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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輕度、中度、印度

  馮子軒感覺馬桶都要被那股子磅礴沖碎。

  剎那之間他甚至有一種腸道都被排出去的錯覺。

  這是什么細菌導致的?

  大腸桿菌?

  沙門菌?

  副溶血弧菌?

  這幾樣都是臨床常見的、導致拉肚子的細菌,但它們都不會有這么猛烈的作用。

  至少在臨床上極少能遇到自己這么嚴重的情況。

  馮子軒想不懂。

  在國內他見過各式各樣的拉肚子,什么五更便、什么食物中毒等等。

  可這么爆裂效果的拉肚子卻從來沒見過,更沒法想象。

轟轟轟  馮子軒陷入轟鳴之中難以自拔。

  大約十幾分鐘后,馮子軒覺得好了一點,準備起來休息一下,喝幾瓶百歲山,如果能補充一下糖鹽水是最好的。

  伸手,下一秒馮子軒怔住。

  沒有手紙。

  忘了這事兒!!

  馮子軒傻了眼。

  他看向自己身體右側,沒有手紙,只有一個裝廁紙的空殼還有一個高壓水龍頭。

  昨天羅浩介紹了一下,說是印度人習慣性用左手擦拭屁股,然后用高壓水龍頭沖洗,再洗手之類的。

  三個大老爺們,沒需要的時候也沒人想起來把衛生紙放進卷筒里。

  可現在自己站起來都費事,就別說用手擦屁股,然后再用高壓水槍沖洗,然后洗手之類的。

  馮子軒欲哭無淚,心里后悔著還是去蓉城更好。

  要是去了蓉城,現在自己吃著火鍋唱著歌,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可是在印度,拉了個半死,卻連手紙都沒有!

  難道一會自己真的要用手?

  左右無人,不會讓自己社死,馮子軒心里琢磨著。

  此時此刻,馮子軒已經無限懊悔,自己應該聽羅浩的。

  不洗澡又不能死,自己已經有空調可以吹了,不用在醫院里盯著三十多度的高溫、身披鉛衣做手術;也不用面對成群結隊的野狗;更不用…

  媽的!

  自己來印度就是給羅浩添麻煩的,馮子軒相當不好意思。

  但內疚情緒并沒有影響多久,那種身體由內而外的不適讓馮子軒開始琢磨自己的事兒。

  坐在馬桶上可以解決一時之急,但不知道洗澡水里面到底有什么細菌,竟然恐怖至斯,胃腸道咕嚕咕嚕的聲音仿佛永無終止似的。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咕嚕,每30秒1分鐘都會水樣便噴射而出。

  見了鬼!

