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25.「麻美小姐才不會低頭求饒」

  真澄擰著眉毛,威嚴也在眉間聚攏,一副要懲罰不聽話的小孩子的樣子。

  看上去好像是動真格的。

  麻美心跳加速,整個人體態僵硬得好像磚塊,不知為何,全身上下都好似一股無形力量禁錮般。

  她保持著磚塊形態,連手指都抬不起來,只能繼續用那雙漂亮的美眸盯住真澄,努力做出一副兇巴巴的表情來,結結巴巴地威脅道:

  “真,真澄君…你可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里…要是我向澪小姐,還有小千愛告密的話…”

  這番話只換來真澄的犀利一瞥。

  她不開口還好,真澄本來只是想嚇嚇麻美,現在卻被不由被勾起了一股無名火。

  在煩躁的心情驅使下,手掌從上往下搧動,摑得臀肉顫抖,聲音清脆。

  “咿咿咿!”

  麻美緊咬牙關,從齒縫間溢出悲鳴。

  “唔。”手掌心感受到凹陷又立刻回彈的十足彈性,真澄小小吃了一驚,怔忡的表情開始恢復平常的冷靜。

  “抱歉,我…”

  話沒沒說完,只見麻美淚眼汪汪地大喊:

  “暴君真澄君體罰女下屬啦——!”

  “笨蛋,別喊得那么大聲。”

  真澄冷靜吐槽后,順手又來了一下。

  “咿——”

  短褲是純棉的布料,薄薄一層,這一巴掌下去,和毫無防備沒什么區別。

  她咬著下唇,眼里全是委屈和抗拒:真澄君憑什么打我?我又沒犯錯!

  “我說了吧,要給性格惡劣的女主角一點教訓。”

  “還真是高高在上呢!真澄君。”

  仿佛被他的態度中傷,麻美委屈得泛濫,賭氣地趴在地板上一聲不吭,雙眼紅得像是兔子,已經委屈得直掉眼淚。

  然而等了半天都沒挨打,她又氣又羞,又臉紅得滾燙,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竟然直接開口催他:

  “我準備好了,你直接打吧。”

  真澄被她這個態度逗得有些想笑,“你這是怎樣?”

  “這不就是真澄君的目的嘛,讓我的M屬性覺醒。”

  她努力想作出石田三成在行刑前面不改色的英勇姿態,可是屁股還沒挨打,眼淚就先掉了下來,又委屈又害怕。

  (注:石田三成,戰國武將,戰敗后被捕,在行刑前依舊鎮定自若。)

  “是喔,我沒想到效果會這么好。”

  “…別太得意,真澄君。”麻美咬牙切齒地釋放情緒,“之前在神代神社…咿!”

  “沒人告訴你,在威脅別人之前也要看看自己的處境嗎?”

  真澄咽了咽口水,佯裝平靜地說道。

  柔嫩的嬌臀最適合被打得紅撲撲。

  可是他以前對這種事完全沒有什么特殊的興趣。

  大概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是臺風天的時候第一次萌生出給她點教訓的那一次?

  還是把她從床底下救出來那一次?

  或者是其他,真澄已經記不起來了,圓潤的臀肉稍有動作,感覺都成了對他的挑釁,助長著那份被基因放大了的嗜虐欲。

  “就說真澄君太得意…嗚!抱歉,我不會再頂撞真澄君了,也不會再用那件事威脅真澄君!”

  麻美嗚嗚哭著搖頭,感覺自己被欺負得很可憐,可是她卻又隱隱感覺到,潛意識的深處,她竟然有點喜歡這種被欺負的感覺。

  不對不對!

  那是怎樣?!

  絕對不可能!

  不管挨了多少次掌摑,在真澄揮手前的那一刻,腦中繃緊的神經,說不上到底是害怕還是期待。

  挨打的笨蛋美人表情十分委屈,像是小兔子被不小心踩到爪子,卻被主人忽視,只好耷拉著耳朵,一瘸一拐地回窩自己舔舐傷口。

  但主人并不是沒有看見,而是壞心眼地在盯著她眼角噙著淚,委屈巴巴的模樣瞧。

  “…抱歉,我好像不小心做過火了。”

  看見麻美這副模樣,真澄感覺到一絲不適,冷靜下來,帶著歉意說道。

  麻美只憋著哭聲,眼淚卻啪嗒啪嗒掉個不停,順著柔和的輪廓滑落。

  真澄終于看不下去,解開纏繞在麻美身上的燈飾電線,抬手將她抱在自己懷里。

  “對不起,剛才是我沒有控制好自己…”

  真澄的心臟頓時揪緊,果然,在自己不能清醒地處理她與她們之間的感情和關系之前,絕對不能放縱自己,由著性子地對她。

  聽到他放軟的語調在頭頂響起,麻美心里的委屈更甚,只是抓著真澄后背衣服上的褶皺,在他懷里哭。

  不過,是錯覺嗎?懷里的女生強忍耐著的似乎并不是哭聲,而是…

  “抓到機會了!”

