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蘭一口氣沒緩過來:“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米爾頓如果真的打過來會是什么后果嗎?”
梅恩聞言,冷笑了一聲:“難道現在安撫米爾頓,他就不會打過來了?維蘭,虧你還在政府里工作了那么長時間…我之前為什么答應你,是因為我認為米爾頓無論鬧的多大,多會大喊大叫,最多就是成為另一個烏比科家族,成為另一個里奧斯家族。”
“我以為米爾頓之前會這么瘋狂,是因為他本來就一無所有,等他真正品嘗到權力的味道,等他真正擁有了那么多,他就會逐漸變得軟弱,變得妥協。”
“和烏比科家族那個小妞結個婚,生個孩子,開始間接加入我們的生意,和我們互相有利益勾連,等米爾頓下一代掌權,無非就是之前的洛佩斯換了個名字而已。”
梅恩看著維蘭:“但你知道,現在他在做什么嗎?他拿下了油田,他在建鐵路網,他在發展工業——而且他的內部沒有任何阻力!”
“2年,最多兩年之后,如果沒有任何干涉,到時候你就等著看到一支恐怖的現代化軍隊,直接碾壓過來吧!”
“他的經濟實力會超過其他所有人加起來,他的各類裝備將以極低成本徹底壓制我們,你在財政部工作,你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武器只能依靠進口的一方,試圖打贏武器能自主生產的一方?除非是某個超級工業國全力下場支援,否則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獲勝的可能性。”
“真到了那一天,我們還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你認為米爾頓擁有了絕對的勢力之后,他真的會乖乖當一個軍閥,不會打過來嗎?”
在“泛馬德雷集團”實際控制大片油田,大片電力區,開始鋪設鐵路網,開始為后續工業化進程打基礎的時候,很多人終于徹徹底底意識到,米爾頓到底是個什么人。
他不是下一個洛佩斯,也不是不販毒的CJNG。
這個瘋子是來徹底鏟除一切舊勢力的,新世界中根本就沒有給他們留位置。
原本很多想著換個主子一樣撈錢的“主和派”在意識到這點后,也紛紛改變了立場。
如果之前他們以為米爾頓還是“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現在他們終于明白,米爾頓從一開始就是奔著把他們全家殺干凈而來的。
維蘭據理力爭:“所以說發展經濟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在根子上把問題解決了,才能在根本上戰勝米爾頓。”
梅恩忍不住冷笑:“要怎么發展?!你才是財政部的高級官員,你難道還需要我告訴你,我們和米爾頓之間對資源的利用效率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嗎?”
“這個數據還是你出的——你發現米爾頓對稅收的利用效率高效到發指,我們的利用率能到5都算優秀,可米爾頓仿佛能利用到120,是不是?”
“再發展下去,我們只會被遠遠甩開!”
“米爾頓又容不下我們這些人,唯一的辦法不就是在他在增量能力徹底碾壓我們,用我們僅有的存量優勢,在物理層面解決掉他嗎?”
維蘭走到了街上,看著梅恩朝著自己的豪華轎車走去,開口道:“我還是認為,有和平解決的方式。”
“和平?”梅恩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他拉門的動作停了一瞬,“到了這個時候怎么和平?我們的盟友不想和平,米爾頓更不想和平!”
