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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 這該死的宿命感

  草坪上,老人看著發生的一幕一幕目瞪口呆。

  已經有多久沒有這么驚訝過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世界只是簡單的重復而已,毫無新意,老人曾經這么認為過。

  那個讓他有好感的年輕人也只不過是一只讓自己看著熟悉的螻蟻,好感可不會影響老人的判斷。

  邁出一只腳,把螻蟻碾碎,這是必然的。

  可畫面里出現的已經不是c4神經網絡系統,而是巴爾的摩大橋垮塌的畫面。

  的確震撼,但讓老人震撼的并不單純是巴爾的摩大橋,而是那個年輕人挑釁的、躍躍欲試的目光。

  他就像是年輕的獅子,在覬覦著獅王的寶座。

  雖然人已經死了,在這種垮塌下沒人能活著,但老人完全能沒想到羅浩竟然能造成這么大的破壞。

  “哪的船。”老人看著正在全部垮塌的巴爾的摩大橋,輕聲問道。

  “丹麥船運巨頭馬士基租用的。”

  馬士基,老人旗下數不清基金里占有很大一筆股份。

  甚至可以說馬士基屬于這位老人和他的朋友們。

  自己的船撞了大橋,讓那個年輕人死里逃生?老人感覺到一股子荒謬感縈繞周身。

  宿命,上帝之手,這些詞匯在老人的腦海里激蕩著,掀起滔天駭浪。

  “船長是烏克蘭人,水手都是印度人,船是韓國造的。這艘船先后賣給了日本和新加坡…”

  短短幾分鐘內,那艘船的一系列的資料幾乎要被挖到螺絲釘。

  巧合,一切都是巧合,老人瞠目,宿命一般的巧合。

  巴爾的摩大橋的橋墩是特殊設計的,哪怕是船橫過來過,只要有操控都沒有問題,絕對不會出現徑直撞向橋墩的事故。

  這么多年都沒出事兒,是因為巴爾的摩大橋的設計很巧妙。

  可越是精巧,面對突如其來的撞擊表現的也越怪異。

  可這艘貨船偏偏就徑直撞向橋墩,而且橋墩像紙糊的一樣,連鎖反應導致整座大橋坍塌。

  一個橋墩被撞毀不僅導致其支撐的拱形部分坍塌,右邊有著其他橋墩支撐的橋面也跟著塌了,而且甚至不是一垮兩垮,而是連著三垮!

  整座大橋就在老人的面前灰飛煙滅。

  插著新加坡的國旗,是自家海運公司租來的,船長是烏克蘭人,船員都是印度的。

  和羅浩、和東大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老人怔怔的看著,心中升起一股無奈。

  打敗自己的是宿命,而不是那個一臉和氣的年輕人,他心里默默重復著這個念頭。

  而且那個年輕人應該沒贏,他只不過在臨死之前造成了巨大的破壞。

  現場一片狼藉,巴爾的摩大橋還在像樂高一樣一截一截的塌陷。

  這種情況下,還有人能活?

  不可能!

  “先生,我們正在核查獲救的船長和船員。”男人打破了沉默。

  老人沒說話。

  “已經有3人獲救,他們說在接近巴爾的摩大橋的時候船只出現了電力供應障礙。”

  “電?”

  “船是2015年由韓國現代重工交付的,船齡很新,按說不應該有問題。事故當時,他們啟動了備用電源,但只堅持了2秒。”

  “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

  老人嘆了口氣,意興闌珊。

  他像是老了十幾歲一樣,之前所有一切盡在掌握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氣質蕩然無存。

  面對宿命,他也只是個普通的人類。

  摩登原始人。

  老人忽然一抬手,打斷了男人要說的話。

  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這家貨運公司后面的老板的確是自己,但前面的ceo卻是一個華裔女人,叫趙安吉。

  趙安吉是參議院米奇·麥康奈爾的妻子,也是前勞工部、交通部部長趙小蘭的妹妹。

  幾周前,趙安吉也死了,淹死在一個池塘里。

  當然,這是新聞通稿,真正的死因老人一清二楚。

  和那個叫羅浩的醫生一樣。

  只是趙小蘭沒羅浩這么能折騰,安安靜靜的“醉駕”,“淹死”在一個小池塘里。

  難道是趙小蘭的鬼魂作祟?!

