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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1 啥?還是打鹵面?

  “看樣子應該是闊節裂頭絳蟲。”羅浩解釋道,“應該不是甲醛泡出來的面條。”

  “好像是誒。”陳巖對此有研究,眼巴巴的看著腹腔鏡屏幕,已經開始食指大動。

  不是饞,而是無意之間已經開始模擬手術,準備上臺。

  “陳主任,開腹?”羅浩問道。

  “小羅,你不著急走就刷手一起上,這東西說簡單也簡單,但難的話…”陳巖沒繼續往下說。

  “您遇到過什么情況?”

  “腹腔鏡,一點點把闊節裂頭絳蟲給取出來,結果有個穿孔,當時大意了,沒探查到。闊節裂頭絳蟲把穿孔給堵住,術后…出了事兒,二進宮。”

  “現在看見這玩意,直接開刀吧。”陳巖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種還要用鏡子的話,出事的概率太高。

  一晚上遇到兩個藥開刀的患者,陳巖也比較意外。

  但醫院里什么事兒遇不到,他也沒多想,“小羅,刷手,一起。”

  羅浩跟陳巖去刷手,馮子軒默默的看著電視里的“寬面條”。

  這玩意是闊節裂頭絳蟲?怎么看著和寬面條一模一樣的?自己以后還怎么去對面的面館吃面。

  難怪陳巖極少去對面的面館,竟然還有這種事兒。

  估計是看著膈應,一吃面就想到了像是寬面條似的闊節裂頭絳蟲。

  “馮處長,這么晚您還在啊。”帶組教授把手下醫生攆下去,開始抽出腹腔鏡設備,縫合切口,轉開腹。

  住院老總跑出去跟患者家屬做交代,臨走的時候還看了看手機,估計是剛才照了相,看照的清楚不清楚。

  這種情況,患者家屬一般都會同意。

  誰看見那么大一坨“寬面條”在腸子里,甚至已經把腸子給堵上了不揪心。

  從腹腔鏡轉開腹也是應該的。

  估計患者家屬聽醫生交代病情的時候都得懵,他們琢磨的是——一起吃飯的自己會不會肚子里也有蟲子。

  “有個患者,我來看一眼。”馮子軒淡淡說道。

  “您說的甲醛面條是什么?”帶組教授開始八卦,順著馮子軒的話往下說。

  “前段時間的新聞,你沒看么?”

  “天天在醫院里,起早貪黑的,沒時間啊。偶爾刷點短視頻,我覺得我和社會都脫節了。”

  “剛才小羅不是說了么,就是往面條里加福爾馬林。Emmm,這么說可能危言聳聽,但大概就是這意思。讓面條看起來新鮮,不至于變質扔掉。”

  “我艸!這心黑的?!”

  “沒轍,食品安全的問題就在那,也沒人管。”馮子軒攤手。

  “馮處長,里面添加了多少甲醛啊,我喜歡吃面條,沒吃出來過呢。”

  “具體我就不知道了,但看報道說這樣的面條雖然甲醛劑量低,少量食用并不會立即產生不適。

  但如果長期攝入低劑量的甲醛,會引起慢性中毒,輕者會發生呼吸道病變,引起咽喉水腫、眼睛刺痛、頭痛等癥狀;重者會導致白血病、結腸癌、鼻咽癌、孕婦流產等情況。”

  “說是一般的面條放冰箱里保存個兩三天也就差不多了,但甲醛面條常溫下保存1周都沒問題。而且韌性好,煮不爛,還勁道。”

  “勁道的好面就是有甲醛的?!”麻醉醫生把馮子軒的話“提煉”了一下,似乎變了一個意思。

  但他自己相信。

  “誰知道呢,反正看著膈應。”馮子軒也很沒辦法,嘆了口氣,“劣幣驅逐良幣,有良心的商家成本高,漸漸的就被攆出市場了。要我看,還是少吃外賣。”

  正說著,巡回護士的手機響起。

  “是,你放外面吧。”巡回護士說道。

  “訂外賣了?”

