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來說,除非長相非常男性化或者女性化,且神態動作也都完全逆反,否則想要單純靠化妝改變性別都是掩耳盜鈴,忽悠自己的同時以為所有人都眼瞎。
牛大姐也許可以,虎背熊腰,可惜胸肌過于發達,武成玉兩輩子只見過兩個人能完美化妝,一個是西夏的玉珠公主,另一個則是她的師弟烏淺語。
這兩個其實也不用化妝,只要換上相應的衣服,即玉珠公主男裝,烏淺語女裝,在不上手檢查的情況下,基本很難看出破綻來。
但這兩個人是特例,練功練得連體內激素的轉變了,可以說有點逆天了。
眼前這個女扮男裝的,實在是有些明顯,跟鬧著玩似的,不過這姑娘的長相很有秀美,五官精致的同時好像還是個串兒,非常像是黃種人和白種人的混血。
若是找個女人類比,有點像是香江那個關大美女的年輕版,異域風情還要濃一些,這樣的女人扮男裝,怎么可能不被別人識破。
“爹,咱們一路奔波,既然到了就應該先休息,你為什么非要來這里,明明什么都沒有。”
“唉,我也知道看不到什么了,卻還是忍不住要來看看,人老了,就喜歡回憶當年。
這黃鶴樓啊,很多年前,我的爺爺就是在這里與諸多好漢會盟,商議大計,奈何最后功敗垂成。
我小時候跟你爺爺也來過,奈何那時黃鶴樓已經倒了,只見到一些斷壁殘垣,不過你爺爺還是牽著我的手,給我講述咱們家跟黃鶴樓的故事。
這么多年過去了,再次回到武昌,奈何這黃鶴樓連最后一點痕跡都沒了,相見不如不見啊。”
“爹,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就先去南宮叔叔準備的莊園休息吧,我再給你熬幾服藥,否則你又要咳血了。”
“不急,找個地方歇歇腳,兄弟們想來也都餓了,你看那里有個餛飩鋪子,當年你爺爺帶我來時也是在這附近吃了餛飩,記憶猶新啊。”
這附近一排飯鋪,這老者口中的餛飩鋪子就在武成玉旁邊,一共七八張桌子,立刻被這些人坐滿,就這樣還不夠,有幾個人就做到了燒麥鋪子里。
兩邊鋪子明顯熟識,平日里買餛飩燒賣都是混著買,這些人除了每人點了一碗餛飩,還要了七八份燒面。
其中有一個人就坐在武成玉身旁,跟他搭桌,長得是兇神惡煞,毛發乍起,敞著懷,露出一巴掌護心毛。
手里的兵器是一把銅瓜錘,柄很長,一端的錘頭香瓜大小,熟銅打造,看上去頗有分量。
此人明顯不是好相與的,而且極為粗魯,坐在武成玉身邊后,看到武成玉俊美的樣子,就一臉不屑的上下打量。
“就討厭你們這些小白臉,臉長的太俊了,跟大姑娘一樣,偏偏又是男的,真的是浪費爺的心情。”
武成玉這張臉好像很不符合這個時代男人的審美,基本上男人見到都會不爽。
但武成玉對這個粗魯的漢子倒也沒有什么惡感,他這番話至少證明不是個好龍陽之色的,起碼取向正常,這些年他見過的惡心人太多了,搞得取向正常好像就是最大的優點。
而且這個男人倒也不像是故意出言羞辱,更像是想到什么忍不住小聲說出來,同時又控制不住音量那般。
但武成玉也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剛才的老者和女扮男裝的女人,說話中口音不明顯,這個粗漢和其他桌上坐著的家伙,說起話來都帶著西邊的口音。
武成玉在西夏搞過事情,聽得出這些口音不是西夏的,而是與當初在夏國興慶府見到那些從更西的地方來興慶府做買賣的商人相似。
“虎頭,你亂說些什么,出門在外不要惹事。”,原來這粗漢叫虎頭,他的音量讓隔壁伺候自己父親吃飯的女人聽到,忍不住回頭呵斥。
也就是此時,那女人的眼睛終于看到了武成玉,武成玉也正好對視回去,女人看到武成玉后,有些吃驚,瞳孔都似乎變大了,顯然是驚訝于武成玉的容貌。
兩人四目相對,武成玉倒沒什么,那女人的臉倒是有些紅,武成玉像沒有任何反應,就把目光收回。
而這假公子,好像有那么點小鹿亂撞,原本專心伺候父親,現在卻幾次忍不住回頭張望。
武成玉有感覺到這女人的目光,卻始終沒有再抬頭,道左相逢而已,是敵是友不好說,但這些人在此時突然出現身份存疑,他可不想無端端招惹桃花。
而且,只要他恢復真容,這樣的目光早已習慣,你長得好看,別人愿意看也不是罪過,除非是又回到那個乞丐窩。
只不過,剛剛吃完,也不想再忍受旁邊這個粗漢,準備暫時離開時,一個熟人突然出現了。
那個城府深,演技好,讓丐幫吃了大虧的雙面間諜周全,突然向餛飩攤跑了過來。
