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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2 等著魚下鍋

  羅浩有些驚訝。

  釣魚這項“運動“是自家老板多年的心頭好,師母從前沒少嘮叨,可說到最后也拿他沒辦法。

  久而久之,連師母都放任自流了——老爺子這把年紀,愛釣就釣吧。

  既然連師母都管不住,這世上還有誰能勸得動老爺子?

  要說身體原因,可能性也不大。

  老爺子雖然年過古稀,但身子骨硬朗得很,即便是出海釣魚回來都精神矍鑠。羅浩甚至懷疑,那海風里的咸腥味才是老爺子最好的補藥。

  協和每年都要體檢,老板這個年紀的老專家屬于家有一老的范疇,所有檢查資料都要全院專家一起過一遍的。

  自己沒聽說,那就不是身體問題。

  羅浩微微皺眉,“翠兒,說說怎么回事。”

  崔明宇撓頭,湊到羅浩身邊,壓低了聲音蛐蛐,“我聽說去年不是鎖骨下動脈盜血么,在你那犯得病。”

  羅浩沉默。

  要是換個人,羅浩得琢磨一下是不是在陰陽自己。

  但自家好大兒,沒這么多的想法。

  “冬天,老太太管得緊,也倒安生,去你那釣了幾次,沒讓出去。這不開春了么,柴老板又開始釣魚。”

  “你說的太啰嗦了,到底怎么了。”羅浩有些不悅。

  “老太太拿著鍋跟在柴老板身邊,水煮開等著魚下鍋,釣不上來就一頓催。”崔明宇馬上用最簡潔的語言描述。

  羅浩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栩栩如生的畫面。

  釣魚佬們向來最重面子,早年那個經典相聲段子不就調侃過——釣不到魚的釣友,只能偷偷去菜市場買魚充數。

  自家老板雖說是學界泰斗,在這事兒上也不能免俗。

  想想那場景就忍俊不禁:師母拎著砧板菜刀守在岸邊,就等著老爺子釣上魚來現殺現煮。

  這哪是溫馨的家庭野炊?分明是懸在每位釣魚愛好者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羅浩越想越覺得這招妙不可言。

  任憑你是什么院士教授,在“今晚能不能喝上魚湯“的靈魂拷問面前,都只能乖乖就范。

  這簡直是對付釣魚佬的無解絕殺,連老爺子這樣的老江湖都束手無策。

  羅浩無奈,嘆了口氣。

  “你什么時候去看柴老板?”崔明宇問。

  “本來準備比賽完過去看看,但要是這樣的話,你問問老板經常…算了,還是我問吧。”羅浩拿出手機。

  “喂,你打算作弊么?”崔明宇好奇的問道。

  羅浩只是皺眉,沉思,不語。

  崔明宇拍了拍羅浩的肩膀,“小螺號,我跟你講,這種事兒你最好別摻和。”

  “老崔,小螺號也是你叫的?”

  “柴老板的愛人什么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真能說服她,我…我…”

  “你什么你?”羅浩問。

  崔明宇頓時恍然。

  大學時代的羅浩就常做出些令人瞠目的舉動——那些天馬行空的點子,往往初聽荒誕不經,細想卻又妙至毫巔。

  崔明宇馬上醒悟。

  大學期間,羅浩做過很多匪夷所思的事兒,有些事情根本不是自己能揣摩的。

天馬行空,卻又極其有用,回想起來至今都覺得不可思議  “滾!“羅浩抄起手機,十指如飛地在屏幕上敲擊,快得幾乎帶出殘影。

  一連串消息像連珠炮似的發出,聊天窗口一個接一個地切換,中間還順手新建了三個群聊。

  崔明宇被這操作晃得眼花繚亂,卻又不好意思湊近細看——畢竟涉及隱私,做人總該保持適當的邊界感。

  他索性移開視線,假裝對窗外那棵梧桐樹產生了濃厚興趣。

  樹梢上,兩只麻雀正為一片面包屑打得不可開交,倒是比窺探別人的聊天記錄有意思得多。

  “羅浩,你要做什么?”過了一會,崔明宇感覺羅浩沒那么忙了,便問道。

  “老板就這點愛好,一輩子要強,總不能在老伴面前丟了臉。至于釣魚么,以后再勸。”羅浩認認真真的說著,一點都沒耽擱手里的聊天。

  “我問的是你在跟誰聯系。”