  “嘿,夜班,餓,加一頓宵夜。”巡回護士想起“寬面條”,臉色也不是很好看,斷斷續續的說道。

  “其實也不一定放了甲醛。”羅浩洗手回來,開始麻利的鋪單子,一邊鋪一邊聊,“現在全都是自媒體,很容易就被回旋鏢打。不管什么信源,似乎都不靠譜。

  改天,我去對面面館要碗面,然后拿去農大的實驗室測一測。”

  “嗯?!”馮子軒一怔。

  “我上學的時候都這么吃東西,但凡是好吃點的外賣就要去測一下。一半吧,一半的外賣有事兒。老崔就看不上我這么小心,總譏諷我,后來吃小龍蝦把腳給吃壞了。”羅浩說道。

  “習慣了。”羅浩笑著說道,“檢測也不麻煩。”

  “你們…這么奢侈么?”馮子軒心中羨慕。

  “不奢侈啊,農大或者食品系的師弟師妹們要練練手,還能順便提供一下干凈的外賣的來源。”羅浩微笑。

  “多么?”巡回護士問道。

  雖然羅浩說了不到一半的外賣有問題,可巡回護士還是又問了一次。

  “不太多,但總是有。老崔那個傻…兒子,地主家的傻兒子,臉皮薄,不肯求人。”

  羅浩一邊聊著天,一邊已經消完毒,站在助手的位置上。

  帶組教授很客氣,讓他站在一助位置。

  “估計是生吃搞的。”陳巖開始再次消毒,隨后一伸手,“你說沒事兒搞什么生吃。”

  “我在夏老那的時候,知道咱們的柳條子生吃肯定會感染肝吸蟲。”

  “嗯?柳條子沒人生吃吧。”

  “有牲口吃,然后就生了病。”羅浩解釋道,“剛開始夏老說小麥穗魚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是什么病,后來看見標本,發現竟然是柳條子。”

  “你喜歡?”馮子軒問道。

  “我媽愿意做,要么油炸,要么醬燉,都挺好吃。”

  “獸醫,也挺有意思的。”

  “面對的病種和咱們不一樣,夏老那面…對了,有個八卦不知道馮處長、陳主任聽說過沒有。”

  “什么八卦?”

  “19年還是18年來著,帝都醫療圈十幾個大佬去東京開會。回來后半年之內,都生病了,兩個肝膿腫。”

  “跟核廢水有關系?那時候已經偷摸排放了?我就說本子沒一個好人!”麻醉醫生義憤填膺的斥道。

  這都哪跟哪,羅浩哈哈一笑,開始協助陳巖拉開皮膚,逐層入腹。

  “沒有沒有,大家也不明就里,但事后研究,都說和吃生魚片有關系。生吃么,海鮮里寄生蟲的含量很高的。”羅浩道。

  “啊?”

  “真的假的?不是說海魚的生魚片干凈么?”

  “是啊,本子都吃海魚的生魚片,咱這面的日料店也都是。”

  “本子那面結腸癌的發病率世界幾乎最高,就是因為吃魚生吃的。”羅浩解釋道。

  “他們那面研究結腸癌切除手術,也是世界領先,柴老板當年還去學過。”

  “說起蟲子,當年我第一次知道三文魚是海青人工喂養的時候,下巴差點沒掉腳面上。”

  “當時還說深海三文魚干凈,其實深海三文魚是異尖線蟲的主要宿主。這種線蟲的循環比較復雜,一般會蓄積到海洋中食物鏈頂端,如海豚、鯊魚,經過糞便排泄后,蟲卵繼續在海洋中尋找倒霉的下一任宿主。”

  不管什么話,羅浩都能接的上來。

  “生猛海鮮,放到顯微鏡下看一眼,保準你不想吃第二口。”

  “顯微鏡下能看見什么?”麻醉醫生追問。

  “好多寄生蟲,都是會動的。平時偶爾吃一次還沒事兒,要是常年這么吃,還弄出什么什么仙人之類的,腸道里估計堆滿了寄生蟲,不得結腸癌才怪。”