“教主,你老人家來了怎么不去莊園,我和南宮左使他們等了許久,這才滿漢口武昌尋你們,沒想到你們跑到這里吃餛飩來了。
小姐,教主的身體抱恙,還是早點回莊園安歇才好。”
武成玉心中石錘了,這老者是明教教主,應該是剛剛從西域趕過來,與之前在湖北這邊跟丐幫搞事的明教弟子匯合。
此時他是側身對著那教主,周全的目光都在教主身上,并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周法王在江南多年,真的是久違了,還不是你們,突然搞出這么大的事情。
我們原本的計劃只是讓你們利用丐幫身份潛伏,監控宋國,傳遞情報而已,怎么就突然跟丐幫大打出手,害的我父親大病未愈就趕來這里。”
“雅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些事情回去再說。”,那教主當即喝止,女人也就不再吭聲。
周全訕訕的說道:“主要是機會難得而已,教主受累了,還是先跟我們回去,南宮左使尋了幾個好廚子,備下美酒佳肴準備給你們接風洗塵,可比餛飩要好得多,咱們要不…。”
周全的話還沒說完,戛然而止,他剛才是一邊說,一邊習慣性的打量跟這教主一同前來的人,立刻發現了武成玉的存在,也怪武成玉跟那個虎頭坐在一起,實在是太顯眼了。
“原來是武公子,杭州一別,半年未見,武公子果然神通廣大,我家教主剛剛到了武昌,就被你發現了,武公子應該也是為丐幫助拳而來。”
武成玉也很無奈,事情就是這么巧,出來看看黃鶴樓,黃鶴樓沒了,明教的人遇個正著。
剛剛準備先行離開,然后偷偷跟在這些人后面找到他們的老巢,再玩玩竊聽啥的,打了幾次交道,知道他身份的周全又這么突然出現。
武成玉也不知道自己的運氣是好還是不好,但是周全的一番話,倒是讓周圍坐著吃餛飩的明教弟子當即站起,紛紛拔出兵器嚴陣以待。
旁邊嘴里還嚼著燒賣的粗漢虎頭,嘴里的東西還沒咽下去,就罵罵咧咧的站起。
“原來你是丐幫的人,敢跟蹤我們,找死。”,一邊說著,他手中的銅瓜錘就直接掄起,照著武成玉的腦袋砸過來。
武成玉恍若未覺一般,他只是抬了抬手,勢大力沉的銅瓜錘就像是被吸附在手掌之中,連一點響聲都沒有發出,那粗漢使出吃奶的力氣,滿臉通紅,雙手抓住錘柄,都沒法把銅瓜錘收回來。
“其實我就是來看看黃鶴樓,順便吃個燒賣,誰想到這位前輩跟我打的是一樣的主意,就這么碰上了,你說巧不巧,不過要不是你突然過來,我還真不敢確定他們的身份。
周舵主,當初在杭州你可是將我瞞的好苦,不對,現在不能叫舵主了,我剛才聽這位女公子叫你法王,不知道你是明教四大法王中的哪一個?”
武成玉剛才出手擋下粗漢的銅瓜錘,輕描淡寫,不帶一絲煙火氣,在場的人都是行家,立刻知道武成玉身手不凡。
而現在又是一口叫破了周全的身份,這下就連一直端坐不發一聲,看上去一派宗師氣度的教主眼神中也多了幾分疑惑。
周全雙眼一瞇,在杭州分舵時那幅有點無能的老好人樣子消失不見,多了幾分殺氣。
“我明教一直沒有通名報姓,與丐幫沖突數次,他們都不知道我們的來歷,敢問武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你還沒說你是什么法王呢?想要問我,起碼要先回答我的問題才算禮貌?”
周全臉色一正,退后兩步拱手道:“明教護教法王,金面狐王周宣城,見過武公子。”
他隨即側身面向明教教主,伸手虛指:“這位是我明教教主,至于名姓,武公子日后便知。”,言下之意是武成玉現在還不配知道他們這位教主叫什么。
同時周宣城又向明教教主行禮:“啟稟教主,這位是丐幫幫主洪七公親傳弟子莫苦的哥哥,之前一直默默無聞,無人知其底細。
上次凈衣派背叛丐幫,欲以莫苦引出洪七公,再設陷阱誅殺之,就是被此人突然出手攔下,也壞了我教的計劃。
此人武功應該不低,最值得關注的是,他手下有幾百武功甚高,且行動間帶有軍隊特征的少年,出手極為狠辣。”
武成玉:“你們明教護教法王,總是名字里帶點顏色,不知道有沒有叫綠帽驢王的,可是你這張臉許是當乞丐當久了,實在有點黑,估計洗不出來了,怎么還敢叫金面狐王。”
周宣城對武成玉的諷刺毫不在意:“看來武公子對我明教了解頗深,難得在這黃鶴樓遇見,不如請武公子隨我們前往山莊做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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