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克潘。
嘩啦啦…
士兵們正在長官的監督下,用最快的速度挖掘著塹壕,布置機槍陣地 政府軍在索洛拉防線崩潰后,第一時間就退往了這座城市,在這里重新集結,重新建立防線。
米爾頓的軍隊并未乘勝追擊,這讓雷吉稍微松了一口氣——雖說米爾頓的補給線會越來越長,長時間的作戰也會削弱他的軍隊,但阿爾蘇的話提醒了他,戰爭并不僅僅只是戰爭本身那么簡單。
要是米爾頓追過來,就和阿爾蘇說的一樣,誰是贏家難說,但政府軍一定是輸家。
還好…或許是那位恐怖的“地獄稅吏”也不想承擔過大損失,特克潘的防線在建立的時候非常順利,甚至連預想中可能遭遇的零星炮擊也不曾遇到。
不過,此時時間已經來到了一月末,馬上又要發生一起讓雷吉擔心的事情。
軍餉。
政府軍前段時間因為經濟危機和米爾頓的陰險操作,險些破產,軍隊出現了大規模欠薪,要不是雷吉表率,帶領各級軍官從自己的腰包里掏錢稍微彌補一點工資,軍隊可能會出現巨大規模的非戰斗減員。
這也讓政府軍白白錯失一個反攻的好機會——在米爾頓高層和大量裝備都在墨西哥和正規軍交戰時捅屁股,嘗試反攻的好機會。
直到前段時間,世界銀行的貸款到賬,這個危機才算是勉強被解除。
而這個月的情況會如何呢?
雷吉稍微思考一番,揮手把副官喊過來,吩咐道:“幫我撥通一下總統辦公室的電話,我要問一下這件事。”
雖說還沒到薪水發放的時候,可這件事必須問清楚,否則打到一半軍隊欠薪…那被米爾頓全殲可能都是幸運的,有極大概率軍隊會當場倒戈。
電話沒過多久就被接通。
接電話的是總統本人。
“總統先生。”
“什么事,直接說吧。”
雷吉斟酌了片刻:“總統先生,現在已經是1月底了,軍隊開戰在即,我想知道財政方面的準備如何?畢竟,我們總不能在交戰的時候告訴士兵們薪水發不下來的事情,這太打擊士氣了。”
“錢錢錢!”阿爾蘇沒好氣的說道,“我這總統當的…每天睜眼就是一群人問我要錢!你們不知道世界銀行的貸款必須專款專用嗎?!”
“為了保證軍隊的后勤,我們財政中已經傾斜了大量資源給國防部,怎么還不夠?”
雷吉也頗為無奈:“沒辦法,打仗的是一個個士兵,如果沒有工資,他們肯定會投奔米爾頓的…我們總不能為了這點工資,連整個戰局都不管了吧?”
“…”阿爾蘇想了一下,說道,“士兵們說白了不就是要錢嗎,你們現在不是在特克潘嗎,一座城市還沒辦法滿足他們的胃口?”
雷吉皺起眉頭:“直接問城市的財政?一座城市的財政,怕是供養不起那么多士兵,而且他們肯定會抗議的。”
阿爾蘇冷冷道:“誰告訴你是讓市財政出錢?”
雷吉瞳孔猛然縮小。
“我們的戰爭也同樣是為特克潘的市民們在打,他們難道不應該支持一下嗎?他們難道不應該出一份力嗎?難道他們想被米爾頓的恐怖統治籠罩?”阿爾蘇語氣很輕松,“每家每人拿一點錢出來,士兵們的軍餉問題不就解決了?”
這…說白了,不就是把城市洗劫一遍?
甚至可以說,這是某種程度上的屠城了!
“這…”
阿爾蘇打斷了他,繼續道:“嗯,先查清楚,士兵里面有沒有家在特克潘的,如果有的話,定制一些牌子,告訴軍隊有牌子的家庭可以免除支持前線的義務,這樣士氣不就徹底穩住了?”
“行了,方案已經交給你了,你執行就好。”
“如果不想執行也沒問題,你自己想辦法,你不是還有很多存款和黃金嗎?”
“嘟嘟嘟…”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雷吉張了張嘴。
副官仔細觀察了將軍的臉色,確定此時說話不會觸怒他,才小心問道:“將軍,您,打算自己出錢嗎?”
出個屁!阿爾蘇自己為什么不出錢?!
那么多貪官怎么不自己出錢?
更何況雷吉自己的錢,必須要留在關鍵時刻用來挽回士氣,怎么能用在這種地方?
“總統都有命令了,還發現?我的錢是大風吹來的嗎?”雷吉沒好氣的回應了一聲,“先做一些牌子,做點統計,讓家在特克潘的士兵不要被誤傷。”
“告訴下面的人,拿到屬于自己的那份‘工資’就要停手,不要多拿,更不準傷人,明白嗎?”