  聲音響起的一剎那,視線頓時從與地面水平變成垂直。

  真澄的肩背和后腦勺磕到地面,雖然有地毯保護,但還是摔了個七葷八素。

  “猶豫就會敗北!真澄君,現在是我的回合nanoda!”

  麻美一改剛才哭得梨花帶雨的狼狽模樣,唇角漾起得意又挑釁的弧度。

  “那奇怪的口癖是怎樣?還有,你在干嘛。”

  “這是四字鎖腿功!”

  麻美自信滿滿地介紹。

  “你是笨蛋嗎?”

  明明是被人用地面技狠狠壓制的窘迫狀況,真澄卻還能綽有余裕的嘆息跟吐槽,原因就出在麻美的摔跤技能上。

  身為體力差勁的資深宅女,她哪里懂得什么正經的地面技。

  純粹只是像樹袋熊一樣,用全身貼緊真澄,纏住腿,纏住手臂,纏住脖頸,傾注全力,想將真澄壓制在地板上。

  “原來如此,你還會這招啊。”

  真澄用不含任何起伏的棒讀語氣說道。

  認真進行身體對抗的麻美渾然不覺,只是拼命使用四字鎖腿功,口中洋洋得意道:

  “真澄君現在已經呼吸困難,痛苦到不得了了吧?現在向我求饒,說聲「麻美大人對不起,是小的得意忘形了」,我或許可以網開一面饒恕你。”

  不知道是對自己的摔跤技感到滿足而陶醉,還是想像到真澄向她俯首求饒的模樣而亢奮得顫抖。

  “誒,我倒是覺得還好。”

  “嘁,居然這么能硬抗…還沒完喔,我可是學了足足四十八招摔跤技,今天非要讓真澄君腰腿酸軟,走路都扶墻不可。”

  “你這說法會讓人覺得有點微妙耶。”

  冷靜吐槽后,真澄覺得鬧劇差不多該到此為止了,對卯足氣力的麻美使用相反的力道。

  形勢瞬間被逆轉。

  原本認為自己隱忍屈辱,終于不負苦心,取得勝利的麻美不禁傻住。

  自己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變成趴在真澄君膝蓋上的姿勢了。

  “看來你的摔跤技學得不過關呢。”

  真澄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麻美頭皮發麻,“真澄君,你聽我解釋…”

  “嗯,我聽著呢。”

  “咿——!別一邊聽,一邊打我呀!”

  “居然利用我的惻隱之心,唯獨這點我不能容忍。”

  “不,沒有啦!我當時的心情都是貨真價實的!”

  麻美為自己辯解,“只不過…那種情況感覺很有反敗為勝的機會,所以就…”

  “我聽明白了。”真澄面無表情地點了一下頭,“意思是你的天性就是如此吧。”

  “哪怕上一秒已經求饒表示臣服了,下一秒如果看到對方松懈就會立刻反水,真有戰國時代的國人眾和落武者狩的風范呢。”

  “這不能怪我啦!這是瀨野家祖祖輩輩流傳的血脈啊。”

  麻美振振有詞,“如果沒有這種狡猾的個性,瀨野家怎么可能存續到令和時代。”

  (注:國人眾,戰國時代的地方豪族,以保全家族為第一原則,見風使舵和下克上是家常便飯。)

  (注:落武者狩,戰國時代,居住在戰場附近的農民往往會在戰役結束后,聚起幾十人,埋伏到敗者的必經之路,偷襲落單的武士,搶走他們的細軟,鎧甲和兵器,再割下首級換取敵對一方的賞金。)

  “是嗎,我倒是覺得,這種個性并非無法糾正喔。”

  真澄泄憤一般捏起她的嫩肉,然后抬起手掌,剛剛還在他手里綿軟可愛的肉團,像受驚的小兔一樣,倉皇亂跳。

  “嗚哇!有死之榮!無生之辱!真澄君給我個痛快吧!”

  麻美仰起脖頸亂叫。

  “既然如此就別用手擋著啊。”

  麻美沒兩下就豎起白旗投降了。

  “對不起真澄君!我這次是真心實意的求饒!請原諒我吧!”

  “你的信譽現在在我眼里,簡直比下野國的國人眾還不可信。”

  “好過分!”麻美白嫩的腳掌在空氣里亂蹬,“我最喜歡的武將是島左近來著!”