  “不告訴你。”羅浩笑瞇瞇的說道。

  “義父大人!”

  “別鬧,我跟他們聯系一下。”羅浩笑呵呵的說道,“和老板約了明天一早去釣魚,你要不要看看?”

  “啊?”崔明宇怔住。

  柴老板的“空軍“名聲在燕京醫療圈早已是經年累月的笑談,屬于典型的“癮大技術差“。

  或許這位在手術臺上心靈手巧的頂尖專家,把所有的天賦點都加在了醫療技能樹上,以至于在垂釣這項休閑活動上顯得格外笨拙。

  但羅浩真能在一夜之間改變這種狀況?

  崔明宇望著好友專注擺弄手機的側臉,忽然想起當年羅浩只用三天就攻克了困擾實驗室半年的技術難題。

  對于這個總能創造奇跡的家伙來說,幫老板擺脫“釣魚白癡“的帽子,或許還真不是天方夜譚。

  窗外暮色漸沉,最后一縷夕陽將羅浩的影子拉得很長。

  崔明宇忽然很期待明天的海釣——說不定醫療圈明天就要多一樁新的傳奇。“義父,你要做什么?”

  “害,當然是去老板家里,你要不要一起?”羅浩邀請。

  崔明宇想了想,拒絕了羅浩的邀請。

  去老板家里,只有關系極為緊密的幾個人才行,自己就別去添亂了。

  自己和柴老板的關系還沒好到這種程度。

  “明天一早,6點整,老板家樓下見。”羅浩也沒多啰嗦,一邊和崔明宇閑聊,一邊雙手帶著殘影的在手機上打字,各干各的,誰都不耽擱誰。

  崔明宇雖然好奇,但還是按捺下好奇的心思回去等。

  一夜,崔明宇都沒睡好覺,他反復的琢磨義父大人到底要怎么破局。

  可崔明宇想了無數種辦法,卻都不行。

  協和最大的空軍頭子,能一夜之間開竅?要是能做到這一點,羅浩堪稱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師。

  雖然義父大人幾乎無所不能,但崔明宇依舊不信羅浩能讓柴老板一夜開竅。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崔明宇勉強睡了一會,鬧表就響了。

  他洗漱,換了一身干凈的新衣服提前五分鐘來到柴老板家樓下。

  很快,羅浩幫著老太太拎東西下樓,他們有說有笑,就像是家里的老祖宗和最寵愛的小孫子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似的。

  崔明宇看得羨慕,但他知道有些事自己羨慕不來。

  只是看著羅浩似乎沒做什么特殊的工作,怎么就能讓柴老板開竅呢?崔明宇好奇的恭敬打了個招呼,跟著上了柴老板的釣魚車。

  柴老板詢問羅浩比賽的事兒,他對機器人感興趣。

  但也只是感興趣,柴老板對機器人進手術室相當謹慎,聽他說話的意思,哪怕只是當助手都不行。

  羅浩也沒勉強,他只是不斷跟老板講著最近一段時間在機器人領域的進步。

  全行業996,拼命熬夜加班,進展的的確是快。

  就像是美軍帶著宇樹科技的機器狗上了前線,國內大小各種公司都開始加大投入,很快八足輪式機器狗也出現在眼前就是很明確的例證。

  “老板,我就是腿越多越好,我看新出的機器狗有八條腿,下面有輪子,平時可以用輪子,遇到特殊情況輪子收起來用八條腿走。”

