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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 富有且慷慨

  白眉是簡稱,全名叫白眉蛇毒血凝酶,一種止血藥。

  省院的醫生有些驚訝,但轉念一想白眉蛇毒血凝酶是臨床常用藥,猜對了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心中釋然。

  羅浩低頭簽字,嘴里卻說道,“如果用了白眉的話,危急值可能是藥物導致的。”

  “藥物?!白眉么?!”一個年輕醫生問道。

  “嗯。”羅浩把她手里的照片先簽了字,微微一笑,“藥物性的低纖維蛋白原血癥。”

  “白眉蛇毒血凝酶的類凝血酶作用纖維蛋白原優先釋放纖維蛋白肽,經過一段延滯期后才是纖維蛋白肽的釋放。

  失去了纖維蛋白肽的纖維蛋白,其釋放纖維蛋白肽的速度降低,從而影響纖維蛋白單體的聚合,使形成的凝塊更為脆弱。”

  羅浩一邊簽名,一邊解釋。

  省院的醫生們的表情漸漸嚴肅。(注)

  “藥物性的低纖維蛋白原血癥?我怎么從前沒聽說過?”一名年輕醫生小聲自言自語。

  “有學者研究表明,老年、女性、白蛋白低、用藥天數長、累積劑量大更容易發生蛇毒血凝酶導致的低纖維蛋白原血癥。”

  省院的醫生們沉默。

  雖然羅浩沒說清有研究表明到底是什么研究,但大家在恍惚之間都覺得如果自己提問的話,下一秒眼前這位就會說出一個期刊雜志的名字。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羅教授來了么?”

  一個聲音傳來。

  “你們不干活,在這兒圍著干嘛呢!”

  醫生們紛紛讓開,一個50多歲的醫生走進來。看那架勢,應該是主任。

  “朱主任。”

  “朱主任。”

  羅浩抬頭,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

  “朱主任,打擾了。”羅浩放下原子筆,站起來,熱情洋溢的伸手。

  “小羅!”朱主任主動伸出手,緊緊握住羅浩的手,“早就聽說醫大一來了一位少年英才,現在看,比我想象中還年輕!”

  “客氣,客氣。”

  “一己之力把醫科大學的科研排名拉進全國所有大專院校前五,簡直太牛逼了!!”朱主任誠懇的說道。

  “什么?一個人?”

  “我前幾天看公布的科研排名,醫科大進了前五,我還覺得應該是哪搞錯了。一個人,可能么?”

  “醫科大科研排名全國前五了么?我看看。”

  周圍的醫生們小聲議論著,有點小亂。

  因為這事兒不可思議。

  “就寫了幾篇論文,還是院里面的老主任們照顧,有些成果都是主任們的。主任們照顧晚輩,提攜我,我撿了便宜。”

  “小羅,太謙虛就虛偽了。”朱主任笑道。

  “沒有沒有,比如說胃腸外科陳巖陳主任做了一臺腹繭癥的手術,論文是我寫的,上的柳葉刀。”羅浩很認真的說道,“咱不是水平不夠,就是行文習慣和老外的閱讀方式不同。”

  “而且他們還是舉孝廉制度,要推薦信的。沒有推薦信,沒有渠道,多好的論文都未必能發表。”

  “我也就是運氣好,真說實力的話,那就是笑話了。”

  羅浩微笑,輕聲解釋。

  朱主任一怔,他重新審視羅浩。

  本來是花花轎子人抬人的商業互吹,可羅浩竟然擺事實、講道理,把功勞都扔給陳巖和醫大一院的老主任們。

  朱主任和陳巖認識,就陳巖那貨要說水平高,得分跟誰比。

  而陳巖陳主任屬于主任里比較強的,其他人還不如陳巖呢。

  羅浩還是在謙虛,只不過謙虛的有內容,讓自己都恍惚了起來。

  腦海里的想法紛沓而至,朱主任怔了一下,看見桌子上竹子的照片。

  見朱主任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羅浩又笑了笑。

  “對!你青長的項目是圈養的大熊貓放歸野生。”朱主任有些興奮,“我家老二是熊貓迷,家里的公仔都買了一大堆,他的房間里堆滿了熊貓的公仔。尤其是一頭棕色的熊貓…”

