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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懲惡揚善,初會戚虎

  盡管王澄暫時還沒有造出能吸收天雷之力的雷火樞機。

  但單單靠著自己的天生異相陰陽手、叱電聽雷和三十六路雷公披風锏,一兩道落雷也劈不死他。

  反而被宮中宿衛誤以為自家王爺正位堂官后得以洞徹天機,在雷法之道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王爺能把這接引天雷的厲害招數教給我們?”

  “我們也能這么厲害就好了,真是威風啊!”

  王澄邪祟陰身這邊還在被雷劈,另一邊則意外接到了老父親的白日托夢:

  “澄兒,為父給你安排了一門親事。女方家世好,家資厚,人漂亮,境界高,說一句天上難尋,地上難覓也不為過。

  咱們老王家也算是高攀了,要不是你爹面子大,人家睬都不睬你一眼,你小子就偷著樂吧。

  不過你岳父還算欣賞你,早早給你起了個表字叫王晏清,已經用這個表字對水官上表公正過了,你現在想跑也沒轍。

  正好,七月初一閩州送子廟有一場法會,你到法會上去見見你小媳婦,咱們就立刻把親事定下來。

  爭取今年成親,明年生子。”

  王澄也沒料到老父親都到了下面還能給自己安排包辦婚姻,下意識抗拒:

  “啊?這也太草率了吧?”

  不等他推辭自己已經有了心上人,不用老父親費心,就見老父親大手一揮:

  “啊什么啊?為父又沒有禁止你再娶其他女孩。

  平湖港的信眾已經跟為父匯報過,你自己偷偷找了一位來歷神秘的漂亮王妃,在兩場大戰中都表現不俗。

  這就對嘍!為父修那么大的行宮還不是為了早晚有一天能裝滿兒媳婦和孫子孫女?

  要不要納妾對別人來說是個問題,對你來說不是問題。

  到時候多娶一個就是了,反正你小子又不吃虧,就這么說定了。”

  說到最后的時候,還嘆息著搖了搖頭:

  “為父雖不知那.賈母史太君和劉姥姥(200章)是什么人,但聽名字也能領會一二。

  我借來同道的權柄對你的夢境問卜姻緣,發現你潛意識里把這兩人當成‘娶妻娶賢’的典范。

  即使以為父的年紀來看,口味也未免是有些過重了。

  兒子,為父對你那些側妃的要求也不高,只有一個——沒絕經,還能生!

  你好自為之吧!”

  王澄看著化作一縷青煙消散無蹤的老父親連忙矢口否認: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誹謗,你誹謗我啊!老頭子,你懂不懂有一種修辭叫形容啊?”

  情急之下一用力,猛地睜開了眼睛。

  發現自己還在鎮海衛衛城的城墻上,眼前寬闊的九龍江入海口中幾十艘戰船正在操練。

  剛剛的托夢只是一個怔神的功夫,誰也沒有發現他的異常,都在緊緊盯著舟師。

  四大衛之一的鎮海衛雖隸屬閩州都司,但因防務攸關國本地位極高,連兵部和五軍都督府都常越級指揮。

  號稱:“凡閩海急報,必達御前!鎮海請餉,多蒙特批!”

  滿編5300人,同期刺桐衛僅3100人,配備著大小福船、哨船等46艘,普通沿海衛所則僅有10到20艘。

  還能合法對商船征收3%5%“軍餉稅”;自有船廠壟斷戰船維修,兼營民船牟利;這些年以來官軍暗通海商,月納例銀,同樣收益不菲。

  實質上已經成了朝廷默許的“半官方海事集團”,財力雄厚碾壓多數京衛,就算朝廷不撥餉銀也餓不死。

  陸云塵老大,王澄老二,他們就算是半壁閩州治沿海的土皇帝。

  新晉正三品鎮海衛指揮使陸云塵,跟混吃等死的邢百川截然不同,就算沒有戰事也拽著王澄對麾下兵將十日一大操,三日一小操,絕無懈怠之時。

  “升旗,變陣!”

  城頭各自手持一面紅白旗幟的旗號官同時動作,紅旗自下而上劃了個半圓后,猛地指向右后方,白旗則同時快速地在頭頂交叉揮舞兩次。

  海面上的舟師很快變成雁翎陣。

  站在王澄身前的陸云塵手握《海權論》,翻開描寫《大艦隊指揮戰術》(將軍令)的那一頁,由衷感慨道:

  “靖海王之才情我不如也,甘愿將第一天才之名拱手相讓。咳咳咳”

  王澄聽著心里卻不是滋味,懷疑這鬼神妒是在凡爾賽。

  他根本沒有看過自己纖細描寫戰術細節的兵道密卷,也沒有看過自己帶兵實戰,只看海權論上大略的理論,就自己領悟出了兵道密卷《將軍令》!