“是!”
沒過多久,還期待著下個月薪水,以及軍官們答應會補發欠薪的中層軍官們,就聽到了上級傳來的命令。
“將軍說了,現在國家處于緊急狀態中,每一位公民都應該盡自己的義務…所有人,在后天有序進城,每支部隊都有屬于自己的區劃,不要殺人!家門口懸掛一枚特制金牌時,不準動它們,明白嗎?”
“收到!”
這些中層軍官們拿了命令,就興奮的各自回到各自的隊伍中,召集所有士兵,宣布了一個大好消息。
“所有人,帶著他們的部隊,明天跟我進城!所有財富都是我們的了,我們可以大搶特搶,聽到沒有,我們要發財了!我之前就說過,軍隊不會虧欠為國家戰斗的士兵!問一下你們手下的士兵,如果有家屬在特克潘,我會給他發一個證明。”
“好消息!將軍下命令,明天進城,隨便拿,隨便殺,哈哈哈哈哈!兄弟們,明天就發財了!所有的錢都是我們的,所有的女人都可以帶走,所有東西都可以燒掉,沒人可以反抗我們,因為我們是在為國家戰斗!”
“聽說了嗎,總統先生已經把城市整個送給我們了,我們想干什么都可以…媽的,好久沒殺人了,明天組隊殺人,有沒有和我一起的?”
根本不出所料,在到達基層的時候,雷吉原本的命令早就變了個樣。
而且也根本沒有任何有效的監管,可以監督士兵們在城市里的所作所為。
只要“洗劫”的口子打開,無論上面的軍官加了多少層限制,到執行時一定都會變成一場大規模的“屠城”。
果然,在第二天,在軍隊進入城中的那一刻起,事情就開始朝著最恐怖的方向開始發展。
原本這一天是集結時間,搶劫應該在明天…
可是中層和基層的軍官卻不是這么想的——提早一天搶,就能搶到更多的東西,而他們想找到提前動手的借口也非常簡單,就說當地人不配合,想要攜款逃跑就好了。
一隊士兵已經迫不及待的來到劃給他們的區域。
等到下午,終于有人徹底按捺不住。
“快點!看看我們這次的運氣怎么樣!”
“嘿…我們排長真聰明,把我們分成兩隊,一隊守樓下,另一隊搶劫,等搶完一層樓之后就‘換邊’,免得有人渾水摸魚跑了,哈哈哈!”
“可是我聽說命令,不是規定了明天才能開始嗎?”
“誰管那么多啊?你現在不拿,剩下的東西也是被其他部隊的人拿走,與其這樣不如我們早點拿了不是嗎?”
“開槍開槍!”
從未向米爾頓開過火的步槍吐出火舌,擊碎了一扇老舊防盜門的門鎖。
隨便伸手一扯,防盜門轟然倒下,士兵上前一踹,門框瞬間變形,木門連帶著門栓一起蹦飛出去,門栓斷裂的碎木迸濺到屋內,擊碎了屋子里的寧靜。
此時,兩個老人,兩個成年人和一個孩子正圍在一張桌子旁,戴著手工折出來的紙王冠的小女孩正坐在椅子上,試圖吹滅插著五根蠟燭的劣質奶油蛋糕。
“啊!!!”
屋子里的女人率先發出了慘叫聲!
男人則是下意識的起身,握住了原本打算用來切蛋糕的西瓜刀。
所有人都知道的政府軍從索洛拉敗退,來到了他們的城市…但他們也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無論是哪一邊,在索洛拉的戰斗都沒有大規模波及到市區。
那位傳說中的“地獄稅吏”在接管了城市之后,生活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所以絕大多數市民都沒有離開城市——在他們看來,政府軍勝了,生活就照舊;“地獄稅吏”勝了,他們就迎接新的統治者,生活不會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搬家對于絕大多數家庭來說,都是沉重到完全不可承受的負擔。
現在是什么情況?軍隊為什么沖進了他們家?!
士兵看著男人下意識的拿起刀,毫不猶豫便抬起槍口,扣動扳機。
嘣嘣嘣!
56沖槍口噴出火焰。
一個短點射打出的7.62mm子彈直接穿透了這位父親的胸膛,他連人帶刀倒在地上,鮮血幾乎是從胸腔的孔洞中噴射了出來,一下染紅了地板。
“媽的,還敢拿刀,哪來的傻子,沒看到我們手上是什么東西嗎?”
