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快穿:回收金手指從種田開始!
“女、女英雄,你坐!”
狗娃殷勤地邀謝姎上牛車。
謝姎樂了,摸出兩顆水果糖遞給他。
狗娃看著漂亮玻璃紙包著的水果糖,眼睛都直了:“這、這是給我的?不不不!我不能要!”
他嘴里說著不要,手卻老實地攥緊了糖果。
謝姎哈哈笑道:“喜歡就拿著吧,謝謝你幫我留座位。”
狗娃的臉瞬間紅了,牛車上此刻除了他沒別人,哪用得著特意留座位。
狗娃的爺爺周阿福倒是對謝姎的第一印象說不出的好。
先是聽孫子說了她見義勇為的舉動,還沒見到人就有了好感;
眼下見到了人,發現她沒有那股落魄鳳凰下雞窩、高高在上的感覺。
但愿她跟其他知青不一樣。
這時,陸潔瓊四人也到了。
周阿福看到新來的五個知青,三個女娃,另兩個男娃也是一副弱不禁風的瘦排骨體型,不禁感到頭疼。
這已經是第二批知青了。
第一批知青剛來的時候,他們還是很歡迎的。
畢竟是城里來的知識青年,在鄉下多稀缺啊,滿懷期待地盼著他們能帶動全體社員共同進步!
可時間一長,很多問題逐一暴露。
最大的問題是這些知青不會干農活!
每天掙的工分,養活他們自己都困難,到最后,還得大隊拿出糧食救濟他們。
這哪是來幫忙的?分明是來瓜分社員們的口糧的!
這么一來,導致社員們對知青的印象一落千丈。
這次聽說又要來五名知青,社員們聚在大隊部吵得唧唧歪歪,希望大隊長把知青送回去。
他們要不起!
可這是政策,要不起也得要。
周阿福深深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頭疼的事交給大隊長和書記吧!他就是一個趕牛車的。
收起煙桿,讓知青們上牛車。
“都坐穩咯!出發了!爭取趕在日落前回到大隊!”
陸潔瓊見旁邊東河大隊來接知青的是拖拉機,自己卻要坐臭烘烘的牛車,忍不住抱怨:“咱們怎么不坐拖拉機啊?牛車也太臭了!”
周阿福甩了一記空鞭:“咱們大隊買不起拖拉機,你嫌牛車臭,可以走回去,老牛還能輕松些!”
陸潔瓊不吱聲了。
謝姎幾人也沒說話。
接下來的一路走得十分安靜,只聽到車轱轆滾動的響聲、周阿福揮空鞭的嘯聲以及老牛踢踏踢的腳步聲。
狗娃坐在他爺爺身邊,手里攥著兩顆舍不得吃的水果糖,時不時扭頭看謝姎一眼。
心說爺爺說的既對也不對!
其他知青確實嬌生慣養、很難伺候,但女英雄不一樣!
她并沒有嫌棄牛車的臭,也沒有嫌棄村路的顛,相反她嘴角帶著笑,似乎很滿意四周的風景呢!
月灣大隊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大隊附近有一座形狀不規則的湖泊。
從山頂往下看,很像一輪彎月,故而取名月彎湖。而大隊就位于月彎湖下方的灣口,因此有了這個名字。
黃昏的月灣大隊很美。
落日余暉灑在湖面上,細碎得仿佛鋪了一層金子;
不遠處的青山,隨著氣溫下降,浮現了一層蒙蒙薄霧,與村莊上空升起的裊裊炊煙相得益彰。
拋開與縣城的距離不談,謝姎對月灣大隊的地理位置十分滿意。
山清水秀、環境清幽、負氧離子爆棚…并不亞于她上個位面養老的私家莊園。
估計也就謝姎一個人滿意,其他知青看著越來越荒蕪難走的山間小道,都快崩潰了:
“怎么還沒到啊?離縣城這么遠的嗎?”
“以后出來一趟麻煩了!”
