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何大清看到后,第一時間給家里打了電話,然后還親自下廚炒了個菜。
晚上回家陳蘭香真就沒再追問什么,這都是何雨垚那小子的主意,他應該干了不是一次了。
第二天何雨鑫再去約的時候,就沒被拒絕,因為昨晚聊到他回來待不了幾天。
何雨柱也給自己三弟放了假,所以何雨鑫這幾天是開著車帶著美人在香江到處跑。
何雨垚那叫一個羨慕啊,可惜他沒有那么多集中的時間。
何雨鑫離開香港返回內地后,關之琳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但心中卻多了一份若有若無的牽掛。
這位何家三少爺與她以往認識的富商闊少截然不同,沒有浮夸的炫耀,也沒有輕佻的舉止,反而帶著一種沉穩內斂的氣質。
五月初,一個由內地部委相關人員組成的考察團抵達香港。
這個規模不小的代表團此行名義上是進行學術交流與商務考察,實則還帶著特殊的審查任務。
何雨柱提前收到了沈行長那邊的通知,安排顧元亨負責主要接待工作。
他自己則在代表團抵達的第三天,于集團總部會議室會見了代表團的主要負責人。
其實這也是有原因的,他不想表現的太積極,這可不是幾十年后。
“何先生,久仰大名。”代表團團長是一位五十歲上下中年男子,握手時力道沉穩。
“哪有什么大名,一些虛名罷了。”何雨柱謙虛道。
“哈哈哈,何先生太謙虛了,不管是冀東還是特區我都去了,黃河集團的實力了得啊。”
“也就一般!,”何雨柱微笑回應。
“何先生,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了!”這位也開起了玩笑。
“不敢不敢!”
“那我們開始正式的會議內容吧。”代表團團長道。
“可以。”
“這上面是我們想合作的內容,相關部門的人今天也在,我們看看哪些能達成。”
“沒問題。”
黃河這邊每人桌面上都有一份文件,何雨柱開始翻看,不得不說上面還真是重視,航空、航天、航海領域都有涉及,而且還都是某一個點。
這里面黃河自己的只涉獵了一部分,別的為什么在這份清單上,看來還是錢鬧的。
“何先生,怎么樣?”等何雨柱看得差不多代表團團長問道。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何雨柱道。
“可以,你問。”
何雨柱起身在大黑板上開始寫。
“第一、投資回報的保障機制。”
“第二、技術保密的防護體系。”
“第三、資金用途的監管措施。”
“第四、防止人才流失保障措施。”
“第五、風險評估與應對機制。”
每寫下一條,代表團那邊就響起一陣壓抑的竊竊私語。
副團長李紅國湊到團長張正陽耳邊,低聲道:“團長,這何雨柱是不是有點太較真了?咱們之前跟黃河集團合作其他項目,也沒這么多約束啊。”
張正陽微微皺眉,沒有接話,目光緊緊盯著黑板上的五條內容,若有所思。
旁邊的技術顧問王教授也忍不住嘀咕:“這些條款看著是保護黃河的利益,但處處透著對咱們的不信任,這合作還怎么談得攏?”
等何雨柱放下粉筆,張正陽才緩緩開口,語氣帶著幾分探尋:“何先生,我想請問一下,你的顧慮在哪?按說以黃河集團和咱們的合作基礎,不該有這么重的防備才對。”
何雨柱笑了笑,伸手拉開了墻上的幕布,一副巨大的世界地圖赫然展現在眾人面前。
他拿起教鞭,依次指向幾個地方:“張團長請看,在這,歐美對咱們的技術封鎖從未停止;在這,不少國家都在挖咱們的高端人才;還有這,正虎視眈眈盯著國內呢。”
隨著教鞭落下,代表團眾人的臉色愈發凝重。
李建國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又咽了回去。
張正陽盯著地圖看了許久,才長嘆一聲:“明白了,其實這些也是我們一直擔心的問題,何先生看得很遠啊,考慮得比我們更周全。”“沒辦法。”何雨柱攤攤手,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這些年黃河在海外拓展,被打壓多了,自然就想得比別人多一點,不得不提前做好防備。”
“何先生放心,這些條款我們都可以接受。”張正陽當即表態,“尤其是人才流失這一條,我們回去后就立刻上報,責成教育、人社等有關部門聯合出臺監管措施,絕不讓辛苦培養的人才白白流失。”
何雨柱點點頭,重新坐回座位上:“那好,既然張團長有這個誠意,我們就來具體談談哪些措施我們可以馬上落地,哪些還需要進一步細化。”
“沒問題,我們一定全力配合。”張正陽認真道。
接下來的三天,雙方圍繞著項目和五條條款展開了細致入微的談判。
會議室里的爭論聲此起彼伏,有時為了一個監管細節,雙方能僵持半個多小時。
“關于資金監管,我們希望能派人參與項目的財務審核,確保每一筆錢都用在刀刃上。”黃河集團的財務總監陳慧說道。
李建國立刻反駁:“這恐怕不妥,學校的財務體系有自己的規范,外人參與審核會打亂我們的流程。”
何雨柱接過話頭:“陳總監的意思不是干涉學校正常財務,而是針對我們投入的這筆專項經費設立單獨賬戶,雙方共同監管。這樣既能保證資金安全,也不會影響學校其他工作,張團長覺得呢?”
