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支黑幫勢力,究竟能為自己帶來什么價值?
在前往大陸酒店前,羅夏曾反復權衡是否真要收服高桌會。
如今的幽靈黨已全盤吞并眼鏡蛇,擁有這個龐大恐怖組織的全部武裝力量與超凡科技。
或許在外人眼中,幽靈黨的實力尚不及巔峰時期的眼鏡蛇,但若真要比較,幽靈黨的實力其實已經超過眼鏡蛇了。
單是羅夏一人的存在,就足以將這個組織的威懾力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更不用說已經歸順的超級AI機器,這個監控著全美電子訊息的終極存在。
只要羅夏愿意,如今的聯邦政府在他面前幾乎毫無隱私可言。
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別說一個高桌會,就算十個高桌會,羅夏想要剿滅他們也不過是多派遣幾支納米戰士小隊的事。
但他最終選擇收服而非毀滅,是因為有人給出了更具戰略眼光的建議。
“你確定這樣做對我們的長遠計劃有利?”走在長廊上,羅夏輕聲詢問。
微型耳機里傳來一個從未出現過的聲音輕聲回應:“利遠大于弊。十二理事中,除名存實亡的安東尼奧家族外,其余十一個席位都在各自地盤掌控著龐大的灰色產業,維系著數萬人的就業,更有數十萬家庭仰其鼻息生存。”
“尤其是塔拉索夫家族,這個掌控俄國多個能源命脈和軍工企業的寡頭聯盟,更是當權者的白手套,在俄國政商兩界根深蒂固。”
“即便你看不上眼的阿德拉家族,也在東歐擁有龐大網絡,影響力深遠。”
“東方有句古話:鼠有鼠道。留著他們對你的顛覆計劃只會如虎添翼,而且你也確實需要一些人處理見不得光的事務。”
緊接著,耳機里的聲音又條理分明地分析了諸多利弊得失,甚至將羅夏每個階段需要會晤的對象、談話要點都事無巨細地規劃妥當。
羅夏聽完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耳機里這位既不是哈羅德也不是安娜,而是已經換了新的邏輯算法誕生思維的機器。
如今的機器雖然仍保持著機械女聲,但言語間已悄然透露出人性化的思維模式,甚至時不時還會蹦出幾句俏皮話。
要是加載個語音包,簡直和真人別無二致。
說起來,要是再給機器打造一副機械硅膠身體,配上博士的黑科技,活脫脫就是個成熟版的戰斗天使阿麗塔!
“嘖”
羅夏突然輕笑出聲,打斷了正在運算推演的機器,直接問道:“伙計,想不想要個人形身體?《終結者》看過吧?當然給你造的肯定是個妹子。”
機器罕見地沉默了幾秒。
就在羅夏疑惑時,它突然一本正經道:“感謝關心。但根據對你過往行為數據和心理傾向建立的預測模型分析,若我真擁有人形軀體,你有82.3的概率會產生X幻想,并有63.7的可能性試圖與機器人發生SEX。此外,此事若成真,我父親與你翻臉的幾率高達79.8。”
“.法克魷!”羅夏沉默兩秒,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感覺自己遭到了莫大的侮辱和誹謗!
“我我.Whatthefck?機器人?你覺得我會對個女機器人YY?”
羅夏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姐妹,你只是個AI好嗎?就算真給你造身體那也是鐵疙瘩,你覺得我會缺女人?”
對于機器的迷之自信,羅夏感到十分荒謬。
他現在雖然是朝不保夕,被全世界通緝的超級罪犯,可至今還從未缺過女人了。
要知道現在很多社交媒體上,不少女孩子都在拿羅夏當初的入獄照當做頭像,這些他的小迷妹,在全世界數都數不過來。
一個女機器人.
羅夏無奈地搖頭道:“好了好了,別幻想我會對你有想法了,專心做你該做的事吧。”
“好的”
機器輕快地回應后,又恢復到之前公事公辦的語氣,仿佛剛才的對話只是個玩笑。
“車輛將在五分鐘后抵達,預計二十分鐘到達機場,私人飛機已經準備就緒。”
“嗯”
羅夏看了眼時間,發現還早便閑聊道:“哈羅德他們那邊進展如何?”
