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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氣?
感受著腹內迅速生長的胎兒,展向真瞬間喪失了理智。
他憤怒的看著李野,不管不顧地抬起了水槍,扣動按鈕,滔天的水幕再次出現。
這次,從槍口噴出的是黑水,散發著腥臭、死亡的氣息。
黑水流經的地方,一眾天兵紛紛色變,挺著大肚子忙不迭的避讓。
展向真旁邊的蕩魔大元帥萬彬看到黑水的一剎那,也嗖的一聲跳到了三里地之外。
黑水如同一條黑色的巨龍,頃刻間就沖到了李野面前。
狐妖向李野投來了一個哀怨的眼神,但下一秒就被李野舉了起來,掄的跟風車一樣,抵擋面前洶涌的黑水。
李野也激發了太陽星力,護住了周身要害。
刺拉拉!
黑水像硫酸一樣,帶著強大的腐蝕之力。
狐妖漂亮的面孔先是被灼毀,才變成了粉霧,然后再還原,開始了新一輪的死而復生。
太陽星力瞬間就被腐蝕,黑水沾染到李野身上,即便是他堪比巫族的身體,皮膚肌肉也很快被灼燒出了一道道的傷疤…
前所未有的疼痛,好似觸及到了靈魂。
即便李野已經習慣了忍痛,也禁不住痛呼出聲…
黑水灑落到地面上,好似巖漿流過,房屋被灼穿,街道上冒起了蒸騰的黑氣。
被黑水沾染到的修士發出了痛苦的慘叫,但僅僅片刻,他們就被融化成了黑水,形神俱滅,再濃郁的靈力防護也抵擋不住黑水的侵蝕。
百姓們更慘,連呼痛的時間都沒有,只要被沾上一點黑水,頃刻間就被融化了。
即便沒有沾染到黑水,吸入那些腥臭的黑氣,也會一頭栽到地上,在極度痛苦中喪命…
不過。
所有人里面最慘的是展向真。
狐妖承受的傷害全都反噬到了他的身上,他的皮膚一塊接一塊的墜落,露出了身體里鮮紅的肌肉和骨骼,甚至內臟…
隱約還能看到肚子里迅速成型的胎兒。
胎兒同樣面露痛苦之色。
展向真的體內有濃郁的妖氣,妖氣在飛速修復他的身體,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魔鬼一樣,血肉不斷掉落,又不斷再生…
展向真的喉嚨里發出了痛苦的嘶鳴聲,但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李野,充斥著瘋狂和仇恨。
他豁出去了。
他修行了幾千年,又有妖氣加持,自信絕對可以在自己死之前,先把李野耗死…
骰子的妖氣被他之前各種逆天改命的操作透支,到現在還沒有恢復。
僅靠體內的妖氣和太陽星力和神力,李野的恢復速度遠遠比不上展向真,他能撐到現在,完全是靠著堪比巫族的強悍身體素質。
饒是如此,他身上也被腐蝕的一塊一塊的,幾乎看不出人形,這還是他用狐妖遮擋了大部分黑水的結果。
李野卡著狐妖壽命的bug,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但關鍵是疼啊!
死不了和痛苦的活著是兩個概念。
察覺展向真拼著自己死,也要把他拉下水的念頭,李野深吸一口氣,再次晃動了手上的鈴鐺:“我對自己開了一槍,然后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然后禮貌的笑著說對不起把你弄臟,再補一槍…”
歌聲響起的那一刻,漫天的黑水突然停止流動,化作了黑色的雨點朝著大地灑落。
然后。
在所有人驚恐的眼神里,展向真調轉槍口,對著自己的眉心扣動了扳機。
無盡的黑水噴了他一頭一臉。
直面黑水腐蝕,展向真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歌詞錯過后,展向真停止了扣動扳機,但再補一槍的聲音緊跟著傳來,他只能又對著自己來了一槍。
狐妖重新顯露了身影,而李野終于松了口氣,然后開始了單句循環模式:“我對自己開了一槍…我對自己開了一槍…”
歌聲強控展向真,他舉著水槍,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里,瞄著自己的腦門,一次次扣動扳機,任由黑水腐蝕他的腦袋和身體。
一時間。
天空中似乎只剩下了李野的歌聲和展向真的哀鳴。
狐妖看著李野,眼神格外復雜,她有心想給李野說,不要再用她當盾牌了,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畢竟,她的替命已經轉移到了展向真身上。
而且,李野還許給了她和天地同壽的美好祝福,恐怕那個混蛋從一開始就打好拿她當盾牌的主意了。
這個時候,狐妖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恨李野了。
但看著凄慘的展向真和漫天遍野的挺著大肚子的天兵,她還是決定不恨了。
她不配!
