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城市公安局昨天晚上的確緊急抽調了隆德縣周邊不少警力前往五龍山支援,涇源縣也是其中之一。
顧景輝給王林打了電話。
王林又將此事匯報給了魏如風,魏如風和固城市公安局的王局長恰好在一起,當即就找來了涇源縣公安局李局長。
王局長笑道:“老李啊,你們局里有個叫張旭的吧?他認識陳大師?”
“啊?”
李局長一臉懵。
他昨天晚上也在“臨時指揮部”,自然知道王局所說的“陳大師”是誰…那是讓西夏府特殊部門負責人魏局長都敬若上賓的人物!
張旭那小子…
認識陳大師?
李局長又找來了張旭,一問之下張旭也是一臉懵。
陳大師?
昨天不少警員私底下還聊過,尤其是市公安局那邊來的警察對“陳大師”崇拜至極,說他是傳說中的“武道高手”…
可我也不認識啊!
“認不認識無所謂,陳大師既然找你,你趕快回去吧…”
李局長給張旭放了個假:“開警車回去,上高速,走快點,別讓陳大師久等!”
同一時間。
涇源縣公安局。
隨著遠在五龍山的局長一通電話打過來,局里民警又是給陳陽倒茶、又是吩咐食堂做飯,熱情的不得了。
還有人旁敲側擊,詢問隆德的“案子”。
陳陽反問道:“你們局長沒告訴你們?”
警員道:“局長只是說隆德出了個大案子,市局讓他帶人去支援…具體什么案子倒是沒說。”
大約10點鐘左右,張旭趕回了警局。
他穿著警服,身高和顧景輝差不多,整個人倒是十分干練精神,一進警局就走向了陳陽,伸出雙手熱情道:“陳大師,抱歉,讓您久等了。”
握了握手,陳陽問道:“你認識我?”
張旭:“昨天晚上在五龍山看到過陳大師…不知道陳大師您找我是?”
陳陽起身道:“咱們去外邊說吧。”
到了警局外,陳陽開門見山問道:“張旭,你是不是有一個姑奶奶?”
“倒是聽我爺爺說過。”
張旭點了點頭:“不過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姑奶奶年輕時為了反對家里的包辦婚姻而離家出走,一走這么多年沒有任何音訊。”
“我爺爺上了年紀之后,經常念叨姑奶奶…他當年也找過姑奶奶,可惜一直沒找到,前幾年我們還在網上幫爺爺發了尋親視頻,也登過報,可惜都沒什么線索。”
那個年代別說網絡了,通訊和交通都不發達,再加上“小張老師”被山水村的村民逼死之后私下埋了尸體,并未報公,在那個時代的背景下,這和人間蒸發了差不多。
陳陽看了一眼顧景輝。
顧景輝從車后備箱取出了小張老師的骨灰盒:“這是你姑奶奶…她當年離家出走之后便去了吳城,在吳城當了一名老師。”1
張旭神情一怔。
爺爺時常念叨的姑奶奶…死了?
旋即想到了什么,猛地抬頭看向陳陽,震驚道:“莫非…莫非陳大師您是我姑奶奶的后人?”
陳大師是吳城來的。
還帶著姑奶奶的骨灰…
怪不得他點名要找我,原來和我還有這么一層關系?
陳陽搖了搖頭:“我和你姑奶奶并無關系,只不過是她幫了我一個忙,我答應她要讓她落葉歸根,將她的骨灰灑在老龍潭內。”
張旭將陳陽、顧景輝請去了家里。
老爺子正在睡午覺,張旭將這件事情先告訴了父母。
“爸,媽。”
“這件事情還是你們和爺爺說吧…爺爺身體不好,別再一激動背過氣去了。”
他話音剛落,一間臥室內,張老爺子走了出來。
老爺子今年七十多歲了,但身體還很硬朗,精氣神挺好的,他紅著眼眶,似乎是剛剛哭過,開口道:“家里來親戚了?”
他眼神也很好,一眼就看到了擺放在客廳茶幾上的骨灰盒。
骨灰盒上沒有照片,但老爺子的眼淚卻是“刷”的流了下來,雙手顫抖著伸向骨灰盒,哽咽道:“是阿姐嗎?”
“是阿姐回來了…她剛剛還給我托夢了!”
老人抱住骨灰盒痛哭了起來。
顧景輝見到這一幕,暗暗驚奇,小聲問道:“老陳…小張老師真給她弟弟托夢了?”
“怎么可能?”
陳陽道:“小張老師去了下邊,以她的能力絕無托夢的可能。”
顧景輝:“那張老爺子怎么說給他托夢了?”
陳陽沉吟幾秒,小聲說道:“夢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比如有的女人夢見了蛇或龍…這或許代表著她可能懷孕了。”
“再比如夢到洪水、風暴等自然災害,可能代表著感情會出問題…有老人臨近大限時還會夢到自己的父母和已故的親人。”
“總之這很正常,就是一個夢而已。”
“……”
顧景輝張了張嘴。
這很正常?