  老人的臉色有些難看,非常難看。

  這一切都不能用物理規則解釋,倒是趙小蘭的影子一直在老人面前飄蕩著。

  那種宿命感變得真切了起來,宛如實質一般。

  天邊浮起魚肚白。

  陳勇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想著。

  他拿起手機,把電話撥打給在佛坪基地的劉奶爸。

  “劉哥,我,陳勇。”

  “陳醫生,早。”劉奶爸雖然被打擾了睡眠,但卻沒有起床氣,笑呵呵的同陳勇打招呼。

  “竹子的定位還在么?怎么樣?”陳勇直接問道。

  “在,昨天行動范圍很大,估計過幾天又能帶回來一頭懷孕的野生雌性大熊貓。”劉奶爸笑呵呵的說道。

  在他看來,自己要抱孫子,可喜可賀。

  雖然這些大熊貓在3歲后要放歸山林,但那是竹子的血脈,和劉奶爸有著斬不斷的關系。

  “叫竹子馬上回基地。”陳勇毅然決然的說道。

  “啊?陳醫生,你說什么,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叫竹子馬上回基地,你帶人去找,一定要小心竹子的安全。立刻,馬上!”陳勇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一會飛過去。”

  “為什么?”

  劉奶爸驚訝。

  一切都很順利,竹子已經帶回來了兩只野生雌性大熊貓,其中一只化驗結果表明懷孕。

  另外一只估計也懷孕了,只是時間還沒到,暫時沒有客觀指標判定。

  科研順利,竹子爭氣,甚至竹子在短時間內有了巨大的流量,已經壓過了花局,成為國內大熊貓的頂流。

  為什么要突然拉回來?

  無數的疑問充斥腦海,劉奶爸一時之間愣住。

  “馬上,立刻!”陳勇不耐煩的吼道。

  “哦,好。”劉奶爸從陳勇的語氣里聽出了些許不對。

  “不好意思,劉奶爸,馬上帶竹子回基地,不管死活。”

  “死?竹子好好的,陳醫生你別這么說。”

  劉奶爸愣住。

  竹子在秦嶺幾乎是無敵的存在,他真的想不到有誰會對竹子造成傷害。

  雖然最近不能用無人機定位、觀察,但有定位器,竹子每天行走的范圍判定肯定沒事。

  陳醫生怎么就想到死了?

  “沒時間解釋,馬上去辦!”

  “好。”劉奶爸和陳勇在喂養竹子的時候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也知道陳勇雖然跳脫,但在大事兒上從來不開玩笑。

  雖然不理解,但他還是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陳勇側頭。

  柳依依穿著睡衣靠在門上看著自己。

  “你做噩夢了?”

  “羅浩跟我說他要死了。”

  “嘎?!”柳依依也學會了嘎,她驚訝的看著陳勇。

  陳勇拿起破舊的手機,找到新聞交給柳依依。

  “羅浩告訴你的?他鬧鬼?還是穿越了?”

  柳依依覺得腦子轉不過來。

  “那面先發了死亡通告,然后再動手。羅浩應該是躲過了第一波,抽空給我打個電話交代后事。”

  “???”柳依依像是看傻逼一樣看著陳勇。

  先發通告,然后再動手,只要有邏輯思維的人都不會這么做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陳勇換了手機,開始訂票,“今天你請假,去哈動陪王佳妮。”

  “羅教授真死了?”柳依依覺得自己沒睡醒,想回去再睡一覺。

  一定是起猛了,又或者陳勇這個狗東西再跟自己說著玩。

  柳依依是這么想的。

  她剛轉身,陳勇便站起來開始換衣服。

  “你干嘛去?”