  但陳巖已經不說話了,他打開腹膜,伸手掏出一段結腸。

  陳巖的手眼真準,羅浩也是很佩服。

  他一點都沒猶豫,別人以為是帶組教授關腹的時候給腸道縫合,按照這個標記點找到的位置。

  但羅浩知道不是。

  剛剛別人看見的只是“寬面條”,表示驚訝。但陳巖眼睛里看見的卻是細致入微的解剖結構,在哪個位置他一清二楚。

  握住腸管,陳巖一伸手,一柄尖刀拍在手心里。

  他沒有耍帥,但就是很帥,無影燈下刀花出現,挑斷縫合線。

  隨著切口出現,白花花的“寬面條”涌了出來。

  一塊大紗布馬上被鋪在下面,陳巖滿意的抬頭,看了一眼羅浩。

  “小羅,做過?”

  “做過,錢主任很擅長做寄生蟲的手術。”羅浩微笑,“肝包蟲,柴老板帶著錢主任去內蒙的一家醫院窩手術室里蹲了倆月,說是一口氣做了上百臺。”

  陳巖不吭聲了。

  剛剛小小的得意也煙消云散。

  去內蒙的一家醫院蹲倆月,每天12臺肝包蟲手術,陳巖估計就算是自己年輕的時候也熬不起。

  柴老板牛逼,心勁兒真足,能在內蒙蹲那么久。

  “短視頻平臺有個up主,長得挺漂亮的,張嘴嘴里就往出冒蟲子,羅教授你看過么?”麻醉醫生問羅浩。

  羅浩搖頭,協助陳巖夾住“寬面條”,開始一點點往出“拔”。

  “吐蟲子?真的假的?”

  “看著肯定認為是后期制作,但每次看到我都想起那人…叫什么來著?”

  “藍鳳凰?”羅浩提醒。

  “對對對。”麻醉醫生連連點頭,“就是苗疆蠱毒之類的,敢去渣了她,她就給你種下一身情蠱,毒發必死。”

  “害,人家還怕你纏上人家呢。就你?還想什么天長地久,別做夢了。”巡回護士笑道。

  “病理盆。”

  羅浩伸手。

  器械護士手忙腳亂,開始找病理盆。

  羅浩直撓頭,他上的外科手術不多,大多都是在協和、在912陪著柴老板、周老板上的。

  每次手術,手術室都嚴陣以待,給配的器械護士、巡回護士也都精干的很。

  哪里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等了20秒,羅浩接過剛從無菌包里拿出來的病理盆,開始認真協助陳巖手術,不再閑聊。

  陳巖的鑷子夾住闊節裂頭絳蟲,一點點往出拽,手法細膩,并沒有十分用力,生怕拽斷了或者有別的什么問題。

  之所以這么小心,那都是滿滿的臨床經驗,誰知道一個看上去別扭的動作背后隱藏著什么不堪回首的手術經過。

  就在別扭的手術動作中,“寬面條”被一點點拽出來,馮子軒還沒看明白。

  哪怕羅浩和陳巖告訴他這是闊節裂頭絳蟲而不是寬面條,但一點點拽出來后,看起來依舊像是面條。

  動了!

  馮子軒赫然看見“寬面條”自己動了一下。

  蟲子,活的!

  竟然真是蟲子!!

  這種闊節裂頭絳蟲看上去和面條也太像了一些吧,馮子軒心中愕然。

  “那個誰,幫我拿個腳凳。”馮子軒道。

  “好咧,馮處長。”

  麻醉醫生和巡回護士一起出門,麻醉醫生看了一眼,訕訕的退回去。

  站上腳凳,馮子軒的視野更好。

  闊節裂頭絳蟲已經被“掏”出來40cm左右,病理盆裝了一大半。

  而患者腸道里還有白花花的一片東西。

  “小心,陳主任。”羅浩警告。

  “啊?”陳巖一怔。

  “我看腸道壓力不對,患者好像要排氣。”

