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青塔意識到陳觀肯定和芝仙有關系,否則芝仙又怎么會待他如何特別。
“錯了…錯了…從一開始就是一子落錯…滿盤皆輸…”梅青塔知道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現在再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誰又能想到,陳觀竟然會和芝仙這樣的存在有關系,這完全是計劃之外的可能性。
幾乎是一瞬間,梅青塔心中就已經有了決斷。
“芝仙大人…您這樣對待幾代人為您尋找空青石液的人…是不是讓人心寒了…”梅青塔盯著靈兒氣憤道。
“你…”靈兒才只說了一個字,卻見梅青塔突然間暴起,身上綻放出近乎于黑的墨青光輝,仿佛有魔神降臨在他的身上。
在那墨青光輝之下,梅青塔煞時間就到了陳觀面前,一只手掌帶著黑青之色抓向陳觀,如同魔神的遮天之手讓陳觀無處可逃。
三個重力戰士也同時使用了重力氣場,讓陳觀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梅青塔已經明白陳觀與芝仙關系匪淺,而且看起來芝仙甚至對于陳觀有種異乎尋常的尊重。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活路就只有這一條了,抓住陳觀,拿他當人質,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走出芝仙谷。
陳觀看不見,但也能夠感應到梅青塔向自己沖了過來,猜到他想干什么,身上爆發劍芒,準備要沖天而起,嘗試著躲開梅青塔的攻擊。
可是卻感覺有一股無匹的力量,當頭蓋下,竟然硬生生壓住了純陽劍仙的力量,讓陳觀沒能沖起來。
梅青塔的秘藏為“水墨丹青大魔神”,擁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能夠將人封印起來。
若是被他這一掌拍中,陳觀必然要受制于他,芝仙就算有殺他的能力,也要投鼠忌器不敢對他下手。
在梅青塔手掌落下的一瞬間,靈兒仿佛是憑空從地上冒出來的一般,擋在了陳觀身前,身上靈光升騰,如同太陽沖破陰霾一般,硬生生把梅青塔的秘藏之力沖散。
在靈兒的力量面前,水墨丹青大魔神之力就如被陽光驅散的黑暗,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梅青塔的身體倒飛了出去,只是被靈力波及,就差點沒有了命。
摔在地上的梅青塔,嘴中不斷地溢出鮮血,看起來命不久矣的樣子。
“先留他一命。”陳觀叫住了動了殺機的靈兒。
“他竟然敢對您動手,怎能留他活命?”靈兒沒有人類的是非觀念,她只知道陳觀是芝仙一族的恩人,梅青塔竟然敢對陳觀下手,那他就是該死。
不過陳觀不讓殺,她也就停了下來,沒有再對梅青塔出手。
梅青塔看到靈兒和陳觀說話的態度和語氣,就知道自己這一次當真是錯的離譜,陳觀不僅僅是與芝仙一族有關系那么簡單,連芝仙都對他唯命是從。
他竟然還想著讓芝仙殺了陳觀,實在是大錯特錯。
“陳觀,你求我也沒用,我不會解除你身上的盲拳和殘廢拳,你就當個殘廢過一輩子吧。”梅青塔看出來陳觀并沒有恢復視力和對身體的控制,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技,才能夠在中了殘廢拳的情況下,還能夠活動自如。
不過從一些細節還是可以瞧的出來,陳觀沒有恢復視力,身體移動時也有些別扭。
“我身上的傷就不勞煩你了,我只是想知道,是誰讓你來殺我。”陳觀問道。
“咳…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咳…”梅青塔聞言笑了起來,嘴里面鮮血一直在流,他只是被靈兒的力量波及,身體卻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
“讓你來殺我的人,害你送了性命,難道你就這么算了?”陳觀淡淡地說道。
梅青塔怔了一下,然后又大笑起來,笑的嘴里面鮮血都噴了出來:“哈哈…你這個人…可惜了…”
“我可以告訴你是誰,就怕你不敢相信。”梅青塔眼睛盯著陳觀說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說。”
梅青塔從懷里拿出一樣東西,用粘著血的手,拋給了陳觀:“這世上也沒有太多東西值得我留戀了,這是我所創的復合秘技《殘廢拳》,你自己學也罷,把它送給別人也罷,讓它留在人間吧。”
“我找人幫你把它送回梅家。”陳觀接過筆記本說道。
“不要送回梅家…咳…”梅青塔抹去嘴角的鮮血:“我所創的殘廢拳,太陰太毒,有傷人和,練這拳法的人,將來怕是與我一樣不得善終,梅家沒有人能鎮的住這拳法。我想讓這拳法傳下去,但是誰學都行,唯獨別讓梅家的人碰它。”
“明白了,我答應你,找個梅家之外愿意學它的人把它傳下去。”陳觀想了想說道,他有些懷疑,這是不是梅青塔最后下的一步殺棋,設了一個套讓他鉆呢。
梅青塔笑了起來:“如此就好,要我來殺你的人,就是庭長大人,無論你信與不信,這都是我唯一的答案。”
“他為什么要殺我?”陳觀繼續問道。
“這種事,又豈是我這種小人物所能知道的,我只能告訴你,無論你以后聽到什么樣的傳言,而我的答案就只有一個,要殺你的人,就是庭長,你敢信嗎?”梅青塔笑的更開心了,強撐著身體,從地上站了起來:“你看好了…這就是殘廢拳…”
梅青塔動了起來,拳頭揮向了陳觀。
陳觀站在那里沒有動,任由梅青塔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一股奇異的拳力透入他的身體之內,仿佛打開了整個開關,頓時讓陳觀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感知,神力也同時恢復了。
他看到梅青塔就站在自己面前,保持著揮拳姿態,臉上還帶著那種讓人不解的笑容,卻已經沒有了氣息。
靈兒那一擊,哪怕只是及波,也已經沖碎了他的五臟六腑,他能夠挺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梅青塔解開陳觀身上殘廢效果的一拳,已經是他回光返照的最后一擊了。
陳觀身退了一步,保持著揮拳動作的梅青塔尸體也隨之倒地,就那樣無聲無息的死在了這里。
“死了還給我出了這么一道難題。”陳觀看著梅青塔的尸體,神色有些凝重。
梅青塔說了,可是他能信嗎?又敢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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