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回到香江,可沒有干等著,而是開始了緊張的籌備。
一道道命令在他回來召開的高層會議上下達下去。
1、立即暫停所有原定發往非洲的農產品運輸!所有已在途、在港待運的糧食、罐頭、壓縮食品,全部轉運回香江!
2、鋼廠新生產的所有標準油桶,立刻停止對外銷售和出口!全部封存待命!
3、汽車廠立刻停止‘勇士’吉普車和‘磐石’卡車的所有對外交付!無論客戶是誰,訂單押后!所有新下線的車輛,加滿油,集中停放,隨時待命!
所有人都不解,為什么老板要這么做,這等于是除了房地產和碼頭的生意全都停了,而且老板還沒給限期。
“老板,你這是”阿浪算是最老的人了,所以他先提出了疑問。
“我要的不是你們質疑,執行就好了,至于為什么,過一段時間就知道了。”
“可是,老板,這樣我們損失很大啊,很多單子都會違約。”顧元亨道。
“違約就違約吧,賠給他們就是了。”何雨柱的態度很堅決。
“柱子哥,就透漏一點吧,不然在座的心都懸著。”小滿開口道。
何雨柱沉默了,這怎么說,不過他還是開口道:“不要在乎這點損失,我保證你們會為我們做的事情自豪。”
這等于是把事情定調了,也算是變相的安了所有人的心,因為何雨柱從來沒有畫過什么大餅,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是。”眾人齊聲回道。
“那還愣著干什么,都去做事吧,我說的事情擺在第一位。”
“明白。”
出了會議室,何雨柱回到自己辦公室撥通了霍生的電話。
“霍生,是我。”
“何生,人見到了?”
“嗯,我找你是有事跟你商量。”
“你說。”
“霍生,下個月,有可能是這份個月底,我需要大量的船,散貨船、滾裝船,集裝箱的我都要!”
“何生,是發生了什么大事么?你們的貿易業務用不到這么多的船吧。”
“具體的我暫時不能說,我需要你的船在月底前全部在我的碼頭待命。”
那邊霍生沉默,他在思考何雨柱要干嘛。
過了半晌他開口道:“何生,只是我霍家的船夠么?”
“不夠,我還會去找包船王。”
“是跟國內有關系么?”
“是。”
“我就說下面的人跟我說他們裝了你家的貨出海后又被召回。既然你不方便說,那我也不多問!我信你,霍氏航運所有能動的船,月底前都會到港,聽你調遣!租金分文不收!”
“租金我會照付。”
“不用,你既然要做大事也算我一份。”
“謝謝!”何雨柱誠懇道。
“哈哈哈哈,能聽你說聲謝,不容易啊,行了,我這就去安排。”
“好。”
“嘟嘟嘟”
何雨柱掛斷電話又撥通了包船王的電話。
“包生,是我,何飛。”
“何生,有什么大生意關照啊?”包船王對于何雨柱能親自來電話還是很詫異的,因為這是第一次。
“包生,我需要租用貴公司所有的船,月底前要求全部在我的港口待命。”
電話那頭沉寂了。
隨后包船王開口了:“何生啊,實在不好意思。環球航運最近的運力確實非常緊張,現有的船期都排滿了,很多都是簽了長期合約的,臨時抽調…違約的代價太大,恐怕很難協調啊。而且,你要的這么急,這么大的量,一時之間…你看是不是再想想別的辦法?或者,等我們這邊看看有沒有船期松動…”他的商人本性在此刻顯露,風險與收益的權衡讓他選擇了推諉。
“你的損失我會補償。”
“何生這不是補不補償的事情,你也知道違約我會損失很多客戶,你總不能包賠吧。”
“如果我包賠呢,實在不行,我買你的船。”
“何生你這就是說笑了,難道你看上了我的生意?”包生語氣冷了幾分。
“既然如此,打擾了。”
“何生有生意記得找我的環球航運啊。”包生最后還不忘來一句。
“嘟嘟嘟”回應他的是電話里面的忙音。
“什么東西,你說要船我就要都給你準備好,真以為香江你說了算了。”包生狠狠地掛上電話。
隨著何雨柱的命令下達,整個黃河系龐大的機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運轉起來。
九龍倉燈火通明,裝卸機械的轟鳴徹夜不息;鋼廠和汽車廠的生產線開足馬力;霍氏的船隊頻繁進出港口。
黃河實業近乎自殘般的停擺、霍家船隊的異常集結,都成了茶余飯后的談資。
各種猜測甚囂塵上:何飛要發動新的收購大戰?黃河系資金鏈斷裂急需甩賣資產?甚至有離譜的傳言說他要在海上建個新國家…
下面的幾個高層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既要安撫內部管理層和合作伙伴的疑慮,又要應對外界各種試探性的詢問,心力交瘁。
小滿數次欲言又止地看著何雨柱,最終只化作一聲嘆息,默默幫他處理著數據和各種詢問的電話。
連奧利安也來了電話。
“何,你這是要離開香江么?我下面的人告訴我你的倉庫里都存的糧食和各種生活物資。”
“你怎么也聽風就是雨,你看我像要離開的樣子么?”