  “訂了機票,去佛坪基地。”

  “干嘛?”柳依依又問了一句類似的話。

  陳勇沉默。

  有些事兒不方便和柳依依說,而且太過于荒謬。

  陳勇不相信羅浩會死,卦象上雖然是大兇,但有生機。

  判定羅浩是生是死的,只有竹子。

  就像是量子理論一樣,如果羅浩掛了,竹子也會在第一時間掛掉,沒有任何延遲。

  現在竹子還活著,那就證明羅浩還活著。

  “喂,跟伱說話呢。”柳依依上前,一記鎖喉。

  陳勇捏了個法決,手指落在柳依依的手臂上。

  一陣電流通過,柳依依的胳膊僵硬。

  “別鬧,羅浩大概率會死。”陳勇面無表情的說道。

  “???”柳依依怔住,“你去佛坪有什么用?”

  “我問了周老板,他也沒辦法。”陳勇含含糊糊的說道,“找馮處長請假,順便幫我也把假請了。”

  陳勇換衣服出門。

  門關上,柳依依怔怔的看著,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

  羅教授剛走,怎么就死了呢?

  醫生的確見慣了生死離別,但羅教授還不到30,說走就走…

  門打開,陳勇用力給了柳依依一個擁抱。

  “你?”

  “蝴蝶骨旁邊長肉了,老柳,你得減肥。”陳勇轉身離開。

  這狗東西的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

  陳勇叫了網約車,坐在車上,心中迷茫。

  他也無法接受羅浩的那個電話。

  “老劉!”陳勇撥通劉奶爸的電話,“去接竹子了么?”

  “正在上山。”

  劉奶爸那面有點亂。

  竹子的行跡還沒涉及到太深的深山,正在佛坪基地外圍幾十公里的山里繞圈。

  要不然竹子也不會那么快帶著“女朋友”回佛坪基地。

  “竹子動了么?”

  “一直在動,真怪,這孩子昨天晚上好像沒睡好,我看記錄,昨天晚上一直在山里轉悠。大半夜的不睡覺,也不知道怎么了。”

  劉奶爸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有了猜測。

  竹子的不合理行為與陳勇的“蠻橫”要求疊加起來,在無聲的說著什么。

  陳勇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果然!

  自己感知不到,但竹子能感知到。

  “現在呢?定位器怎么樣?”

  “還在動!”

  “吁”陳勇長出了一口氣。

  看時間,陳勇盤算著。

  但轉念后陳勇無奈,自己都不知道要盤算什么。

  回科里請假,他可沒那么尊重沈自在。羅浩要是不在,師父也辭職了,以后陳勇大概率不想當醫生。

  “老劉,每五分鐘給我發一條信息。”陳勇沉聲叮囑,“記住,五分鐘一條!我上飛機,沒辦法回復,你也要給我發信息,報平安。”

  “發什么?”

  “竹子的定位要是還在動,你就給我發個動就可以。要是不動了…”

  說著,陳勇覺得眼睛進了風沙。

  “陳醫生,是秦嶺有什么事兒么?”劉奶爸小心翼翼的問道。

  “別問了,我正在去機場。”陳勇嘆了口氣。

  劉奶爸滿心疑惑,但他事兒少,陳勇不讓問就干脆不問。

  掛斷電話,陳勇右手開始掐算起來。

  但心不靜,道心已亂,陳勇什么都算不出來。

  羅浩那個狗東西走之前跟自己說了兩次讓自己給算一下,他怎么就不堅持呢,陳勇心里腹誹著。

  “老白,早課呢?”

