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被坑 作為從軍統特訓班出來的人,朱質麗來訓練黃倩是最好不過。
“這段時間,我也認真考慮過,觀察過,黃倩同志,你有這個能力完成任務,當然,你也可以拒絕,到時候我會重新調整。”
黃倩深吸了口氣,無論是那十一名同志的血海深仇,還是周浩對組織的背叛,都讓黃倩想要償還。
即使事情不是她做的,但作為周浩的未婚妻,單單這層身份,黃倩的良心就安定不了。
如果不是自己,對方也不可能選擇周浩,不選擇周浩,那十一名同志也不會死的那么慘。
只是幾秒鐘,黃倩就做出了決定:
“主任,請您下命令吧,黃倩一定完成!”
說完,黃倩站起身朝著錢翰民敬禮。
周浩怒吼著,眼中遍布血絲的詛咒著黃倩。
他沒想到,自己這邊利用黃倩未婚夫的身份進行潛伏,而黃倩卻也要利用未婚妻這層身份進行反滲透。
這讓周浩內心極度崩潰。
而且,他現在才發現,從始至終,自己的一舉一動,居然都在錢翰民和峽公的監控之下。
自以為隱藏的很好,最后發現,自己是小丑。
這樣的真相,讓周浩難以接受。
錢翰民目光冷峻地看向周浩,聲音不重,語氣也極為平靜地說道:
“周浩,你以為自己的陰謀能得逞,可你終究逃不過組織的眼睛。黃倩同志有勇氣承擔起這個艱巨的任務,而你,只能成為歷史的罪人。”
周浩此時已失去了理智,他瘋狂地掙扎著鐵椅上的束縛,聲嘶力竭地叫著:
“黃倩,你會后悔的!魔都可不是你們能掌控的地方,你去了只有死路一條!”
黃倩沒有理會周浩的叫囂,她轉過身,堅定地看著錢翰民,說道:
“錢主任,我已經做好了準備。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為犧牲的同志們報仇。”
錢翰民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黃倩的肩膀,說道:“好樣的,黃倩同志。接下來的日子,朱質麗會對你進行全方位的特訓,你要盡快掌握各項技能,以應對魔都復雜的環境。”
朱質麗走上前,看著黃倩,認真地說:
“倩倩,接下來的特訓會很艱苦,但我相信你有這個毅力和能力。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你成為一名出色的特工。”
黃倩用力地點點頭,眼中滿是堅毅。
柳清歡也走到黃倩身邊,輕聲說道:
“倩倩,別擔心,我會把我知道的關于魔都的情報都告訴你,你到了那邊也能有個底。”
黃倩感激地看了看柳清歡,說道:
“清歡,謝謝你。我一定會帶著大家的期望完成任務。”
周浩看著這一幕,心中充滿了嫉妒和怨恨。
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徹底失敗了,而黃倩即將踏上的征程,將會給他的組織帶來巨大的威脅。
他咬著牙,低聲咒罵著:“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魔都的黑暗會吞噬你們。”
錢翰民不再理會周浩,他看向黃倩,嚴肅地說:
“黃倩同志,你要記住,這次任務不僅關乎著我們能否獲取重要情報,更關乎著我們華夏民族的利益和尊嚴。你肩負的責任重大,一定要保持冷靜和警惕。”
黃倩再次敬禮,說道:“請主任放心,我會用生命去捍衛組織的使命。”
隨后,錢翰民安排朱質麗帶著黃倩去準備特訓的事宜。
黃倩跟著朱質麗走出了情報室,她的步伐堅定而沉穩。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將踏上一條充滿危險和挑戰的道路,但她毫不畏懼,因為她心中有著堅定的信念和對國家的忠誠。
而留在情報室的周浩,此時已陷入了絕望之中。
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注定,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更知道,錢翰民暫時不會處決他,會讓他看著他所珍視的東西,一步步在黃倩的手中毀掉。
他癱坐在鐵椅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板,心中充滿了悔恨和憤怒,無能的狂怒。
魔都,南京路原機關。
土肥圓讓酒井美智子去了一趟特高課,取回了那治新一的東西。
胡桃澤正見狀,憤怒的大罵起來:
“八嘎呀路!土肥圓,你是一點都不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嗎?特高課為什么只歸還了新一君的東西,我的呢?”