  “靈敏度怎么樣?”柴老板問。

  “這么講吧,內部測試視頻里,八足機器狗從60°的荒山上沖下來,一點困難都沒有,靈巧的像是…竹子。”羅浩道。

  “這么牛逼么?”柴老板問。

  “嗯,您看,這是內部測試的視頻資料。”

  崔明宇湊過去跟著看,一座高200米的小山丘,荒草叢生,一看就知道是南方。

  山頂上,一臺長滿了腿的機器狗狗里狗氣的站著。

  崔明宇仔細數了數,它有八條腿,每條腿竟然還有關節,著地的部分是輪子。

  滑輪能行?崔明宇并不是很相信。

  很快,那臺狗里狗氣的機器從幾乎垂直的荒山上沖下去。

  崔明宇看得眼皮子直跳,怕不是下一秒這臺機器狗就要摔的粉身碎骨。

  一溜煙塵在機器狗身后出現,宛如一條黃龍,而機器狗的八條腿不斷調節平衡,在分毫之間拿捏的嚴絲合縫,如果只看機器狗的話根本分辨不出來它正在做極限運動。

  幾百米的距離眨眼即逝,機器狗的速度已經極快,可當它落到平地的一瞬間,機器滑輪被收起,硬生生的用腳撐住地面,穩穩的站住。

  “看著不錯啊。”柴老板贊了一句。

  “是吧老板,腿越多就越牛逼!”羅浩道。

  “凡事離開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教你多少次了,八條腿就差不多了,十六條腿是極限,再多沒什么用。”

  “嘿,是,老板。”

  “你就不能不成天到晚給孩子們灌輸大道理?”柴老板的愛人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喜歡這些。”

  崔明宇閉上嘴,眼睛看向窗外,假裝置身事外。

  而羅浩也專心開車,假裝這一切都和自己沒關系。

  老兩口在拌嘴,這是無數年的默契,也是生活的一部分,羅浩和崔明宇連個屁都不敢放。

  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來到郊區一個風景秀麗的野湖旁,羅浩和崔明宇幫著柴老板的愛人準備簡易的廚房。

  羅浩看這架勢,老板要是再搜集各種裝備下去的話,怕是就要開著火車出門了。

  “今天,肯定行!”柴老板給自己鼓勁。

  “那是,必然可以。”羅浩準備了一盆清水,手里拿著收拾魚的工具等待。

  柴老板見羅浩翹首以待,一臉黑線。

  他惡狠狠的瞪著羅浩。

  “老板,我說今天肯定行,您倒是抓緊時間啊”羅浩催促。

  柴老板有些迷惑,羅浩這個狗東西插上毛比猴都要精,難道看不出來自己的困擾么?

  自己是不想釣上來一條大魚跟老伴吹牛么?

  要是能釣上來在江北省省城的那種大魚,柴老板都恨不得把那條魚掛在腰上到處顯擺。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關鍵是現在身后的車里面在燒水,羅浩還拿著收拾魚的家伙事等著自己。

  本來是一件閑情逸致的事兒,現在竟然被逼成了要做的工作。

  無趣,羅浩這個狗東西一定是被老伴收買了,來阻止自己釣魚的。

  柴老板沒有惡狠狠的瞪羅浩,而是嘆了口氣,“算了,咱們坐一會就回去。小螺號,你去收拾,做點早餐吧。”

  說到這里,柴老板有點萬念俱灰的意思。

  “老板,別介,要不我幫您掛鉤?”羅浩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

  “你這是來刷我這張老臉的啊。”柴老板不高興了。

  “哪有。”

  “我愿意來這兒釣魚,主要是人少,風景好,尤其是下午天空映在野湖里,有那么點意思了。可你看你們催的!你看你們催的!”柴老板有些憤怒。

  “老板,我可是支持您白天釣魚的,只要不夜釣就可以。”羅浩湊到柴老板身邊小聲說,“您試試。”

  “試試?我還不知道這兒了?”柴老板很不高興。

  “是真的,您試試。”羅浩笑瞇瞇的說道,“昨天晚上,陳勇連夜坐飛機過來的,現在還在忙著。”

  “啊?!”