  效果足有自己正版的八成,這已經兵法之道的天縱奇才了好吧?

  關鍵是他不僅兵法厲害。

  還三班同修,不聲不響地也悄悄突破了五品。

  天班神霄道士和地班劍俠的科儀都是“懲惡揚善”。

  加上一個水班的分水將軍科儀也不過是變成了“在海上懲惡揚善”。

  瀛洲島上的戰國動亂漸漸進入白熱化,失去領地和俸祿下海變成倭寇的武士越來越多,九藩島上的故事也只是冰山一角。

  龜山書社士紳們麾下的假倭為了阻止被海權論“蠱惑”的大昭人下海,活動也越發頻繁,燒殺搶擄,無惡不作。

  連番征戰之下,陸云塵自然是進步飛快。

  最絕的是,他還在百忙之中教會了韓淑書這個數學白癡三角函數,簡直非人哉!

  王澄安慰道:

  “陸兄不必妄自菲薄,就算作者靖海王來了也要贊嘆你之才情。

  然后回頭就給那些由他親自傳授學問的不成器學生們加練,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兩個人閑談的時候。

  身后衛城中一道人影看著他們的背影,眼中閃爍著刻骨的陰毒。

  正是本應繼承鎮海衛指揮使之位的世官子弟邢玉郎。

  當初和還童仙一起被皇權的降維打擊痛毆,丟失了實權指揮使的寶座,如今成了一位“帶俸差操”。

  只領俸祿不干事,自然也沒有半分權力,更不能為主人還童仙分憂。

  雖然理論上還能襲職,實際上只能慢慢等缺,怕是等到死也未必能等到。

  “我的計劃全都成了夢幻泡影,倒是主人親自主持的另外一樁買賣發展的如火如荼。

  若是我再不找到機會奪回指揮使寶座,不要是說娶月港直歲堂官之女助力事業,連海誓山盟的花魁牡丹這等賤籍女子都娶不起了。

  甚至只能乖乖去胭脂樓中打雜,幫牡丹招攬客人,給她倒洗腳水,甚至是給她推屁呸,是可忍孰不可忍?”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邢玉郎,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一陣吧唧聲。

  一扭頭卻看到千戶大狗狗千戶,正蹲在自己身邊嘴里不知道咀嚼著什么,心情更加惡劣,怒斥道:

  “老狗,你又在吃屎?滾一邊去,別在我旁邊吃!”

  狗千戶也不生氣,懶洋洋地嘆息道:

  “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我吃的這是弗朗機人從新大陸帶回來的特色美食‘Chocolate’巧克力,不信你嘗嘗。

  能讓人心情變好,身心愉悅,你要不要試試?

  大家都幾把哥們兒,我還能騙你不成?”

  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塊壓成方形的塊狀物硬塞他的手里。

  邢玉郎跟狗千戶接觸的不多,一聽能讓人快樂,便將信將疑地拿著那塊“Chocolate”放到鼻子前聞了聞,旋即勃然大怒:

  “呸呸,瑪德,老狗陰我,這就是屎!嘔~~”

  早就跑遠的狗千戶笑得前仰后合:

  “狗爺又沒有雞兒,割們兒的話你也信,真是不知狗心險惡啊。

  再說狗怎么可能吃Chocolate,沒文化真可怕,嘎嘎嘎.”

  要不是狗千戶的這種惡習難改,當年恐怕也不至于被先帝給嘎了。

  邢玉郎還想追殺狗千戶,卻被陸云塵閃身擋住:

  “狗千戶年紀大了。只是開個玩笑,邢兄又何必動怒?”

  這段時間陸云塵驚喜地發現,不管邢玉郎干什么,只要自己給他拆臺,就能獲得科儀“懲惡揚善”的反饋。

  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能斷定對方似乎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連呼吸都是錯的。

  看他就像是一個行走的經驗包。

  邢玉郎的滿心怨毒他又如何不知?現在只是為了多薅幾次羊毛,最后再直接弄死他!

  “這后患翻不出陸云塵的手掌心。”

  王澄也不再去管這等跳梁小丑,跟陸云塵告了假就啟程去往福寧州。

  現在已經到了六月底,在聽老頭子的安排去相親之前,王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先去收服自家的五峰旗號。

  不過剛剛才到了總兵衙門外的海面上就聽到有人高喊:

  “王夫人又在追殺戚副總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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