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時一個人,而當羅夏回到安全屋的時候,卻帶了一車人回來。
大廳沙發上,正悠閑品著綠茶的哈羅德看到跟在羅夏身后探頭探腦的達里安三兄弟,一個沒忍住差點嗆得噴出來。
別人或許不認識,但他可記得一清二楚。
這不是前不久搶劫世界銀行的那伙蠢賊嗎?!
羅夏這家伙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帶?!
除了這三個蹩腳貨色外,還有個戴著墨鏡耳機、面容青澀的少年,看起來剛成年不久。
最后則是個氣質冷艷、眉眼間透著成熟風情的女人。
此刻她正親昵地挽著羅夏,緊身衣包裹的豐滿曲線緊貼著他的手臂,兩人活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你”哈羅德放下茶杯,一臉錯愕,“不是去端眼鏡蛇據點的嗎?這些人是?”
“是啊,任務很成功。”羅夏摟著女人的腰,一臉理所當然。
“那他們又是誰?”安娜冷眼掃過這群陌生的家伙。
羅夏聳聳肩,挨個介紹起來。
說到達里安三兄弟時,他只評價了句“槍法還行,但運氣特別好”。
這也確實是他的真實想法。
之前要不是他出現,這三人早被銀行里那個偽裝經理的大盜一網打盡了;這次更離譜,入室行竊居然摸到恐怖組織的安全屋還能全身而退。
羅夏都懷疑這幾個活寶是不是天生自帶幸運buff。
當然,這話要讓達里安他們聽見,怕是要當場吐血。
運氣好?
他們傾家蕩產投資舊金山房產,結果沒幾天就遇上核泄漏,賠了個底朝天,這踏馬也叫運氣好?!
介紹到寶寶時,羅夏明顯認真了許多。
畢竟這小子剛才躲避衛星激光的車技堪稱驚艷,羅夏暗自比較過,就算以他“全能載具宗師”的水平,在純粹的車技上也未必能勝過這個少年。
至于最后一人.
“男爵夫人,眼鏡蛇組織的高層,麥卡倫的左膀右臂。”
羅夏指了指身旁昂首挺胸、絲毫沒有階下囚自覺的女人,輕描淡寫道:“如你們所見,她現在棄暗投明了。”
大廳里,幽靈黨眾人聽到眼鏡蛇三個字,都不由瞇起眼睛仔細打量起這個女人。
除了傲人的身材和容貌外,這女人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就像一條隨時可能發起攻擊的毒蛇。
安娜盯著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的親密姿勢,語氣不善地諷刺道:“我有時候真為金妮感到不值,那么好的姑娘居然看上你這種管不住下半身的混蛋。”
羅夏不僅不以為恥,反而理直氣壯:“我能說什么呢伙計,我就是這么個讓女人愛到無可救藥的男人。”
“.神經。”
在場幾位女士中,只有尼基塔依舊滿眼崇拜地望著羅夏,安娜、凱特琳和根則對他混亂不堪的私生活嗤之以鼻。
似乎只要是個漂亮女人,這家伙就來者不拒,完全不顧自己已經有女朋友的事實。
“夠了,我帶他們來不是聽你們說這些的。”羅夏瞪了她們一眼,轉向哈羅德正色道:“你知道我的作風,換做平時這女人早就死了。但她給出了足夠的籌碼,讓我不得不留她一命。”
“哦?什么籌碼?”哈羅德來了興趣。
他也很好奇羅夏為什么會放過眼鏡蛇的人。
要知道自從上次被衛星武器逼得只能被動躲避后,羅夏就一直咬牙切齒地說要把眼鏡蛇連根拔起。
“她知道眼鏡蛇總部的位置,還能帶我們進去。”羅夏認真解釋,“最近我們和眼鏡蛇沖突不斷,早點解決這個麻煩,我們才能專心去海底辦那件更重要的事。否則.”
他環視眾人:“我想沒人愿意行動到一半時,突然冒出一大群納米戰士攪局。”
眾人神色凝重。
上次若不是那個東方特工,他們可能都因為那些拖延時間的納米戰士而死在導彈下了。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一臉倨傲的男爵夫人。
面對他們的審視目光,這女人優雅地撩了撩長發,從容地坐在沙發上,紅唇輕啟:“既然我答應羅夏加入幽靈黨,現在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們不必擔心我會背叛,況且我對眼鏡蛇的恨意,比你們只多不少。”
她繼續娓娓道來:“眼鏡蛇的總部有兩處,一處在太平洋海底,另一處在北極冰川下。”
“過去這段時間,麥卡倫一直在北極總部遙控指揮所有行動。那里占地廣闊,整座基地都隱藏在冰川之下,還能通過特殊屏蔽技術躲避雷達和衛星探測,是座真正的冰雪堡壘。”
“那海底基地呢?”羅夏追問。
“海底.”