  這回連柴老板都有點懵,他馬上想起在江北省自己遇到死魚正口的時候,陳勇穿著道袍,和羅浩用無人機放飛劍的事兒。

  陳勇那個小家伙有點意思,難道說道家還管能不能釣上來魚?

  柴老板將信將疑,上餌,甩鉤,不到10秒,沒等柴老板反應過來,就有魚咬餌上鉤。

  我艸!

  柴老板連忙收線,崔明宇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

  一條一斤多的鯉魚活蹦亂跳的出現在眼前,羅浩馬上把魚摘下來開始收拾。

  柴老板的老伴深深的看著羅浩,目光里有無數種含義。

  羅浩假裝不知道,快速的收拾魚,那速度就跟賣了一輩子魚的小老板似的。

  不到一分鐘,沒等羅浩收拾完魚鱗,有一條魚咬鉤。

  “羅浩,你說說是怎么回事。”柴老板也沒得意,直截了當的問羅浩。

  柴老板的愛人站在身后,好奇的聽著,崔明宇的耳朵幾乎豎了起來。

  “我在協和的時候有個老患者…”

  “也愿意釣魚?你不是說陳勇什么什么的么。”柴老板問。

  “老板,您別急啊,我也沒啰嗦,您聽我講。”羅浩笑著說道,“臨出院的時候他跟我說,就是平時放生放多了,所以才會遇到協和這么好的醫生。感謝醫生,也要感謝平時放生。”

  柴老板目光閃爍,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昨天我加了三個放生群,跟他們說有江北省的仙家要來這片野湖,后半夜陳勇來搞行為藝術,然后好像有上百人來放生。”

  行為藝術,柴老板的老伴聽到羅浩這么描述,莞爾一笑。

  “這里面魚多的不要不要的,現在陳勇還在給他們算命呢。”羅浩笑道,“釣吧,要多少有多少。”

  崔明宇瞠目,自己要有義父一半的心思,光是個帶組教授可打不住。

  七竅玲瓏心,竟然能精巧到這種程度,不能不讓崔明宇為之感嘆。

  “害。”柴老板哈哈一笑,“你去叫陳勇來。”

  “好咧。”羅浩洗手,讓崔明宇來收拾魚,自己拿起手機聯系陳勇。

  剛來的時候,下主路來野湖的路口,羅浩看見陳勇給人算命,也不遠,去招呼陳勇過來就行。

  但陳勇沒接電話,估計是在忙。

  羅浩只好徒步去找陳勇。

  遠遠的,看見有人給陳勇鞠躬。

  羅浩嘴角上揚,陳勇算命的確有點門道,看樣子他是要把這次的因果了斷,給放生的人們一點好處,要不然沾染太多因果畢竟不好。

  好吧,羅浩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和老板說清楚以后堅決不能夜釣。

  都多大歲數了,總熬夜也不是那么回事。

  而且走的夜路多了肯定要見鬼的…想到這件事,羅浩猛然想起自己當時要把秋老先生給自己的銅鏡送給老板的時候,老板好像見過,而且說是好東西。

  難不成老板平時也有護身的東西?