  “嗯,怎么了。”

  “幫我起一卦。”

  “嗯?”電話那面白帝成一愣。

  “我道心已亂,你幫我算算羅浩還活著么。我昨晚起卦,大兇。”

  “哦。”白帝成很平靜的應了一聲,他的話本來就少,也不廢話,直接沉默。

  過了許久,白帝成輕聲說道,“大兇。”

  陳勇嘆了口氣,“老白,你再算一次呢?”

  白帝成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勇也知道自己道心已亂,剛才那句話說的簡直太不專業,惹人譏笑。

  好在劉奶爸每幾分鐘回復一條信息,告訴陳勇竹子還活著。

  陳勇焦躁不安的抱著手機一直在看。

  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直到上了飛機,陳勇估算了一下美國的時間,心中依舊忐忑。

  好消息是竹子還活著,定位的項圈在動。

  壞消息是今天的竹子似乎哪里不對勁兒,活動范圍非常大。

  劉奶爸翻山越嶺尋找竹子。

  他也感知到今天的竹子哪里不對勁兒。

  竹子不是一般的大熊貓,普通野生大熊貓都有自己的領地,它們每天移動范圍極其有限。

  但竹子不是,它已經把附近的野生雄性大熊貓打了一個遍,但卻沒有固定的領地。

  最上游的水源地是竹子愿意停留的地兒。

  可也僅僅是愿意而已,并不會在哪住超過一天的時間。

  這些,劉奶爸已經接受,畢竟竹子要尋找野生雌性大熊貓,并且征服、帶回佛坪基地。

  但今天的竹子不對勁兒,活動的范圍極大。

  唯一能肯定的是竹子還活著。

  翻過一個山頭,其他工作人員累的一屁股坐在山石上。

  “老劉,歇會,歇會。”

  劉奶爸眼睛都直了,前面就是竹子的活動范圍,只不過現在竹子不在。

  林子里不對勁兒!

  遠遠的,劉奶爸就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道。

  一條豺跑了出來,劉奶爸被嚇了一跳,一把抓住旁邊的工作人員,兩人慌亂的做著準備。

  秦嶺的豺成群,三五只一起行動,要是餓極了攻擊人類的話劉奶爸和工作人員兩人估計得掛彩。

  可沒等兩人做好準備,豺看都不看他們,飛快的逃走,尾巴死死的夾著,仿佛身后有什么怪獸似的。

  發生什么了?

  劉奶爸怔怔的看著在山林里狂奔的一只豺發呆。

  其實豺才是秦嶺的王者,它們生存能力極強,群居,打架都是群架。

  哪怕是金錢豹或是云豹,一般情況下都不會主動招惹豺。

  可眼前的豺身上帶傷,惶惶如喪家之犬,難道是竹子打的?

  劉奶爸搞不懂。

  竹子的興趣不在豺身上,劉奶爸很清楚。

  或許是豺群惹了竹子吧,要不然是云豹、金錢豹也說不定。

  虛驚一場,劉奶爸和工作人員也沒心思停留,繼續往前走。

  很快,一只豺的尸體出現在視野中。

  它死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血已經流盡,看傷口是貫穿傷,一條巨大的血槽看起來猙獰可怖,應該是竹子下的手。