“你的動作像,可我知道你要真想離開肯定會跟我說。”
“行了,別瞎猜了,子虛烏有的事,你跟著湊什么熱鬧。”
“有沒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
“還真有,你要是跟水警熟悉,就讓他們別騷擾我的船,我這急得都火上房了。”
“到底什么事?”
“具體的以后再說,你先幫我把這件事辦了。”
“行,我試試,你也知道那邊不一定給我面子。”
“少來,你現在馬上就要升助理處長了,誰不給你點面子?”
“你怎么知道,上面就是找我談了一次。”
“你自己回來后什么表現,還用我說么?”
“有那么明顯么,那我以后要注意點,畢竟還沒正式任命。”
“我看你這個事八九不離十吧,提前恭喜你了。”
“哈哈哈哈,那我可收下了,等真成了,我擺酒,就擺在你家的酒樓,你到時候可要露一手啊。”
“行了,你幫我把水警搞定,十手我都給你露。”
“我這就去問。”
距離八月越來越近,何雨柱這邊的物資能到位的都到位了,可他的心里卻越來越急,因為老方還沒來信。
他每天都會在辦公室待到深夜,就怕接不到電話,不抽煙的他,辦公桌上的煙灰缸也堆滿了。
小滿看他這樣心疼不已,每天都會弄一些補品過幫何雨柱補身體,下面的這會更是沒有人敢來觸霉頭。
終于,在七月二十八日夜,何雨柱等待的那部電話響了。
何雨柱幾乎是撲過去抓起聽筒,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干澀:“喂?”
聽筒里傳來老方沙啞且疲憊的聲音,何雨柱隱約還聽到了電報聲:“柱子,是我。”
“方叔,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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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江蘇,連云港!那里有深水碼頭,鐵路、公路都通!你可以用!”
“連云港!明白!叔你先別掛,我還有個事。”
“我還有事沒說完呢。”老方道。
“您說。”
“柱子!”老方在電話那頭重重地喘了口氣,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物資上岸后,運輸、分發、使用,會由我們的人接手。你和你的人絕對不能上岸!這是鐵律!你明白嗎?”
何雨柱立刻道:“明白!方叔!東西送到港口,交給你們的人,我的船掉頭就走!絕不添亂!我只要東西能送到需要的人手里!”
“你放心,東西不會出問題,我會派人盯著,我看誰敢。”這話里帶著殺氣。
“那我就說我要說的,您能找幾個飛行員么?”
“飛行員?干嘛?難道還有東西需要空運?”
“不是飛機,是直升機的。”
“你還有直升機?”
“弄了幾架外國貨,飛行員我這沒有,有也不能去,您那邊有么?”
“有,怎么沒有,你小子這就消息落后了,仿米4的直5我們早就量產了,飛行還是有一些的。”
“你應該也就弄到了這個吧,我知道你在北極熊還有點關系。”
“比那個大。”
“大?米8?”
“嗯。”
“好小子真有你的,我們買都買不到,人家不賣。”老方的聲音都有些顫了。
“還有些白頭鷹的,具體型號我就不說了,反正你不知道。”
“你也太小看我了,行了不說就不說吧,送來就見到了。要幾個人?”
“十來個吧。”何雨柱道。
“行,我去聯系,給你準備20個。”
“好。”
“保持通訊暢通,隨時聯系!你最好就留在香江,不要過來了。”老方補充了一句。
“是!我立刻安排裝船啟運!霍家的船隊就在港內待命!”
“霍家的船啊,行,我知道了。”老方喃喃道。
電話掛斷的忙音響起,何雨柱握著話筒才算放松了一些。
然后他撥通了九龍倉那邊的電話。
“雨鑫,是我。”
“哥,你說。”
“通知所有待命貨輪,即刻裝載第一批物資,目標江蘇連云港!壓縮餅干、凈水片、防水布、帳篷、急救藥品優先!裝滿即發,一刻不停!”
“九龍倉所有裝卸機械人員,給我二十四小時連軸轉!船一回到泊位,立刻裝貨!”
“還有誰在碼頭?”
“浪哥,老白、史斌他們都在。”
“都在就好,我就不用挨個打電話了。”
“明白,哥,我會轉達到位。”
“去吧。”
九龍倉,巨大的探照燈將碼頭映照得亮如白晝。
塔吊巨大的鋼鐵臂膀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瘋狂地旋轉、起吊。
工人們不再是走動,而是在奔跑,吼聲、指揮哨聲、叉車的轟鳴聲、集裝箱落地的沉重撞擊聲,混合著海風的咸腥,交織成一曲關乎生死的急促交響。
“快!三號倉的壓縮餅干,優先裝‘南海號’!”
“防水布!防水布堆到三區!‘遠洋號’等著!”
“小心!藥品輕拿輕放!那邊!推過去!”