  “七仔。”羅浩微笑。

  “嗯,那小眼神,跟人似的,滴流亂轉。最近我家老二迷上了竹子,他們班的小朋友也都喜歡竹子,就是沒有周邊。小羅,你們周邊什么時候出?”

  羅浩無語。

  看來當醫生、寫論文再怎么牛逼都趕不上竹子的一根腳指頭。

  “朱主任,周邊我催一下,有了后我第一時間給您帶一些過來。”

  “好好好”朱主任頓時開心起來。

  小羅,羅教授,的確就像是傳說中那樣,富有且慷慨。

  自己還沒說什么呢,就撈來一堆周邊。

  雖然周邊沒到位,但朱主任相信肯定會出,據說這個項目是省里面綜合辦一處親自掛帥去抓的項目。

  也是今年冰雪節的一個重頭戲。

  嘖嘖,朱主任越看羅浩越順眼。

  “你們剛聊什么呢?”朱主任順口問道。

  “主任,白眉能導致藥物性纖維蛋白原降低么?”有人問道。

  “可以,只是特別罕見。我記得歐洲消化內科學在201…”

  朱主任沉吟,努力回憶。

  “2018年3月刊。”

  “對,2018年3月刊上有一篇論文寫的就是類似的個案。”朱主任順著說下去,說完后他怔了一下。

  是誰?

  目光落在羅浩身上。

  朱主任撓頭。

  沒想到這么冷門的內容羅浩竟然記得比自己還要深刻,連時間都沒忘。

  信手拈來,毫不費力。

  “還有什么,小羅?”朱主任開啟考試模式。

  “我家協和病歷庫中,最近22年有183個相關病歷,都是老年女患應用白眉蛇毒血凝酶導致藥物性低纖維蛋白原血癥。”

  “試驗室檢查的話比較困難,相關檢查要特殊設備,全國只有兩臺,一臺在協和,一臺在華山。”

  “不過只要有類似的情況,可以診斷性治療,把白眉蛇毒血凝酶停掉,換一種藥,72小時內纖維蛋白原會有一定的提升,不需要更多處置。”

  朱主任怔住。

  類似的患者還是當時自己遇到了一例,當時只是給患者輸纖維蛋白原對癥處置。

  后來機緣巧合看見期刊雜志上有一篇相關論文,朱主任找來當時患者的資料佐證,猜測可能是藥物導致的。

  如果不是羅浩提起,朱主任也未必能在記憶中搜索到類似的內容。

  畢竟臨床上這種并發癥極其少見。

  白眉蛇毒血凝酶這種藥的安全性極高。

  可羅浩…

  “患者是誰?”

  “這個。”

  有人已經把病歷打開,朱主任也沒和羅浩多客氣,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白眉蛇毒血凝酶導致的藥物性低纖維蛋白原血癥。

  羅浩微笑,坐下繼續簽名,朱主任則皺著眉開始研究白眉導致的藥物反應。

  幾分鐘后,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主任,您好。”

  朱主任全神貫注看著電腦里的病歷,沒說話。

  “師兄?你…”葉青青看見正在簽名的羅浩,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畫的圈。

  “竹子的粉絲,我替竹子簽個名。”羅浩揚了揚手里的照片。

  還真別說,省院的醫生把竹子的圖片打印出來,按照邏輯來講的話的確算是粉絲。

  葉青青沒蠻橫,人前人后她是懂規矩的。

  沒人的時候和羅浩開個玩笑無所謂,這里這么多人,無論說什么都不好。

  “羅…教授?在長南咱們見過?”齊元亮小心翼翼的問道。

  身為患者家屬,對教授的印象還是比較深刻。

  只是齊元亮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兒遇到羅浩羅教授。

  羅浩早已站起身走到齊元亮面前伸出手。

  “老爺子怎么樣?”