  繼續往前走,越來越多的豺的尸體出現在眼前。

  全都是一擊致命,劉奶爸甚至能想象到當時竹子一槍刺穿豺的動作。

  干凈,利索。

  奇怪。

  劉奶爸越往深處走心中越是驚駭。

  竹子雖然強悍,但卻極少這么暴力,劉奶爸憂心忡忡的看著大山深處。

  難怪陳醫生會打電話給自己,反復確定竹子到底怎么樣。

  看了一眼設備,竹子的定位還在移動。

  活著,但很暴躁,劉奶爸確定了這一點。

  不過好在竹子似乎有理智,成群的羚牛并沒有遭到攻擊,它只攻擊豺群。

  劉奶爸很害怕,他生怕看見一片片秦嶺的金絲猴、朱鹮的尸體。

  竹子是有這個能力做這件事兒的。

  尤其是豺群死的干干脆脆,比群豺更弱的野生動物在竹子面前沒有一合之力。

  哪怕是成群的羚牛,它們一般生活在藥子梁附近,竹子要想獵殺的話不是多難的事兒。

  繼續走向深處,開始有“新鮮”的豺的尸體出現。

  竹竿留下碩大的放血槽看起來有些猙獰,平時稱霸秦嶺的豺群尸橫遍野。

  劉奶爸甚至有些擔心秦嶺的豺會被竹子殺光。

  越來越多的豺的尸體讓劉奶爸憂心忡忡。

  “老劉,竹子這是怎么了?”工作人員也看出不對,擔心的問道。

  “不知道,竹子的活動范圍太大了。”

  “真怪,竹子怎么不去找野生雌性大熊貓,反而開始獵殺豺群呢。”

  劉奶爸一怔,反應過來,獵殺這個詞相當準確。

  在劉奶爸心里,竹子的智商相當高,約等于初中的孩子。他有一次甚至夢到竹子會做數學題!

  秦嶺的密林中似乎都彌散著血腥味道,這讓劉奶爸的心提了起來。

  不過好消息還是有,代表著竹子的小紅點還在移動。

  倒也不是每時每刻都在移動,竹子也會休息,但現在看應該沒什么事兒。

  劉奶爸和工作人員休息一會,兩人喝了口水,觀察著屏幕里的小紅點。

  “好像有陣子沒活動了。”工作人員說道,“竹子是不是累了。”

  “應該是吧。”

  其實劉奶爸和工作人員擔心的是竹子受傷。

  雖然竹子戰斗力強悍,但并不代表著它不會受傷。

  可沒人愿意往壞處想。

  幾分鐘后,竹子的定位器還沒有移動,劉奶爸忍不住了,站起身繼續奔著竹子的方向前進。

  一定不能有事兒!

  劉奶爸幾乎一路盯著定位器看。

  從陳勇陳醫生打電話的時候開始一直大范圍活動的竹子忽然停下來,那種不好的直覺開始出現。

  竹子的定位器不再移動。

  一般來講野生大熊貓的定位器24小時不移動都正常,3天內沒有明顯移動,工作人員才會去看看發生了什么。

  但劉奶爸每每寬慰自己的時候都會想起陳勇陳醫生莫名其妙的擔心。

  他的腳步越來越快。

  山地濕滑,劉奶爸手里還捧著監測定位的儀器,一路不知道摔了多少個跟頭,全身都是泥水。

  十幾里的山路走的磕磕絆絆,翻過一座山,竹子的定位就在眼前。

  不過有密林遮擋,還看不見竹子的身影。

  “老劉,你別擔心。”工作人員看著劉奶爸滿頭白發,努力寬慰著他,“竹子折騰了一上午,怎么都該累了。也怪,你說竹子今天怎么和豺群較上勁兒了呢。”

  劉奶爸沒說話,儀器上的定位紅點一動不動,他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越接近,劉奶爸心里就越是害怕。

  他害怕忽然看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竹子。

  真要是那樣的話,劉奶爸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一想到那種畫面,劉奶爸的心就開始不舒服,整個人都被撕裂了似的難受。

  “老劉,慢著點,竹子肯定沒事,睡著了。你怎么這么緊張,看把你給嚇的。”

  工作人員喘著粗氣說道。

  劉奶爸沒說話,繼續前行。

  “這不是很正常么,竹子休息一會,睡個覺。對了老劉,你怎么知道竹子發瘋,開始獵殺豺群的?”

  工作人員心有點虛,不說話就會慌,雖然劉奶爸沒有回答,但他還是不斷的問著。

  “吼”

  一股腥氣撲面而來。

  劉奶爸一怔,秦嶺虎?

  那玩意已經消失了70年,是錯覺么?

  沒等念頭落下,血盆大口出現在劉奶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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