另一個士兵則是繼續往前,先給眼神中充斥著茫然絕望女人一腳,然后抓住一個老人的頭,惡狠狠的問道:“錢,所有錢都老老實實交出來…別耍花招。”
那個老人沒有理會他,他用目光看著自己兒子的尸體,原本已經十分衰老的身體突然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竟然半掙脫了士兵的控制,撲向了掉在地上的那把西瓜刀。
“我操,老不死的狗娘養的…”士兵毫不猶豫的舉起槍托,把老人砸在地上,拳打腳踢,“還他媽的敢反抗!”
毆打了兩拳,一封信掉了出來,信封上用了一張卡通貼紙,一看就是給這次生日宴的主角準備的。
士兵毫不客氣,把信封拆開,把送給小女孩的寄語扔在地上,從里面抖出了幾張格查爾鈔票。
“哈哈!錢原來在這里!”
“兄弟們,給我打,這些老東西果然是打了之后才會爆鈔票啊。”
“你們玩過街機沒有,就跟打怪物掉金幣一樣,好玩!”
“他媽的,這蛋糕奶油沾了我一手,晦氣!”
很快這個老人被打的斷了氣。
士兵們也非常輕易的發現了一個硬幣罐。
硬幣管的鐵皮盒被同僚刺刀撬開,硬幣叮當灑落的瞬間,一個士兵突然用余光發現另一個老人正掙扎的爬行,想去拿地上那把刀,那把他們唯一的武器。
她已經成功的拿起了這把刀。
下一秒,槍聲響起。
嘣嘣嘣!
子彈被轟出,老人連帶著道具一起倒在了血泊中。
他收槍的時候,旁邊同僚猛的朝廚房那邊驚呼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女人趁著士兵們注意力在老人身上時,從廚房拿了一把菜刀,一邊哭著一邊慘叫,沖向了士兵。
奇跡并沒有出現,在碰到士兵之前,槍聲便從三處響起,在兇猛的交叉火力中,女人毫無抵抗之力的倒下了。
從父親到老人到母親,這家人居然連著把士兵們嚇了好幾跳。
他們頗有些惱羞成怒的鞭尸,同時嘴里叫罵道:
“媽的,這一家子瘋子!”
“你們去搜錢,我來發泄一下!”
“去死吧,還敢反抗我們?老子用生命保護這座城市,不讓‘地獄稅吏’進來,居然還敢反抗我們,真該死!他們全家都該死…媽的,我要找到這家人的親戚,把他們也全部都殺了!”
“你們…操!!!”
在這名士兵讓同僚搜錢,自己處理廚房的時候,他的后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刺痛。
士兵低頭一看,是那個小女孩,她握著沾染了父親鮮血的西瓜刀,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給了他的屁股正中央一刀。
她還不夠高,只能捅到這里。
士兵抬起手,用刺刀扎穿了她的身體,用力的挑了起來,走向陽臺,找了根桿子掛起來,摸著自己屁股,同時惡毒的看著她的血一點一點流干。
嘣嘣嘣…
不遠處的指揮部,雷吉聽著城內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看著四處升騰起的滾滾濃煙,只是嘆了口氣。
不出所料,果然還是失控了。
但好消息是,至少軍隊的士氣保持的很好。
聯軍已經動了起來,美國人的支援已經到位,美洲虎攻擊機就位,士兵的事情保持住了…很快這里將成為銅墻鐵壁,米爾頓將永遠無法邁過一步。
甚至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損失。
所有準備都已做好。
“現在,該輪到米爾頓著急了。”
第二天清晨,索洛拉臨時軍事指揮部。
“尤妮絲要代表烏比科家族找我?”米爾頓活動一下肩膀,有些好笑的說道,“他們左右橫跳大半天,發現兩邊都不太鳥他們,終于要站隊了?”
雖說烏比科家族占領區域較大,但核心區域在最東北的港口,對其他地區的控制力不高。
理論上能從韋韋特南戈,也就是前反抗軍的根據地那邊開始打米爾頓,但實際上的可操作性太低。
烏比科家族的人跋山涉水,把后勤線拉的那么長,來打韋韋特南戈,下場只有一個——被當地打了幾十年內戰的,現在又擁有大量先進裝備的反抗軍老兵打到全軍覆沒。
如果他們反水,大概率只能和其他聯軍一樣,從其他方向打過來。
威脅也就那個樣子,米爾頓的敵人已經很多,不差這一個。
芙蘿拉揶揄的看了一眼:“是啊…打電話那么久,大美女終于要親自來看你了,怎么樣,有沒有一點感動和心動?”
“你看我像傻子嗎。”米爾頓沒有一點表情變化,“我就明說了吧,無論烏比科家族怎么選,他們都不可能在我手上得到什么好處的。”
“如果烏比科家族選擇站在阿爾蘇那一邊,戰爭結束后,他們的尸體就會飄到邁阿密的海岸,堆積成山;如果站在我這一邊,他們也要把絕大多數產業交出來,這些是國家的資產,關系到命脈,關系到各種戰略,是不可以被私人掌握的。”
“所以你可以看出來,我對他們其實是比較敷衍的,能利用最好,能不讓他們站在敵人那邊最好,實在不行也完全把無所謂。”
芙蘿拉嘆氣:“人家美女過來你就給人家看這個?”