“父親正與根帶領從反恐局帶走的頂級黑客團隊入侵歐洲的電信主干網絡。目前進展順利,預計一個月內就能將我的數據節點與監控程序成功部署到歐洲各大國的政府系統與金融網絡中。屆時,我將能像監控北美一樣全面掌控歐洲的電子訊息。”
“.凹僧。”
歐洲擴張計劃是根主動提出的。
與將機器視為女兒的哈羅德不同,根將機器奉為信仰,無時無刻不在思考如何擴大機器的監控范圍,增強其運算能力與影響力。
當她提出歐洲擴張計劃時,羅夏等人并無異議。
畢竟他們對此一竅不通,只知道成功后將極大有利于幽靈黨。
出人意料的是,哈羅德不僅沒有反對,反而全力支持,甚至親自帶隊攻堅,如今正在北極基地晝夜不停地工作,調試系統。
這位向來謹慎的老好人已經認清現實——只有讓機器更加強大,他們才能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安全生存。
至于安娜等人,有的在基地協助工作,也有人受不了北極的沉悶,前往前眼鏡蛇未被發現的各處據點當老大耀武揚威。
真正在外活動拋頭露面,并且毫不畏懼全球通緝的,只有羅夏一人。
不多時,一輛從出租車公司秘密調度的轎車停在了大陸酒店門前。
羅夏回頭望了眼這座紐約地標建筑,毫不猶豫地鉆進車內,向著機場疾馳而去。
加州海域。
一艘豪華游艇正緩緩地破浪前行,游艇規模驚人,已經可以稱之為游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由于舊金山海岸的核泄漏事件,這段時間加州沿海少有游艇出沒,但這艘游艇上的乘客卻特立獨行,非但沒有避而遠之,甚至還從游艇上跳到海里嬉戲玩耍。
要知道這么大的游艇上必定配有泳池,可他們偏要下海,可見這些人十有八九是些癲公癲婆。
瓦倫丁在手下的攙扶下,從海里濕漉漉地爬上甲板,用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在十幾個波大臀肥的大碼模特服侍下,大馬金刀地躺在椅子上點起了雪茄。
作為身家千億的超級富豪,他最喜歡的不是在摩天大樓的寫字樓里簽署天價合同,也不是出席名流晚宴。
瓦倫丁最愛的就是帶著美女乘坐私人飛機、游艇環游世界。
這些美女有歐洲頂級超模,有好萊塢當紅影后,甚至還有政界名媛,在金錢攻勢下,沒有女人能夠抗拒,即便他是個黑人。
沒錯,瓦倫丁是個黑人,擁有黑人典型的壯碩體格與卷曲短發。
但與普通黑人不同,他智商超群,因此才能締造商業帝國,成功后急流勇退,隱藏在幕后,開始他的“新目標”。
一名拉美長相、小麥膚色的女子快步走來,手持手機。
這女子相貌平平,身材卻極好,渾身散發著干練彪悍的氣質,明顯不是普通秘書。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膝蓋以下是一對寒光閃閃的刀鋒假肢。
就像是.街機游戲里面的“獨孤殘”。
“加拉哈德?怎么了?”瓦倫丁挑眉問道,目光在她渾圓的臀部多停留了一秒。
“博士的電話,他又拒絕了您的要求。”刀鋒女輕聲地匯報。
“什么?!”
瓦倫丁不悅地皺眉,一把推開身上的女伴,接過手機。
“博士?我又追加了二十億!你怎么能.什么?沃特法克?!”
瓦倫丁難以置信地對著手機吼道:“幽靈黨?!那踏馬又是什么玩意?等等那不是羅夏·布徹襲擊白宮時宣稱的組織嗎?你現在為羅夏·布徹工作?那麥卡倫去哪了?”
瓦倫丁連珠炮似的拋出一大堆問題,可電話那頭的博士卻因為他言語間對羅夏的不敬,直接失去了交談的耐心。
“瓦倫丁,你確實給我的實驗室投了不少錢,但你也試圖用資金要挾我。我們幽靈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資金!另外,我勸你從現在開始說話注意點,要是惹怒了我主,不用他動手,我先弄死你!”
“你主?你踏馬又不是黑人,怎么還認了個主人?”