“那怎么辦啊!我以為離縣城不遠,沒帶什么東西,打算到了以后再去供銷社添置,順便去國營飯店打牙祭呢…”
“早知道是在大山里,我才不選這破地方呢!聽名字還以為是平原。”
聽著知青們壓著嗓門的抱怨聲,坐在車頭趕車的周阿福深深嘆了口氣。
他就說,城里來的知青差不多都是一副德行。
折騰大隊給他們蓋知青所、給他們處理各種糾紛、勞累老牛去火車站接不說,還根本干不了什么農活,到頭來還得大隊掏糧食接濟他們。
名義上是借給他們過渡的,可第一批來的知青都過渡半年了,也沒見他們還。
雖說知青辦下發了安置費,可蓋知青要花錢、給知青們下發農具要花錢。
見知青們掙那么點工分回頭肯定不夠吃,剩下那點安置費本來想等分糧時補成糧食給他們。
結果第一批來的知青不依了,非說大隊克扣他們的安置費,為這事鬧騰不休,最后大隊長只好把余下的安置費按人頭還給了他們。
這些知青花錢大手大腳,不到分糧就把錢花完了。
分的糧不夠吃又來問大隊借,這個借完那個借,大隊能有多少糧供他們借?借了又怎么還?
“一群光吃不會干的懶蛋!”
月灣大隊的其他社員們也在集體吐槽知青。
按理說已經到下工時間了,擱平時,早就收工回家做晚飯的做晚飯、休息的休息了。
可今天除了趕著回家做晚飯的婦女,其他社員都不忙著回去,想看一眼這批來的知青長啥樣。
第一批來了十五個,其中七名女知青、八名男知青,因為來的人多,大隊部空的房子不夠住,大隊干部們商議后,在月湖灣畔批了一塊宅基地蓋了座獨立的知青所。
大隊拿出了十足的誠意,結果咧,那些知青不但不感激,還處處挑刺,嫌房子是土坯的房頂是茅草的,嫌房間不夠大不夠多沒法滿足他們一人一間…
總之,哪是來幫助社員進步的,妥妥一群不知人間疾苦的少爺小姐們!
雖然這話不敢明著說,但社員們心里哪個不是滿腹牢騷?
饒是娶了女知青當媳婦的社員,也沒少附和地吐槽那幾個文弱的男知青。
“什么幫助社員進步,我聽公社那些人在背地里議論,分明是城里的工作崗位滿了,剩下的人光吃不干活鬧得城里揭不開鍋了才把他們分配到鄉下來的,說白了就是來分咱們口糧的!”
“這話可不興瞎說!”
“誰瞎說了,事實就是這樣!”
“唉,要是會干農活,來就來唄,偏偏來的都是眼高手低的家伙,大隊長分配給他們的任務,連三分之一都完成不了,照這么下去,等于咱們要養著他們了!”
“呸!老子連兒子都快養不起了,還養一群不相干的人?”
“你以為就你不想養?可有什么辦法?大隊長都沒轍。”
“唉…”
“來了來了!”
一群半大小子們在村口爬樹的時候,看到了駛來的牛車,腿腳快的跑回來報信:“看到人了!好幾個女的!”
田埂上響起一片哀嘆聲。
“行了,別唉聲嘆氣的了,累就回家歇著去!少在新來的知青面前嚼舌根,人家并沒得罪咱們,先入為主的觀念要不得!”
大隊長嚴肅著臉走過來,呵斥了大伙兒幾句,隨后轉向村口,帶頭迎接新知青的到來。
“吁——”
牛車駛到近前,周阿福拽住老牛,穩住車身,讓知青們挨個下車。
社員們礙于大隊長在場,心里再不滿意,也只得上前幫忙。
一名壯實的漢子上牛車往下遞行李,輪到謝姎的行李時,一下沒能拎起來:“嚯,這誰的包袱,真重哈!”
車下接應的漢子兩手接了過來:“喲!確實挺重。”心道肯定是哪個男知青的吧。
話音剛落,耳畔響起一道柔柔的女聲:“我的。”
謝姎跳下牛車,伸手接過行李,單手往肩上一扛,朝對方和善地笑笑,“謝謝叔!行李重,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