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黑蓮中的帝祖。
這一切都只是噬靈神的一面之詞，又怎么能夠證明他所說的都是真的呢？
沒有親自證實過的信息，陳觀不敢完全相信。
而且這其中有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按照噬靈神的說法，天空秘靈每一次的降臨，都是為了回收能量，作為天空秘境的支撐。
回收能量需要把人類和大地秘靈清洗一遍嗎？為什么要把原本的文明摧毀再來？
相比之下，陳觀覺得普通天空秘靈所知道的實驗說法，聽起來更加的合理。
噬靈神仿佛有看穿人心的能力，平靜地說道：“之所以每一次回收能量的時候，都要清理掉絕大部分的人類和大地秘靈，那是因為黃泉河和幽冥海由于長時間的存在，大部分的人類和大地秘靈都發生了變異，而這種變異到達了一定的程度之后，最終都會成為衰竭力量的傳染源，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不但沒有自己的思想，還會到處傳播衰竭污染，若是放任不管，整個大地秘境都會被污染。”
“每當人類和大地秘靈被污染變異到一定程度，就需要對其進行清理，只留下一少部分變異比較特殊，擁有了衰竭抗性的人類繼續繁衍出新人類…”
陳觀看著噬靈神，他都已經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了，陳觀知道自己不說也不行了。
就算陳觀什么都不說，噬靈神恐怕也不會輕易放他離開。
“按照你的說法，人類能夠過濾污染，那被過濾出來的衰竭力量去了哪里呢？如果是堆積在人類的身體之內，那么當這些人類的身體達到極限之后，要如何處理這些人類呢？”陳觀看著噬靈神問道。
“這就是真正要解決的問題，人類經過一代代的變異，到了這一代，身體對于衰竭力量的免疫能力已經很強，但是依然做不到絕對免疫。”
噬靈神目光看著黑蓮中的帝祖說道：“就算是免疫力最強的他，經歷了近千年的積累，身體內存在了太多的衰竭能量，還是沒有辦法不被污染，他們能夠繼續堅持的時間已經不長了。”
“現在有他們在這里過濾衰竭能量，一但他們不在了，衰竭能量就會更加猛烈的爆發，到時候就會徹底難以收拾，兩個世界相互影響，最后全部都會被污染，再無可生存之地。”
“想要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噬靈神目光堅定。
“摧毀天空城？”陳觀也想到了。
“不錯，只有摧毀天空城，讓生界的能量不再流入死界，這樣生界的衰竭區域就不會繼續增加，死界也不用再擔心衰竭污染。只是有一個弊端，沒有了生界的能量輸入，死界本身沒有能量，以后死界內的能量漸漸消耗之后，秘靈會逐漸消亡，人類也將漸漸沒有了修行的根本，沒有了成為修行者的可能性。”
頓了頓，噬靈神說道：“雖然這樣的狀態下，人類犧牲很大，但是比起兩個世界都徹底衰竭，至少人類還能夠繼續活下去，這比什么都重要。”
“這么多的世代，你都沒有摧毀天空城，是有什么問題？”陳觀覺得這確實是唯一的出路，雖然沒有了修行的可能性，但是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難處就在于，這天空城本身擁有著自己的意志，它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座城，但是實際上它才應該被稱之為神，可以說是這個世界至高無上的存在，連我的力量，也不能真正傷到它，更沒有能力將其摧毀。”
噬靈神目光灼灼地盯著空中花園下面的天空城：“別說我一個，就算是集合所有天空秘靈的力量，也動搖不了它的根基。”
“在無盡的歲月之中，我一直在想盡辦法想要摧毀它，到如今是最有可能的一次，若是錯過這一次機會，恐怕以后就再也沒有可能性了。”
“我在天空城之上，建起了空中花園，讓那些各個世代的人類集中在這里，除了過濾凈化能量之外，還有著一個重要的作用，就是用以控制天空城的能量運轉。”
“如今這空中花園已經成為了天空城的一部分，若是能量經由這里的時候堵塞，天空城就會失去能量補給，那就是它最為虛弱的時候，也是最有可能摧毀它的時候。”
“即便如此，僅憑我自己的力量，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摧毀它，而且你們人類的這些先輩，他們能夠堵塞能量運轉的時間也十分有限，這畢竟是一個世界的力量，不是人力所能及，他們那時是以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在為我們爭取時間，我們必須盡快摧毀天空城，所以我需要幫助。”
噬靈神說到這里，目光落在了陳觀的身上。
“我嗎？連你都做不到，我這點力量又能夠幫得上什么忙呢？”陳觀推脫道。
“不止是你，我還需要更多的人類幫助。”噬靈神指著下面的天空城說道：“天空城本身幾乎是永恒不滅的，哪怕是把它摧毀成粒子甚至是虛無，它也一樣可以恢復，或者說，普通認知上的摧毀，只是摧毀了現在的它，但它依然存在于更多維度的空間之中，并不是真正被摧毀。”
“這很難解釋，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種多維或者高維存在，它同時存在于不同的時空當中，可以把這些時空看成是平行時空，或者是時空分支，又或者是過去未來，總之想要摧毀它，就必須要完全將其抹除，只是摧毀眼前的天空城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非要解釋的話，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一個存在于故事當中的城市，當你看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這座城就存在于這個故事當中，就算你把記載著這個故事的書給燒了，但是記載這個故事的書并不止一本，你只燒一本書是沒有用的。”
“可怕的是，就算你把所有記載有這個故事的書燒了，這個故事中的城市，依然會存在于看過這個故事的人腦中，通過口口相傳，只要還有人知道關于它的事情，它就可以一直存在。”
“就算是知道這個故事的人都死了，活著的人當中，沒有人再知道這個故事和故事中的城市，但是只要知道這個故事的人，他們還被人記得，那么這座城市就不算是被摧毀，它們依然能夠從過去中死灰復燃。”
“想要摧毀它，就只能是絕對的抹除，無論是現在、過去、未來，還是多維空間和人的記憶，都必須要徹底抹除，才能夠真正將其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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