土肥圓瞥了眼暴怒中的胡桃澤正:
“胡桃澤君,你要清楚一點,特高課歸還什么東西不是由我決定的,而且你得弄明白,我只是負責保護你的安全,并不負責其余任何事情。”
言罷,土肥圓帶著酒井美智子便朝著閣樓那邊走去。
胡桃澤正直接氣得跺腳,站在他身邊的那治新一嘆了口氣:
“胡桃澤君,特高課既然歸還了我的東西,那就證明,他們是會歸還的,你先保持冷靜。”
胡桃澤正冷哼一聲,現在他看那治新一都十分不爽了。
一個蹭自己的船來魔都的家伙,現在居然教訓起自己來了。
“哼!”
胡桃澤正扭頭就走,現在他一眼都不想看到那治新一。
院子里,只留下那治新一面色凝重的看著手中特高課歸還的手表。
他可以確定,這枚手表絕對不是自己從十五手中奪取的那枚,但現在,他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
胡桃澤正被土肥圓禁足了,但那治新一沒有,這兩天他都是可以自由出入原機關的,甚至不在原機關居住都行。
土肥圓之前也是看在胡桃澤正的面子上才允許那治新一暫時留在原機關。
今天上午,那新外出吃早餐的時候就跟地下黨的同志碰過面,那邊的意思是無論從特高課手中得到什么,都要當成是真的。
雖然那新無法理解,但也會按照組織上的意思行事。
那新清楚,南京路上已經有振興旗社的人在踩點了,他要是離開原機關,很快就會被振興旗社的人堵住。
之前是那新還沒有拿回手表,現在已經到手,那新本來是要將這塊手表交給地下黨的同志,但現在,按照地下黨那邊的意思,自己要帶著這塊手表前往振興旗社了。
離開原機關后,那新只是在街道上走了一會,前后便有人朝著自己圍了上來。
那新深深的吸了口氣,轉身朝著人跡稀少的巷子拐去。
幾分鐘后,那新便被堵在了巷子中,看著領頭前來的居然是小暖,那新露出了笑容:
“小姐,沒想到是你來接我。”
小暖面色冰冷的看著那新,站在一側的索超冷哼一聲,眼看著就要動手,馬康連忙攔下:
“別沖動。”
“那新,十五呢?”
那新面色變得悲慟起來:
“死了。”
小暖心中悲痛,面無表情的看著那新:
“作為他的護道人,你居然讓他死了?!”
“小暖,肯定是這家伙殺了十五,十五有多厲害咱們是清楚的,肯定是那新聯合外人算計了十五。”
看著那新平靜的神情,小暖擺斷索超的話,示意馬康看好這家伙,隨后才冷眼看著那新說道:
“十五死了,那他把東西交給你了?”
那新沒有絲毫猶豫,點頭說道:
“交給我了。”
小暖微微瞇起眼睛,聲音冰冷的問道:
“既然如此,為什么來到魔都后,你不第一時間跟我們聯系?要不是這次被我們堵住,你還要躲我們到什么時候?”
那新語氣平緩的回復:
“不是不跟你們聯系,就如你們說的,十五死了,那肯定是我的過錯,如果那時候跟你們聯系,十五交給我的東西又不在我手中,到時候,我在你們那邊只是死路一條。”
“十五給你的東西不在你手中?什么意思?”
那新只覺得心肝發顫,這種謊言雖然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可小暖可不是簡單角色,他必須小心應對。
“我乘坐的船快要抵達龍國的時候,被日本海軍攔截逼停,面對日本海軍,我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他們上船后,將船上所有乘客的衣物、隨身物品和行李全部收繳送去了特高課,原因是叫胡桃澤正的日本人帶來了一份病毒樣本。”
“日本海軍不知道從哪里得到消息,他們就是奔著那份病毒樣本去的,我受了無妄之災。”
“后來,我以那治新一的身份留在原機關,由土肥圓從中周旋,好不容易才在今天取回了十五交給我的東西。”
說著,那新舉起左手,給小暖等人看了他左手戴著的手表:
“就是這塊手表,十五最后將它交給了我,并且囑咐我,一定要帶回魔都,交到會長手中。”
圍住那新的人都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后,小暖才揮手:
“帶他回去,是真是假,會長自有定奪。”
魔都,法租界,振興旗社據點。
小暖將那新帶回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后的事情了。
站在白虎堂,呂天挺局中而坐,看著被扭送過來的那新。
小暖已經將基本情況跟呂天挺說了一遍,此時看到那新,呂天挺將那新的手表放在了八仙桌上。
他已經確定,這塊手表確實是當初他跟十五約定的信物。
只是手表的指針停擺,表后蓋還刻上了一串編號。
“那新,告訴我,十五是怎么死的?”