這特么一點都不正常啊!!
老爺子倒也堅強。
哭過之后詢問起了陳陽他“阿姐”有沒有留下什么遺言。
陳陽如實道:“她說…她想落葉歸根,想要讓我幫忙將她的骨灰灑在老龍潭中。”
老龍潭位于涇源縣城南約20公里,臨近六盤山,俗稱“涇河腦”,是涇河發源地,是燕山運動和喜瑪拉雅造山運動中山體斷裂形成的大峽谷,被譽為黃土高原上的天然水塔,涇河由此流出,經寧夏、甘肅、陜西,奔流千里,惠及兩岸人民。5
老人講述過去,原來他老家就在老龍潭附近的村子里,小時候他經常和“阿姐”一同去老龍潭玩。
他鄭重的收起骨灰盒,朝著陳陽鞠了一躬:“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完成阿姐的遺愿的。”
陳陽起身道:“小張老師的遺愿我已完成,我就不多留了。”
下了樓。
陳懷義還呆在車上呢。
他如今是陰魂,比較懼怕太陽,正躲在車后座的黑雨傘下。
陳陽上了車,回頭看了一眼,道:“爸…走,咱們回家!”
因為顧景輝要開自己的車回去,陳陽只能自己開車,臨上高速前加滿了油,陳陽一路疾馳,終于在下午4點多回到了吳城。
陳懷義打著傘,看著窗外感慨道:“吳城這幾年變化不小…這幾棟樓都是新蓋的吧?這房子可真漂亮,小區的綠化也好!”
陳陽給老爺子介紹道:“這個小區好像叫觀湖雅居來著,湖景房高檔住宅,一平米8000多呢!”2
“8000多?”
陳懷義:“賣這么貴?特么的怎么不去搶?還有那個乃光湖屁大點的人工湖,到了夏天蚊子亂飛,也敢叫湖景房?”
倒不怪陳懷義一個修道之人…之鬼爆粗口。
畢竟他都死了7年多了。
那時候吳城房子均價才3000多。
他死了之后也就是大半年光景,吳城房價開始飆升。
“你買房了沒?”
陳懷義又關心起了兒子的婚事:“我聽何萬忠說,你幫特管局處理了幾個棘手的靈異案件,得到了不少獎金…要趕緊買房,買了房子才能結婚。”
“爸!”
陳陽都無語了:“我都沒女朋友,買房干什么?”
陳懷義:“你都沒房子,怎么找女朋友?”3
陳陽:“……”
家人們誰懂啊,我竟然被我的死鬼老爸催婚了!1
他胡扯道:“其實我最近正在看房,咱家店附近去年新開了個樓盤,那邊房子挺不錯的,聽說小區里還蓋了三棟別墅,我正談著呢!”
很快。
到了喪葬店門口。
陳陽下了車,打開后座車門,取出了黑雨傘。
老爺子就飄在雨傘下邊。
打開店門,老爺子便已迫不及待的在店里飄來飄去,懷念起了過去,然后他又順著樓梯飄去了二樓。
這時——
叮叮當當!
陳陽掛在腰間的攝魂鈴輕輕一顫!
連忙按住攝魂鈴,陳陽抬頭看去,卻見外邊一位妙曼的身姿走進了店里,她笑道:“陳老板…怎么這幾天沒開店?”
“阿哩姑娘。”
陳陽將攝魂鈴攥在手里,避免攝魂鈴發出聲響,笑道:“有點事兒,出了趟遠門…對了,阿哩姑娘你那個小姐妹呢?”2
心中卻是暗暗驚訝。
這位“阿哩姑娘”到底是什么境界?
自己這幾天實力大增,竟還看不出她的深淺?
“如意!”
阿哩朝店外喊道:“拿進來吧。”
喪葬店外。
那位如意姑娘拎著一個小木匣走進了店里。
木匣很是精致,上邊的雕紋圖案還鑲著金絲,她將木匣放在柜臺上打開,指著里邊整整齊齊分兩層擺放的十根小黃魚道:“陳老板,這些東西…夠買你家所有的冥鈔了不?”
不對!
不是小黃魚。
應該叫大黃魚才對!
一根大黃魚就是一斤,十根…都夠買下自己這家店了!1
如果是以前,陳陽估計能笑的合不攏嘴。
現在嘛…
他并沒有多驚喜,而是故意裝作一副“驚訝”的神色,用一種詫異的口吻道:“阿哩姑娘,如意姑娘…你們確定要拿黃金買著死人錢?”1
她們還不知道我知道她們不是人…1
自己可不能主動露出雞腳…這種生意要長久做下去才好!1
來之前如意早就想好該怎么說了,當即“啪”的一拍柜臺,道:“怎么?陳老板不想做我們姐妹兩人的生意?”
“誰規定不能用黃金買冥幣了?”
“我姐姐比較孝順,想給先輩們多燒點錢不行嗎?”
這個小老板不知道我和姐姐的身份,這筆生意想要長久做下去還是得偽裝好才行,以免嚇到了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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