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轟然破碎，
就在所有人以為秘境要坍塌的時候，原本如仙宮般華麗的天蟾傳法殿瞬間碎成萬千碎片。
但卻并未落下，而是緩慢聚合。
再次恢復了天蟾傳法殿的模樣。
這一幕，就像是猴子在水中撈月，最后…
一場空。
“天蟾傳法殿竟然是假的。”
眾人驚訝，沒想到他們從一開始指向的目標就是錯誤的。
難怪姜炎毫無動作，原來是他早就看穿了，懶得無用功。
既然真正的傳法殿不在天上，那么是在…
“無底深淵底部啊。”
黃昏憶靈手中的姜炎感慨道：“記憶是水中映月，終歸虛幻，一切混亂源頭都是從深淵中升起，早已告訴了答案。
不過這假傳法殿連劫氣都沒多少，做的屬實太不用心了。”
自猴王寺之后，他的命燈視角就沒關過。
哪怕耗費靈能也無所謂，就怕遇到奇奇怪怪的路徑修行者，尤其是觀世因路徑。
想到這里，姜炎又忍不住四處張望，確保沒有觀眾圍觀。
至于現在，有著元始劫海，區區消耗，轉瞬就能補回來。
前提是，不能看過于強大的目標。
因此，姜炎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追逐那水中月，鏡中花。
嗖嗖嗖！
黃昏憶靈震動光影羽翼，以極快的速度不斷下沉，出乎意料的是，僅僅十幾秒就抵達了通天石柱的底部。
遠比想象中要快。
然而映入眼中景象，卻讓姜炎瞳孔微縮。
“這是…”
撐住這根巨大脊椎的不是什么堅固的地基，不是金磚玉瓦類的超凡材料，而是…
流民之影。
它們身軀破爛、有的流膿病變、有的肢體殘缺，還有的已經餓的只剩骨頭，狀若骷髏。
這些游蕩在歷史長河、如蝗蟲一般數之不盡的低級病變生物，在這里密密麻麻，化作了一片流民之海。
甚至他能夠看到這根脊椎呼吸之間，抽取它們身上的特殊膏狀物，維持著吞天之脊的運轉。
哪怕消失了，也會有更多的流民之影填補進來。
而在脊椎底部的一塊骨頭，被雕刻成白玉宮殿模樣，閃耀著光輝。
正是傳承第三關，天蟾傳法殿！
將其跨過，便可獲得這位半步天官的傳承。
然而姜炎并未急著進入，而是轉身回到了通天石柱臺上。
“你竟然要帶上我們一起下去？”
眾人看著姜炎，目光難以置信。
明明姜炎都已經進入了第三關，卻要帶上他們。
這家伙…
當真自信到這地步？
對此，姜炎平靜道：“畢竟我們是戰友啊！”
是寫作戰友，讀作炮灰吧。
你這家伙最謹慎了。
葛賢藥心中腹誹，但對于姜炎這番心胸依舊敬佩。
傳承秘境不到最后一關，終究有被他人搶先一步的可能性。
但姜炎，不在乎。
他的天賦不因為傳承而耀眼，反而是傳承需要他來發揚光大。
“氣度不凡。”
澹臺明月、李不負等人目光贊賞。
無論姜炎目的如何，單論這句話，就已經讓在場眾人心生好感。
哪怕是陸之青也并未拒絕，神色卻有些低落。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師傅說他只懂交際，看似溫和，卻沒有做領袖的心胸。
以前他不理解，只以為是交際面不夠廣，然而見了姜炎之后才終于理解。
這一次，他輸的很徹底。
“我先下去等你們。”
吞天金蟾深深地看了眼姜炎，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緊接著，
黃昏憶靈伸出手，將所有人運到天蟾傳法殿前。