抬高聲音喊了一句,梅恩左右看看,走上前去,稍微壓低了一點聲音:“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就和你說了吧,里奧斯家族已經和洪都拉斯軍方那邊建立了聯系,我們會得到很多外援,很多。”
洪都拉斯…維蘭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這段時間洪都拉斯國內的局勢不可謂混亂,新上任的雷納總統正在致力于推動改革,還有啟動對軍方調查的打算——他們曾經綁架、謀殺且對學生實施酷刑,貪污腐敗,實際控制著各地政府。
在雷納總統宣布要調查這起案子后,軍方的代表甚至威脅要把裝甲車和大炮開進首都!(他們后來真的這么做了)
而且,這段時間收到的援助雖然變多,可是軍事援助卻大幅縮水——1991年時,他們還能拿到幾千萬美元的軍事援助,可到了1995年,根據他們自己預估,最多也就還只剩下幾十萬美元。
洪都拉斯軍方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手上的利益大幅縮減。
在此時,他們看到了一個拉攏外部盟友,且有攫取軍事利益的機會,自然會動心。
梅恩再次轉身,在拉開車門的同時說了一句:“我的消息表示,薩爾瓦多那邊,也有大量黑幫毒販在涌入境內…你肯定聽說過‘反米爾頓同盟’的這個說法,是的,它現在已經初步建成了。”
“一旦徹底建成,它的規模將遠遠超過米爾頓,也不是米爾頓短時間能夠靠他的增量優勢彌補的。”
“它將是一個巨大的聯軍,足以徹底壓死米爾頓…而米爾頓運營這么好的地盤,那么多裝備,那么多財富,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緩解我們財政上的危機,這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維蘭平淡的在后面說道:“曾經的‘反法同盟’也打了一場‘三皇會戰’,最終的結果是聯軍慘敗。”
“米爾頓不是拿破侖。”梅恩坐上車,擺擺手,“況且,就算是拿破侖,最后不也在滑鐵盧戰敗了嗎?‘反法同盟’最終不也一樣獲得了最終的勝利嗎?更何況,我們還有一個‘秘密武器’。”
轟轟轟…
豪華轎車揚長而去,維蘭最終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好不容組建出來的脆弱聯盟,就這樣徹底分崩離析…現在的政府中,全部都是主戰派。
在米爾頓的海戰大獲全勝,取得了矚目戰績的情況下,很多人當然被嚇到了,可他們選擇的應對方式不是和米爾頓和平,而是在他變得勢大難遏之前把他全面壓死。
維蘭覺得自己舉那個“拿破侖”的例子簡直再恰當不過。
他再次嘆氣,也快速上了自己的車,在晚上,危地馬拉城非常不安全,如果不想死,最好還是別在街道上亂逛。
危地馬拉,索洛拉省,索洛拉。
索洛拉作為西通克薩爾特南戈,左通危地馬拉城的重要城市,此時已經可以看出一些被堡壘化的趨勢了。
這座城市本來是瑪雅人占多數,但是在大屠殺,且韋韋特南戈被米爾頓率領的反抗軍徹底奪下后,飽受迫害的瑪雅人就不斷的朝那邊移居。
而且,駐守這座城市的守軍顯然是做過功課的,他們研究過圣克里斯托之戰,認為米爾頓很可能會利用索洛拉地處火山活動帶,周邊環繞著多座火山,且只有一條泛美公路作為主干道的地理位置,再來一次掐頭去尾,切斷補給。
所以有許多船只或者被運輸,或者被強制征用,都作為了軍用補給船。
米爾頓的海上作戰能力是很強,強到讓美國人都要研究他的程度,但是他又沒辦法把船送到阿蒂特蘭湖里。
后勤,甚至是湖上對陸地上的火力支援,米爾頓都在劣勢。
此時,索洛拉的一個街道。
嘣嘣嘣!
一陣猛烈的槍聲傳了出來。
“啊!!!”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墻壁上滿是涂鴉,地上全是布滿彈孔的垃圾桶的巷子里,幾個紋著身的黑幫慘叫出聲,丟下手里面的武器,趴在地上大聲求饒。
其中一個黑幫分子面帶恐懼的抬頭,看著迎面走來的幾個人。
這些黑幫成員前些日子聽說了傳聞,他們的老對頭一夜之間被一個外來的團伙光速滅掉。
還沒高興多久,災難就突然降臨到了他們頭上!
各種軍用級的突擊步槍、甚至還包括了手雷完全不講道理的覆蓋過來,當場就把黑幫頭子和他身邊最忠誠的守衛滅掉了!
而比被人打敗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這伙人里面甚至還有孩子。
不是那種接近二十歲的孩子,而是真正的孩子,年齡更小的孩子。
在整條街上無人敢惹,就連警察都不想管的黑幫,居然能被這么一個孩子給拿下?
不過,想想老對頭也被他們鏟除,黑幫成員的心里就稍微好受了一點。
徹底戰敗的黑幫成員被綁住雙手,被帶著一路往前走。
其中一人心里實在有點沒底:“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不要問。”
“…是,是!”
很快,黑幫成員們被帶到了一個小房子里。
只是一進門,房間里的各種符號,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就帶來了極大的生理不適和心理壓力。
那個男孩抬腳踹了一下門,冷冷的說道:“想活下來嗎?”
這不是廢話?黑幫成員們一邊吐槽,一邊用力的點了點頭。
男孩把手上的AK扛在肩上,開口道:“接下來,我們將面對一場滅世級別的危機,只有擁有堅定信念的強大戰士,才有可能度過危機。”
“只有干掉一個人,才能證明你們有價值,是我們需要戰士。”
“你們所有人,只有一半能走出去來…這其中沒有規則。”
什么東西?!
那些黑幫成員聞言驚愕的抬頭,其中一人正好看到了那個畫在墻上的,看上去就非常邪惡的符號。
他脫口而出道:“‘原始巫毒教’?你們是‘原始巫毒教’的人?!”