  “術后恢復了,然后去協和看了一眼,是您說的問題,給了對癥治療。”齊元亮開朗起來,雙手和羅浩緊緊的握在一起。

  “那就好。”羅浩笑道,“沒想到在這兒遇到齊教授您嘞。”

  齊元亮心里有事兒,看了一眼朱主任。

  “齊教授,您先忙,一會再說。”

  齊元亮也沒多客氣,走到朱主任身邊。

  “朱主任…”

  “齊教授,稍等啊,羅教授剛提出來一個意見。”朱主任盯著電腦屏幕,正在一張一張的看化驗單。

  羅教授?

  齊元亮和葉青青都愣住。

  “是這樣,出血已經控制住,現在有一項檢查結果報了危急值。按照羅教授的意見,可以換藥…”

  朱主任和齊元亮交代病情。

  過了很久,羅浩把小山一般的照片簽完名后,他們那面還在交代著。

  羅浩做了決定,以后再也不去陌生科室。

  省院消化內科的醫生護士哪有那么多照片,但在醫院里,把竹子的照片上傳,科里的打印機呼呼呼的就給打出來一大堆。

  幾乎所有照片都是熱乎的。

  羅浩可以肯定,如果自己不提出來就這樣的話,自己簽名能簽到死。

  “就這樣吧,等周邊出來,我給大家送來。”羅浩笑吟吟的說道。

  一大堆的簽名照,省院消化內科的醫生護士已經滿足。

  他們開始“分贓”。

  朱主任和齊元亮交代完,回頭看羅浩,“羅教授,從協和的角度,還有什么醫囑?”

  “沒了,暫時觀察,對癥治療。”

  “好。”朱主任隨即笑道,“羅教授,改天手術的時候,您來指導一下?內鏡,您可是一等一的高手,我很早就聽說過。”

  羅浩心中一動,笑笑,“要是朱主任您這面沒忌諱,我來給您搭把手。”

  “那就說定了!”

  朱主任拿出手機,調出二維碼,羅浩掃了一下,兩人加了好友。

  羅浩第一時間給朱主任發了條信息,把自己電話號告訴朱主任。

  都忙完,羅浩“順便”去看了一眼患者。

  打開ai輔助診斷,羅浩敲定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改醫囑、觀察病情都是省院的活,齊元亮見沒別的事兒,拉著羅浩離開。

  “齊教授,這位是?”

  “是我一個學生的奶奶。”

  “哦,您的學生呢?”

  齊元亮有些尷尬,沉默的時候臉有點紅。

  “哦哦哦,知道了,涉密,涉密。”羅浩馬上把齊元亮要說的話說出來。

  “嗯,不好意思啊羅教授。”

  “那怎么沒去我們醫大一?”

  “消化內科的話我上網查了一下,省院的消化內科還不錯,而且和這面的朱主任比較熟,所以就來了。”齊元亮實話實說。

  “行,加個微信,以后有事兒齊教授隨時找我。”羅浩也沒糾結,很爽利的繼續說道。

  掃碼加微信就像是一件特別有儀式感的事兒。

  “青青是您?”

  “我是協和的八年制本碩博畢業的博士。”羅浩微笑,解釋,“上學的時候,葉處長對我很照顧。在帝都,青青還是小屁孩的時候,我總帶她玩。”

  齊元亮明白。

  他只是問一句,避免有太多臆測導致誤判。

  “齊教授,您從事什么內容的研究?要是方便,撿能說的說一下?”

  羅浩好奇的問道。

  “能說的肯定很多,沒那么多保密內容。”齊元亮笑呵呵說道,“找個地兒,我這個患者家屬請羅大教授吃口飯。”

  “別!”羅浩笑道,“我來請,這面您習慣吃哪家?”

