶謫邊荒,郁郁而終!如今我歸來,不過是討回屬于我的一切!你們欺我母族卑微,說我無高貴血統,可笑!今日我以始祖狂龍之血證道,誰還敢言我不配?!”

  庭師眸光微動,終于正色道:“原來如此…難怪你能引動狂龍之力,喚醒天工斧真正的威能。你果然繼承了那一脈…禁忌之血。”

  “禁忌?”龍庭天冷哼,“在我眼里,那是榮耀!是力量!是碾碎一切阻礙的資本!”

  庭師緩緩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枚金色蝶印:“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也只能以庭師之令,封你神道三日,暫退紛爭。”

  話音落下,蝶印騰空而起,瞬間放大千倍萬倍,籠罩整片戰場。那印記旋轉之間,竟演化出一方微型宇宙,內有億萬蝶影飛舞,每一扇翅,皆攜帶著規則之力!

  “想封我?!”

  龍庭天怒喝一聲,天工斧猛然劈出,銀光暴漲,欲斬破蝶印。然而斧刃觸及印記邊緣,竟如陷入泥沼,速度驟減,威力消散大半!

  “這…怎么可能?!”

  他震驚無比。剛才還能輕易斬碎世界的斧勢,此刻竟被一枚小小蝶印壓制!

  “蝶變神功第九重歸墟化道。”

  庭師輕語,聲音如風拂葉,“此術非攻非守,而是‘定義’。我定義你三日內不得動用天工斧,不得傷及夢天,不得踏入蝶界百里之內…那么,你便真的不能。”

  龍庭天渾身劇震,體內神力翻涌,卻無論如何調動,都無法凝聚戰意。天工斧在他手中變得沉重無比,仿佛被無形鎖鏈束縛。

  “你…你這是篡改天理!”

  “我只是…行使庭師職權。”庭師平靜道,“八天之內,唯有庭師可定規則,可調因果。你雖強,終究未成大圓滿,尚在規則之內。”

  龍庭天咬牙切齒,雙目赤紅,卻不得不松開天工斧,任其墜落虛空。他指著庭師,一字一句道:“今日之辱,我記下了。待我突破大合四階,必登悟道殿,取你首級!”

  庭師不怒不喜,只輕輕揮手:“帶夢天回去療傷。其余人,散了吧。”

  夢天被兩名神將攙扶而起,滿臉怨毒地看了龍庭天一眼,嘶聲道:“你會后悔的…你們都會…”

  眾人陸續退去,戰場重歸寂靜。

  唯有柳乘風仍站在原地,望著庭師的背影,忽然開口:“前輩,您真的以為…一封印就能平息這場風暴?”

  庭師腳步微頓,回頭看他:“你是柳乘風?君祖峰的客卿?”

  “正是。”柳乘風拱手,“晚輩斗膽一問若有一天,龍庭天真的打破了您的規則呢?若他真的成了超越八天的存在呢?到那時,您還能阻止他嗎?”

  庭師沉默良久,終于淡淡一笑:“規則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被打破的。但我相信,真正的強者,不會只為復仇而活。他若真能走到那一步,自然會明白什么是更重要的東西。”

  說完,他身影漸漸淡去,如同融入晨曦。

  柳乘風望著天空,喃喃道:“更重要的東西…是和平?秩序?還是…這片天地的真相?”

  遠處,君鹿南走來,冷聲道:“父親,您為何不出手?剛才若是您出手,未必不能助龍庭天擊殺夢天,甚至逼退庭師!”

  柳乘風搖頭:“時機未到。庭師的實力遠超表面,剛才那一招‘歸墟化道’,恐怕連大合五階的存在都難以掙脫。我們現在貿然出手,只會引來全面圍剿。”

  “可我們已經得罪了庭師一脈!”君鹿南焦急。

  “所以更要忍。”柳乘風目光深遠,“真正的棋局,從來不在戰場上。龍庭天今日雖敗,卻已向天下昭示了他的血脈與野心。接下來,會有更多人站出來支持他,反對庭師專權。我們要做的,就是等等人心動搖,等裂隙擴大,等那個最佳出手的時機。”

  君鹿南怔住,隨即恍然:“您是說…借勢?”

  “不錯。”柳乘風微笑,“就像當年始祖狂龍崛起時那樣。血統固然重要,但真正決定勝負的,是局勢、是人心、是誰能掌握大勢。”

  與此同時,在龍庭深處,一座封閉萬年的石室中,一道身影悄然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金色的豎瞳,宛如龍眸,透著古老而暴戾的氣息。

  “血脈…覺醒了么?”

  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看來,是時候蘇醒了…”

而在宇宙最遙遠的角落,一顆隕落的星辰突然爆發出刺目光芒,一道銘文緩緩浮現  “神峰將現,九子歸位,天地重洗,萬靈俯首。”

  無人知曉,這則預言,已在無數紀元前刻下。

  而今,它正隨著龍庭天的崛起,悄然應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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