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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五五斷腸術

  “啪!”

  紅石鎮中突兀一聲炸響。

  這是抽鞭的聲音。

  “端木宏!”

  “從街頭到街尾,看誰先到的同時抽的人最多。”

  “敢不敢賭?”

  祁勝循聲望去,看到一個怪人,他身著一襲金光閃耀的鎧甲,極為騷包。

  其有九個腦袋,卻不是類似于九頭蛇那種,而是一個摞一個,九個腦袋摞起來,摞的高高,十分詭異。

  此人手指長鞭,肆意揮舞,長鞭無風自漲,一分為八,如蛇狂舞,打在人身上極為痛苦,不上性命卻讓人倒地哀嚎半晌不能止歇。

  祁勝從長鞭中看到些許熟悉的力量。

  圖蘇在旁,皺著眉,厭惡道:“那是‘巨斧王’膝下唯一一個成就戰兵的兒子,名喚‘司徒智’,仗著自身不死,仗著有一封王的父親,常在仙鎮橫行霸道。其手中‘八爪鞭’,內含八爪獅王的痛苦之力。戰兵不死,打殺了也能復活。但如遇著‘八爪鞭’,死前卻要遭受極大痛苦,最是歹毒。”

  圖蘇傳音祁勝。

  祁勝明了。

  難怪他覺得那長鞭熟悉,原來是‘八爪獅王’痛苦加注。

  說來也是。

  紅石鎮中一萬八千戰兵全都不死,死了也能復活。

  重點是。

  死了難免損耗本源。

  一旦戰兵自相殘殺,或是有非戰兵殺死戰兵,立刻就要被紅石鎮本源所厭惡。

  故而。

  別說是‘司徒智’這樣的二代、小王爺,便是其父‘巨斧王’,非必要也絕不會對一位戰兵下死手,以免被紅石鎮本源所厭惡。

  殺不死。

  不能殺。

  但如果不爽某個戰兵,怎么辦?

  ‘八爪鞭’就有了用處。

  圖蘇厭惡至極:“此鞭煉制而成,本是用以對付怪異,可最終卻被用來對付同族、同僚,簡直可恨!”

  他恨。

  但沒辦法。

  這司徒智自身實力不差,更難纏的是,其父乃是紅石鎮三位封王之一‘巨斧王’,在不朽者常年在外游歷的情況下,封王便是紅石鎮攝政王。

  通天的背景!

  誰敢招惹?

  不獨‘司徒智’。

  還有‘端木宏’。

  其父同樣是三大三大封王之一,封號‘血云王’。

  今日不湊巧。

  正遇上兩個背景深、日子無聊的小王爺,在這街上賭斗。

  賭的正是誰的鞭子更快。

  啪啪啪!

  只見。

  九個頭的司徒智。

  十六條腿的端木宏。

  二人不是異種,他們穿戴的都是紅石鎮特色法器,十分高端。

  那九個頭稱作‘司命’,一個頭一條命。

  屬于紅石鎮特產之一,幾乎人手一份。

  但旁人買了‘司命’,煉化之后,煉入體內,根本不外顯。

  偏司徒智騷包,將‘司命’顯化在外,頭摞頭,獨一份,搞不清他什么腦回路。

  再說端木宏。

  十六條蜘蛛腿,跑的又快又穩,一旦出街,整條街都要給他讓道。

  想來。

  這‘蜘蛛腿’的快與穩倒是其次,更得端木宏中意的,應當是這清街、炸街、橫行無忌的高高在上感令他對‘蜘蛛腿’情有獨鐘。

  無論是司徒智。

  亦或是端木宏。

  “說到底。”

  “還是閑的。”

  祁勝看著兩人賭斗,以虐人為樂,搖搖頭,明白為何。

  無非是——

  成了戰兵,再不會死。

  爹是封王,無人敢惹。

  他們在紅石鎮的生命沒有威脅,地位堪稱頂級,沒有了人生目標,自然而然做出些無聊透頂沒有意義的舉動。

  不可以常理去揣測他們的心思。

  當然。

  祁勝也懶得揣測。

  這是紅石鎮內部的事情,鎮上這些人如若受不了,大可反抗,或是離去。

  與他無關。

  “尊重他人命運。”

  祁勝看一眼那兩位小王爺,便叫上圖蘇,準備先找個住處安頓下來。

  他想通過紅石鎮,先對周邊局勢有一個大致了解,最好能夠打探到附近小境的位置。

  小境不小。

  遠勝仙鎮。

  唯有在那里,才能打探到更多元界的情報。

  比如——

  蠻疆五祖所記載的——

  “萬界天驕戰!”

