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大媽把食物分發完畢，和羅伯特一起把剩余的食物放到冰柜里，等待明天上班的員工來領取。
她叮囑廚房的勤雜工們去后門把那些開封過的食物分發給流浪漢，而后又去巡視了一圈屋頂，當確定屋頂打掃干凈之后，這才下班離開。
羅伯特還想和溫明說聲再見，卻被蘇西大媽攆走了。
“別當電燈泡。”
“不，我想給老板當個僚機。”
“我怕你把老板的女朋友給嚇跑了。”
酒吧里，暖色的燈光下，散坐著一些男男女女。
有成對的男女，也有奇奇怪怪的男男女女組合。
溫明無心去看那些人，而是望著面前微醺的漂亮女子：“我真佩服你的自律，我是做不到每天早上四點半起床運動的。1
不過，今晚你喝了酒，恐怕沒辦法四點半起來運動了吧。”
“偶爾休息一早上沒事的。”
芙洛拉單手支著下巴，望著溫明：“再跟我聊聊你的小時候吧，我很喜歡聽你說你上學時的事，剛才在露臺上，你講的很好玩。”
真是個鋼鐵直男，聊什么健身啊。
你又不陪我一起。1
溫明回憶了一下，搖搖頭道：“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讀書寫作業，不過我最喜歡的就是一次夏令營…”
聽到溫明聊起了過去，芙洛拉的眼睛開始布靈布靈的閃爍著亮光。
這個時候的溫明，有一種讓人心情寧靜的氣質，讓人格外的沉迷。
和他做飯時一樣。
酒吧內，氣氛正濃。
酒吧外，一群流浪漢正在爭搶一堆食物。
勤雜工一邊分發，一邊呵斥道：“都別搶，你們都有份，這是我們酒店老板免費送給你們的食物。
你們應該感謝，我到現在都沒聽到你們說句謝謝。”8
沒有拿到手的流浪漢們，眼巴巴瞅著勤雜工手里的食物，嘴里隨口應了句“謝謝”，沒有一絲一毫的真誠。2
拿到手的流浪漢們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躲著其他人往別的地方逃離，仿佛怕別人爭搶一般。
也有幾個衣服不那么骯臟的流浪漢在接過食物之后，微微鞠躬，說了聲“謝謝”，然后轉身走向遠處的迪遜公園，那邊有著他們的簡易帳篷——報紙。4
勤雜工罵罵咧咧的罵道：“媽惹法克，我就說老板不該同情這些蛀蟲。”
“你們的老板叫什么？”
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嘈雜的人群中響起。1
“溫明，老板叫溫明。”
勤雜工隨口應了一聲，然后又呵斥了起來：“你們這群人不要爭，老板說了，以后的宴會只要有剩余的食物，也會給你們留下的。”
“以后也有？”
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那里似乎有著諸多的疑惑和不解，仿佛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好心的人。3
聲音的主人抬頭看向熨斗大廈，只見一束束亮化光芒映照的整個熨斗大廈在這黑暗的深夜中，溫和而不失格調。
他接過勤雜工遞過來的一包開封過的吐司和一個火腿，說了聲謝謝。
聲音內聽不出是客氣還是真誠，他再次望了一眼熨斗大廈，然后轉身朝著遠方的十字路口走去。
襤褸的衣服，隨著夏日的夜風不斷飄揚，就仿佛一個巨大的蝙蝠翅膀，在張開，又合并。6
很快，他就消失在十字路口。
正在分發食物的勤雜工和正在爭搶的流浪漢們，沒一個人注意到他的離開。
而他也沒看到，一個身穿小丑服的男人，此時也擠在人群中等待著勤雜工發放食物。4
“請問，你們需要一個脫口秀演員嗎？”
勤雜工愣了一下，他看向對方，只見對方穿著一身小丑服，戴著綠色的小丑頭套，畫著小丑妝，手中拿著自己剛剛分發的食物，正在看著自己。2
勤雜工皺皺眉，本想隨口拒絕，但是想到自己手中的食物，他說道：“我們老板是個好人，你等一下，我去問問老板，他正在酒吧里喝酒。”
小丑心情放松了下來，他努力地咧出一個微笑。3
勤雜工把食物發完，轉身進了酒吧。
他徑直走到了溫明的身邊，低聲道：“老板，外面有個小丑演員，說是想要應聘當個脫口秀演員。
我看他應該是剛失業，領完你免費發放的食物之后沒有走。”
“小丑，脫口秀演員？”
溫明全身猛的一緊。
麻蛋。
空間裂縫今晚真的是要開Party嗎？
這個祖宗你怎么給我送來了？1
今晚這是第幾個了？
第五個？2
溫明有心想要讓勤雜工拒絕對方，但是他很清楚，拒絕了之后，對方過不了多久就會完成黑化，然后拎著槍，回來崩了自己。
自己又不可能讓約翰當眾殺了他，一旦讓小丑得到機會，那絕對能把酒店所有員工內心的惡和全部負面情緒給徹底激發出來。6
小丑的武力可以忽略不計，但能一人毀一城。
就算是死了，也能留下來雙面人這種禍害。
“你把他請進來，語氣客氣一點，讓大家也客氣一點，剛失業的人都很敏感。
莫莉，麻煩等下給他準備一杯酒，我去樓上拿本書。”
溫明示意了一下酒保，然后朝著芙洛拉歉意的說道：“抱歉，我想抽幾分鐘見見他。”
“沒關系的，你太好心了，我會等著你的，快去吧。”
芙洛拉歡快的點點頭，不但沒生氣，反而很開心。
通過剛才的對話，她這才得知，溫明竟然讓員工在外面免費發放食物。
再加上溫明在這樣的深夜，愿意給一個剛失業的人，一個面試的機會，而且讓勤雜工和所有的員工注意言辭，保護那個小丑演員的自尊心，這讓她對溫明的品行更加贊賞。
他真是一個好人。
他怎么能這么優秀？3
他那是怕死 當小丑得知這個五星級酒店的老板愿意給自己一個面試的機會時，他激動地差點沒手舞足蹈。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想要摘掉自己的頭套，但是勤雜工溫和的說道：“不用摘，我們老板說了，用你最放松的方式。”
小丑有些意外，他指了指自己的臉：“我還沒卸妝，這樣會不會太不禮貌？”
“不會的，我們老板很隨和的，你見過給員工免費發食物，給流浪漢免費發食物的老板嗎？”
勤雜工牢記老板的安排，盡量不傷對方的自尊心，對老板各種贊。
老板真是個好人。
希望我能夠在熨斗酒店干一輩子。
哪怕只是洗一輩子的碗都行。5
“確實，沒有。”
小丑沒想到這個酒店老板還給員工免費發食物。
聯想到自己今天剛剛因為槍支的事而失業，以及之前被克扣廣告牌費用的事，他忽然對這個五星級酒店的老板，起了更多的期待。
他一定是個和藹可親的老者吧。4
一定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