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223章殺了他,異常,感動

  “平陽縣子今日蒞臨許府,這可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許廉得知裴少卿登門,熱情的親自出門迎接。

  裴少卿來錦官城任職,以他的身份當然不用出城相迎,否則顯得諂媚有失身份,但是其來府上拜訪,那他就必須要親自迎接才行,這是禮數。

  裴少卿拱手行禮,神色略帶歉意的說道:“不告而來,擾了許府君的清靜,失禮之處還望許府君勿怪。”

  “縣子這是哪里話,您今日初到錦官城就登門拜訪,家父高興還來不及呢。”許松笑容和煦的回應了句。

  裴少卿這才看向他,“想必這位就是許府君的長公子了吧,早就聽子文兄說他有個豐神俊朗、才高八斗的大哥,今日一見果真是相貌堂堂。”

  “不敢當不敢當,縣子才是望之不似凡人,在下不如你遠矣。”許松連連謙虛的搖頭,反過來夸裴少卿。

  許廉笑吟吟的看著這幕,“你們都是年輕人,今后當多多來往,還望裴縣子能不吝多多提點提點犬子。”

  照他想來,裴少卿連跟他那個傻子二兒子都能玩到一起,那么跟學富五車的大兒子也肯定更能玩到一起。

  “提點稱不上,但在下也樂得與許大兄這等青年俊杰為友。”裴少卿臉上掛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說道。

  隨后又好奇問道:“子文兄呢?”

  許敬不該不出來接他才是。

  “那混賬下午喝多了,回到家里就睡,現在還沒醒呢。”提到自己的二兒子,許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許松也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裴少卿哈哈一笑,“我就羨慕子文兄這股灑脫,是在下學不來的。”

  “哎呦喂,裴縣子你可別跟那混賬學啊。”許廉感覺老臉有些發熱。

  許松輕聲說道:“爹,您看是不是先請裴縣子進去,邊喝茶邊聊。”

  “哦對對對,你看我,竟然忘了待客之道,失禮失禮。”許廉懊惱的嘆了口氣,連忙抬手道:“縣子請。”

  “許府君請,許大兄請。”

  三人邊走邊聊進了許府正廳。

  落座后下人送來上等的好茶。

  雖然許廉為官清廉,但再清廉那也是正四品官,家里不缺好酒好茶。

  裴少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放到身旁的桌子上,說道:“今日登門除了是拜訪許府君您這位前輩外,也是為一個案子,相信許府君應當也已經聽說我在進城時遇到人攔駕喊冤。”

  “此事老夫已然知曉,并差縣令來問了案情。”許廉點點頭,捋了捋胡須不緊不慢的說道:“不是縣衙疏于調查,是確實還沒有突破,老夫已經責令縣衙要抓緊查出個結果來。”

  “既然許府君這么說,那想必破案只是時間的問題,我就不去多摻和縣衙的活了。”裴少卿笑了笑說道。

  “怎么能叫摻和,縣衙有疏忽的地方歡迎縣子監督嘛。”許廉慈眉善目的呵呵笑道,接著突然話鋒一轉問起了王縣令,“不知裴縣子在通州為官時,與王縣令之間關系如何啊?”

  “我與王縣令乃至交好友。”裴少卿簡言意駭的回答道,隨后才好奇的反問一句,“府君怎么突然問這個?”

  “老夫對王縣令也很欣賞,對他被排擠出朝堂很是同情,曾想提拔他來府衙為官,但被他以想在縣衙多位百姓做事為由拒絕了,現在想將其調來錦官城任縣令,縣子覺得如何?”

  來錦官城也依舊是當縣令,而且品級還往上提了半級,王縣令總沒理由拒絕來這邊為府城的百姓做事吧。

  “這是好事啊!”裴少卿頓時眼睛一亮,如果老王來府城,自己將來的工作可就更好開展了,“府君英明!”

  “爹,雖然孩兒不認識那位通州縣令,但既然能被您欣賞,想來必有不凡之處。”許松開口了,夸完后又話鋒一轉道:“但是郭縣令在錦官城干得也不錯,現在無緣無故將其貶去通州,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啊?”

  “哪里不錯了?”許廉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黑著臉說道:“他要是干得不錯的話,我就不會動這個心思。”

  對于一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傳統官僚來說,郭云作為下屬是不錯。

  但對許廉這種清正廉潔、滿身正氣的官員而言,郭云作為下屬一般。

  特別是在有一個更優秀、更符合他心意的王縣令作為備選的情況下。

  “但是郭縣令確實是沒犯什么大錯啊,這么做的話恐怕會有損爹您的名聲。”許松皺起眉頭苦口婆心的勸說起老爹,還指望得到裴少卿的幫助問了句,“裴縣子,您覺得是不是?”