  祁勝懶得管事。

  奈何人不長眼。

  那司徒智九個頭,高高的,九個頭四處轉,不斷逼視街道上一個個行人,他享受那種無人敢跟他直視的優越感。

  高高在上。

  難以自拔。

  若有人膽敢與他對視,不會讓他憤怒,反而會讓他極其興奮。

  不敢反抗的終究只是待宰的羔羊,玩弄起來,毫無波瀾。

  敢于直視的才是真正有趣的獵物,折磨起來,才有意思。

  今日。

  司徒智就發現一只有趣的獵物。

  那是一名道人,在他眼神投去的時候并未選擇逃避,反而十分淡漠的進行對視,從那淡漠的眼神中,司徒智什么都看不出來——

  恐懼。

  憤怒。

  仇恨。

  以往曾經看到過的,這次都沒看到。

  司徒智一向高高在上,俯瞰眾生。

  可這一次,他卻被俯瞰,被無視,他意識到,那人的眼神分明就是高高在上,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毫無波瀾。

  故而淡漠。

  司徒智不會被獵物眼中的仇恨、憤怒、厭惡等等情緒所惱怒,但對于這種視他如無物的淡漠,瞬間就讓司徒智血壓升高。

  “他怎么敢?”

  司徒智瞬間暴露,喪失理智。

  顧不上正在對賭。

  揮鞭就向那人打去。

  嗤嗤嗤!

  長鞭一分為八,如同‘八爪獅王’的八條觸手,將四方上下全都籠罩,無數的鞭影當頭罩下。

  他這是要將那人好生折磨一番,如此方能消解心頭之恨。

  然而。

  這一鞭卻落在了空處。

  祁勝僅僅身形閃爍,便躲過司徒智以為必殺的一鞭。

  閃身一旁。

  面容平靜。

  仍是一臉淡漠的看著司徒智。

  但事實上,祁勝心底卻有些惱怒:“僅僅因為我與他對視一眼,就不得了,惱羞成怒,要揮鞭來折磨我。”

  這個司徒智,太扭曲。

  但祁勝在蠻疆開辟仙庭,殺戮太多妖魔,最知道這些不配稱之為人的修士,往往心性最是扭曲。

  易燃易爆炸。

  最是易怒。

  有時候,真的,真就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便無法忘卻,必定要折磨、要殺人。

  許多妖魔如此。

  司徒智亦如此。

  如若是尋常人,早就被打殺、被折磨。

  可惜。

  這司徒智今日遇到硬茬。

  “嗯?”

  “還敢躲?”

  司徒智兩眼猩紅,徹底被觸怒。

  你看他。

  多霸道。

  他要打人還不讓人躲。

  人躲開,他還生氣。

  不講理。

  這就不是講理的人。

  好在——

  “巧了。”

  “我也從來不講理。”

  祁勝五指張開,頓時就有五色黑氣彌漫,幻化而為大手,一把便將司徒智攥住。

  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這司徒智雖為封王之子,但其本身不強,仍只是一境修士。

  而祁勝。

  早就一境無敵。

  一擊便可秒殺。

  但他沒殺,而是將人約束、束縛,黑氣纏繞,仍在地上。

  “啊啊啊!”

  司徒智怒吼。

  他目眥盡裂。

  極度的痛苦與折磨使他難以忍受,他不知道那人使的什么手段,居然能夠讓他承受遠比遭受八爪鞭鞭打的痛苦還要更強烈十倍百倍的痛苦。

  痛痛痛!

  抓心撓肺!

  司徒智痛苦哀嚎、滿地打滾,身上的痛苦是一重,這種當眾出丑的心理上的羞辱又是一個巨大增幅,使其愈發痛苦、憤怒。

  操人不成反被操。

  司徒智痛苦之余想到此節,就知道,自己往后余生只怕都要在別人異樣眼神與背地里的嘲笑聲中度過。

  紅石鎮修士仍然會恐懼他。

  但人人也會記得今天慘狀。

  一念及此。

  痛苦已極。

  司徒智想死,卻死不掉。

  “哈哈哈!”

  “妙哉妙哉!”

  “司徒智,你也有今天!”

  人群中傳來大笑,不是旁人,正是方才與司徒智賭斗的端木宏。

  他肆意嘲笑司徒智。

  又沖著祁勝不住點頭:“你很不錯。”

  繼續欣賞司徒智的慘狀。

  越看越滿意。

  繼而,又問祁勝:“有沒有興趣來給我當狗?”

  祁勝笑了:“你也是賤種。”

  極致的嘴臭,簡單的享受。

  祁勝五指呈握,虛空一抓,頓時就將剛剛高高在上開口‘招攬’的端木宏也給捉住。

  “啊啊啊!”