  陳巖馬上抬起頭,與此同時,羅浩手里拿著的紗布墊蓋了上去。

  “砰”

  紗布墊下傳來一聲悶響,隨后刺鼻的臭味兒彌散開。

  “我艸,幸虧小羅里提醒我,我光顧著拔絳蟲了。”陳巖被嚇的臉色發白。

  患者是因為急性腸梗阻上的手術,闊節裂頭絳蟲被自己“掏”出來,腸梗阻解決,上面肯定有淤積的各種腸道內容物出來。

  再加上闊節裂頭絳蟲的刺激,噴出來也不是不能想。

  羅浩沒有和陳巖閑聊,拿開紗布墊,看見術區被污染,白花花的闊節裂頭絳蟲上沾滿了黃色的大便。

  “這是寬面條用的打鹵面?”麻醉醫生問道。

  “別說那么惡心的話,以后還怎么面對打鹵面。”巡回護士斥道,她馬上開始準備。

  “害,你以為我不說你就能面對了么?開玩笑。看完這臺手術,我一輩子都不想吃面條了。以后過生日也不吃長壽面,都一邊去吧。”

  術區被污染,雖然是胃腸手術的常態,但要做的事兒就多了。

  馮子軒惡狠狠的瞪了麻醉醫生一眼。

  不為別的,就因為簡直太貼切了,白花花的“寬面條”上站著黃乎乎的顏色,看起來可不是打鹵面么。

  打的還是雞蛋鹵。

  “我摸摸還有多長。”陳巖下手摸上面的腸道,“快了,這家伙長挺大啊。”

  “是挺大,拉直了得有80cm。”羅浩復合,繼續配合陳巖把闊節裂頭絳蟲往出“掏”。

  過了十幾秒,病理盆已經被闊節裂頭絳蟲填滿,而陳巖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這大一盆!”陳巖嘖嘖稱奇,“這是我見過最大的。”

  “小羅,你看見有腸破裂么?”

  “沒看見,陳主任。咱先沖洗,一會再探查一遍。”

  “嗯。”

  “找個桶來。”羅浩道。

  巡回護士忙著,麻醉醫生起來,戴上手套,拿了紅桶放到一邊。

  器械護士把病理盆中的闊節裂頭絳蟲倒在紅桶里。

  “唉,真是很難不去聯想。當年陳佩斯和朱時茂演的小品《吃面》,這個桶都像。”麻醉醫生低聲自言自語。

  馮子軒一怔,隨后覺得麻醉醫生說的有道理。

  這也太像了吧。

不過一想到陳小二蹲下,把闊節裂頭絳蟲往嘴里…嘔  “馮處長,我拍個照行么?”麻醉醫生看著在紅桶里蠕動的闊節裂頭絳蟲,小聲問道。

  “拍,我給你拍。”

  麻醉醫生小心翼翼的看著馮子軒的表情,見并不是在陰陽自己,開開心心的去拿卵圓鉗子,“馮處長,手機在桌子上,密碼200329。”

  “這是什么日子?”

  “嘿嘿。”麻醉醫生只是嘿嘿笑,彎腰用卵圓鉗子夾起闊節裂頭絳蟲,隨后直起身。

  “寬面條”被她拽起來,手還抖了抖,把“寬面條”上沾的雞蛋醬給抖下去。

  麻醉醫生站好,瞇起眼睛,擺了個poss。

  馮子軒興致也不錯,換了幾個角度,給麻醉醫生拍照。

  “夠你去論壇顯擺的了。”馮子軒笑道。

  “謝謝,謝謝,馮處長。”麻醉醫生虛虛夾著闊節裂頭絳蟲,開始自己觀察。

  “我都沒見過。”

  “一般都是南方人愿意得,吃扁卷螺、水紅菱、茭白之類的,把蟲卵給吃進去。”陳巖開始顯擺。

  探查沒有腸道破損,陳巖一直懸的心也落了下去,心中踏實,心情也好了不少。

  好心情把糞便刺鼻的味道都沖散。

  “咱這活就不適合女生干,掏大糞的,通下水道。對了小羅,前幾天你收的那個百草枯中毒的患者怎么樣了?”