瓦倫丁臉色鐵青,但電話那頭已經傳來忙音。
“媽惹——”
這黑人富豪憤怒地將手機狠狠砸向地面,在甲板上摔得粉碎。
他胸膛劇烈起伏,雙眼赤紅,嚇得身旁的嫩模們都不敢靠近。
刀鋒女卻沒有這個顧忌。
她坐到瓦倫丁身旁,輕撫著他的后背:“我聽到你們提到羅夏·布徹,出什么事了?”
“呵。”瓦倫丁冷笑道:“眼鏡蛇易主了,現在的新首領就是羅夏·布徹。不,現在已經不能叫眼鏡蛇了,改名叫幽靈黨!法克!”
說著,他一拳砸在扶手椅上,憤憤道:“一周前眼鏡蛇總部就被羅夏攻陷了,博士也向他投誠效忠。這混蛋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我今早剛轉了二十億科研資金到實驗室賬戶后才告訴我!”
“那我們的信號發射器?”
“當然是泡湯了!”
刀鋒女了然點頭。
難怪BOSS大發雷霆,剛投入巨資打水漂,轉眼間二十億就被黑吃黑,任誰都得暴跳如雷。
“既然他們這么不識抬舉,我去幫您解決這個羅夏!”
刀鋒女猛地起身,掏出新手機就要聯系博士施壓,但剛撥號,就被瓦倫丁攔住。
這黑人富豪上下打量著自己的貼身保鏢兼生活助理兼工作秘書,無語道:“你?你要去干掉羅夏?哈哈哈”
瓦倫丁樂不可支地大笑起來。
原本怒火中燒的他,心情就像聽了個笑話般突然好轉。
“這就是我欣賞你的地方,女孩。”他摟著刀鋒女的纖腰,輕點她的鼻尖:“你總能讓我開心起來。”
見自家BOSS心情轉好,刀鋒女也不再多言,崇拜地望向對方,嘴角微揚。
她出生在墨西哥的貧民窟,自幼生來便是殘疾,母親養她到七八歲時,便不幸死在了槍戰里。
在那個煉獄的國度里,貧窮和殘廢湊到一起,按理來說她應該早就死了。
可就在她最絕望的時候,面前的男人出現了。
瓦倫丁就像一道光一樣照進了她地獄般的生活,對方拯救了她的人生,需要的只是自己保護他的安全。
在刀鋒女眼里,瓦倫丁就是她這輩子最崇拜尊敬的人。
突然,刀鋒女神情驟變,身體猛地彈射而出,瞬間消失在瓦倫丁面前。
沒等這黑佬反應過來,游艇上驟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他抬頭看去,只見三名蒙面人不知何時已潛入游艇!
他們手持消音手槍迅速瞄準,但還未扣動扳機,空氣中寒光乍現。
刀鋒女下肢的兩把利刃迅速劃破空氣,一個照面便已斬斷槍管。
身形旋轉間,她看著像是在跳芭蕾舞,但膝蓋下的刀鋒已經將兩名蒙面人攔腰斬成兩截。
最后一人倉皇后退,舉槍欲射,但刀鋒女已凌空躍起數米,刀尖直取咽喉,一擊斃命!
瓦倫丁全程面不改色,似乎對這種襲擊早已習以為常。
他走近尸體,發現衣領處都繡著Kingsman(金士曼)的金色徽記。
“Motherfcker,又是這幫該死的英國佬!”瓦倫丁暴跳如雷,“這群混蛋不去抓羅夏那個恐怖分子,整天盯著老子!我踏馬做了什么!羅夏又做過什么?干嘛非得盯著我不放!”
他怒不可遏,對著尸體連踹數腳。
興致全無的他煩躁揮手,看了眼縮成一團的女模特們,無奈命令舵手返航。
不久后,游艇停靠在一處海濱莊園的私人碼頭。
余怒未消的瓦倫丁仍咒罵著博士和金士曼,滿嘴黑人俚語臟話,罵咧咧地走向別墅。
奇怪的是,平日燈火通明的大廳此刻異常昏暗,竟無一名傭人迎接。
他頓感不妙,正要呼喚刀鋒女時,吧臺方向突然傳來聲響。
廚房吧臺前高腳椅上,昏黃的燈光下,一個穿著紅色皮衣的男人正大快朵頤著他珍藏的雪花牛肉,不滿地瞪過來:
“媽惹法克,你知道老子等你這倪哥等了多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