  端木宏怒吼。

  他目眥盡裂。

  極度的痛苦與折磨使他難以忍受,他不知道那人使的什么手段,居然能夠讓他承受遠比遭受八爪鞭鞭打的痛苦還要更強烈十倍百倍的痛苦。

  他這下終于知道司徒智承受的到底是什么痛苦。

  痛痛痛!

  抓心撓肺!

  端木宏痛苦哀嚎、滿地打滾。

  身上的痛苦是一重。

  這種當眾出丑的心理上的羞辱又是一個巨大增幅,使其愈發痛苦、憤怒。

  分明是幸災樂禍。

  分明是好心招攬。

  可這人卻不識抬舉,居然對他動手?

  “該死!”

  “該死!”

  端木宏血管爆裂,滿身是血,卻仍然難以抵消那種痛苦。

  端木宏痛苦之余,不由的生出跟之前司徒智同樣的想法——

  自己往后余生只怕都要在別人異樣眼神與背地里的嘲笑聲中度過。

  紅石鎮修士仍然會恐懼他。

  但人人也會記得今天慘狀。

  一念及此。

  痛苦已極。

  端木宏想死,卻死不掉。

  “大人!”

  圖蘇震驚。

  他不是震驚于祁勝的實力,畢竟祁勝早在對陣二境怪異時就已經展露自身實力。

  他震驚的是,祁勝初來乍到,區區二境飛升者,居然膽敢在紅石鎮中招惹兩位小王爺。

  看看。

  那端木宏。

  那司徒智。

  在地上打滾,痛苦扭曲,被折磨、折辱到了極致。

  這妥妥是將兩人得罪到了極致,不死不休的地步。

  端木、司徒背后有紅石鎮封王撐腰。

  祁勝呢?

  有什么?

  二境的戰力嗎?

  那又算得了什么!

  圖蘇默默與祁勝拉開距離,好在他還有一丁點良心,遠遠地傳音提醒:“趁著巨斧王與血云王尚未趕來,速速逃吧!”

  圖蘇勸祁勝逃命。

  祁勝笑笑,不以為意。

  他正在欣賞端木宏與司徒智的痛苦與扭曲。

  不知從何時開始,祁勝最討厭的就是特權,就是高高在上。

  他總想將那些視人命如草芥、優越感爆棚的無道之人拽下神壇,將其踩進泥土里,狠狠折辱、碾壓。

  讓他們引以為傲的地位、威嚴、尊嚴,全都一文不值。

  如此時。

  司徒智與端木宏,前一刻還在以鞭人為樂。

  后一刻就滿地打滾,痛快哀嚎,再無半點高高在上,毫無尊嚴可講。

  “挺好。”

  祁勝不禁一笑。

  如此也不枉他特意從蠻疆五宗之一毒宗春秋盟中求取至高玄術‘五五斷腸術’。

  此術以‘五毒’、‘五蠶’為根基,練成之后,施展開來,能使人遭受肝腸寸斷之苦,論痛苦之慘烈,甚至于還要更勝過祁勝當初得到的那一門折磨人的至法‘毒刑鎖骨穿心小修羅法’。

  同樣。

  也遠勝過‘八爪鞭’。

  圓滿玄術,只為折磨。

  其獨到之處與變態之處,可想而知。

  至少。

  此刻。

  哪怕親身體會的事司徒智跟端木宏,但在場其他人,在看到兩人痛苦表現時,居然也有痛苦加身。

  這可不是幻覺。

  而是實打實的影響。

  這就好似,人在看到其他人吃辣吃酸的時候,自己也會分泌出辣或酸的感覺一樣。

  這就叫‘感同身受’。

  此時也一樣。

  ‘五五斷腸術’施加的極致痛苦,通過目擊,也傳染到了所有旁觀者的身上。

  不過,這些被波及的痛苦,可就遠不如司徒智、端木宏所承受的。

  而且。

  相較于區區感同身受的小小痛苦,眾修士更多的是看到平日里橫行霸道以折磨人為樂趣的司徒智、端木宏,這會兒居然也被別人折磨。

  痛快!

  痛快至極!

  相較于這種大仇得報的痛快,區區感同身受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祁勝其實也挺開心。

  他未雨綢繆。

  早在正式進入元界之前,就查閱過有關世界小鎮的種種資料,知道這里面也有‘不死者’。

  他當時就在琢磨——

  既然殺不死。

  那怎么懲戒?

  思來想去,唯有折磨。

  此時果然派上用場。

  畢竟。

  對于司徒智、端木宏這等不怕死的囂張二代而言,《天意四象訣》直接秒殺,反倒遠不如《五五斷腸術》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來的更有威懾力。

  祁勝出手。

  年頭通達。

  而此時,當空突然傳來爆喝——

  “何人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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