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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狗都不吃

  午后陽光斜照,各大部落長老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同時,也帶走了前來學藝的那些雌性。

  蘇曦月也終于織出一小塊蠶絲布,輕如蟬翼,絲滑柔軟。

  看著手里那一小塊自己親手織出的蠶絲布,心中滿是成就感。

  瞥了一眼邊上的十簍蠶絲,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才哪到哪,距離她想要的絲綢大業,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過,手里有了蠶絲,又成功織出第一塊布,后面的事情就可以慢慢來。

  急不得。

  將那一小塊蠶絲布仔細收好,繼續接著織布。

  金蠶王教的技巧確實好用,現在織起來順手多了,手指在織布機上來回穿梭,思緒卻飄向了遠方。

  不知怎么的,腦海中又想起了白祁紅色氣運之事。

  由紫金氣運跌落成紅色氣運,真是越想越可惜。

  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氣運問題,更關乎著以后的個人成就。

  雖說白祁已經是獸王城的獸王,也沒有什么統一獸世大陸的野心,可以后的事誰又說得準?

  就好比夜翎曾經做了過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成為仙界戰神。

  雖然聽來有些可笑,也很不現實,但既然夜翎能夠夢見,未必不是某種預示。

  蘇曦月腦海中想著這些,手上動作卻沒停,手指在織布機上翻飛,一根根蠶絲被織成布匹。

  直到傍晚時分,她已經織出了兩匹成布,潔白柔軟,入手絲滑。

  已經可以做好幾件衣裳了,就是顏色太素。

  她想到原先挖的藍銅礦,倒是可以給這些布匹染色。

  先不急,以后有時間再說。

  “小月亮,吃飯了。”

  玄冥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她應了一聲,小心收好兩匹蠶絲布,織布機用獸皮蓋著,免得沾了灰塵。

  就起身去了堂屋。

  晚飯是鳳夙做的,味道只能說勉強入口。

  蘇曦月依稀記得,鳳夙剛來狼部落時,做的飯真的是堪比毒藥,難吃到簡直難以下咽。

  不是鹽放多了,咸的張不開嘴,就是火太大把菜燒糊,壓根沒法吃。

  鳳夙被青竹毒舌嘲諷過幾回后,倒是下了苦功去練習。

  如今廚藝算是稍稍有了長進,但也沒好多少。

  做菜難吃的還有軒轅冥,這倆人真不愧是表兄弟。

  鳳夙廚藝好歹有那么一點長進,軒轅冥真的是半點進步也沒有,屬于怎么教都教不會的那種。

  明明按照方法步驟去做,可不知怎么回事,做出來的飯菜總是特別難吃。

  不知道糟蹋多少食物。

  可能軒轅冥天生沒有做飯細胞,注定要別人做給他吃。

  堂屋內,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菜肴,只不過味道實在不怎么好。

  玄冥夾了一塊燒的焦黑的紅燒肉,皺眉看了看,又默默放回碗里,“騷包,你這手藝真是十年如一日.”

  鳳夙桃花眼一瞪,筷子‘啪’地敲在桌面上:“本族長親自下廚,有的吃還啰里吧嗦,愛吃不吃。”

  白祁默默從米飯里扯出一根細長頭發,突然覺得胃里有些不適,只覺得飽了。

  他不動聲色地將那碗飯推到一旁,溫潤如玉的臉上依舊掛著淺笑,只是眼底閃過一絲嫌棄:“鳳族長這手藝.倒是別致。”

  鳳夙正想反駁,突然聽見“啪”一聲。

  青竹面無表情地放下筷子,翠綠的眸子涼颼颼地掃過來:“米沒熟,夾生的。”

  軒轅冥直接丟了筷子,伸手撕下一塊獸腿肉,優雅的吃了起來,完全無視獸腿上還殘留著血絲。

  他自己做的飯也沒好到哪里去,哪有資格嫌棄騷包做的?

  吃飽了趕緊去修煉,沒得在這浪費時間。

  夜翎面無表情地夾了一筷子青菜,眼尖發現上面有一只死掉的菜蟲,黃葉也沒處理干凈,還混著根莖,默默又放了回去。

  墨凜從頭到尾都沒動過筷子,他對鳳夙的手藝不抱任何希望。

  他冷著臉起身:“現在就去重做。”

  白祁笑瞇瞇地跟上:“我也去幫忙,兩個人速度快一點。”

  幾個獸夫里面,廚藝最好的就是墨凜和白祁,其次是青竹和夜翎。

  玄冥做出來的味道還不錯,就是不太講衛生,不是炒菜后不洗鍋,就是菜沒洗干凈。

  看著總是不清爽。

  蘇曦月自然也沒胃口,放下筷子就去了廚房幫忙。

  鳳夙看著滿桌沒動的飯菜,桃花眼里閃過一絲挫敗。

  他明明是按照菜譜做的,怎么做出來就不好吃呢?