  馮子軒已經開始琢磨著去找藥、吃藥、補充水分。

  但實際情況并不支持他這么做。

  現在馮子軒想要在馬桶上站起來都是一件困難度極高的事兒。

  羅浩并不知道馮子軒的窘境,他把馮子軒、陳勇支走,獨自面對介入手術室里地獄級別的困難。

  不過這對羅浩來講并不算事兒,能看著長期主線任務的進度條緩慢變化,羅浩心里樂開了花。

  但問題還是有。

  有了助手后手術速度的確快了一些,然而那兩個中年大媽護士卻時不時的偷懶,導致進度變緩。

  其實羅浩也理解,國內的醫生護士也會偷懶,但只要好好說,好好溝通一般都能說明白。

  這面不一樣,那倆大媽根本不搭理羅浩。

  她們的眼睛里根本沒有光,用麻木不仁來形容特別貼切。羅浩甚至有一種感覺——她們不是活生生的人,而只是木偶。

  在十幾臺手術后開始休息,那倆人直接不見了影,任憑羅浩怎么喊都不見人。

  至于范東凱那面更慘。

  雖然他不斷的和博科聯系,但助手遲遲不到。

  羅浩有些無奈。

  從前聽說印度不靠譜,但絕對沒想到竟然會這么不靠譜。

  “老范,歇口氣。”羅浩招呼范東凱,摸出一包煙,遞給范東凱一根。

  范東凱也無可奈何。

  難怪印度有幾乎無限的患者,還沒有各種麻煩,卻依舊沒人肯來做4期臨床。

  就這,手術根本都沒法做。

  術者全程既當爹又當媽,既當護士又當技師還要左右手交叉操作。

  唉,的確是地獄難度。

  從前能在這面堅持3天的人都是超人級別的存在,范東凱現在就想趕緊逃離班加羅爾。

  “小羅,你那面還順利么?”范東凱已經看到倆護士消失的無影無蹤,嘲笑道。

  這屬于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的復雜心態。

  況且范東凱和羅浩之間還有一個若有若無的“賭約”存在。

  “實在不行的話我自己做,老范你輸定了。”羅浩看著范東凱,極其強勢的說道。

  范東凱沉默。

  在國內的羅浩和出了國的羅浩簡直就是倆物種。

  來到外面,羅浩很隨意的找個陰涼地兒坐下,點燃香煙后撥打電話。

  “陳勇,護士跑了。”

  “你對他們做什么了么?”陳勇好像在跑百米,聲音怪怪的。

  “抓緊時間解決問題。”羅浩沒問陳勇在干什么,他的注意力始終都很集中。

  “稍等,你簡直太煩了,你現在就像是大半夜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做急診手術一樣討厭。”

  陳勇抱怨完變掛斷電話。

  羅浩不動聲色,收起手機。

  “你那個助手挺有意思,他也是協和的?”范東凱問道。

  “不是,國內二本畢業,畢業后去青城山旁聽了一年,然后去了英國的埃克塞特大學拿到魔法與神秘學專業的碩士。”

  這套履歷由羅浩說出來,范東凱想了足足20秒才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找了這么一個不靠譜的助手?”范東凱驚訝。

  “不靠譜?老范,話不是這么說的。”羅浩吐了口煙,“你一個普林斯頓的大專家,有護士么?雖然那倆護士偷懶去了,但很快就會捋順,畢竟只是第一天。”

  “他比伱好用的多。”羅浩接下來致命一擊,“你看你,頂著術者的名義來印度,我都做了12臺手術了,你呢?一臺!”

  “…”范東凱的嘴里仿佛被塞滿了印度甩餅,滿當當的。

  不光是嘴里,連心里都塞塞的。

  剛要反駁,忽然一聲凄厲的貓叫就在耳邊傳來,把范東凱嚇的一激靈。

  “我艸!”范東凱的國罵脫口而出。

  羅浩瞥見豹貓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身邊。

  這家伙躡手躡腳的,竟然半點聲音都沒發出,哪怕自己的五官六識比旁人敏銳竟然都沒發現。

  羅浩仔細觀察豹貓,見它蹲在自己面前,便試探著對豹貓吹了口煙。

  煙霧繚繞,豹貓貪婪的把所有煙都吸進去,豎瞳閃爍著光,滿臉饞樣。

  羅浩伸手盤了盤豹貓的頭。

  原本哪怕有交流,豹貓也很謹慎,但一口煙下去,豹貓對羅浩的好感10,竟然乖巧溫順的“喵”了一聲。

  “嘿。”羅浩笑了笑,又抽了口煙。

  但這口他沒往里吸,而是直接都吐了出去。

  范東凱看見這一幕,驚訝的不知說什么才好。

  “小羅,你真的會獸語?”

  “給花花看過病。”羅浩淡淡說道。

  范東凱發現無論羅浩說什么,一說自己一個不吱聲。

  這貨的履歷竟然光鮮到如此地步么?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騷亂。

  簡陋的棚子下面躺著一名剛做完手術的患者,是范東凱做的那個,女患。

  陪護是她的女兒。

  五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圍在年輕女性旁邊,動手動腳。圍在外面的人擠不進去,甚至開始把目光投向剛做完手術的患者。

  而周圍的人冷漠的看著,似乎對此并不驚訝。

  范東凱“霍”的一下子站起來,“你們嘎哈呢!”