張正陽沉吟片刻,點頭道:“這個方案可行,我們可以接受。”
談判間隙,張正陽特意把何雨柱請到了隔壁的休息室。
剛關上門,他問道:“何先生,你昨天提到的人才流失重災區,能再跟我具體說說嗎?我實在沒想到,這些領域竟然會有這么大的風險。”
何雨柱給兩人倒了杯茶,坐下后才緩緩道:“張團長,大學恢復招生沒幾年,很多專業人才剛剛培養出來,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像航空航天、材料科學這些高端領域,國外開出的條件太誘人了,很容易就把人挖走。我在香江、島島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國內要是不提前防范,遲早要吃大虧。”
張正陽臉色一沉:“你說得對,我們確實疏忽了這一點。那你覺得,除了出臺監管措施,還應該怎么做?”
“最重要的是留住人的心。”何雨柱語氣嚴肅,“不僅要限制人才外流,還要提高他們的待遇,給他們提供更好的科研條件。只要讓他們覺得在國內能實現價值,自然就不會想著出國了。”
張正陽深以為然:“何先生說得太對了,回去后我一定把這些建議上報給上面,盡快落實。”
何雨柱笑了笑沒有繼續說,點到為止么。
二人喝過了茶又回到了會議室。
五天后,當黃河集團把最終的預算表擺在代表團面前時,所有人都傻了眼。
李建國拿起預算表,聲音都有些發顫:“張團長,這,這加起來竟然有幾千萬美元?還有這么多設備,這投入也太大了!”
張正陽看著預算表,喃喃道:“難怪何先生會提那么多要求,這么大的投入,要是管不好,確實會血本無歸啊。”
何雨柱一旁解釋:“這些項目雖然單個投入不大,三十萬、五十萬美元,但加起來幾十個項目,再加上設備采購,金額自然就上去了。不過請放心,這些投入我黃河還是投的起的,當然回報也要對得起我們的投入才行。”
這個其實沒有人敢打包票,誰能確定一期就出成果啊,何雨柱要的就是給壓力,不然還真以為錢好拿。
一周后,代表團準備回國。
臨行前,張正陽特意找到了何雨柱。
“何先生,這次談判雖然辛苦,但也讓我們看到了你的誠意和遠見。黃河在內地的投資,我們回去后會多上心,幫你盯著點,有什么問題隨時跟我們聯系。”
何雨柱連忙道謝:“那就太感謝張團長了,有你這句話,我心里就踏實多了。”
六月份,粵省合資汽車廠第一期建成。
何雨柱應粵省方面的邀請,專程去了一趟香都參加剪彩儀式。
剛到汽車廠門口,許大茂就笑著迎了上來:“哥,你可來了!我特意把基層的骨干都叫回來了,讓他們見見大老板,鼓舞鼓舞士氣。”
何雨柱瞪了他一眼:“就你主意多,不過這主意倒是不錯。”
剪彩儀式結束后,何雨柱又去了特區考察其他項目。
特區管委會主任周明熱情地接待了他:“何先生,黃河集團在特區的投資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尤其是通訊項目,現在大家都離不開你們的BP機了。”
何雨柱笑著說:“周主任過獎了,這都是互利共贏的事情。對了,特區接下來的發展規劃,我想跟你聊聊。”
在特區考察時,何雨柱發現不管是管委會的工作人員,還是企業的負責人,身上幾乎都別著一個黃河BP機。
他指著許大茂腰間的BP機問:“你小子可以啊,把BP機都做成福利了?”