  越是接觸,羅浩越是相信。

  而且現代科學研究來研究去,最后竟然和道家陰陽八卦越來越像。據說電子顯微鏡下捕捉到的量子糾纏態就是一副陰陽八卦魚的圖案。

  羅浩也不著急,魚湯還要熬一會,有時間吃飯。

  他緩緩走到陳勇身邊,聽他在“胡說八道”。陳勇的確是一名特別牛逼的心理醫生,尤其是那些放生群里的大媽們,被陳勇哄的一個來一個來的。

  羅浩甚至覺得只要陳勇想,讓那些大媽變賣家產都不是一件難事。

  見羅浩過來,陳勇抽空說道,“還有3個,抽簽抽出來的,你別著急啊。”

  “嗯,不急。”羅浩穩穩的站在陳勇身后。

  見他又算了兩個人,每一句話都一語中的,羅浩覺得陳勇真心有點什么說法。

  “最后一位呢!”陳勇見沒人上來,便大聲喊道。

  “他不來給我算一下吧。”

  “對啊,花錢也行,給我算一下吧。”有人直接拿出手機,要給陳勇轉賬。

  陳勇臉一落,氣勢頓時一變。

  那些看熱鬧的人本來只是想看熱鬧,但陳勇總是一語中的,從不落空,他們也開始心熱。

  沒想到陳勇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已經有幾個人舉起手機準備轉賬,可看見陳勇變臉,他們訕訕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最后一個呢!拿驗證碼來!”陳勇招呼。

  還是沒人說話。

  “再等30秒,不來就散了。”陳勇也不磨嘰,直接給了時間。

  他根本不管最后一個人是不是聽到,開始收拾東西。

  陳勇穿了一身道袍,身上搭了個布袋子,羅浩也不知道那玩意是不是叫褡褳。

  見陳勇把一塊八卦鏡收進布袋子里,羅浩挺了挺胸,感覺陳勇的那塊的確不如自己的這塊。

  秋老先生給自己這塊八卦鏡干嘛?羅浩心里想到。

  “行,到時見…”陳勇看了一眼手機,話說到一半,遠處有人疾奔而來。

  “陳道長,陳道長,等等!”

  羅浩抬頭,看見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拉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過來。

  男人滿臉不高興,但沒有掙脫老太太的手,跟著一起走過來。

  這是不信啊,羅浩笑了笑。

  不信的人有很多,羅浩也好奇陳勇遇到這種情況要怎么辦。

  “你等我下,很快,幾分鐘。”陳勇和羅浩說。

  “不急,你忙你的。”

  陳勇招手,讓老太太過來,并示意她別著急。

  那么大歲數了,真要是跌一跤的話怕就是人生最后一次骨折。

  上了年紀的人真應該注意,羅浩接過在家坐竹椅坐出腰椎壓縮性骨折的患者,也見過坐公交車,頓了一下造成腰椎壓縮性骨折的患者。

  雖然腰椎壓縮性骨折比不上髖骨骨折,但對老年人身體也有一定的影響。

  “陳道長,不好意思啊。”老太太拉著男人過來,“我想您幫我兒子算一下。”

  “驗證碼。”陳勇也不啰嗦。

  羅浩差點沒笑場,最不科學的事兒,開篇卻要驗證碼。

  話說驗證碼這東西二十年前還沒有,屬于與時俱進了。

  “媽,你聽他說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男人對老太太還算是溫和,但對陳勇毫不加以顏色,直接叱罵。

  “說什么呢!”

  老太太伸手要打,男人也不躲,看著陳勇一臉鄙夷。

  “八字給我。”陳勇也沒解釋,更沒和男人對視,而是要八字。

  老太太連忙把已經寫好的八字交給陳勇,嘴里絮叨,罵著男人。

  陳勇右手掐算,十幾秒后問道,“要問什么?”

  “婚…”

  “問事業。”男人冷冰冰的說道。

  “哦,事業啊,你事業還算可以,最近有小人,自己當心一點就可以了。”

  男人聽到陳勇如此敷衍的回答,哈哈一笑,“媽,你聽他說的,這就是個江湖騙子。”

  “陳道長,我要問我兒子的婚姻。”老太太連忙解釋。

  “婚姻?他婚姻和事業一樣。”

  男人臉上的寒霜頓時凝結,嘴巴長大,仿佛死魚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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