  她能感覺到羞恥感包裹著自己的身體,真澄的手還配合地處處點火。

  哪怕真澄用的力道再怎么輕,但在密集如雨點的巴掌攻勢下,麻美的臀尖也變得像是把兩個紅蘋果頂在上面一樣了,又可憐又可愛。

  結果以麻美的徹底敗北而告終。

  真澄當然不是純粹的惡趣味,他始終在意另一件事:

  「這件事,你要負責解決到底。」

  在購物中心的家具區時,繼承人小姐交代他的那句話,真澄可沒忘記。

  期間麻美總是時不時地拿這件事要挾真澄,他實在忍無可忍,而最關鍵的道具便是麻美從自己身上搜刮來的符紙道具。

  只要拿回這個,就可輕松將麻美的告密解讀成污蔑了。

  雖然真澄也趁麻美睡著時偷偷潛入她的房間,翻箱倒柜地找過,但麻美的房間…該怎么形容呢?

  “東西亂丟”,“滿地都是衣服和貼身衣物”就算是這樣,依舊有些蒼白。

  麻美的解釋是——「反正是睡覺的地方,憑什么要收拾干凈,當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為什么要強迫自己睡在讓自己不舒服的地方。」

  這句話雖然充滿讓人想吐槽的沖動,但也意外地有些貼切。

  提出停戰條約的要求后,麻美咬著唇,思索片刻,輕輕點了一下頭:

  “好,好吧,東西可以還給真澄君…但是有條件。”

  “你說。”

  真澄抱持著姑且聽聽看的想法。

  麻美紅著臉,羞赧地用指尖撓著臉頰,聲音越說越小:“東西還給你,打…打屁股的時候,可以輕一點嗎?”

  “…噗哧!”

  真澄嘴角顫抖,忍耐著笑意,但還是沒忍住,樂不可支地笑出聲。

  他下意識地回了她一句:“好吧,下次有時間的話,我們找機會試試你能接受的力度。”

  麻美頓時用羞憤交加的眼神惡狠狠瞪視他。

  因為被真澄橫在腿上,她只好鬧別扭地捶了一下真澄的胸口,然后雙手交迭,捂住自己滾燙發紅的臉。

  她就不該問這句犯傻的話的!

  自己難道真的是笨蛋嗎?她應該說:“東西還給你,真澄君就不能再打我屁股了!”

  麻美簡直恨死了一分鐘前的自己,她剛剛那么說,豈不是自己把屁股送出去讓真澄君打嘛!?

  “麻美?”

  “真澄君現在別和我說話。”

  麻美沒忍住地嚶了一聲。

  真澄被她這些可愛的反應捶了心窩,就像是一只兔子蹦蹦跳跳地往他心口上撞。

  他輕柔撫摸麻美拱起的曲線,心想,他并不是不喜歡節日和禮物,而是因為他早就把近在眼前的幸福,當成生活贈與他的禮物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

  繼承人小姐略微不悅地皺起眉頭。

  “這你就要問問那家伙了。”真澄聳聳肩說。

  “麻美姐?”

  凜音微側螓首表示不解。

  “沒,沒什么。”

  麻美努力遮掩著自己語氣中不自然的部分,紅著一張臉,把懷里抱著的一團燈飾電線放在一旁,然后走到圣誕樹前。

  剛要坐到地面,卻聽見真澄在身后,含笑小聲提醒:“慢點坐,小心屁股疼。”

  “…不用真澄君虛情假意!”麻美沒好氣地說道。

  “我明明只是好心。”

  真澄一副拿她沒轍似地聳聳肩,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拿起電腦假裝工作,但余光卻全都在她身上。

  麻美的表情扭成一團。

  坐下以后是真的疼,短褲有提高臀線的效果,緊緊裹著腫燙的肌膚,疼得她坐不安穩。

  因為不想讓真澄和其他人看笑話,她一會兒抬起左邊緩一緩,一會兒又抬起右邊緩一緩。

  一邊的澪和凜音雖然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并沒有開口問詢。

  窸窸窣窣地動了好長時間,才漸漸坐踏實。

  真澄聽見她那里漸漸安靜,不動聲色地瞥過去一眼。

  看見麻美專注地用彩燈裝飾著圣誕樹,偶爾還會抬手,揉揉眼睛,似乎眼淚還沒有完全干掉,但似乎是已經不覺得疼了。

  如此一來,剛才的氣氛就云消霧散了。

  一切都恢復成了平時的樣子。

  有些遺憾,也有些安心,真澄戴上耳機,里面傳來干凈利落的琴音,筆記本電腦的畫面里是最近才完成的歌詞。

  歌手海月的第二支音樂MV,看樣子也來得及在十二月發表。

大熊貓文學    繼承人小姐對我不太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