男爵夫人的表情突然變得復雜,聲音低沉了幾分:“那里我去得不多。和作為指揮中心的北極總部不同,海底基地更像是眼鏡蛇的科研心臟。”
“負責那里的雷克斯·劉易斯博士,掌管著所有武器研發。你們見過的納米炸彈、納米戰士,都是他的杰作。”
“換句話說,那里是眼鏡蛇的兵工廠,藏著無數黑科技。加上深海環境,又有能躲避衛星和聲吶的仿生偽裝層,想攻進去幾乎不可能。”
她說到這里便不再多言,似乎對海底基地諱莫如深。
但羅夏敏銳地捕捉到她眼中閃過的一絲異樣。
他眼神驟冷,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一改先前的親密,厲聲質問:“最后警告你,現在全世界只有我們能保護叛逃的你。敢有半點隱瞞,別怪我翻臉無情!”
男爵夫人被掐得面色漲紅,掙扎著拍打他的手臂:“我我只是話沒說完!誰說我要隱瞞了?”
等羅夏松手,她咳嗽著緩過氣后,先是不滿地瞪了眼這個拔掉無情的男人,隨后拋出一個重磅消息:
“雷克斯·劉易斯博士.是我親弟弟。”
男爵夫人低沉地解釋道:“他因為科研天賦被麥卡倫看中,洗腦改造成了武器狂人。我當初就是為了救他才被眼鏡蛇抓住強行洗腦的。”
“那不是正好。”愛爾蘭兄弟咧嘴一笑,“反正你這個當姐姐的已經棄暗投明了,正好再去說服這個博士,讓他也跟著我們混。到時候我們在海底基地也有了內應。”
“有道理,這才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好策略。不過這眼鏡蛇做事也太絕了,動不動就洗腦。”
男爵夫人冷冷掃了兄弟倆一眼:“如果可能,我當然想帶我弟弟離開。可他.他早已被徹底改造,變成了只為創造武器而生的機器。即便記憶恢復,他心里也只剩下對武器的狂熱和科研的偏執。別說是我,就連麥卡倫的話他也充耳不聞,一心只有他的實驗。”
眾人沉默片刻,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幾分同情。
這對姐弟明明都與眼鏡蛇有仇,卻因洗腦不得不為仇人賣命,即便恢復記憶也無法回頭,只能繼續沉淪。
這樣看來,男爵夫人的遭遇確實令人唏噓。
“既然海底基地難以攻破,那就先放一放,直搗眼鏡蛇北極總部,把麥卡倫那家伙干掉。”
羅夏拍板決定,“只要拿下北極總部,我們就能順勢接管眼鏡蛇除兵工廠外的所有資源。到時候實力大漲,在全球的話語權也將今非昔比!”
聽到這話,原本因連續行動而疲憊不堪的眾人頓時精神一振,紛紛摩拳擦掌。
雖然他們中不少人與眼鏡蛇交集不多,但最近五常鋪天蓋地的反恐宣傳讓他們明白,這是全球最危險的恐怖組織。
若能掌控其資源,幽靈黨必將一飛沖天,成為地下世界的霸主!
不過要是羅夏知道這幫家伙們所想的,估計會抽著他們腦袋罵他們沒出息。
都掌控眼鏡蛇了還想著去地下世界耀武揚威,難不成還要跟高桌那幫廢物爭長短?
羅夏的目標可一直都是當今的那個世界頭號強國,從來都沒變過。
見眾人躍躍欲試的樣子,哈羅德微微一笑,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綠茶。
與熱血沸騰的同伴們相比,他顯得更為沉著冷靜:“這位.劉易斯女士。”
他特意用男爵夫人的本名稱呼,推了推眼鏡:“說說你的具體計劃。我們該如何行動?”
