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細想,想要辨別這位秋庭憐子小姐到底是不是貝爾摩德易容的方法也并不算困難。
不論是以科學還是柯學來判斷,貝爾摩德的演技再強,也不可能模仿出秋庭憐子世界級的女高音唱功。
所以在排除捏臉這個肯定不合理的判斷方法后,讓秋庭憐子唱首歌就行…1
不知道要怎么能做到就是了…
總而言之,在柯南調查出結果前,先小心為上觀察這位女高音想做什么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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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車站。
秋庭憐子看向戴著口罩還不時咳嗽的紀一:“警部先生感冒了嗎?”
“早上起來之后就覺得有點不舒服,不過沒關系。”紀一說道,“抱歉,喉嚨不太舒服,不想說話。”
秋庭憐子點頭,沒再說什么。
就這樣,一路上,兩人也的確再沒有任何對話。
紀一假裝閉目養神。
很怪。
秋庭憐子一路上一直不時看自己。
關注的頻率遠超正常同伴。
借故去洗手間的那一次,秋庭憐子反而沒有任何動靜。
完全不像是在監視的樣子…
但紀一什么都沒做,自己特意裝成感冒,后面試探的機會還很多。
到了警局,紀一表明身份后,接待的警員一臉懵逼,私底下調查18年前的案子?
你這么閑嗎?
不過終究沒什么問題,對方在一堆檔案里找了好久后,終于抱著一個紙箱子出來。
“就這些了。”
“多謝。”紀一咳嗽兩聲,道謝接過來。
案件發生在18年前,是一家劇團在前往山區里的別墅度假的同時排練新舞臺劇時發生的。
案發當日的午后,劇團老板兼導演的北島信被人毒殺。
當時在別墅內的人只有劇團成員和一名女仆。
分別是劇團編劇,同時也是導演北島信夫人的北島光子,女仆河村惠,劇團演員夏目理紗,小笠原羽希,大野道夫,中村颯太和負責布景的技術人員堀川鈞。
根據當時的口供,當時是劇團開始下午排練前的下午茶時間。
按照慣例夏目理紗親手為所有人準備了咖啡飲品和甜點,因為導演北島信和平時一樣選擇獨自在辦公室內一邊準備下午的排練,所以夏目理紗將咖啡和準備好的甜點一起送到房間。
15分鐘后,前往導演房間打掃的女仆發現導演中毒身亡。
之后,警方檢查了死者死前食用的甜點和咖啡,只在咖啡中發現了毒物殘留。
因為所有的下午茶,全部都是夏目理紗獨自準備,且在其準備飲品的過程中,其他人的口供能夠互相覆蓋,因此有時間在咖啡中下毒的人有且只有夏目理紗一人。
更重要的是,在后續的調查中,警方明確夏目理紗和導演北島信有遠超正常的親密關系。
而女仆河村惠則進一步證實,當夏目理紗給死者送咖啡的時候,曾進入過書房,并短暫爆發了激烈地爭吵。
雖然她沒有聽清楚具體的內容,但是可以肯定爭吵的內容和“孩子”有關。
因此,警方順理成章地逮捕了夏目理紗。
在當時調查的警方看來,案情似乎非常簡單。
夏目理紗是死者的情婦,并且因私情有了孩子,在這之后夏目理紗希望死者能夠和現在的夫人離婚,并用孩子進行威脅。
在被死者不斷拒絕后,終于因愛生恨,下定決心毒殺了情夫。
其他人證詞中互相印證的不在場證明和只檢測出死者和夏目理紗指紋的咖啡杯也成為無可辯駁的鐵證。
女仆聽到房間內的爭吵,也可以認為是夏目理紗在毒殺情夫前最后嘗試挽回對方的舉動。
夏目理紗是唯一有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的人,同時還有咖啡杯上的指紋。
整個案件看起來天衣無縫。
如果說這起案件還有什么不夠完美的地方。
也就是即便當時出警的警察當場逮捕了夏目理紗,卻不論如何也無法從她那里找到裝毒物的容器。
按照記錄,從發現死者死亡報警,到警方趕到現場,只用了不到20分鐘。
在發現死者死亡后,夏目理紗也沒有離開別墅的行動,所以她應該沒有時間處理這個容器。
可這個小小的疑點,在確鑿的證據面前,是那么微不足道。
因此,當年辦案的警察就算將它記錄了下來,卻也沒有再繼續深究。
同時,箱子里還有不少當時拍攝的案發現場照片。
看得出來,十多年前辦案的警察,比他們十八年后在薰衣草別墅草菅人命的同事認真負責得多。1
紀一覺得就算是他們抓錯了人,也挽回了不少本地警察的顏面。
畢竟這個案子表面上看起來實在是無懈可擊。
從照片中,紀一可以很輕易地還原當時的案發現場。
死者北島信倒在桌上,打翻了咖啡杯,還沒有喝完的咖啡潑在桌上的劇本上。2
上面的描述沒看出來到底是所有人的咖啡都有毒還是只有導演的咖啡有毒,然后咖啡倒在桌子上了也沒說是所有都倒出來了還是杯子里還剩下點,也沒說檢測的是潑灑的是桌子上的咖啡還是杯子里的咖啡,屬于敘述詭計,估計應該是檢測的桌子上的咖啡,然后毒在桌子的東西上,不是特地寫出來的紙鎮就是劇本了 除此之外,桌上還有臺燈,筆筒和一個看起來像是兔子造型的鎮紙。
沒有任何值得可疑的地方。
“非常感謝。”紀一起身向警員道謝,“我可以復印一份嗎?”
對方表示自便。
很快,紀一帶著復印件回到大廳。
在走到秋庭憐子身邊前,他故意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咳嗽了兩聲。
“警部先生,調查結果怎么樣?”秋庭憐子聽到咳嗽聲,迎上來問道。
“暫時還不好說。”
“沒關系。”秋庭憐子好像比紀一印象中要溫和許多,說著,她又從挎包里摸出一包東西,“剛才您進去調查的時候,去附近的藥店買了包喉糖,或許會有點用。”
“…”
這個人設對嗎?紀一也說不好,不過從秋庭憐子和委托人田邊七瀨的互動來看,好像也沒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謝謝。”紀一接過喉糖,拆開包裝塞了一顆到嘴里。5
“接下來我們怎么做?”秋庭憐子等到紀一把喉糖含進嘴里,才繼續問。
“先回旅館吧,我要思考一下。”哪怕不考慮自己對秋庭憐子的懷疑,單論案件本身,紀一也覺得不好說。
首先,十八年前的調查是真的可以說一句無懈可擊。
可是,如果兇手真是夏目理紗,那么以對方臨死時仍然想要抗辯的態度來說,絕不會在這十八年里默不作聲地呆在監獄里。
但如果她是被冤枉的,當時在場的人里,又有誰能作案呢?1
“好的。”秋庭憐子表現得很順從,又或者說,她真的就只是作為委托人一方跟過來確認調查進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