那新早就想好了理由,低下頭后,眼簾低垂,聲音沉沉的回道:
“東京,十五發展的一名成員背叛,我掩護十五突圍的過程中,十五不幸中彈,最后時刻他將手表交給了我,讓我一定要把東西帶回來交給會長。”
“他說,只要找到東西所在的位置,將兩塊手表交給對方查看,就能拿到我們需要的東西。”
聽完那新的話,呂天挺點了點頭,這確實是當初他跟十五約定好的。
“馬康,先把人帶下去。”
等那新被帶走后,呂天挺才看向小暖問道:
“小暖,咱們這里,就數你文化水平最高,來看看,十五這塊手背面的編碼是什么東西?”
小暖接過手表辨認了一會,最后眉頭微蹙著說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匯豐銀行其中一個保險柜的編碼。”
呂天挺眸光一閃,嘴角微微勾起:
“看來十五已經完成了任務,可惜了,唉”
“小暖、索超,跟我走一趟,事不宜遲,咱們盡快將十五留下的東西取回來。”
與此同時,匯豐銀行附近,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轎車中,刀婭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從街道那頭走了過來。
到了轎車旁拉開車門進入后,坐在副駕位的刀婭看了眼駕駛位的趙軒,又回頭看向藍澤惠子和刀顏:
“打聽到了,啟東說那新已經被帶了回去,我估計,今天之內,振興旗社的人肯定會來這里。”
趙軒此時也回頭看向刀顏:
“阿顏,小心。”
藍澤惠子深吸了口氣說道:
“阿顏,匯豐銀行內部我已經安排好了,你進去后直接往三樓走,在三樓左手邊第五個房間,那里就是匯豐銀行董事長的辦公室。”
“放心,不會有事,說不定我拿到東西后,振興旗社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半個小時后,匯豐銀行待客大堂,銀行負責人懵逼的看著拿出兩塊手表,就說要打開指定編號的保險柜。
銀行負責人保持著職業微笑:
“三位,勞煩你們在這里等一下,我去確認。”
呂天挺點了點頭,和小暖、索超兩人在待客大堂找了個位置坐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足足十分鐘,呂天挺的眉頭緊蹙起來。
給了小暖一個眼神后,小暖帶著索超便朝著剛剛接待他們的人所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上樓梯的時候,小暖看到一名穿著長筒高跟靴,米色風衣,扎著馬尾的女人走下來。
看到這人,小暖眉頭微微一蹙,和索超讓開了路,先讓她下了樓梯。
等那女人走后,索超才小聲的問道:
“小暖,那個女人看著有些眼熟啊?”
小暖微微頷首:
“76號電訊科的科長刀顏,她來這里干什么?”
這句話剛剛說完,小暖面色一沉,立馬讓索超朝著刀顏追去,自己則是快速上樓。
索超二話沒說,邁動雙腿飛速朝著刀顏追擊。
感覺到身后有人朝自己過來,刀顏不動聲色的繼續往前。
等索超靠近的瞬間,刀顏立地倒踢,一腳便將索超踹得倒飛出去。
飛出的這一秒,索超只感覺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若不是常年打熬身子,索超甚至覺得,自己的肋骨、脊椎骨都要被一腳踹斷了。
聽到這邊的動靜,等呂天挺趕來的時候,只剩下索超捂著肚子在地上痙攣,刀顏早已不見了蹤影。
而此時,小暖也趕了回來。
看到現場的情況,小暖面色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了。
“會長,剛剛接待我們的匯豐銀行的負責人被人打暈,他帶過去的兩塊手表不見了,我們應該是被算計了。”
“先回去!”
處在暴怒邊緣的呂天挺下達命令,兩人架著遲遲緩不過勁來的索超離開了匯豐銀行。
“小暖,你在這里盯著,手表雖然被他們拿走了,但是東西還在,那件東西絕對不能落在別人手中。”
“我先將這個廢物帶回去,隨后便帶人過來支援你。”
另一邊,拿到東西已經上車的刀顏,將兩塊手表都交給了藍澤惠子。
“阿顏,這次多虧你了,接下來就要干廢振興旗社,不然他們報復起來.”
正開著車的趙軒也笑了笑說道:
“放心吧,按照計劃行事,振興旗社按捺不住的。”
藍澤惠子鄭重的點頭說道:
“我已經通知山雄一夫按照計劃行動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效果。”
“咱們現在,先去旗銀行,把東西取回來才是正事。”
二十分鐘左右,振興旗社據點,呂天挺回來后,第一時間讓馬康將那新帶了出來。
那新才剛剛站定,呂天挺快步上前,一巴掌將其抽翻在地:
“好得很,你居然敢聯合76號來算計我們!”