  兩人客氣了幾句,定下飯店。

  葉青青沒坐羅浩的車,來到飯店,葉青青去點菜,齊元亮給羅浩講到,“我從事信息化研究,還有新材料的應用。”

  見羅浩沒懂,齊元亮笑了笑,“從前有個傳說,說是從太空中扔下一根鎢棒,一座城市就沒了。”

  “我知道這事兒。”羅浩道,“寢室臥談會上,大家都很擔心。”

  “后來呢,我一個學生去了西北的一家大學,前幾年他們把一根美國描述同等重量的鎢棒送上太空,然后扔下來。”

  羅浩一怔。

  “怎么沒有新聞?!”

  “害,后來發現就砸出來一個不到9平方的坑,屁用沒有。也上了新聞,但沒什么熱度,不知道也正常。”齊元亮笑道。

  “這樣。”羅浩吁了口氣。

  “老美好多東西都是騙人玩的,可是吧,當時人家站在巔峰,說啥咱都得信。我計算過,百思不得其解。但懷疑也只能懷疑自己的學問做的不夠踏實,不敢懷疑老美。”

  “直到把鎢棒扔下來實踐了一下,才發現那幫人說話是真不靠譜。”

  “哈哈哈。”羅浩大笑。

  忽然,齊元亮揚了揚眉,“羅教授,本來我想近期去拜訪您。”

  “哦?老爺子怎么了?”

  “不不不,秦嶺的那個間諜案,項目我有參與。”

  羅浩瞬間想起那個六條腿、在山間行走如履平地的怪獸。

  原來齊元亮參加了這個項目。

  羅浩肅然起敬。

  “齊教授,我不細問,都有保密條例。一會我敬您一杯!”

  “客氣,快不用保密了。”齊元亮笑呵呵說道。

  “哦?”羅浩驚訝。

  “過了某個閾值后,我們發現…前面一馬平川。”齊元亮表情古怪,“原來咱工大的機器人追趕的是日本、波士頓動力。兩足機器人一直有難點,可是換了個思路追上去才發現他們根本就他媽的沒跑。”

  齊元亮開罵。

  “沒跑?”

  “都是做ppt炒股票的虛假內容,真是把我們這些搞科研的騙的好苦。”齊元亮嘆了口氣。

  羅浩第一次聽人說類似的事兒,他特別好奇。

  “齊教授,我也覺得奇怪,您挑能說的說說。”

  “這么講吧,波士頓動力的那群工程師的確有點東西,水平不低。但是吧,他們玩心太重,拘泥在雙足機器人上,又始終無法攻克技術難點。”

  “而且他們的技術路線是液壓的,聲音賊大,嘎嘎的,活動起來也不方便。每年的宣傳片,都是好萊塢團隊制作的,專門用來騙投資人用的。”

  一句話,羅浩恍然大悟。

  雙足肯定在穩定性、平衡性上有大問題。

  國內把雙足變成四足的機器狗,六足的機器怪獸,再加上工業克蘇魯的生產能力。

  于是就有了緬甸交流的時候一人一狗的名場面。

  “咱們是電氣方向,現在波士頓動力已經跪了,改了方向。”

  “原來是這樣。”

  “是啊,咱們機器狗成熟了之后波士頓動力也開始換方向研究機器狗。結果他們拿出來的那玩意連上個臺階都摔!我開始以為是煙霧彈,找了好幾個人問,最后的結果讓我很遺憾。”

  “厲害!”羅浩伸手,豎起拇指。

  “沒什么厲害的,主要是換了個思路。穩定性和平衡性,肯定腳越多就越好,要不然為什么竹子要爬著走呢。”

  看來齊元亮也喜歡竹子,羅浩笑笑。

  醫療系統里也有機器人,羅浩就自己了解的內容和齊元亮作了交流。

  葉青青回來后安安靜靜的坐下,豎著耳朵聽,一句廢話都沒說。

  齊元亮挑能說的給羅浩講了一遍。

  可惜的是齊元亮研究的內容和醫療沒什么關系,羅浩也懂。

  “我的研究只涉及軍工領域。”齊元亮也有點遺憾。

  羅浩卻不這么想。

  “齊教授,我們可以等,不著急。其實吧,最近這些年我是有些奇怪的。”

  “奇怪什么?”