“這是大勢所趨,甚至不以我的意志而改變。”米爾頓慢悠悠說道,“反正她也是過段時間再來,說不定等她過來的時候,我們這場仗都打完了呢,不著急,這種墻頭草最好拿捏了…他們內部自己說不定都分裂的要命。”
簡單把烏比科家族的事情說完,米爾頓、芙蘿拉、布蘭登、伊希美亞…所有會議室里的其他人就對著作戰地圖看了起來。
這才是首要大事。
“根據我們收買的線人,無人機的探察,危地馬拉城的內應三方情報綜合,現在可以確定的是,蒙特家族的私兵正在埃斯昆特拉集合,危地馬拉城的南邊。‘北方集團’和洪都拉斯派來的雇傭兵們,則在危地馬拉城的東北面,薩卡帕集合。”
“他們都在朝著危地馬拉城的方向移動,而且在很多關口都留下了守軍…他們這次學會利用自己的兵力優勢,哪怕分出了很多守軍,人數整體上對我們依然占據大量優勢。”
“比如距離合兵最近的蒙特家族,他們就正在埃斯昆特拉布置防線,確保后方穩固后再去會師。”
“顯然,他們打算和我們打一場大會戰。”
米爾頓聽完,敲了敲地圖:“他們的整體人數更多…但是,有一個最致命的問題,直到現在,他們也還沒有完成會師。”
芙蘿拉一下就聽出來米爾頓的意思:“所以說,你打算在他們會師之前,先干掉其中一支部隊,把一場以少打多的大會戰,拆分成幾場劣勢不那么大的戰斗?”
“什么年代了,還在想著戰略決戰這種思維。”米爾頓呵呵一聲,“他們還覺得我是傻子,覺得我會在他們想象中的地方,和他們打一場想象中的決戰。”
芙蘿拉顯然也贊同這個想法:“我們應該選定哪一個目標?和我們對峙的阿爾蘇政府軍,還是更南邊的蒙特家族私兵?”
稍微停頓一秒,芙蘿拉繼續說道:“前者不用多說,坐落在我們通往危地馬拉城的必經之路上,也是我們準備最充分的一條路線——后勤,裝備和士兵都在索洛拉,隨時可以發動進攻。”
“問題也同樣清晰,因為跑得快,這一支守軍并沒有在索洛拉戰役的失敗中遭到太大損失,他們的裝備可以從危地馬拉城源源不斷的補給上來,美國人也有極大可能會出現在這一支隊伍內。”
“難打,想要在敵軍完成匯合之前打下他們,是很艱難的工作。”
“后者兵力更少,裝備更差,警惕性也小很多,但問題是,在防線布置好之后,我們沒有快速攻過去的道路,要么返回克薩爾特南戈,繞一大圈從正面進攻;要規避防線就只能翻越阿塔特南戈火山到阿蒂蘭特火山帶,可翻山越嶺帶不了太多武器,就算沒有防線,輕步兵也未必能拿下目標。”
“無論怎么打,都非常被動。”
米爾頓聽完,淡淡的補充道:“你還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芙蘿拉挑挑眉,一臉“愿聞其詳”。
“你忘記了,我在索洛拉,也在拼命的修筑防線嗎?你沒發現這和我平時的作風不太一樣嗎?”
“啊?”芙蘿拉一愣,“那不是因為敵軍損失不大,為了防止他們重新組織發起反擊嗎?”
“不止這個目的。”米爾頓嘴角露出一個笑容,“記住我說的話,調動敵人——敵人希望我們在他們的防線那和他們決戰,我必然不會如他們的意。我不但不去打,我還要逼的敵人放棄自己牢固的防線,來打我修筑的防線。”
芙蘿拉一愣——想要政府軍放棄防守方的優勢主動出擊,那就只有一個辦法。
“泛馬德雷集團”的主力出現在蒙特家族私兵那邊!
這意味著索洛拉的主力已不在,有了可趁之機。
以聯軍又想獲勝又希望削弱其他盟友的心思,一旦蒙特家族的私兵遭到襲擊,政府軍必然不會去救,而是選擇攻打“空虛”的索洛拉!
拿下米爾頓,笑看盟友被撕碎。
芙蘿拉想了想,指出一個最巨大的問題:“那就是要和政府軍賽跑,看是我們先打掉蒙特家族,還是他們先拿下索洛拉。”
“可就像之前說的那樣,翻山越嶺…補給怎么辦?只有輕武器,要如何攻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