  “出院了。”

  陳巖明顯是說走嘴了,想說患者被灌糞湯子催吐的事兒,但剎那之間想到莊嫣,就把話給咽了回去。

  不過陳巖沒想到羅浩竟然會回答“出院了”。

  在陳巖的認知中,百草枯中毒可是絕癥!

  “百草枯…其實吧,我覺得治療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現在的百草枯都是過期的,毒性差了很多。”羅浩解釋道。

  這個解釋相當符合陳巖的認知,他緊繃的肌肉變得松弛。

  馮子軒深深的看了羅浩一眼,他竟然會這么說,這讓馮子軒很不理解。

  當時患者病情平穩的時候宣傳口找自己,說想給醫大一院第一例活著出院的百草枯患者做個宣傳。

  馮子軒也覺得是好事兒,況且當時用了直升機進行急診急救,宣傳起來高大上的元素是很多的。

  但羅浩卻一點興趣都沒有,拒絕的干脆。

  他還真是不愿意出風頭。

  更可能得是,羅浩寧肯一夜一夜坐在患者床旁看著各種枯燥的數值,也不愿意接受宣傳。

  宣傳,對于羅浩來講是無所謂的。

  “這事兒得宣傳啊!”陳巖感慨。

  “宣傳?陳主任可算了吧。”羅浩無奈的說道,“本來百草枯已經不生產了,現在喝的都是從前留下來的,本來也沒多少藥。宣傳一下,您信不信馬上就會有人直播。”

  “靠,不信。人家齊魯也做宣傳。”

  “哈哈,萬一呢。”羅浩哈哈笑道,“還是算了,我那面有倆課題正在做,馬上年底了,還有冰雪節和各學科的年會。對了陳主任,柴老板說今年普外科年會在生成開,您知道么。”

  陳巖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被悲傷縈繞。

  自己怎么說也是北江省屈指可數的專家,北江省普外科主委,身后跟著一系列的頭銜。

  怎么開全國年會的時候,一個介入科的醫生要比自己更早知道呢。

  陳巖知道理由,但心里就是覺得有點堵。

  “陳主任,有空去擼貓,我最近準備了一些小玩意。”

  “小玩意?!”陳巖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

  馮子軒想到了熊貓館里的躺椅,今天自己在陽光下躺著喝口茶,竹子就在身邊,老老實實的被自己盤。

  說歲月靜好,絕對不過分。

  至于陳巖,算他撿了便宜。羅浩和陳巖的關系不錯,肯定會帶著陳巖去玩的。

  探查沒有活動性出血,胃腸道沒有穿孔、破裂,陳巖轉身下臺,羅浩也跟著下去。

  剩下的手術步驟由帶組教授來完成。

  “嘖嘖,這么大的闊節裂頭絳蟲。小羅,你說能寫論文么?”

  “好像不能,我看雜志里有相關的個案報道,闊節裂頭絳蟲至少都長2米以上。”

  “我去!那么大?”

  “是啊,有位女性患者腸道里取出來的闊節裂頭絳蟲長3米多,好像應該算是世界上最大的闊節裂頭絳蟲?或許深海里會有更大的吧,這事兒可說不好。”

  羅浩瞥了一眼“寬面條”,并不感興趣,陪著馮子軒淺淺淡淡的聊了幾句。

  下臺,約陳巖去擼貓,羅浩吧馮子軒送到門口。

  “你還不去找大妮子?”馮子軒問道。

  “有點晚,不去了。”羅浩道,“科研那面我要寫點東西,現在記性不好,一旦今天不寫,我怕很快就忘。”

  “哈哈哈,你可真能開玩笑。”馮子軒笑著回手離去。

  但還沒走幾步,馮子軒的手機響起。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電話,微微一笑。

  “莊院長,您好。”

  “那面筆錄都做完了,按了手印,沒辦法啊。”

  羅浩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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