他們看著四周變換的景象，以及這這氣息浩瀚的黃昏憶靈，目光羨慕。
這實力，已經無限接近舊箓。
唯一欠缺的就是法域。
怎么他們就沒想到這個方法，創造出一尊聽話、強大的憶靈化身。
相比起來，他們煉化記憶的行為可謂是愚蠢至極。
效率低，還危險。
唯一的缺點…
憶靈是秘境類型特殊病域生態孕育的產物，難以帶走。
有概率失控。
不過在秘境中，足以橫掃一切。
就在他們準備進入傳法殿之時，姜炎卻駐足原地，凝聚金光大手，一把抓住黃昏憶靈，
頃刻煉化。
這一幕讓所有人傻眼了，
這家伙瘋了嗎？
不是他說的容易被記憶沖刷，扭曲意志嗎？
對此，姜炎毫不在意。
黃昏憶靈危險重重，吞天道人記憶悠久，是他的幾十倍，說不定還有其余暗手。
這又如何？
管你有百般布局，跟我的魔神胚胎說去吧。
當我的孩子吧！
黃昏憶靈所化的子嗣信息很快浮現在面前。
天蟾氣（殘）
技能類子嗣 描述：由吞天道人根據靈蟾呼吸改進而來，成功將部分返祖，可模擬■■之子，太古九靈、神話生物之一的惰天蟾呼吸律動。
呼吸之間可引發風暴，淬煉至強體魄，大幅強化生命力，吐氣可顯化萬物血海虛影。
暫為殘缺狀態，集齊之后，可掌握萬物之律動，將自身感知不斷拉長，將周身時間惰化，從而遲緩流速，實力越強，影響范圍越大。
副作用是會陷入特殊的怠惰狀態，對萬物失去興致，并且產生特殊的惰蟾病變。魔神胚胎之主可免疫副作用。
時間系的分支——遲緩之力！
姜炎神色驚訝，還沒等他嘗試能力，元始劫海中的天界寶樹傳遞出渴望的情緒。
大致意思是，這新誕生的子嗣，不僅可以將其創傷全部修復，還能補全它的路徑，開啟進化。
“天蟾氣路徑的源頭，竟然和上帝路徑靠近。”
吞天道人的傳承來歷不凡，他不難猜到，畢竟那群靈蟾的出現的過于巧合，完全就像是話本故事。
甚至能夠研究出血海虛影這種bug能力，不排除有幕后推手…
‘再等等。’
姜炎安撫撫天界寶樹，翻閱記憶之時卻發看到了一個有趣的信息，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思索著抬起頭。
剛好對上了一眾人擔憂的目光。
他們下意識后退，眼神警惕地打量，在看姜炎有沒有出事。
哪怕是澹臺明月、李不負這種頂級天才都有些緊張。
真不能怪他們小題大做，而是姜炎太恐怖了。
一旦他出問題，根本不需要變身二階段，換個標簽就可以當頂級BOSS。
僅僅是想到那巨大的血海虛影，他們就感受到了絕望。
葛賢藥小心翼翼地問道：“姜炎，我是誰？”
“大藥…竟也會說話，倒是有趣。”
姜炎瞇起眼睛，嘴角露出狂傲笑意，說話之間，卷起狂風呼嘯，宛若巨蟾咆哮。
這一幕，似曾相識。
在吞天金蟾和記憶之靈中都曾見過。
這是…吞天道人！？
就在李不負等人嚴陣以待，準備出手之際。
葛賢藥吐槽道：“靠，你沒事啊！”
他表情極為復雜，慶幸、憤怒、破防、遺憾，直接組成了扇形圖。
若真是吞天道人，直接一口把他吞了，那還需要逼逼賴賴。
這么腹黑的絕對是姜炎。
“好吃哥你腦子倒是轉的快。”姜炎輕笑，所有異象消失不見。
“嘻嘻，哥哥演技真棒。”
蚩心幽笑意盈盈，她的靈機一動蠱沒有感受到危險，就知道姜炎沒出事。
反倒是大伙被嚇得一愣一愣的。
著實有趣。
至于趙陰嫚…早就關注棺靈去了。
最近的棺靈總是躲著她，有一種看膽小倉鼠的感覺。
反而更激起她的好奇心了。
可愛，想rua！
