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長,總統正在”
“讓開!”
白宮,橢圓辦公室外。
佩拉里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幕僚長,向來容易情緒化的她,此時臉色更是陰沉無比,眉宇間甚至還能看到一絲少有的驚慌。
推開橡木門,黑人大總統正在跟黨鞭安德伍德一起討論著一份文件。
突如其來的聲響,使兩人不由皺起了眉頭。
“議長閣下,需不需要我提醒您一下進入橢圓辦公室的流程?”
安德伍德倚在沙發靠背,扭頭朝她調侃道:“還是說,您覺得自己的權力已經大到可以無視規矩,直接闖進來了?”
黑人大總統面無表情地看向佩拉里,顯然對她這無禮的舉動十分不滿。
“我現在沒空理你這個該死的T性戀!”佩拉里絲毫沒給安德伍德留面子,開口就是一句直戳心窩的回懟。
當然,她也沒必要給對方留情面。
自從去年換屆時,自己和老喬聯手奪走了原本屬于安德伍德的國務卿之位后,雖說雙方同屬一黨派實權高層,但早已勢同水火。
都憋著勁想把對方拉下馬!
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她現在心情極度憤怒,平日里就看不順眼的安德伍德,在這一刻顯得愈發礙眼。
安德伍德聽到這話,原本還掛著笑意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但他并未繼續回懟,而是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陰惻惻地盯著佩拉里。
他懶得跟這女人耍嘴皮子,倒要看看這個囂張的婆娘還能在議長位置上蹦跶多久。
一年后的黨內選舉就是機會,到時候…嗯?
前方,快步走到總統辦公桌前的佩拉里,說出了他今年——不,是他從政以來聽過的最離譜的笑話!
“我要申請進入地堡(PEOC)的權限。”
“什么?!”
“沃特——法克?”
原本還對佩拉里無禮行徑惱怒不已的黑人大總統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
東邊的核彈打過來了?!
“你收到了什么消息?!”黑人大總統立馬將手放在了桌上的黑色電話機上。
白黑藍綠,黑色電話機代表的是軍事指揮專線,用來直連五角大樓軍情室、核手提包軍官!
安德伍德也從沙發上猛地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佩拉里。
作為這個國家的最高領導層,內閣的每一個官員都愿意將東方那個意識形態對立的國家當做假想敵。
他們很樂意圈出一塊地盤,兩家各自玩玩代理人戰爭。
可你踏馬要是直接掀桌子,那可就有些過分了!
然而,接下來佩拉里說的話,差點沒把安德伍德活活笑死。
“是羅夏·布徹!”
佩拉里尖聲咒罵道,“那個該死的雜種已經到華盛頓了!杰克今天早上接到了他的電話,你知道那個雜種說什么嗎?他說今晚八點要來找我討債!法克!現在就剩三個小時了!還有,杰克那混蛋肯定和羅夏是一伙的!早上的電話,他居然現在才告訴我!這個該死的大兵是故意拖延的!他想看著我死!”
聽完她的話,黑人大總統沉默了。
他腦子飛速運轉了十幾秒,才終于消化完佩拉里的話。
看著面前這位內閣赫赫有名的鐵娘子,黑人大總統抿了抿嘴唇,問道:“我重新確認一下,現在有個越獄犯逃到華盛頓,要找你報復。”
“而你作為眾議院議長,為了躲避他一個人,要申請只有北美防空司令部(NORAD)確認核彈頭逼近、生化武器襲擊特區、地面武裝入侵白宮時才能使用的白宮地堡?”
“沒錯。”佩拉里沉重地點頭,“雖然我知道這很難理解,但為了我的安全…”
“撲哧,哈哈哈!”
她話還沒說完,身后就響起一陣捧腹大笑聲。
“為了躲一個越獄犯…申請進入白宮地堡…哈哈哈…”
安德伍德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沖著黑人大總統問道:“貝拉克,這真的不是周六夜現場的整蠱節目嗎?你可別告訴我這里藏著喜劇中心的攝像頭,哈哈哈…”
“這…”
黑人大總統緊緊抿著嘴唇,但還是難掩眼中的笑意。
倒不是因為他笑點低,純粹是因為這件事實在太踏馬扯淡了!
剛才,他差點以為第三次世界大戰要爆發了!
結果,讓這位議長慌得要躲進白宮地堡的,居然只是一個單槍匹馬的越獄犯…
“這不是個普通罪犯!”
佩拉里深吸一口氣,別人或許不清楚,但從頭到尾主導構陷、暗殺、圍殺羅夏,甚至出動戰機的她,心里清楚得很,這個男人有多可怕。
“從他越獄到現在,你們還沒看出他的危險性嗎?”她咬著牙,跟面前這兩人解釋道:“這家伙的危險程度,遠超聯邦通緝令上的任何罪犯!他甚至還擊毀了一架F15!別告訴我,你們現在還在小瞧他!”
