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真的不能怪我啊!”
鄭南揉了揉臉頰,無力地向李偵說道:“當時,我們四個…我,還有三個朋友去南洋旅游。”
“我們去找樂子,那女人最后告訴我們她…有病,就是那種病,我們只好跑,就跑啊跑,跑到了乃密那里。”
“他和兩個降頭師決斗,差點輸了,我們幫了他,他就說把我們當做朋友,唉,早知道就不和他做什么朋友了。”
“他介紹他妹妹給我們認識,一個很漂亮的女孩,那女孩看上了我朋友阿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就是看上了。”
“乃密就想給阿邦下降頭,就是那個什么愛情降…我回來就打聽了。”
“降頭被包裝成禮盒送來的時候,阿邦不在,就我們三個在,我們那么熟,就替阿邦打開了那個東西,最后…”
“乃密妹妹醒來的時候,說我們三個…要殺了我們,結果自己跌倒,摔死了。”
“啪的一下,摔在地上,被她自己拿在手上的刀刺死了,李大師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偵喝了口水,以掩飾自己無語:“大致明白了,你們三個…都…”
鄭南抱住腦袋:“我們也不想啊!不對,說不想是不誠實,想是想,就是不想那么來…”
“反正事情發生了,最后乃密的妹妹死了。”李偵放下杯子,“他認為,是你們害死了他妹妹,所以他要殺了你全家。”
鄭南嚇了一跳:“那么毒,連我全家都要殺?”
李偵看窗戶黑漆漆的夜色:“他在你家附近徘徊那么久,應該就是想收集你的頭發,或者進行其它的某些準備。”
“那我現在應該怎么辦?”鄭南憂心忡忡地也看了眼窗外,仿佛真有什么人在對他虎視眈眈,“大師,你一定要幫我啊!乃密私自來港島…誰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嚇死人…”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一樣,看向了電話那邊。
李偵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鄭南所看的地方。
他沒有聽到什么電話鈴聲。
降頭術獨有的氣息令他衣服里面的赤眼蝙蝠興奮起來。
“來了。”
“什么來了?”
“乃密的降頭術來了。”
“降…頭…?”
“去找根繩子,把你自己綁起來。”
“啊?綁我自己?”鄭南瞪大眼睛,指向自己。
李偵微笑道:“如果你想活的話。”
看著李偵的笑容,鄭南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侵略性。
在這種目光下,他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反抗心。
他連滾帶爬地跑進房間內,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根繩子,手忙腳亂地綁在了自己的手上。
為了方便捆綁雙腿,他蹲在了地上。
實在綁不好,他又拉開房門,焦急地讓他的妻子梁欣玉來幫忙。
梁欣玉其實一直在偷聽,但是剛才鄭南壓低了聲音,所以她只聽到了一部分。
在鄭南的催促下,她也來不及問什么,就把鄭南的手腳都綁得死死的。
忽然,鄭南看向門外:“我好像聽到有人在敲門…”
梁欣玉一邊拉緊繩子,一邊看向門口:“我沒有聽到敲門聲。”
跟出來的鄭澤也搖頭道:“爸爸,沒有敲門聲啊,你肯定是聽錯了!”
“沒錯沒錯!”鄭南肯定道,“是有人在敲門…叫門了,像是我爸媽!大師,你聽見了嗎?他們讓我開門…”
梁欣玉看著神情緊張,不似作假的鄭南,忽然感覺這房子變得有些詭異。
剛送走公婆,遺像都還放在客廳里,現在鄭南又說自己父母要回來了,這事情不詭異嗎?
看著事態發展的李偵忽然說道:“堵住他的耳朵。”
梁欣玉有點猶豫。
鄭南卻自己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快啊,傻乎乎的,快找東西來堵我的耳朵!”
鄭澤跑進房間內,不知道從哪找到了一小團棉花,塞進了整南的耳朵里面。
“真是爸爸的好兒子…啊!爸…媽…”
被綁成一團的鄭南突然瞪大眼睛,滿是恐懼地看著他的妻兒,雙腿一縮,在角落里蜷成了一團。
“你怎么了?”不知所措的梁欣玉抱住了鄭南。
鄭南拼命地撞開梁欣玉,掙扎著喊道:“不要過來啊!不要過來…你們已經死了!埋了!”
梁欣玉求助似的看向李偵:“李先生,阿南他…”
李偵若有所思道:“找個什么東西,把他的雙眼蒙上。”
梁欣玉有點猶豫。
李偵稍微解釋了一句:“他中了南洋的降頭術,你不照做,他一旦掙脫就會殺了自己全家,哦,也就是你和你兒子。”
“降頭?!”梁欣玉吃了一驚,從鄭澤身上的孝衣上扯下一根布條,不顧鄭南的嘶喊和掙扎,直接綁在了鄭南的雙眼上。
鄭南一邊掙扎,一邊含糊地大罵著什么。
李偵又道:“找東西堵住他的嘴。”
梁欣玉沒有耽擱,按照李偵說的做了。
看見鄭南又在抽著鼻子嗅著什么氣味,李偵接著說道:“堵住他的鼻孔,堵不住的話你直接捏住也行。”
梁欣玉試著捏了一下。
鄭南渾身扭動,瘋狂地掙扎起來。
“嘴上別堵死,給他留呼吸的余地,憋不死他。”李偵說道。
梁欣玉一把抱住鄭南,不顧他的掙扎,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這就是幻想降?
李偵觀察著鄭南的反應。
在他的印象中,鄭南就是中了幻想降之后,稀里糊涂地砍死了自己全家,又砍死了兩個敲門查看的鄰居,最后自己也跳樓死了。
這幻想降確實有趣。
中了這種惡毒的降頭不僅會影響自身,也會禍及身邊的人。
要不是李偵的突然到來,這時候鄭南肯定已經發瘋開始砍人了。
即使按照李偵所說的,封住了鄭南的五官,鄭南依然在扭動掙扎。
這種降頭的作用因素應該不止五感,還包括其它感覺,如觸覺,甚至直接在思維里面生成幻想。
李偵從馬古素獲得的小冊子中沒有這種降頭,只有一種類似的影響感知的降頭,但是沒有幻想降那么可怕。
馬古素一派的降頭術與這里的降頭術完全屬于不同的派別。
被李偵藏在衣服下的赤眼蝙蝠感受到了不同的降頭的氣息,越發的暴躁,在衣服下面不斷地扭動著身軀。
“李大師…”梁欣玉求助似的看向李偵。
已然感知到下降的降頭師所在的李偵從沙發上起身。
被赤眼蝙蝠的情緒感染,他也有些暴躁。
“你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