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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在等拳頭,你在等什么?

  任韶揚拄著鐵釬輕輕落地,胸前已經浴血,可他卻眼也不眨,小心挪動腳步,觀察地面堆起的磚瓦。

  “踏踏踏......”

  腳步聲左右不絕,突然,任韶揚踩在地上的一處凹陷,氣息微微一動。

  “噌噌噌”!

  磚瓦堆頓時破開,血色閃動,千百縷刀光激射而出!

  血刀老祖腫得如豬頭一般的老臉在刀光中冒出,內力灌注下,只見千百只刀刃如血海倒卷,鋪天蓋地而來。

  任韶揚笑道:“一只耳,不是說偷襲‘俗’了么?”手腕一抖,倏然刺出,大袖隨之飄卷,丈余方圓,頓時塵屑沸騰。

  霎時間,鐵釬的黝黑的影子和血色的刀光相撞,如同火樹銀花,勁風掃過,周圍磚瓦事物無不破爛粉碎。

  又聽“當”地一聲,血刀和鐵釬撞在一起。

  血刀老祖受不得大力,悶哼一聲,猛地朝任韶揚臉上“噗”地吐出一口血,帶出十幾顆老牙。

  任韶揚連忙仰躺躲開。

  就見老和尚血刀一絞,只見一股氣流向著房頂猛地沖了上去。

  二人就此分開,任韶揚一奇,他這怪力足可稱得上天下第一,無論是與誰放對,皆無往不利,從未被人阻擋下來,誰知此時卻給血刀老祖以這種野狐禪的法子消去。

  他還有底牌!

  “一只耳”呲牙一樂,卻見他只剩下半嘴好牙,看著跟九齒釘耙一般,卻依舊笑得猖狂。2

  “小崽子,你打的我好疼啊!”

  任韶揚笑道:“老禿驢,還敢炸毛?”

  猛地縱身而上,身子搖曳,手揮目送,鐵釬所過掀起塵屑漫天,勁風拂中面頰,竟如刀割一般。

  血刀老祖見狀,匆忙使出“耳聰式”的“秋蟬辨微”之法。

  卻見他閉上雙眼,一只耳抖動,凝神捕捉任韶揚衣袂摩挲聲,鐵釬舞空聲,勁風掠過的“沙沙”聲。3

  身形滴溜溜一轉,刀光好似一條血色緞帶,勁風迫近,頓時蕩開。

  任韶揚與之一碰,仿佛撞上一層軟膜。

  隨著血刀揉轉,勁力生出奇妙變化,吞吐不定,欲拒還迎,拉扯之間,竟將自己扯得身子搖晃,他心中驚異,連忙揮動鐵釬橫掃。

  “叮”的一聲悠揚聲響。

  兩股勁力撞在一起,血刀老祖身若驚鴻,借勢向后飄飛,空靈至極。

  任韶揚也連退幾步,有些驚奇地道了聲:“好精妙的招法!”

  血刀老祖依舊沒睜眼,耳朵呼扇著,探聽周遭一切,他微微一笑。2

  “佛爺自從創出‘風中血色’以來,無往不利,便是北四怪也難抵我的殺伐!而你,是唯一能和我硬拼的人,看來曹少欽死的不冤!”

  任韶揚斜睨一眼,看著血刀老祖的豬頭:“比起死太監,你的內力可差遠了。可若論不要臉,你卻遠勝于他!”

  血刀老祖冷笑一聲,隨口反駁:“殺人如果只靠內力,見面就拼內力是了,還用招式、經驗作甚?”1

  任韶揚想了想,忍不住點頭道:“盡管我很惡心你。但是,但是我覺得你說的不無道理啊!”

  “哈哈哈,老祖我隨心所欲,自有我的道理!”血刀老祖大笑,從懷里又掏出那酒壺喝了起來。

  突然,他眼中寒光一閃,手一抖,就見酒壺嗖地飛去。

  任韶揚笑道:“還來這一套?”大袖凌空一卷,裹住酒壺。

  “好用就成!”血刀老祖怪笑出聲。

  緬刀紅光閃動,刷刷刷狂劈亂斬而來。

  任韶揚抬手颯地刺出,星星點點,漫若寒星,他邊打邊喝道:“快點快點快點,再快點!”2

  血刀老祖聽得厭煩,大聲疾呼:“狗吠甚么?”

  但聽得當當當當當,兵器相交之聲密如連珠,兩人身如颶風,快如閃電彼此攻伐。

  “狗吠?”任韶揚邊打邊喊,“你小老婆就是這樣被砍死的呀!”