男爵夫人仔細打量著哈羅德。
從進屋到現在,她明顯察覺到這個房間里眾人都是以羅夏和這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為首。
根據眼鏡蛇的絕密資料,此人不僅是全球頂尖黑客,更是創造了超級AI機器的關鍵人物。
她正色道:“麥卡倫生性多疑,所有外出執行任務回來的成員,進入北極總部前都必須經過全方位掃描,以檢測是否被洗腦或攜帶竊聽監控設備。”
“我的計劃是,我先進入總部,你們在外接應。等我找到機會后,偷偷開啟一條通往總部的秘密通道,關閉安保系統放你們進來。之后我們再”
“不行。”羅夏直接打斷,“這太費時間了,我們沒那么多功夫在北極耗著。”
原本如果沒有抓到男爵夫人,他們幾天后就要趕往加州海峽尋找機器主機。
現在神杖到手,反恐局必定會加強防御,時間緊迫,確實不容耽擱。
男爵夫人神色一緊,擔心羅夏誤會自己有意拖延。
她抬起手腕,將智能手表輕觸兩下,調出數據。一道全息投影立即展開,顯示出隱藏在冰川下的龐大基地三維圖。
“這是總部建筑的完整結構,除了重兵把守、需要多重驗證的正門外,幾乎沒有任何可供出入的通道。如各位所見,沒有一點破綻能夠突破防御,強行入侵。”
羅夏仔細端詳投影,眉頭緊鎖。
確實如她所說,僅從投影來看,根本找不到合適的突破口,整個基地內外戒備森嚴,固若金湯。
想要悄無聲息地潛入,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在場眾人仔細研究著三維投影,他們中雖然有愛爾蘭兄弟這種沒什么戰術素養的莽夫,但同樣也有克萊德、安娜和約翰這樣以滲透敵營為看家本領的專業人士。
包括羅夏在內,幾人反復查看著建筑細節,但都沒能找出明顯破綻。
“從防御設計來看,確實滴水不漏,不過”
“不過什么?”男爵夫人狐疑地看向羅夏,她還真不信這家伙看個結構圖就能想出辦法。
“不過從建筑結構上來說,說不定有其它通道可以利用,或許不用等你在總部內接應。”
羅夏摩挲著下巴,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曾經一起坐過牢的“同監”。
巴拿馬。
這個坐擁巴拿馬運河的中美洲國家,因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和寬松的簽證政策,每年都吸引著大量游客慕名而來。
其中不乏來自全球的富豪名流,他們在這里揮金如土,享受著熱帶雨林的獨特風光和拉美姑娘的熱情似火。
但同時,由于寬松的引渡協議,這里也聚集著眾多在本國犯下重罪后潛逃至此的亡命之徒。
“砰砰砰砰砰——”
繁華喧鬧的街道上響起一陣刺耳的槍聲。
剎那間人群四散,尖叫聲此起彼伏。
“讓開!都讓開!!!”
一對男女正狼狽逃竄,躲避身后窮追不舍的持槍暴徒。
男人留著利落平頭,英俊的面容上一雙深海般的藍色眼眸格外引人注目。
他身旁的女人倒是相貌平平,但卻透著知性優雅的書卷氣息。
“邁克爾,這些人又是誰?”女子氣喘吁吁地問道。
“天知道,八成又是林肯惹的禍!”
被稱作邁克爾的男人咬牙切齒地回答。
沒錯,他正是當年在狐貍河監獄與羅夏同住一室,最終攜手越獄的邁克爾·斯科菲爾德!
當年越獄成功后,全美執法力量都將注意力集中在羅夏身上,反倒讓他和哥哥林肯得以全身而退。
憑借入獄前精心準備的假護照和資金,兄弟二人順利逃至巴拿馬。
更巧的是,他在這里重逢了曾在監獄工作的女醫生薩拉。
兩人在獄中就已暗生情愫,如今在異國他鄉意外重逢,那還有什么可說的,當晚就直接睡到了一起,確認了彼此的關系。
邁克爾本以為生活就此步入正軌,誰知他那不省心的哥哥竟又混入了當地黑幫。
在魚龍混雜的巴拿馬,黑幫勢力盤根錯節。
作為林肯的弟弟,邁克爾沒少因此惹禍上身。這次顯然又是被哥哥連累,遭人追殺。
“該死.”
眼見追兵越來越近,邁克爾下定決心停下腳步:“薩拉,你先躲起來,我去引開甩掉他們。”
“你你一個人行嗎?”薩拉憂心忡忡。
“放心,”邁克爾胸有成竹地一笑,“別忘了,我可是最出色的建筑工程師,任何建筑在我眼里都是透明的。”
薩拉剛要點頭,變故突生——
“嗖!”
一發子彈擦著他們頭皮飛過,精準命中后方追兵。
“砰!”
一名黑幫槍手應聲倒地。
緊接著前方傳來密集槍響,轉眼間所有追兵都倒在血泊之中。
這槍法.
邁克爾脊背發涼,循聲望去。
當看清巷口持槍而立的身影時,這個素來沉著冷靜的越獄專家再也繃不住了,罕見的爆了粗口:
“沃特——法克?!”
“哈哈哈”
羅夏大笑著張開雙臂熱情相迎:“What'sUp,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