  情急之下,范東凱吼出了東北話。

  羅浩皺眉,站起來,大步走過去。

  范東凱猶豫了一下,一把拉住羅浩。

  “小羅,報警,你別和他們發生沖突。”范東凱小聲建議。

  只一瞬間,范東凱便想懂自己不是在省城,也不是在普林斯頓,而是在印度。

  這里人生地不熟,并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竟然親眼目睹這么喪心病狂的事情發生。

  天知道那群家伙會做出什么過分的事兒出來。

  此時范東凱心里想的都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

  論打架,自己就是個廢柴,羅浩雖然年輕,但對面至少有…

  還沒等范東凱想完,就聽到一聲尖利的口哨聲響起。

  聲音不是很大,羅浩的手放在嘴前面,但卻在最后一刻生生忍住,沒有放進嘴里吹口哨。

  “喵”

  “喵嗷”

  豹貓閃電一般騰空而起,幾乎帶著殘影撲向那幾名壯漢。

  范東凱看傻了眼。

  這回是真的傻了眼。

  幾口煙,一瓶水,就能收買豹貓這種野生的悍獸?!

  而且不僅僅是收買,豹貓已經變成了羅浩麾下的死士,一聲召喚就開始搏殺。

  局面瞬間分出勝負。

  豹貓的靈巧、兇悍是尋常人難以抵擋的,而且它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周圍的野貓越來越多,紛紛加入戰團。

  幾名壯漢抵擋不住,落荒而逃。

  隨著羅浩一聲口哨,豹貓和野貓們并沒有痛打落水狗。

  野貓消失的無影無蹤,豹貓則跟在羅浩身邊,仿佛是羅浩的召喚獸一般。

  羅浩用美式英語安撫了幾句患者和患者家屬,但那個小姑娘說得話羅浩聽不懂。

  有語言障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回到陰涼處,羅浩獎勵了豹貓一根煙。

  “我從前聽說印度奸強頻發,沒想到這大太陽地兒竟然也能看見。而且,這里是他媽的醫院!!”范東凱嘆了口氣。

  他越來越覺得自己選擇來印度完成4期臨床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羅浩笑了笑,對著豹貓吹了口煙,“我做試驗的時候一個師兄說過,疾病的難度分為三級。”

  “???”范東凱一怔。

  “輕度、中度、印度。”

  “就這樣吧,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羅浩輕聲說道。

  陳勇,羅浩并不擔心。

  看上去陳勇似乎是最危險的一個,但羅浩甚至認為庇佑技能都發揮不了作用,陳勇自己就能搞定。

  自己都有562的幸運值,羅浩才不信陳勇只給自己和姜文明祈福。

  那貨茍著呢,根本不用擔心。

  馮子軒馮處長回了別墅,應該也沒事兒。

  羅浩盤算了一下,感覺沒啥事兒可擔心的,便放了心。

  至于范東凱,他在自己身邊,也不會有什么大事。

  羅浩喂了一根煙,豹貓舒服的豎瞳都快橫過來了,他盤了盤豹貓,站起身。

  “你要去做手術?”范東凱問道。

  “先不,這面太亂了,我琢磨一下。”

  “琢磨?”范東凱一怔,“琢磨什么?你想把安保團隊的責任擴大?”

  羅浩回頭看了一眼范東凱。

  “老范,他們的費用很高,而且合同簽的范圍也有限,想要臨時修改合同的話很麻煩。”

  “他們是黑水公司的么!”范東凱來了興趣。

  “一部分吧。”羅浩四周踅摸著,嘴上和范東凱閑聊,“是一家香江的上市公司,先豐集團。”

  “嗯?”范東凱對此一無所知。

  “隨時能動用4000安保人員,據說有投送一個師的能力。”