  血刀老祖施展“風中血色”,閉上雙目,咬牙切齒:“你找死。”手中血刀再度變得飄忽如風。

  二人此刻打出了火氣,在這個倉房里一追一走,起起落落,快到極點。

  火花飛濺中,一會兒血刀老祖喊著“撩陰刀!”,一會兒任韶揚大罵“滾一邊去老玻璃!”1

  彼此前后相續,如影隨形,端是打得難分彼此。

  但凡此刻有人觀瞧,也會覺得眼花繚亂,暈眩不已。

  血刀老祖卻是越打心下越沉:“不好,這倉庫空間狹小,我被束縛住了!他媽的,這小兔崽子是有意而為之!”

  老和尚察覺不妙,他隨風而動,刀如疾電行走,可就算使盡解數,卻如籠中之鳥,逃脫不了桎梏,被鐵釬打的硬直,露出身形。

  他避過鋒芒,復又出刀,可不防任韶揚突地一揮左袖,正正呼在他腦袋上。

  “咔嚓”,瓦罐破裂聲響起。

  竟是方才老和尚扔出去的酒壺被任韶揚以“大梵幡”收起,如今當做流星錘、撒手锏使出,當真立了奇功!

  血刀老祖被砸的顱頂凹陷,滿臉是血,捂頭大叫一聲“哎呀媽呀!”

  巨力迸發之下,身子向后直飛三丈開外,砰的一聲,撞在墻上,墻灰簌簌掉落下來。

  血刀老祖頭頂落滿墻灰,混合著滿臉的血,看著像頭僵尸,更像只小丑。

  任韶揚喘勻了口氣,咧嘴笑道:“一只耳,被偷襲爽不爽?”

  血刀老祖當真是傳奇耐殺王,此刻顱頂塌陷,少了只耳朵,腰肋間因拼殺而鮮血如注,可他一臉灰白,依舊不死。3

  見此情形,任韶揚都不由得暗暗咋舌:“辣塊媽媽的,血刀老祖攻伐能力不比死太監,可他保命能力、求生意志、無恥程度卻是遠遠超過了。”

  “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

  血刀老祖咳出一口血,顫顫巍巍道:“任韶揚,你這門功夫叫什么?”

  任韶揚手中鐵釬懶懶的垂向地面,斜眼瞥他:“大金剛神力!”

  血刀老祖一怔,驚奇道:“老祖聽過龍象波若功,金剛不壞功,瑜伽密乘,薩迦十三金法。就是沒聽過勞什子‘大金剛神力’。”

  “你看。”任韶揚舒了口氣,“孤陋寡聞了不是。”

  血刀老祖點了點頭,然后似笑非笑道:“任韶揚,你武功端是高明,可你還有欠缺。”

  任韶揚面色一變:“什么?”

  老和尚哈哈一笑,猛用后背一頂墻壁,整個人都嵌了進去,再用力便可破墻而逃。

  “你竟然給我喘口氣的機會,老祖在等內力恢復,你在等什么呢?”

  任韶揚咧嘴一笑:“我在等拳頭。”

  “拳頭?”血刀老祖摸不著頭腦,“什么意思?”

  任韶揚笑而不語。

  血刀老祖面色猛地一變。

  只見他背后土墻猛地顫動,緊接著嘭的一聲,一個大洞豁開。

  一只拳頭,晶瑩剔透,挾著股強大得無與倫比的拳勁,將方圓所及的地方完全籠罩。

  霎時間,倉房內飛沙走石,猶如狂風肆虐。

  “血刀老祖,受死!”

  一只鐵拳地向他背心砸來!

  血刀老祖自坐枯禪悟出“耳聰式”后,便一躍成了武林邪道第一高手。

  可以說這十多年間,他從未受過如此重的傷。

  其中既有身法強悍之功,也有悟出“風中血色”后,御勁卸力滑不留手的功勞。

  只是今時,他被任韶揚打得頭昏腦漲,心生退意。

  故而借機運足內力在后背,想要靠塌墻壁,借此逃生。

  可哪知正巧運足勁一靠之際。

  丁典那蘊藏著無盡憤怒的鐵拳,正正好好打在和尚的背心!5

  血刀老祖耳聰式聽不到?就算顧不上分神了,為什么主角能知道丁典偷襲?

  屬實是雙向奔赴了。

  “任韶揚,我操你姥姥!”

  血刀老祖慘叫一聲,“神照經”內力沖刷而來,與自己“血刀經”內力在體內彼此糾纏、沖撞,形如二龍奪珠。

  強大的拳勁直接打得血刀老祖心神一亂,氣血亂滾。

  只聽刺啦一聲!

  僧袍崩飛四散,露出精壯身材。2

  只聽喀嚓聲不絕,身上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口血狂噴,向前激射數丈。

  轟隆一聲,如攻城槌一般,直直地插進對面墻內!6

大熊貓文學    從大金剛神力開始縱橫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