  裴少卿心里回答了一句。

  許松作為兒子對自己老爹這個決定表示擔憂是合情合理,說的很對。

  但是,他出于自己的利益可不會說公道話,張口就來:“許大兄為父擔憂我能理解,但你的境界不如許府君遠矣呀,并不是說郭縣令哪里做的不好,而是王縣令能做得比他更好。

  許府君一心為民,將兩人對換也是為了百姓著想,只要能夠真切的惠及百姓,他又怎會顧慮自己在官場上的名聲呢?那于他不過是虛名爾。”

  至于郭縣令…管他去死呢。

  “沒錯!就是這個理!”許廉激動的一拍桌子,大聲說道:“如果是王縣令,就絕不會發生劉二狗攔駕喊冤一事,歸根結底縣衙雖然受理了這個案子,但郭云眼中還是裝不下這些升斗小民,否則劉二狗也不會對縣衙不信任,以至于冒險前去攔駕喊冤。”

  “許府君說得好!”裴少卿也激動的附和一聲,正氣凜然的說道:“若是郭云對劉二狗多些耐心安撫,都不會有此事發生,可他卻不屑于此!”

  “縣子你這…”許松萬萬沒想到裴少卿跟他爹能對上腦回路,無奈的看向許廉,“爹,這還需從長計議。”

  “許大兄此言差矣,許府君作為一府大員,關于一個縣令的升遷與調任還是能做主的,吏部那邊定然也會配合,又何須從長計議?無非是一封折子的事。”裴少卿瘋狂煽動許廉。

  許廉眼神堅定的說道:“裴縣子說的沒錯,今晚上老夫就寫折子。”

  許松深吸一口氣后又嘆了口氣。

  看向裴少卿的眼神有些惱怒。

  而裴少卿倒是很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所以很大度的原諒了他,不與之計較,反而是還沖著他微微一笑。

  許松黑著臉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提了劉二狗的案子,并敲定了老王來府城的事,裴少卿心情大好,又跟許廉寒暄了一會兒后就告辭離去。

  裴少卿走后,許松還想趁著沒有他的干擾說服許廉回心轉意,苦苦相勸道:“爹,郭縣令和王縣令不能隨便就調換,這官不是那么當的…”

  “我當了半輩子官,還沒你懂怎么當官嗎?”許廉打斷兒子的話起身往外走去,“別摻和我公務上的事。”

  看著親爹離去的背影,許松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用蜀州方言低聲咒罵了裴少卿一句,隨后匆匆出門。

  郭云正在家摟著小妾喝小酒。

  得知許松登門,他又驚又急的整理了下衣冠,便急忙趕去正廳拜見。

  “小的有失遠迎,請公子恕罪。”

  許松背對著他在欣賞掛在堂間的一幅畫,吸了吸鼻子,轉身看著他冷哼一聲,“滿身酒氣和脂粉味,知不知道你烏紗不保了,還有此閑心。”

  “公子何出此言?”郭云驚駭道。

  許松走到主位一屁股坐下,面無表情的說道:“裴少卿說服我爹把你跟通州王縣令對換,讓你去通州。”

  “這!他憑什么如此?我自問與他無冤無仇。”郭云聞言又驚又怒。

  許松淡淡的回了句,“憑他是平陽縣子、威遠侯之子、憑他深受陛下看重,夠不夠?他只是想把與他關系親近的王縣令調來府城,而你恰好擋了路,至于你與他有沒有冤仇,這重要嗎?你本就不配被他放在眼里。”

  “姓裴的欺人太甚!”郭云胸腔劇烈起伏著,這種被無視的屈辱敢和無力感讓他憤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求公子施以援手拉我一把。”

  “放心,本公子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倒霉,否則今天晚上也不會來見你了。”許松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郭云聞言頓時喜形于色,從地上爬起來小跑到許松身旁,滿臉期待和諂媚的問道:“不知公子計將何出?”

  “我爹一旦決心一定,那就再難以更改,所以不能指望在我爹那頭下功夫,只能在王縣令身上去使勁。”

  郭云的眸光閃動,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收買他?恐嚇他?威脅他?”

  “糊涂!他有裴少罩著,會怕你這些手段?”許松怒其不爭的呵斥。

  郭云被嚇得打了個激靈,連忙一溜煙又跪了下去,“還請公子教我。”

  “殺了他。”許松冷冷的說道。

  郭云驚愕交加,“殺…殺他?”

  “沒錯,殺了他,然后栽贓在玄教逆賊頭上,反正上個通州縣令就是被玄教逆賊所殺。”許松輕飄飄道。

  玄黃教歷來就是絕佳背鍋俠。

  郭云咽了口唾沫,“這能行嗎?”