  瞥見軒轅冥吃的津津有味,一只獸腿轉眼啃了個干凈,心里總算舒坦了些。

  果然還是自家表哥給面子。

  直到他看見軒轅冥把帶血絲的肉偷偷吐掉。

  鳳夙桃花眼危險的瞇起。

  廚房里,墨凜利落地剁著排骨,刀光快得晃眼。

  白祁則把夾生米飯加水回鍋,小火燜煮。

  蘇曦月正在彎腰洗蘑菇,突然聽見腦海里“叮叮叮”的不停。

  “叮,來著兔部落阿花的信仰值50,來自鹿部落青蕪的信仰值60,來自狂獅部落晚星的信仰值45…”

  她手一抖,手里的蘑菇都掉到盆子里。

  反應過來后,內心迅速問道:“統統,好端端的怎么漲了信仰值,我沒干什么呀?”

  系統懶洋洋道:“各大部落雌性學會了紅燒肉,雖然沒有大鐵鍋,但卻用了石鍋代替,味道還不錯。她們得到各自獸夫的夸獎,感情越來越好,自然在心里感激你。”

  蘇曦月:“…”

  這信仰值來得也太隨意了,不過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那我現在的信仰值有多少了?”

  她內心默默問了一句。

  系統默默計算了一下,最后報給她一個具體數字:“現在是2375點信仰值。”

  她微微頷首,記得上次信仰值是1523,相比增長了852點,還算不錯。

  沒在和系統聊天,專心洗菜。

  廚房里很快飄出香味。

  蘇曦月擦了擦手,看著他們忙碌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事:“對了,白祁,你跟我來一下。”

  白祁動作一頓,眼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跟著她離開廚房,一路去了主臥。

  堂屋里的夜翎、青竹、鳳夙、軒轅冥等人看到這一幕,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點兩人去房間干什么。

  但也不難猜,估計月兒有什么話想要跟白祁說。

  主臥門很快關上。

  蘇曦月目光看向白祁,表情有些嚴肅,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可知自己的氣運.原本是紫金色。”

  “什么紫金色?”

  白祁表情有些茫然,顯然有些沒聽懂。

  這氣運還有顏色嗎?還能夠瞧見?倒是聞所未聞。

  她見他表情茫然,就知道他可能并不了解這些,便耐心解釋道:“氣運是每個人身上的運勢,它有著不同的顏色,代表著不同的運勢。比如黑色代表極差,灰色代表霉運,白色代表平平,綠色代表小吉,紅色代表大吉,紫色代表貴不可言,而金色則代表氣運如虹。”

  她頓了一下,接著道:“我曾看過你的氣運,原本是極為罕見的紫金色,就是紫色即將轉換為金色那種,原本該是翱翔九天的命格,可現在卻跌落到了紅色,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白祁溫潤如玉的面容罕見的僵住了。

  他指尖無意識的摩擦著袖口,忽然想起幼時老祭司曾對自己說過:“三殿下生來命格貴不可言,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那時,他只當是句吉祥話,也沒往心里去。

  “月兒的意思是”

  他喉結滾動,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我本不該只是獸王?”

  “是的。”

  蘇曦月點頭,神色認真的看著他,“你本該是翱翔九天的命格,卻因殺戮過重折了氣運。”

  她神色復雜的看著他,終究是問出了心底那個問題,“除了受魔蠱影響,你不受控制的坑害玄冥和軒轅冥,你還殺過多少不該殺的人?”

  這個問題其實有些敏感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白祁沉默下來,那雙深邃的眼眸閃過茫然和追憶。

  他似乎在回憶過去,又似乎在自我反省。

  “我…”

  他突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我確實曾為了權勢,也為了自保,做出過一些違心的決定,也直接或間接地害了一些人。”

  那些事,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可如今回想起來,卻如同發生在昨日一般清晰。

  他緩緩閉上眼,隨后又重新睜開,聲音艱澀:“月兒,并非我有意害人,有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不那么做的話,死的就是我。”

  蘇曦月望著他突然變得蒼白的臉,突然有些心疼,“我明白。獸王城那種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白祁忽然低笑,眼底卻一片冰涼:“月兒可知,我殺的第一個人是誰?”

  不等她回答,他自顧自說道:“七歲那年,四弟搶走母妃留給我的遺物,還經常欺負我,后來有一天,我把他推下獸神殿臺階。他摔斷了脖子,就這么死了。”

  說到這里,聲音越發沙啞,“后來我告訴父王,是大哥白夜推的。”

  窗外暮色沉沉壓進來,將他半邊身子浸在陰影里。

  “那時我便知道.”

  他抬手撫上她震驚的臉,“在那吃人的地方,要么做執刀人,要么當案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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