眾人看著毫發無損、衣角微臟的姜炎，徹底服了 “這家伙真的是人類嗎？”
沒想到姜炎吞了一整個黃昏憶靈，渾然沒有被影響分毫。
難不成他只是銷毀憶靈，并未融合？
但下一秒，
他們就看到了一級級白玉臺階在姜炎身后顯現，不斷堆迭，共有九十九級臺階，化作白玉之山。
光輝流轉，比起天蟾傳法殿還要閃耀和壯觀。
似乎是修煉的太快，導致秘境機制都沒反應過來。
“有沒有搞錯，這就修煉成功了？”
“姜炎好像也就思考了幾分鐘，這時間我都不夠找個片子，跳過進度條。”
“99級臺階的難度…給我十年我都學不會，哪怕是融合自己的憶靈可以取巧、節省時間，但知道和學會，完全是兩個概念啊！”
“我是腦子懂了，手沒懂，姜炎是腦子懂了，全部融會貫通了，這腦子也太好用了吧？”
“這家伙難不成身上帶著王陽明的豐功偉業龍場悟道或者知行合一？”
全場嘩然。
本以為姜炎并未將其融合，沒想到，已經全部入門。
要知道，那些記憶之中包含了多少吞天道人零零碎碎的諸多能力。
哪怕整合為一，也不會降低難度，只會更加晦澀難懂。
就像是你學數學，加減乘除和微積分一起給你，難道就能練了？
但姜炎只是看完，就會了。
這現世ol（游戲）中，他們的難度和姜炎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圓光鏡蠱外，
金婆婆瞠目結舌，“姜炎莫不是萬法道體？”
“或許吧…”巴烈有些心虛地回答。
“或許個屁，這是我瞎編的，你也太敷衍了。”金婆婆沒好氣地看著巴烈。
現在的年輕人，謊話張口就來。
巴烈也很無奈，因為…
他也不知道姜炎到底是什么體質。
但能被米財神教會盯上，絕對不是一般的靈體。
成為歷史行者之后，如果不是對方主動要求，歷史修正局也不會強制檢查體質，容易留下芥蒂。
甚至癌癥早期的消息，局里也知道，但姜炎不說…
他們也不好主動提出來。
省得被誤會是要抽血，檢驗體質，枉做小人。
“老巴，你就透露一點消息吧，這是在是太讓人好奇了。”
張巧玉等人也是嘖嘖稱奇，理解姜炎實力為何提升如此之快，卻依舊有著恐怖的底蘊。
如此恐怖的悟性，如果放在其余世界，都能白日飛升了。
但病域體系比較特殊，需要收集對應的法炁、舊箓，還得小心路徑有沒有被人占據。
否則貿然提升境界，只會變成香甜可口的點心，一口被吞掉。
江南省這一代，真是出了天驕！
只要不夭折在病域之中，未來圣者可期。
哪怕在歷史長河中，都屬于大人物一流。
至于社稷主…他們沒見過，沒資格評價這種立足于現世頂點的至強者。
“這就修成了天蟾氣？”吞天金蟾瞳孔地震。
這家伙，不會是某尊仙神捏造的棋子吧？
這一刻，它目光復雜。
然而被眾人圍觀的姜炎神色平靜，心中則是欣慰…
終于可以洗白了。
他不是出身名門正牌、世家大族的他，唯一的靠山只有歷史修正局。
如果快速提升境界，必然會引來更多目光窺探，難免有不要臉的老不死下手。
但選擇藏拙，是最蠢的方法。
只有展現價值，才能獲得更多的資源傾斜和重視。
哪怕歷史修正局人人平等，但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你潛力越強，人家越重視你。
都想投資一手，以后換來回報。
然而能力、寶物、靈體都會引來覬覦，唯有玄之又玄的悟性不會。
哪怕奪舍，也奪不走這虛無縹緲的悟性。
正好可以為他做掩護，后續可以將更多的能力搬到臺前。