  “我艸,太夸張了吧,不可能!”范東凱直接否定了羅浩的“吹牛逼”行為。

  “中老鐵路,據說就是先豐集團承接的安保任務。”羅浩還在四周找著什么。

  范東凱一下子怔住。

  “很正規的安保公司,增加安保范圍,至少要多100人。從別的地兒調人過來,麻煩不說,費用也不說,光是時間就受不了。”羅浩嘆了口氣。

  “所以,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想什么辦法?”范東凱迷茫。

  “患者,術后患者,我的!”羅浩回頭盯著范東凱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

  范東凱覺得羅浩像是守財奴。

  那種男人的掌控欲已經爆棚,連特么患者都不放過?!范東凱心里有些驚訝。

  “出了這個門,我就管不著了。但在醫院里,總不好看見他們受欺負。”

  “你說,腿上加壓包扎,一動就往出噴血。那幫畜生會不會更興奮?”羅浩問道。

  這是范東凱沒想到過的一個方向。

  他仔細琢磨了一下,自己肯定不會,但那群奸強公蜥蜴的家伙可就說不定了。

  “汪吼”

  羅浩發出一個古怪的聲音。

  一只狗頭探了出來。

  范東凱被嚇一跳,那只野狗范東凱死都不會忘記,是一早吃死人、追自己要咬的那只。

  羅浩…他還嫌野貓軍團不夠,想要召喚野狗么?

  范東凱怔怔的看著羅浩和那條野狗“交流”著,心神恍惚。

  或許,印度并不是羅浩的主場,非洲大草原才是羅浩的王座。

  浩浩蕩蕩的野生動物圍在羅浩身邊,一想都帶感。

  恍惚之間,范東凱差點沒哭出來。

  自己在想什么!

  這次回美國,以后要躲著羅浩走,好多學術會都開不了了,真他媽的!

  袁小利那個雜碎!范東凱心里罵了一句。

  范東凱恨恨的罵著袁小利,眼睛看著羅浩蹲在野狗面前,一人一狗交流著。

  沒用多久,野狗搖著尾巴在羅浩身邊轉了個圈,隨后消失。

  范東凱有些恍惚,這是“談”妥了?

  這…這話說得。

  范東凱無言以對。

  羅浩回來,依舊沒有去繼續做手術的念頭,而是隨意的席地而坐,靜靜的等著什么。

  “小羅,你要是想做手術,我可以搭把手。”范東凱小聲說道。

  “這里亂糟糟的,暫時不做。”羅浩嘆了口氣,可一想到磨刀不誤砍柴工,羅浩只能暫時不做手術,先把這面亂糟糟的環境簡單梳理一下。

  “那你準備召喚一群野狗?”范東凱哭笑不得的問道。

  “是啊,要不然呢。”羅浩笑了笑,“最基本的秩序要有保障,否則咱們一邊做手術,外面做完手術的患者被奸強,老范你能想象到是什么場景么?”

  “…”范東凱無言以對。

  羅浩一邊盤著豹貓,一邊等待。

  過了二十多分鐘,那條野狗露出頭。

  它似乎對盤在羅浩身邊的豹貓有些畏懼,不敢過來。

  羅浩拍了拍豹貓,起身去和野狗“交流”。

  范東凱真心不知道羅浩過去都經歷了什么,他竟然能基本無障礙的與印度野狗交流。

  而剛才和患者、患者家屬交流的時候都不如現在這么順暢。

  人不如狗的典范?范東凱的心思縹緲。

  很快,那條頭狗帶著幾只野狗開始巡邏,規范的仿佛是警犬似的。

  就算是警犬好像也沒這么好說話,范東凱茫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要不然自己也跪了吧。

  一個念頭忽然在范東凱的腦子里飄了出來。

  可下一秒范東凱看見乖巧的野狗后,他就努力把這個念頭打碎。

  自己總不能在羅浩面前搖尾乞憐不是!

  總得有自己的尊嚴!

  范東凱心里強調著。

  了不起以后不回國,哪怕機會再怎么好;有些世界級別的年會也不去參加,要不然肯定會碰到羅浩;甚至頂級的…

  范東凱越想越不是滋味。

  一面是無數醫生夢寐以求的東西,一面是自己的堅持。

  選哪個?