  “主意我給你出了,做不做就看你了,你真想被貶去通州?”許松斜眼睥視著他,不等其回答又淡淡補充一句:“何況這是你想不想的事嗎?”

  “小的知道了。”郭云眼中閃過一抹狠辣,咬牙說道:“那就殺了他!”

  “做得干凈些,莫要讓我給你擦屁股。”許松語氣平靜的囑咐一句。

  郭云點點頭,“公子放心,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伙而已,要殺他就如屠狗,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破綻。”

  他對此信心十足,畢竟在他手底下可養著一群善于殺人放火的好手。

  許松點點頭便起身離去。

  “公子慢走。”郭云卑躬屈膝的一路相送,但出了正廳后,他原本彎著的腰就直了起來,與許松并排而行。

  次日一早,裴少卿新官上任。

  陸定川很貼心,提前給孫有良和常威、沈禎三人把位置給空了出來。

  孫有良在千戶所任總旗,沈禎在錦官城百戶所任小旗,常威在千戶所當個普通緹騎,都有著光明的未來。

  千戶所所有官吏早早的就已經在大門口集結,看見裴少卿到來后便立刻跪下參拜,“我等參見千戶大人!”

  “都請起吧。”一襲紅色麒麟服鮮艷如火的裴少卿一勒韁繩翻身下馬。

  毛文立刻上前親手接過韁繩然后交給了一名下屬,又對裴少卿恭恭敬敬的說道:“大人,我帶您先在千戶所逛一圈,然后再去您的公房吧。”

  “前頭帶路。”裴少卿微微頷首。

  毛文立刻抬手,“大人請。”

  裴少卿大步流星走在了前面。

  毛文在落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裴少卿目光落在哪里,他就介紹哪里。

  “大人,這是演武場,平時需要集結人手時都在此處待命,這邊是武備庫,那邊是堆放雜物的倉庫…”

  介紹了一圈后。

  毛文把裴少卿帶到了他的公房。

  公房是陸定川那個公房,但讓裴少卿意外的是里面所有東西明顯全部換了新的,包括一個不起眼的擺件。

  他扭頭看向毛文。

  “大人,陸千戶對這里的東西都有感情了,所以全搬走了,專門都給您挑了套新的。”毛文俯身解釋道。

  裴少卿聽完后卻明白陸定川真正的用意,是擔心自己嫌棄他,畢竟陸定川是基佬,肯定沒少在公房胡來。

  所以才會全部換新,連窗戶都重貼了,就差地板沒撬起來換一遍了。

  基佬都是這么貼心細致入微嗎?

  “嗯,不錯,本官很喜歡。”裴少卿環視一周,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

  雖然陸定川是屬鬣狗的,性取向可能被人厭惡,但在待人接物這方面確實潤物細無聲,讓人沒法反感他。

  毛文也松了一口氣,“大人滿意就好,那卑職就先不打擾您了…”

  “且慢。”聽出他要告辭,裴少卿打斷了他,“我有事想問毛副千戶。”

  “大人請說。”毛文拱手應道。

  裴少卿慢悠悠的說道:“我聽說毛副千戶曾在京城做事,是被太子謀反一事牽連,才會來了蜀州任職。”

  毛文聽見這話臉色幾番變化。

  “不錯。”他點頭承認,接著又好奇道:“大人怎突然問這陳年舊事?”

  “你后悔嗎?”裴少卿不答反問。

  毛文自嘲一笑,“悔有何用?承蒙陛下開恩,不僅免我一死還讓我有官可做,下官對此已經很知足了。”

  “是嗎?如果本官告訴你太子復起有望呢?”裴少卿壓低聲音說道。

  毛文猛地抬頭瞪眼:“當真?”

  裴少卿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大人何必戲弄我這個前途黯淡之人。”毛文有些尷尬和惱怒的道。

  顯然他并沒有自己說的那么豁達和知足,不是不想升官,是知道自己升不了,所以才把這心思按耐下去。

  畢竟以他的年齡五年前就已經是副千戶,本該前途無量,可是就因為被太子謀反牽連,以至于前程斷絕。

  他又怎么可能甘心呢?

  裴少卿臉色突然嚴肅,“我可沒有戲弄你,太子殿下雖然人在深宮高墻內,但心可一直在外面啊,就是不知毛副千戶還愿不愿為殿下效力。”

  既然試探出了毛文的心思,那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

  毛文又再一次驚愕的抬起頭。

  他死死的盯著裴少卿,但是卻從對方臉上看不出任何開玩笑的痕跡。

  “卑職盼這一天久矣!”他聲音都在顫抖,紅著眼眶一字一句的說道。

  五年,整整五年啊,知道這五年他都是怎么過來的?每到深夜總感覺未來一片昏暗,裴少卿一番話就像一束光將他前路照亮,如何能不激動?