洪浪和何雨鑫的嗓子已經嘶啞,揮舞著手臂在堆場間穿梭,汗水浸透了襯衫。
白毅峰和史斌則如同釘子般扎在關鍵節點,一個緊盯物資清單和裝船進度,一個指揮著安保人員確保通道暢通無阻,杜絕任何可能的延誤和混亂。
時間不再是分秒,而是以集裝箱的裝載速度來計算。
第一批滿載的貨輪在晨光熹微中鳴響汽笛,巨大的船體緩緩駛離泊位。
幾乎同時,水警的快艇也如約而至,閃爍著警燈,遠遠地綴在船隊側后方。
船長室內,高頻電臺傳來水警略帶官方的聲音:“‘南海號’不要緊張,例行巡查,請保持航向航速。”
船長沉穩回復:“收到!”
水警的快艇跟了一段,警燈閃爍了幾下,一個利落的轉彎,劃出一道白色的尾跡,消失在返回港口的航道上。
無線電里傳來最后一句:“祝航安,完畢。”
奧利安的協調還是發揮了作用,說了巡查,也算是幫著開了一條綠色通道。
船隊劈波斬浪,向著北方疾馳。
“垮壩了!板橋垮壩了——!!!”
不知是誰發出第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瞬間被淹沒在驚天動地的轟鳴中。
那不是一聲巨響,而是大地的怒吼,是滅頂之災降臨的喪鐘!
數十米高的水墻,裹挾著泥沙、樹木、房屋的殘骸,以雷霆萬鈞之勢,從潰口處咆哮而出,摧毀前方一切阻礙,沿著河道,向著下游人口稠密的平原,橫掃而去!
哀嚎,瞬間被滔天的洪水吞噬。
無數村莊、集鎮,在短短幾分鐘內化為澤國。
房屋如積木般倒塌、漂浮、解體。
來不及撤離和不愿意撤離的人們被卷入激流,在渾濁的泥水中掙扎、沉沒。
僥幸爬上屋頂、樹梢的人,望著眼前一片汪洋,發出絕望的哭喊。
“救命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
“娘!娘!抓緊我——!”
大地在哭泣,生靈在涂炭。
“嗚——!!!”
汽笛長鳴,一列列懸掛著“搶險救災”橫幅的專列,如同鋼鐵巨龍,沖破雨幕,沿著隴海鐵路,向著豫南災區疾馳!
貨車廂里,是剛剛從連云港卸下、還帶著海風氣息的壓縮餅干、成箱的凈水片、成卷的防水布和急救藥品。
公路上,由黃河汽車廠嶄新的“磐石”卡車組成的龐大車隊,引擎轟鳴,泥漿飛濺。
司機們雙眼通紅,輪流駕駛,將一桶桶柴油、一臺臺發電機、以及后續抵達的沖鋒舟部件,源源不斷地運向災區邊緣的集結點。
洪水深處,戰士們開著剛剛熟悉的、涂裝都來不及更換的各種直升機,展開了救援,這是他們第一次執行這樣的任務,不是打擊目標而是救人 戰士們來不及擦干臉上的淚水,因為機身下,是看不盡的令人心碎的景象:汪洋中僅存的屋頂、樹冠上絕望揮動的手臂、漂浮的牲畜和雜物…
“報告指揮中心!發現聚集點!坐標XX,XX!多人困在屋頂,水位還在上漲!請求立即投放救生筏!”飛行員顫抖的聲音在電臺中急促響起。
“立刻投放。”
一箱箱橘紅色的充氣式救生筏被迅速推出艙門,在索降的戰士操縱下飄向被困者所在的區域。
渾濁的洪水中,一艘艘由戰士們駕駛的沖鋒舟在漂浮物和漩渦間靈巧地穿梭。
水面上,到處是伸出的手和絕望的呼喊。
“這邊!這邊房頂上還有兩個老人!”
“快!繩子!抓住繩子!”
“孩子!先救孩子!把孩子遞過來!”
沖鋒舟靠近一處搖搖欲墜的房頂。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漢,死死爬在屋頂,渾濁的眼睛里滿是恐懼和固執:“不走!死也不走!我守著我的屋!”
年輕的救援隊員渾身濕透,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大爺!水還要漲!房子守不住了!命要緊啊!”
眼看勸說無效,他咬牙對同伴使了個眼色,兩人強行上前,一個抱住老人,一個奮力把老人推上顛簸的沖鋒舟。
老人渾濁的淚水終于滾落,混入無邊的洪水。
鐵路線上,專列的汽笛從未停歇;公路上,重卡的引擎徹夜轟鳴;天空中,直升機的槳葉攪動著沉重的希望;洪水中,沖鋒舟的馬達聲此起彼伏…這些聲音,交織成人類與天災搏斗的最強音。
發動機的燃料在消耗,救援者的體力在透支,但沒有人停下。
每一箱物資的送達,每一個生命的獲救,都是在與死神賽跑。
九龍倉的物資還在不斷運出,何雨柱手中緊握著一份剛剛收到的電報譯文,上面只有一串冰冷的數字和地名,卻代表著無數生命的掙扎。
臺風香江沒受影響,可不代表所有人都沒事。
包船王環球航運旗下的一支大型船隊,在“妮娜”登陸時,正按照原定航線穿越灣灣海峽外圍,前往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