  “老美那面擺明了色厲內荏,只敢詐唬一下不敢動手。這,不符合老美的行動路徑。”

  “您看,當年他們直接把第七艦隊開進來,根本不在乎咱們怎么想,也不在乎什么國際法。”

  “現在呢,只敢動嘴炮。”

  齊元亮笑笑,自信滿滿。

  “但是吧,他們所謂的工業革命一個接著一個,又是元宇宙、又是chatgpt,又是人工智能什么的。”

  “我本著最樸素的觀點,這些革命性的技術難道不是首先應用在軍事領域么?就像是當年的互聯網,也是前蘇聯解體后應用在民間的。”

  “所以我一直很奇怪,想不懂為什么。”

  齊元亮笑笑,想了又想,這才說道,“就像是那根鎢棒,他們說可以滅世,咱們把鎢棒送上去、扔下來,發現就是一塊鐵,沒什么用。”

  羅浩也知道齊元亮不能多說什么,畢竟涉密。

  “慢慢來吧,跟無人設備一樣,更新換代的速度很快。尤其是ai系統操控無人設備…對了,其實有一部分已經在民用了。”

  “無人機寫字?”羅浩問道。

  “差不多,慶典的時候用。前段時間上千架無人機在中東那面畫出了一條龍,活靈活現的,把他們嚇一跳。”齊元亮笑道。

  民用和軍用的幾乎是兩個概念,民用都這樣,軍用肯定更牛,羅浩懂。

  齊元亮不喝酒,羅浩也沒要酒,打開一瓶百歲山,羅浩給齊元亮倒了一杯。

  看了一眼葉青青,羅浩給她也倒了一杯。

  “齊教授,這杯敬您。”

  “客氣。”

  “你們不容易,我們這種普通人覺得只是做個科研,其實你們要冒著生命危險。”羅浩認真說道,“這幾年是太平了些,但那都是明面上的,其實你們的壓力很大。”

  不知想到什么,可能是今天和羅浩說得有點多,又或者是今天帶著學生的奶奶來省院看病,那位卻不知在哪個山溝子里做研究。

  有可能是羅浩的話勾起了回憶。

  這些事兒匯聚在一起,齊元亮的眼圈都點紅,他端起水,灑在地上。

  葉青青一怔,這個動作太沒禮貌了,有些孟浪。

  羅浩卻不以為然,也把手里的水灑在地上。

  “師兄?”葉青青一怔。

  “敬各位大佬。”羅浩認真的說道。

  “???”葉青青一臉茫然。

  “23年7月1日,國內戰顱的設計者之一,指揮控制和人工智能領域專家馮旸赫在帝都遭遇車禍。”

  “車禍。”葉青青念叨著這個詞。

  “訃告里用了犧牲這個詞。”羅浩嚴肅說道,“車禍,伱想到了什么?我看見訃告的時候想到的是fbi的泥頭車。”

  “!!!”葉青青怔住。

  國內最近十年的治安好到爆,半夜打個架都能上熱搜,引起全民討論。

  可真正的大事總是隱藏在水面以下。

  “齊教授,您的安全沒問題吧。”羅浩又倒了一杯水。

  “我不出國,平時也深入檢出,有安全部門的人照顧,理論上來講應該沒事。”齊元亮含含糊糊的說道。

  “敬您,敬犧牲的同志。”羅浩舉起手里的杯。

  注:白眉這個藥我用了將近20年,也是才知道還有這個副作用,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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