男孩沒有回答他,漠然的關上,鎖緊了大門,朝著另一棟建筑走去。
不遠處,正有一輛軍用吉普車等在原地。
“我已經完成你要求的任務了,把本地的黑幫訓練成對抗米爾頓的戰士,你答應的承諾在哪里?”
軍官看了男孩一眼,從車上跳下來,拍了拍上面的箱子:“都在這里面了…呵呵,一定要好好利用它們啊,別忘了,是誰徹徹底底的褻瀆了你們的神靈,是誰把你的親愛‘家人’和敬愛的祭司干掉的。”
“你們一直想干掉‘恐虐’,現在,機會就在眼前。”
男孩打開箱子,稍微檢查了一下里面的武器和烈性炸藥,才說道:“我不需要你的提醒。”
軍官看著這一幕,非常滿意。
為了對付那個有點嚇人的米爾頓,阿爾蘇政府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只要是反對米爾頓的,那都是朋友。
之前被米爾頓從上到下,從最高祭司到各個信徒都清掃了一遍的“原始巫毒教”殘余,也被軍方找到,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邪教本身就已經非常極端,在遭到毀滅性打擊,連最高祭司都在“恐虐”的折磨下死亡,大量信徒的信仰已經徹底崩塌,成不了一點氣候。
可反過來,還有一些最執迷不悟的人,他們非但沒有氣餒,反而像是完成了一波篩選一樣,更加極端,更加仇恨“恐虐”,更加發誓要報仇!
這些對米爾頓有著深刻仇恨,思想無比極端,本身也有一定戰斗力的邪教徒殘余,此時幾乎全部被聚集了起來,被重新武裝,成為了一支戰斗力強悍的隊伍。
阿爾蘇政府現在畢竟還要一點臉面,軍方直接上街抓壯丁做不出來,但是稍微迂回一下,給這群兇暴,不講道理,戰斗力還強的邪教徒一點軍用武裝,讓他們先把城市的黑幫給“收編”,就不是什么問題了。
反正黑幫火并在這里大家已經司空見慣。
極端思想,特別是一群有極端思想的人聚集起來,再加上一些致幻劑和看似有道理的歪理,很容易感染一些心智不全的人。
比如黑幫成員們。
于是,他們被共同組成了一支“反米爾頓特殊部隊”。
“不用太過擔心。”軍官似乎是有點不放心眼前這個看起來年齡很小的孩子,又補充了一句,“米爾頓的飛機是不敢來的,我們擁有強大的,車載防空導彈,不是讓士兵在肩上扛著的那種,而是那么那么粗,那么那么長的,車載導彈!”
“老爺們總想著把導彈布置在首都,是我們據理力爭,才爭取到了足足兩套防空導彈,現在就布置在城內,時刻不停的開車,保證米爾頓沒有任何辦法鎖定。”
誰知道,這個男孩揮手讓其他邪教徒把東西拿走,陰沉著臉色說道:“那他們的自行火炮呢?這也一樣是個大問題,不是嗎?”
軍官愣了一下,似乎是有點沒想到,這點大的男孩也知道什么叫“自行火炮”。
別說是小孩了,就連很多剛剛加入軍隊的新兵,很多時候都搞不清自行火炮和坦克的區別——在他們看來,不就是履帶上面扛一門大炮,沒多大區別。
“放心,我們也購買了自行火炮…米爾頓如果覺得,他還能像之前一樣,依靠裝備優勢快速拿下我們,那他就有罪受了,哈哈哈!”
“行了行了,別打聽那么多,做好你應該做的事情就行。”
說完,軍官跳上駕駛座,腳踩油門加速,很快離開了這里。
“呵…”
男孩對這種哄小孩的語氣不太滿意,他皺著眉頭,讓手下把這些武器放在安全的敵方。
自己則是抬起腳步,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走了幾分鐘路,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凄慘的尖叫。
“啊!!!”
隨后,鈍器打在肉體上的難聽聲音傳了過來。
這種會讓絕大多數人下意識生理不適的聲音,卻沒有讓這個男孩的表情哪怕有一點動容。
他走到前方建筑的下面。
此時幾個男男女女正在用手上的木棍用力砸著地上的一個女人,女人痛苦哀嚎著,施暴者嘴里則不停的在進行辱罵。
有幾個年齡更小的孩子,則是坐在一邊的臺階上觀看著這一幕。
從女人身上的傷痕來看,她被毆打了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就連慘叫聲也慢慢衰弱下去。
直到看到男孩過來,她眼睛里才猛然迸發出了光彩。
“Miniito(孩子)!”
