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陳業,是簌簌的人!
將徒兒安頓好后,陳業毅然走出山洞。
他憑藉圓滿級別的斂氣術,早已甩去大多數追兵。
然而,有一道氣息卻如同骨之蛆,始終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此人,正是計家的那個練氣七層修士,計云霆!
他修為在練氣后期,神識遠比那些練氣中期的散修強大,又精通追蹤之術,
陳業一時間竟難以擺脫。
必須盡快將此人斬殺,否則若是等其他計家修者到來,屆時便不好處理。
「不跑了?」
計云霆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從后方遙遙傳來,
「瞧你這架勢,莫不是還要和我拼個你死我活不成,哈哈哈—」
他為陳業的自不量力而感到好笑。
陳業面無表情,手指搭在劍柄上,遙遙看向計云霆。
若非是為了護住知微和青君,他不會那般束手束腳,以至于被對方追得狼狽。
現在—.
他已無后顧之憂!
計云霆見狀,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他好整以暇地走了過來,手中一柄閃爍著寒光的長劍遙遙指著陳業:「也好,省得我再費力氣。」
「噪!」
陳業低喝一聲,不再與他廢話,破限的庚金氣瞬間在指尖凝聚成十數道細如牛毛的金色氣針,如同暴雨梨花般朝著計云霆激射而去!
「哼,雕蟲小技!」
計云霆嘴上輕慢,心中一驚。
此人施法速度竟如此之快!
他手中長劍一抖,劍身靈光微漾,口中低喝:「固元盾!」
一層淡黃色的靈光護罩瞬間將他全身籠罩。
同時,他手腕一翻,長劍帶起一道凌厲的劍氣,呼嘯著斬向襲來的金色氣針。
「叮叮叮」的脆響在林間回蕩。
計云霆只感對方靈力之盛,壓得他體內氣血翻滾。
不對勁!
此人的庚金氣,威力遠超常人!
他強自嘴硬道:「老東西,就這點本事嗎?」
然而他話音未落,瞳孔卻猛地一縮。
只見陳業不退反進,身后那柄黑的鐵劍已然「鏘」的一聲離鞘而出,懸浮于他身側。
劍身青光流轉,一股凌厲劍意透體而出,竟讓他這位練氣七層的修土都感到了一絲心悸。
「青瀾御劍訣?!」
計云霆失聲驚呼,此劍術,乃靈隱宗的頂級飛劍術,在燕國內名頭極盛。
只是·—這劍術入門極難,一個靈植夫怎麼可能會?
陳業卻不給他細想的機會,手捏劍訣,那沉重的鐵劍在他神識的精準操控下,竟化作一道靈動的青色水線,劍尖吞吐不定,帶著一股洶涌澎湃之意,朝著計云霆席卷而去!
「這不可能!」計云霆心中狂吼,他怎麼也想不通,一個靈植夫的劍術造詣怎會如此之高!
他急忙運起全身靈力,手中長劍亦是光芒大盛,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
此乃計家劍法,驚鴻掠影。
剎那間,計云霆的劍光變得迅疾飄忽,如同驚鴻掠過水面,試圖以快打快,
擾亂陳業的攻勢。
然而,陳業的鐵劍看似沉重,但在青瀾御劍訣的催動下,卻靈動異常。
劍勢時而如驚濤拍岸,洶涌奔放,時而又如微瀾輕拂,無孔不入。
計云霆的驚鴻掠影雖也算精妙,但在陳業這變幻莫測丶兼具威猛與靈動的劍招面前,卻顯得捉襟見肘,破綻百出。
「鐺!鐺!鐺!」
鐵劍與長劍不斷碰撞,火星四濺。
計云霆只覺得對方的劍招如同骨之蛆,無論他如何變招格擋,總能從意想不到的角度攻來,那沉重的劍身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手臂發麻,氣血翻騰。
「這老家伙——·他的靈力怎麼會如此凝練?劍招也這般老辣!」」
計云霆越打越是心驚,他發現自己完全落入了下風,竟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此時,林間又有數道身影陸續趕到,正是之前那些被陳業甩掉的散修。
其中,赫然還有兩位練氣后期的修士!
他們看到場中激斗的兩人,皆是一愣。
「計云霆?他怎麼已經打起來了?還——還落了下風?」一個身材矮胖的練氣后期修士滿臉錯。
另一個高瘦修土則眼神閃爍,低聲道:「這人的劍術好生詭異,不像是尋常路數·—計云霆乃計家少有的出色年輕后輩,計家費盡心血留在家中培養,據說,不日后便要去萬愧門——至此一鳴驚人!若是折損在這里—」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心思,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竟無一人上前相助。
其他散修見狀,更是樂得看戲,紛紛在遠處觀望。
場中,陳業久攻不下,見周圍散修越聚越多,心中也是一沉。
陳業眼神一凝,體內靈力瘋狂運轉,注入鐵劍之中。
那柄黑的鐵劍青光暴漲,劍勢陡然一變,不再是之前的靈動變幻,而是化作了真正的驚濤駭浪,一劍重過一劍,連綿不絕,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朝著計云霆狂涌而去!
計云霆只覺得對方的劍招如同山崩海嘯般壓來,每一劍都重若千鈞,震得他雙臂酸麻,虎口崩裂,鮮血順著劍柄滴落。
他引以為傲的劍法,在陳業這狂暴的劍勢面前,竟如同紙糊的一般,被輕易撕裂!
「噗!」
一個疏忽之下,計云霆胸口被鐵劍劍脊掃中,護身靈光瞬間破碎,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噴出一大口鮮血。
他手中的長劍也脫手飛出,斜斜地插在遠處的雪地里。
「你———你——」計云霆掙扎著想起身,卻只覺得胸口劇痛無比,渾身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一般,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氣。
他驚恐地看著一步步走來的陳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你——你不能殺我!」計云霆聲音顫抖地叫道,他終于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散修,實力遠超他的想像!