  裴少卿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爾等這些忠臣追隨,也不枉殿下沒有就此消沉,且靜心等候時機到來吧。”

  “是!”毛文重重的點頭。

  裴少卿笑著揮揮手,“去吧。”

  “是。”毛文一拱手轉身就走。

  但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么,又停下腳步折返回來說道:“大人,有一件事,卑職覺得很有必要告訴您。”

  “哦?”裴少卿露出疑惑之色。

  毛文沉聲說道:“劉二狗女兒失蹤這種事,在府城并不罕見,從前年開始,在府城和府城周邊的村落就陸續出現妙齡少女無故失蹤的事情。”

  話音落下他又補充一句,“蜀王府被剿滅后,這種事依然在出現。”

  “許府君可知道?”裴少卿問道。

  毛文搖了搖頭,“府君肯定一無所知,否則以他的性子不會不管。”

  “錦官城縣令好大的膽子,這種明顯不正常的連環失蹤大案竟然也敢瞞而不報。”裴少卿冷哼一聲說道。

  昨天他還覺得郭云不上報劉二狗女兒失蹤一案是正常流程,是可以理解的,但現在看來此人純屬是混賬。

  又問了句,“陸千戶可知道?”

  “陸大人知道,不過他說這不是我靖安衛的活。”毛文抿嘴回答道。

  除非縣衙那邊主動把案子移交給靖安衛,否則還真就與靖安衛無關。

  裴少卿對此倒也不意外,畢竟陸定川不算是好人,只是個典型的封建王朝的精英官僚,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肯定不會多管閑事。

  “看來這錦官城的水很深吶!”

  郭云不上報此事,只是因為怕被追責調查不力,還是他本身就與案子有關呢?緣由不同,意義可就不同。

  “你下去吧。”裴少卿揮了揮手。

  毛文再度行禮后轉身離去。

  裴少卿獨自坐在公房內沉思著。

  他也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但也不是個見死不救的人,有些事他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就做不到不管。

  只要在不觸及他利益的情況下。

  他還是愿意當個好人的。

  而且他剛來府城,也正好需要一件夠大的案子打響自己的名聲,讓府城百姓們知道他裴某人是名不虛傳。

  有了決斷后,他叫來孫有良。

  “想想辦法,不驚動郭云統計一下三年內府城發生的女子失蹤案。”

  “遵命!”孫有良應聲而去。

  下值后,裴少卿沒有回家。

  而是去了絳雪的住處。

  得知裴少卿前來,正在撫琴的絳雪丟了琴飛奔而至,撲在他懷里緊緊的保住他,哽咽著道:“謝謝公子。”

  “不怪我晾你獨守空房許久,反倒是謝我?”裴少卿笑吟吟的問道。

  絳雪抬起頭,俏臉梨帶雨我見猶憐,紅唇輕啟說道:“公子為了幫奴家報仇殺了聞家老狗的兒子,和此等情深意重相比,您遲遲不來看我又算什么呢?至少您心里一直有我。”

  顯然,她對裴少卿殺聞震的動機有誤會,不過裴少卿卻也不會解釋。

  “先殺聞震收收利息,我遲早讓聞家給你爹娘償命。”他順勢說道。

  絳雪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嬌嫩欲滴的小嘴連連道謝:“多謝公子…”

  “誒,謝可不是光靠嘴巴說,你得鮑答我啊。”裴少卿似笑非笑道。

  絳雪輕咬紅唇,隨后也不顧天寒地凍的,直接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

  隨著白日衣衫盡,一具白皙如玉的胴體裸露在冰天雪地中,身體曲線優美、弧度飽滿,片片雪落在肌膚上瞬間融化,她輕輕顫抖著,白嫩的肌膚很快就因為寒冷蒙上一層粉色。

  大雪蒼茫,美人如玉。

  “這么冷的天,凍壞了怎么辦?”

  裴少卿話音落下,上前一把抱起她往屋里走去,準備幫她暖暖身子。

  避免她宮寒。

  小別勝新婚,絳雪又帶著滿腔感激之情,可謂是使勁渾身解數讓裴少卿柄至如歸、牛連忘返,樂在其中。

  同一時間,京城,一場盛大的婚禮正在進行中,正是待字閨中的長公主與靖安衛南鎮撫使田文靜的婚禮。

  一身紅袍的田文靜俊美無雙。

  而身穿大紅嫁衣、鳳冠霞帔的長公主更是貴氣逼人,美艷不可方物。

  兩人并排站在一起,在場所有賓客心里都不禁暗贊一聲“金童玉女”。

  繁雜的婚禮整整一天才結束。

  田文靜醉醺醺的回到了洞房。

  (本章完)

大熊貓文學    夫人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