“遠離這些人…其實是在一點點控制你的想法,把你從熟悉的世界里拉走,你從前是個多么可愛的孩子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因為一個不存在的東西,去仇恨一些你從沒見過的人…啊!!!”
“孩子…孩子…”
“啊…”
這個女人,居然就是男孩的母親!
剛剛那個軍官說的,男孩死掉的“家人”,并不是父親母親,而是這些同樣信邪教的教徒們。
從現場這個畫面來看,說這個女人是男孩的母親,確實很難讓人相信。
男孩臉上閃過了明顯的惡心和不屑:“可笑!你算什么,你又懂什么?還在這里妖言惑眾!”
“不,你不是妖言惑眾,你是故意裝成這樣可憐的模樣,想用母親這層關系來欺騙我,讓我放棄對你執行‘銅牛刑’,是嗎?”
“可惜,你試圖聯絡邪惡‘恐虐’的行為被我發現了!”
“不用再掙扎,不用再狡辯,等待你的將是世界上最可怕,最痛苦的死亡!”
銅牛刑,用金屬鑄造一頭中空的“牛”,牛身內部有可容納一人的空間,牛嘴處設計有管道,將受刑者關進牛腹后,加熱金屬牛的下身。
而受刑者的慘叫聲通過牛嘴管道傳出,仿佛牛的嘶吼聲,極具恐怖效果!
這種來自于古希臘的刑罰,被“原始巫毒教”直接照搬了過去,并被宣揚成一種能徹底凈化“褻瀆者”的手段。
“對于褻瀆者,就要采用最徹底的凈化方式!”
周圍的男男女女一下歡呼起來。
“凈化掉她!”
“燒死她,‘恐虐’的信徒身上著火,會讓‘恐虐’本人也被燙傷!”
“殺了她!”
不光是那些看上去已經成年的男男女女,就連之前坐在臺階上的那些孩子此時也高舉著雙手,用稚嫩的語氣歡呼。
他們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為什么要被處死,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知道如此荒謬的理由是否該讓一個人被處以極刑…
但他們都認為,這個女人十惡不赦,應該去死。
在邪教的荼毒下,這些人的世界觀已經出現了不可逆的扭曲。
“殺了他!”
“燒死‘恐虐’…”
“哈哈哈哈!!!”
克薩爾特南戈。
米爾頓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收看著各個電視新聞,看著桌上的各種情報。
“‘北美卡特爾’內部爆發了巨大的矛盾,險些直接解體…居然沒有直接解體嗎?可惜了可惜了,‘五月’還是有那么一點本事的。”
這一場海戰的大勝,直接把看上去要如日中天的錫那羅亞集團重創,“五月”威信掃地,連帶著整個聯盟都產生了動搖,險些就像之前“瓜達拉哈拉集團”一樣崩裂。
就算現在勉強還粘合在一起,錫那羅亞集團也沒辦法繼續在聯盟里占據領導位置。
那個開戰前的“軍演”視頻,更是直接成為了笑話中的笑話。
CJNG毫不客氣的把“瓜達拉哈拉號”出戰前的視頻以及被俘獲的,已經流露出來的視頻合在一起。
如此鮮明的對比,幾乎是現世報一樣的打臉,讓錫那羅亞集團這個“老大哥”級別的販毒集團丟人到了極點。
那些僥幸逃回去的毒販,更是已經把“地獄稅吏”徹底神化了。
現在很多毒販都堅信只要恐怖的“地獄稅吏”揮揮手,就會有鋪天蓋地的無人機帶著炸彈,把他們炸成碎片。
在這一次海戰后,整個北美的所有販毒集團已經徹底喪失了在任何戰場獨自面對米爾頓的勇氣。
米爾頓正打算翻頁,看后面的,關于“反米爾頓同盟”的情報,芙蘿拉就敲了敲辦公室門,走了進來。
“什么事?”
芙蘿拉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索洛拉…就是自從你占領了克薩爾特南戈,政府軍就一直在堡壘化的那座城市,有新情況了。”
“讓我猜猜,自行火炮和車載防空導彈,全部都安排上了,是吧?”
“不止。”芙蘿拉搖搖頭,“我們在那里的一個線人,失去了聯系,是一個女人,名字叫…”
米爾頓當即打開面板,檢查了一下人員情況,確定這個線人沒有叛變也暫時沒有死亡,于是說道:“繼續。”
“她愿意當線人的原因很簡單,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從邪教中脫離出去。”
“就在剛才,她失聯了。”
米爾頓手上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抬頭,注視著芙蘿拉,開口問道:“那個邪教的名字是?”
“‘原始巫毒教’。”
“‘稅吏’,阿爾蘇真的動用了一切能動用的力量,來對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