陳業眼神冰冷,一步步逼近,語氣森然:「敦人殺得,敦人殺不得?」
他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鐵劍,劍尖青芒閃爍,對準了計云霆的咽喉。
「住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怒喝從林外傳來。
緊接著,數道身影疾馳而至,為首的是一個氣息沉穩的中年修士,修為赫然已達練氣八層,正是計家的一位長輩。
他看到場中景象,尤其是看到計云霆重傷瀕死,頓時目毗欲裂,怒吼著便要出手。
陳業目光警見中年修士身后,那一抹熟悉的金色發絲在樹梢邊微微晃蕩,心中冷笑一聲。
果然是白的鬼主意.—..這混蛋!
但有白在,他今日便再無顧忌!
陳業不再猶豫,手中鐵劍青光再閃,毫不留情地斬向計云霆的頭顱!
「噗!」
鮮血噴涌,一顆大好頭顱沖天而起!
「豎子敢爾!」計家長輩目毗欲裂,怒吼著便要出手。
陳業目光微凝,剛要運轉靈力,準備硬接這一擊,卻忽然感覺肩頭一輕。
一道嬌小的金色身影,竟如同羽毛般輕盈地落在了他的右肩之上!
那是一個金發耀眼,容顏精致的小姑娘。
她伸出小手,摸著陳業腦袋,居高臨下地看著一眾修者:
「陳業,是我的人!誰敢動他一根毫毛!」
話音未落,她玉手一揮。
一個破破爛爛丶滿是劍痕的傀儡和一顆帶著驚恐表情的血淋淋頭顱便被她從儲物袋中丟了出來,滾落在計家長輩的腳下。
「什麼?這不是——萬愧門的嚴護法嗎有眼尖的散修認出了那顆頭顱的身份,頓時驚呼出聲,場中一片嘩然。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筑基期修士!
竟然.—.——竟然也死了?!
「不對,這個少女,是靈隱宗的白!號稱靈隱第一天驕!」有散修驚呼出聲。
那計家長輩看著滾落在腳下,死不目的頭顱,更覺天靈蓋一寒。
萬傀門的嚴護法,筑基初期的修為,配合那具二階傀儡,便相當于兩個筑基戰力!
竟然就這麼死了?
他嘴唇哆嗦著,看向陳業肩上那嬌小玲瓏的金發小姑娘,聲音都變了調:「白—白真傳這—這其中定有誤會!」
白伸出白嫩的小手,輕輕拍了拍陳業的腦袋,就像是在安撫自家靈獸一般,這才懶洋洋地警向那計家長輩:
「誤會?我可不管什麼誤會不誤會。」
她袖中金光一閃,一道快到極致的金色劍氣剎那間便已洞穿了那這名計家長輩的眉心!
隨后,又是數道劍光乍現。
如同閻王點名,之前跳的最歡的散修,一一擊殺。
這些散修也算一方好手,但面對白,卻是連慘叫都未能發出一聲,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周圍那些原本還心存幸,想看看能否渾水摸魚的散修,此刻更是嚇得魂飛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似嬌俏可愛的金發小姑娘,出手竟如此狠辣,說殺人就殺人,連眼晴都不眨一下!
傳聞中的白魔頭,果然名不虛傳!
比起說是靈隱宗的修者,還不如說她是渡情宗的修者!
白籟籟若無其事地收回飛劍,看向其他的散修,甜甜一笑:「現在,還有誰有意見嗎?」
「沒·沒有!白真傳英明!」
剩下來的人哪敢遲疑,連滾帶爬地招呼著其他幾個早已嚇破了膽的計家族人,頭也不回地朝著密林外逃。
只留下陳業和場中那幾具尚有馀溫的戶體,以及肩頭那只金光閃閃的「小掛件」。
「不錯不錯,肩膀還挺寬厚,本姑娘踩著很舒服!」
白籟籟的小腳丫,滿意地在陳業肩頭上踩了踩,
「怎麼樣?本小姐這般為你撐腰,可還算威風?」
這混蛋·
要不是她把兩個徒兒帶過來,
豈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陳業想歸想,卻只能違心地道:「百真傳神威蓋世,陳某佩服。只是白真傳下次出手,能否——.·稍微留些活口,也好問問緣由?」」
他倒不是同情那些劫修,只是白這殺伐果斷的性子,著實讓他有些心驚肉跳。
「哼!一群蟻,殺了便殺了,哪來那麼多廢話!」
白輕哼一聲,從陳業肩膀上跳下來,狀似隨意地問道「你那兩個小徒弟呢?沒被嚇壞吧?」
陳業竟然從她看似傲慢的小臉蛋上,看出些許心虛。
他只感手發癢癢,恨不得好好教訓下白籟。
她既然把兩個徒兒偷偷帶出來,可卻連她們的安全都無法保證!
在某種意義上,都能說白在害她們性命了·—
陳業深呼吸一口氣,客氣道:「她們安全無虞,正在山洞里休息。」
白籟還以為陳業會對她誘拐兩個徒幾出來一事,或多或少有些憤怒。
卻不料沒從陳業話中聽出半分不滿。
當即眉頭一挑,脾了陳業一眼:
「哦?你還真是沒一點怨言啊?噴噴噴還真是慫包!一點都不像我父親!不錯不錯,仆人就該是這樣,不該對主人有一點怨言。」
她背著雙手,老氣橫秋地招呼著陳業,
「還不帶我去看看你的兩個徒弟?別真嚇出什麼毛病來,本小姐可是很喜歡這兩個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