不光是狐妖,地面上的修士們照樣在反思自己。他們在天兵打來的時候,不該坐山觀虎斗的,得罪了天庭無所謂,但只要那個魔崽子還活著,他們的日子怕是都不太好過了。
沒了展向真干擾,李野的傷勢漸漸恢復,但身上的衣衫再次燒沒了。
后面的幾個世界,一旦動手,最倒霉的就是衣服,李野已經習慣了。
好在他現在有太陽星力,可以像圣光一樣遮擋住身體的重要部分,不至于太過尷尬。
當然,現在李野光著也沒人在乎了,天兵天將的形象不比他好上多少,剛才搶奪生命之氣的時候,他們的衣衫大多被扒光了。
而且,生命禮贊的效率非常高,此時天兵們一個個都顯懷了。
漫天遍野挺著大肚子的老爺們,可比他吸睛多了。
我對自己開了一槍,有極強的針對性,畢竟,現場拿槍的只有展向真一個,其余人并沒有受到影響。
剛才還義憤填膺想著干掉李野復仇的天兵們,在李野的目光掃向他們的時候,竟不約而同后退了一步,連和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不得不說,迄今為止,李野展現出來的手段太邪門了。
一個人壓著幾萬天兵折騰,根本不像一個還沒渡劫的小修士。
李野樂得他們不出手。
畢竟,他一門心思壓制展向真,一旦幾萬天兵對他一起出手,他恐怕應付不過來。
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而且,骰子的妖氣被他耗盡,他的傷勢恢復起來很慢。
有狐妖在前面頂著,他或許死不了,但把他囚禁起來,生不如死的折磨更讓他受不了。
一旦骰子被奪走,他逃離這個世界的機會都失去了。
李野默默嘆息了一聲,他的攻擊手段還是太弱了,威懾力有余,殺傷力不足,不彌補這個缺點,以后的世界怕是會越來越艱難。
事情仿佛陷入了僵局。
雙方大眼瞪小眼。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展向真,他一刻不停的對自己開槍,他甚至痛的說不出話來,但歌聲卻沒有限制他的行動能力。
僅僅開了幾槍之后,他便拼著靈魂和肉體同步灼燒的刺痛,閃現到了李野身邊,仙力化作風暴,卷向了李野,但最終受傷的還是他。
李野的速度快不過展向真,但只是在方寸之內閃躲遮擋,即便是展向真,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了李野。
畢竟,狐妖盾牌簡直太好用了,隨便揮舞就能擋住大部分的攻勢,而且,還帶反傷…
這是展向真打過的最憋屈的一場仗。
對方明明沒有多強大的戰斗力,簡簡單單的唱唱歌,跳跳舞,就把他給辦了。
展向真肚子越來越大,動作都不靈活了,不由急得嗷嗷大叫:“萬彬,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萬彬看著纏斗在一起的兩人,遲疑了片刻,再次召喚出了漫天劍影:“眾天兵,隨我一起出手。”
李野默默嘆息了一聲,看著仍然在對自己開槍的展向真,果斷換了歌曲:“這是心的呼喚,這是愛的奉獻,這是人間的春風,這是生命的源泉,在沒有心的沙漠,在沒有愛的荒原,死神也望而卻步,幸福之處處開遍…”
大部分的天兵都懷孕了,還沒有生下來,生命禮贊已然失效,你不能讓一個懷孕的人懷孕第二次。
繼續讓他們一動不動也不現實,神仙用元神發動攻擊再簡單不過了。
那么,只能用歌聲感化他們了。
當歌聲響起的那一刻,天兵們剛剛發起的攻擊,突然停了下來。
漫天的劍影消散。
天兵們暴戾的眼神漸漸變得平和,有的伸手撫摸自己鼓起的肚子,有的憐憫的看向了欒京城被他們摧毀的平民百姓的家園,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愧疚;
還有擅長治療的天兵朝著地上的百姓灑下了溫和的靈力,幫他們恢復傷勢…
展向真也停下了攻擊,皺著眉頭看向了自己的腹部,輕柔的撫摸著,臉上閃現著母性的光輝,仿佛忘了剛才遭受的痛苦。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局勢幾乎在瞬間就緩和了下來。
李野看著眼前的展向真,操控星力燒向了他,卻被他靈活的躲開了,即便遭受攻擊的時候,他依然保持著神圣祥和的光輝,甚至憐愛的看著李野,似是寬恕了他的罪惡一般。
愛的奉獻感召之下,每一個被歌聲沐浴的人都是圣母。
負責幫李野合奏的人瞠目結舌,做為合奏團的他們雖然被強控,也間接免疫了歌曲對他們的影響。
這是他們人生中最詭異的一場戰斗了。
懷孕,用自己人當盾牌,蕩魔大元帥對自己開槍…
動輒就用歌聲控場。
每一步都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演奏團的成員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專心自己的演奏,越發慶幸自己當初跟風選擇了樂器,被強迫演奏,總比被歌聲控制著丑態百出強得多。
暫時穩住了局勢,但李野心中同樣焦急。
木吒只能拖延一天的時間,若不能在一天時間里解決當前的困境,那這場戰役他就輸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