“我看你是被恐懼沖昏頭腦了。”安德伍德不屑地冷笑道:“就算他是殺神,也不可能在特區里殺死一個內閣高層。你這幾天出門,身邊可是跟著幾十個特勤,你當他們是擺設嗎?”
黑人大總統也跟著搖了搖頭,無奈道:“我很清楚羅夏的危險程度,但就為了他動用地堡,未免太夸張了。不僅我不會同意你的申請,副總統更不會。你就別想了。”
“那我需要去搭乘末日飛機。”佩拉里不甘心地繼續提要求。
“不可能!”
這一次,黑人大總統的表情更加不滿,“那可是只有在核戰爭和國家緊急狀態下才能啟動的‘空中白宮’,每次起飛都要軍事委員會批準,你覺得就憑你那個可笑理由,能申請到嗎?”
一旁的安德伍德嘲諷道:“一遇到危險,你這位議長第一反應不是白宮地堡,就是末日飛機這種只有總統才有授權進入的保護場所,佩,你好像沒擺正自己的位置。”
“他說的沒錯。”
大總統指著正要對安德伍德發火的佩拉里,建議道:“你要是真的擔心羅夏,完全可以用國會山的地下掩體,那里不僅能抵御核打擊,還配備了獨立通訊系統。你作為議長,隨時可以下令啟用。”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可那個地方就一個出入口,而且從羅夏打電話給杰克到現在,已經過去一整天了,這家伙十有八九正帶著槍在掩體附近等著我呢!”佩拉里沒好氣地說道。
大總統和安德伍德聽了,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
他們現在更加確定,這位議長女士是真的被恐懼嚇暈了。
如果懷疑對方有埋伏,直接派國會警察和特勤提前去探查不就行了?
這么簡單的辦法,現在的佩拉里居然連想都沒想到。
“既然如此,那你干脆找一個FBI或者特勤局的安全屋吧。”
大總統強忍著不耐,建議道:“要是還不放心,你就去找杰克,讓他給你一個反恐局安全屋的地址,以CTU的保密程度,你總該放心了吧?”
“放心?我現在嚴重懷疑杰克和羅夏是一伙的!”佩拉里氣急敗壞道:“早上的電話,晚上才提醒我!他這是在故意報復!”
大總統和安德伍德暗暗搖頭,誰都沒搭理她的話。
要是杰克真跟羅夏是一伙的,佩拉里在趕來白宮的路上,恐怕就被巡航定位導彈給干掉了。
此時,見自己的提議都被大總統否決,佩拉里雖然心中憤懣,但也實在無可奈何。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自己剛剛提的那些安全措施,確實有些離譜。
“那我需要聯邦保護局(FPS)和FBI人質救援隊(HRT)的貼身保護。”
“沒問題,這些以你的權力都能調動,沒必要向我申請。”
“還有,讓駐貝爾沃堡的第3步兵師和第902憲兵營在兩條街外策應,隨時調用‘復仇者’防空系統,封鎖空域。”
“.佩。”
大總統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別再說這些我根本不可能同意的請求了,羅夏再厲害也不過就是一個人,他不是基地組織!不是TL班!”
“看來我們的議長閣下已經被嚇破膽了。”安德伍德譏諷的笑道。
佩拉里微微閉眼,不再吭聲,直接邁開步子轉身離開橢圓辦公室。
當再次推開門時,她聽著身后刺耳的笑聲,突然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緩緩開口道:“你們最好祈禱我能在今晚解決掉這個麻煩,不然的話,遲早有一天,他的槍口會對準你們。”
砰——
厚實的橡木門重重關上。
夜晚,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回到家的安德伍德正站在落地窗前,獨自抽著煙。
他平日里幾乎很少抽煙,只有在情緒劇烈波動時,才會獨自一人在家中借煙草來平復心情。
沒多久,窗前又多了一個女人。
一個同樣抽著煙,留著利落的金色短發的女人。
她是這位黨鞭先生的妻子.同樣也是事業伙伴。
“還在為軍費削減法案的事情煩惱嗎?”克萊爾輕聲問道。
“不,總統已經決定要在明年縮減軍費,只要國會通過,到時候整個軍方都會變成我們這位總統的敵人。”
安德伍德嘴角上揚,冷冷地說道:“這是我送給總統的第一份大禮,用來懲罰他背棄承諾,奪走本該屬于我的國務卿之位!”
“那你還在糾結什么呢?”克萊爾不解地挑起眉頭。
安德伍德沉默了幾秒后,輕笑道:“我在考慮,要不要再送第二份厚禮。”
“比如?”
“我們那位偉大的議長閣下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