刀顏的情況,在回來的路上,緩過勁的索超已經跟呂天挺匯報了。
聽到這話,捂著臉倒吸涼氣的那新連忙回道:
“會長,我今天剛剛拿到東西就回來了,怎么可能聯合別人。”
“而且,我如果聯合76號的人算計,又怎么會一直在這里待著,會長,恐怕是特高課那邊破解了那塊手表的秘密。”
“會長,你要相信我,我沒有背叛!”
呂天挺眼中光芒晦暗不清,面色復雜的看著從地上緩緩起身的那新。
刀顏是趙軒的妻子,這件事魔都但凡有點勢力的人都知道。
所以,刀顏出現在那種場合,加上那新說的這些話。
呂天挺也覺得,大概是特高課破解了那塊手表的秘密,給自己來了個守株待兔。
畢竟特高課只有一塊手表,匯豐銀行又在法租界,他們根本不可能從匯豐銀行的保險柜中取走東西。
所以想到了這個計劃,讓兩塊手表湊在一處,然后再出手搶奪。
想到這,呂天挺的面色黑如鍋底。
“馬康,帶上所有人跟我去匯豐銀行,跟小暖匯合后,咱們再商量接下來怎么辦?”
“那新,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那新連忙點頭:
“會長,我也想洗刷冤屈。”
呂天挺滿意的點點頭,帶足人手后,振興旗社數十人朝著匯豐銀行趕去。
等呂天挺帶著眾人跟小暖匯合后,眾人找了一個能夠很好觀察匯豐銀行的茶樓,在包廂里商量起來。
“小暖,我們離開后,這邊是什么情況?”
小暖深吸了口氣:
“會長,我看到特高課的山雄一夫了,而且山雄一夫似乎帶了不少人,一直在匯豐銀行周圍徘徊。”
“之前拿走手表的肯定是刀顏,我不會看錯,刀顏是趙軒的老婆,特高課請來幫忙也可以理解。”
“畢竟這再怎么說都是一份功勞。”
呂天挺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特高課的人打算踩好點后,找機會將東西從匯豐銀行取出來?”
小暖點了點頭:
“一定是這樣,那兩塊手表應該就是保險柜的鑰匙。”
說著這話的時候,小暖還觀察了一下呂天挺的神色。
從他的神情,小暖心中暗道,那兩塊手表果然是保險柜的鑰匙。
要是呂天挺早點把這件事告訴她,當時她絕對不會單獨讓那個負責人將手表帶走的。
可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了。
“我們能不能從特高課手里重新把手表搶回來?”
聽到呂天挺的話,小暖差點被氣笑了。
“會長,我們現在要考慮是怎么在特高課之前將東西拿到手,而不是想著從特高課手里把手表搶回來。”
“一來,現在他們拿到了手表已經占據了主動權,二來我們根本不知道手表現在的位置,三來一旦我們在沒有拿到東西之前就大動干戈,跟特高課打起來,您覺得,法租界還有我們容身之地嗎?”
呂天挺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那你說,我們現在怎么辦?”
小暖嘆了口氣:
“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搶,把十五存在匯豐銀行的東西搶出來。”
馬康在一旁聽的嘴角直抽:
“小暖,這會不會太沖動了?”
“一旦我們動手搶劫匯豐銀行,到時候法租界總督必然下令全租界通緝,我們在這里便無法立足了。”
小暖無奈的笑了笑:
“那你告訴我,我們還能怎么辦?會長,我們可以放棄十五存在匯豐銀行的那件東西嗎?”
呂天挺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直接搖頭:
“當年的女艾計劃,你們都還記得吧?”
“十五便是去執行這個計劃的,而十五存在匯豐銀行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絕對是女艾計劃的名單。”
“十幾年的努力,你們覺得能放棄嗎?”
名單一旦落入特高課或者76號手中,不僅旗社十多年的努力心血白費,潛伏在各處的人員也會面臨滅頂之災。
“我們現在不是在選擇要不要冒險,而是必須把名單拿回來,這是對所有為計劃付出的人的交代,也關乎著我們的大業能否光復。”
“馬康,你立刻去聯系租界里相熟的線人,摸清楚匯豐銀行內部的安保換班時間和緊急通道布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