  范東凱惡狠狠的瞪了羅浩一眼。

  可隨后那條頭狗似乎覺察到什么,回頭看了范東凱一眼。

  范東凱的ptsd頓時發作,訕訕的低頭瞪著地面。

  真特么的!

  自己是萬萬沒想到來印度之前以為這里會是自己的主場,可事實上這里早已經變成羅浩的主場,一天不到的時間,羅浩已經組織起野狗巡邏隊,身邊還召喚了一只兇悍的豹貓當保鏢。

  蒼天大地,要是自己早知道羅浩這么能干,打死都不會應了那個“賭約”。

  范東凱早已經過了迎風流淚的時刻,他心中茫然,腦海也一片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要怎么做。

  叫一聲羅教授,像在國內似的,好像也沒什么難的。

  這個念頭在范東凱的腦海里越來越清晰,幾番糾結后,范東凱似乎已經并不抗拒這個念頭。

  做手術的事情,怎么能說跪呢?

  這叫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叫個天才術者的合作,這叫投身于滾滾洪流、世界浪潮。

  這叫!

  順勢而為!!

  “老范,想什么呢?”

  不知過了多久,羅浩回來。

  那群野狗有模有樣的在巡邏,成群之后它們的膽子也大了許多,不至于看見豹貓掉頭就跑。

  而豹貓則一只趴在樹上,仿佛無視一切。

  “羅…小羅。”范東凱勉強咧出一個笑臉,“咱們什么時候做手術?從前有人跟我說印度的效率極低,我還以為是故意黑印度的,沒想到他們這兒真是這樣。”

  “博科說給我配幾個護士和助手,這都幾點了。”

  范東凱也有些無奈。

  “不等博科了,陳勇那面已經安排完了。”羅浩道。

  “啊!?”范東凱怔住。

  羅浩幫著自己,他這種行為算是“資敵”么?

  念頭及此,范東凱悲傷欲絕。

  自己一直把羅浩當成對手,可羅浩卻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人家就是來做手術的。

  在羅浩的眼睛里,自己根本不存在,早就被定義成了“助手”,“醫療組成員”。

  范東凱不說話,羅浩也沒有和他聊天的想法。看著有野狗巡邏,場地里安靜了一些,覬覦的目光少了點,羅浩也很開心。

  十幾分鐘后,陳勇吊兒郎當的出現在羅浩的視野里。

  羅浩抬手招呼他。

  “怎么樣,我不在你這兒不行了吧。”陳勇笑瞇瞇的問道。

  “你看那面巡邏的野狗。”羅浩淡淡說道,“信不信下一秒他們能把你追飛邊子了?有本事,你給我表演一個御劍飛行。”

  陳勇臉色一變,嘿嘿笑了笑,“開個玩笑,你還真當真,沒勁。”

  “你那面怎么樣?”羅浩也沒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

  “挺好。”陳勇道,“正在聯系那拉亞納醫院的院長,很快就來。之前…”

  “不用跟我說你的艷遇,我只要那拉亞納醫院配合我的手術。”羅浩斬釘截鐵地說道。

  “害,你這人真是一點都不懂怎么享受生活。這大熱天的,還沒空調,你非要披著鉛衣做手術,腦殼有包?”

  “這句話是你在青城山學的?是不是旁聽一年唯一的收獲?”羅浩問道。

  正聊著,一行人急匆匆的趕來。

  為首的男人大約50歲左右,胡子都白了,著裝體面。

  身后跟著十幾個護士。

  羅浩站起身,準備和那拉亞納醫院的人說明情況。

  可眨眼之間男人身后跟著的那些人來到羅浩面前,有秩序的跪下,膝行到羅浩面前,親吻羅浩的腳。

  “艸!”羅浩被嚇了一跳。

  真正物理意義上的“跳”。

  “她們是低種姓的賤民,你怕什么?我已經習慣了。”陳勇道。

  他話音剛落,一道凜冽的目光便落在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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