許大茂得意地笑了:“這不是覺得實用嘛!而且賣BP機也不賠本,還能拉動銷售。你看,現在周邊城市都來談信號覆蓋了,說出門辦事沒BP機太不方便。”
“那代理的事情怎么回事?”何雨柱追問。
許大茂收起笑容,認真道:“代理肯定不能隨便給啊。光拿機器沒用,信號塔還沒覆蓋到那些地方,而且異地聯網投入太大,我得先報集團審批。再說了,BP機那么貴,普通數字機都要幾百塊,漢顯快兩千了,哪有那么多有錢人買啊。”
回到香江后,何雨柱立刻召開了集團會議。他把內地公司的規劃方案擺在桌上:“通訊公司擴大規模的事情,大家都沒意見吧?”
小滿率先點頭:“沒意見,現在香江已經快飽和了,增量很慢,內地BP機的市場才開始,以后需求會越來越大,擴大規模是必然的。”
其他高管也紛紛表示贊同。
但提到其他項目時,大家卻猶豫了。
最后還是小滿道:“何總,其他項目投入太大了,而且現在還沒看到回頭錢,是不是再等等?”
何雨柱想了想,道:“行,那就先集中精力做通訊項目,其他項目再觀察一段時間。”
七月初,何雨柱接到了沈行長的電話。
“何先生,好消息!上面批準了第一批實驗室項目,西北工大三個,哈工大五個!相關材料和合同已經派人送往香江了,你們可以開始準備設備和資金了。”
何雨柱開玩笑道:“沈行長這對我可不是好消息,我這是要掏錢了。”
“哈哈哈哈!”
“對了,我們集團提的那幾點?”
“上面全部同意了,教育口已經專門安排了監督小組,負責監督項目推進和人才管理,絕對不會出問題!”
何雨柱笑著說:“那我就放心了,我們馬上開始籌備,爭取盡快把設備和資金到位!”
“好。”
七月的特區,太陽剛爬起來就毒得晃眼。
許大茂叼著煙,從電子廠的工地出來準備開車回公司,身后突然傳來個脆生生的京片子:“勞駕,問下許大茂許總在哪?”
許大茂回頭,見是個穿的確良襯衫、頭發梳得锃亮的年輕人,二十七八歲模樣,眼神透著股機靈勁兒,可那滿腦門子的汗讓他有點狼狽。
許大茂見到四九城老鄉來了逗一逗他的想法,瞇眼嘬了口煙:“許總那還是說見就能見的,你誰啊?”
年輕人也不惱,快步上前遞煙:“我叫李成儒,四九城來的。您能幫我引薦引薦么?”
許大茂接過夾在耳朵上,上下打量他,“四九城哪的?”
“東城的!”李成儒一笑。
“東城哪的,爺們也是混東城的。”
“神武門附近!”
“呦,皇城根啊,那早些年家底子肯定夠厚實啊!”
“家道中落,家道中落了!”李成儒還陪著笑。
“你找許總干嘛?”
“這不是聽我一哥們兒說,現在四九城倒騰電器的,一半都靠許總吃飯。”
“怎么,你也想當個倒爺?”
“不是,不是,我有正經工作!”
“呵呵,那幫倒爺有幾個沒工作的都不好好干,小伙子你干什么的?”
李成儒收起嬉皮笑臉,從帆布包掏出個紅本本,“我真有正經工作,我在《西游記》劇組,《西游記》您聽說過吧?”
“《西游記》?拍猴子那個?”
“對對對,您看過?”
“聽說過,怎么,你不在劇組好好干,想換個地方干?”
“不是,真不是。”
“那你逗什么悶子,爺們還有事,先走了。”許大茂作勢就要上車。
“你這人怎么這樣呢,你不是說幫我介紹么,我都說了半天了,你倒好,聽完就走。”
“怎么著,你小子還想練練?”許大茂拿下耳朵上的煙,又點燃了。
李成儒一看許大茂就不像好人啊,他又不會打架,就往后退了兩步,許大茂上車關門一腳油走了。
李成儒氣得原地直跺腳,這什么人啊。
他跑進工地,開始打聽:“師傅,請問許總在工地么?”
“許總,不是剛走?你們遇到?”
“剛走,長什么樣?”
“中分頭,小胡子,大個子。”
李成儒直接傻了,剛才那個就是他要找的人,結果人家還把他涮了一頓,這找誰說理去。
“師傅,我再問下,許總好說話不?”
“好說話啊,老好說話了,天這么熱,他還會讓人給我們送綠豆湯解暑呢。”
李成儒真想問問,你說的和我看到的是一個人么?
謝過那人,李成儒悶悶不樂的朝黃河(特區)大廈走,他剛剛就是從那來的。
結果沒走出一里地就看到剛剛那輛車停在路邊,他快跑兩步上前,還沒等他到跟前呢,車窗打開,許大茂探出個頭:“怎么著,爺們,問清楚了,用不用我捎你第一段路?”
李成儒是有火發不出啊,這位也太愛逗殼子了吧。
他陪著笑臉道:“許總,您就別逗我了!”
“哈哈哈哈,上車吧,路上說。”許大茂收回頭。
李成儒趕忙跑到副駕駛拉開車門上車,他剛坐下關上車門,一瓶水就遞了過來。
“渴了吧,來喝口水先。”
李成儒也是真渴了,出門前水壺里灌的涼白開早就喝完了,沒辦法這邊太熱了。
“咕嘟咕嘟咕嘟,這水真涼啊,您這車上也涼快!”李成儒驚訝道。
許大茂只是笑笑沒回回答,反問道:“行了,爺們這水也喝了,暑也解了,說正事吧?”
“哦,好好!”李成儒顯然還沒適應許大茂的節奏。
“到底找我干嘛?”
“拉贊助!”李成儒的聲音都低了幾分,這年頭求人的事都覺得跌份啊,他跟著劇組跑了這么久算是能張開嘴的,可是要錢這個事,還真是 “怎么,劇組拍戲,上面沒給錢啊?”
“給了。”
“那你拉哪門子贊助?”
“設備,我們的設備不行,楊導,就是《西游記》的導演,一個女同志愁的頭發嘩嘩的掉,我們都是用土辦法.”李成儒吧啦吧啦開始訴苦。
許大茂點燃一根煙,又遞給李成儒一根,也幫他點了,就那么聽著。
“你說半天也沒個重點啊,怎么個贊助法,都要什么,還有你們有沒有外資企業贊助的先例?”
“李成儒又傻了,這問題他還真回答不了。”
“爺們,你這啥都沒弄明白就跑過來,不是白跑了么?”許大茂笑道。
“我可以去問,你這邊答應贊助了?”
“贊助的事,你找我找錯人了,我只負責業務,我得去幫你問問,不過手續的事,你要自己問。”
“謝謝,謝謝!”雖然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李成儒還是感謝道。
“走吧,爺們,見到個老鄉不容易,今個哥哥請你搓頓好的。”
“那怎么好意思!”李成儒嘴上拒絕,可是臉上是渴望的。
“行了,今個聽我的,吃完了,你去打電話問,我也給你問問,去不去?”
“去,有人請客不去是傻子!”李成儒道。
“走著!”許大茂一腳油門就朝特區最好的海鮮酒樓開去。
到了酒樓,許大茂找好位置說去點菜,他先去給何雨鑫打了個電話。
“雨鑫,海鮮酒樓,過來一起吃點?”
“大茂哥,現在才幾點,我忙著呢。”
“你不差這一會功夫,我這來了個好玩的人,要不要一起聊聊?”
“哪來的?”
“四九城啊,人家拍電視劇的,跟你談著那位可是同行啊,怎么樣,有興趣沒?”
“行吧,你先點菜,我一會就到。”何雨鑫想了想今天的事情,覺得吃頓飯的時間還是能抽出來的就道。
“得嘞!”
許大茂點菜可不是只點貴的,他可是被何家父子從小熏陶出來的,那是只點好吃的,交代的作法也都是何氏酒樓里面有名的,當然了,這邊廚子要是不會做,他就換菜了。
等開始上菜,李成儒又被震了,他可是太清楚這種酒樓的價錢了,他打聽過的。
菜沒上兩道,何雨鑫到了。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才是我們的大老板,拉贊助找他!”許大茂邊說邊沖何雨鑫眨眼睛。
何雨鑫一看他這大茂哥又不知道搞什么事情,不過還是應道:“我也是個打工的,不過可以先跟我談談。”
李成儒聽了前半句心都涼了,后半句又讓他兩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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