問起來就是悟性逆天，自創的。
以此掩蓋魔神胚胎的存在。
畢竟，這東西一旦泄露，哪怕是一絲…
整個現世都會被打碎！
不過姜炎也做好準備，要是真把自己逼上絕路，他直接公布魔神胚胎的存在。
讓世界感受痛苦！
只是現在…
在場的天才們提前感受到了極致的痛苦和壓力。
這種怪物，真的能追趕嗎？
不會他們修煉閉關幾個月，姜炎直接晉升真人，甚至天官了吧？
現階段，唯一能夠限制他的，或許只有病域，以及那些俯瞰萬古的頂級強者，防止被他們當成菜收割了。
姜炎溫和道：“開始第三關吧。”
眾人心情復雜，依次進入了天蟾傳法殿中。
這外部如仙宮般的傳法殿內卻空蕩蕩一片，只有中心位置供奉著一道黃金神牌，用古老銘文書寫著…
“蛙祖？”
姜炎挑了挑眉，想到了剛剛仔細提供信息中的屏蔽詞。
那是因為涉及高維存在，被魔神胚胎主動覆蓋。
這種級別的存在，哪怕是念頭想到祂們，都會被感知，從而投下目光。
無形中撥動命運。
至于蛙，自古以來和蛇一樣，都有著神秘特性，都是秋天冬眠，春天爬出巢穴，象征長生不老。
但比起蛇，因為其在春天播種時刻鳴叫，常伴隨風雨，因此被認為是呼風喚雨之神，并且承載著生育和繁殖的權柄。
而最后一點，則是地母神的特征。
天夏神話中，就有著一尊頂級偉大仙神，與蛙有關。
驪山出土的遺跡中，出現了蛙紋陶器，根據專家推測，很可能是最早的驪山老母信仰。
祂又被稱為無生老母、無極圣母。
驪山老母傳說、顯圣之地在神話中和女媧高度重迭，推測是其化身。
媧皇，可是古天尊，有著造物造人、補天救世、社稷福神、先靈圣賢、女皇之治、制樂立媒等等傳說。
除此之外，還有女媧開天，山海經中也提到了女媧之腸，化作邪神等等…
如果是之前，姜炎還不至于如此聯想，但偏偏吞天道人的天蟾氣，竟然能和天界寶樹引發共鳴。
能和上帝路徑互補，普通的偉大仙神都不夠資格。
有嫌疑的也就那幾位。
“當然也可能是我想錯了，畢竟驪山老母還有傳說是戎胥氏的妻子，秦朝的老祖宗，在歷史長河中，還真成了仙秦，只不過病變也更嚴重…”
在姜炎思索之時，吞天金蟾開口道：“最后一關的規則很簡單，那就是…”
“戰勝我。”
“什么！？”
眾人也沒想到，這一直指引、看似無害的NPC，竟然變成了最終BOSS？
吞天金蟾雖然只是吞天道人執念所化，但作為半步天官殘留 哪怕只剩下部分實力，也絕對有著舊箓中階以上的戰力。
配合吞天道人的記憶，普通的舊箓高階都不一定能拿下他。
哪怕是姜炎這種怪物都不可能贏！
這家伙…
是根本不想讓他們拿走傳承嗎？
澹臺明月紅唇微啟，輕聲道：“長生之酒。”
“聰明。”
吞天金蟾贊賞地看了她一眼，輕笑道：
“雖然沒有變婆主持，無法開啟盛大的豪杰酒宴，但如果只是短暫召喚吞天道人的殘影降臨倒是不難。”
“只不過實力會有所削弱，估計只剩下偽舊箓的戰力。”
吞天金蟾一邊說，一邊用爪子從自己肚子中撈出外觀精美的青銅酒樽，正是他們此行的目標。
長生之酒！
在它出現之后，一股異香迅速擴散開來，仿佛置身于傳說中的酒池，令人心醉。
哪怕是不愛喝酒的人，也忍不住吞咽口水。
吞天金蟾問道：“誰先來？”
雖然偽舊箓難度低了點，但這是半步天官的執念，說不定還有法域，能夠堪比普通舊箓。
因此，眾人齊齊看向姜炎。
卻發現這人，已經默默把他們全部護在身前。
“真是老六啊！”
他們心中腹誹，但想法出奇一致，
該輪到姜炎做出頭鳥了。
“既然如此，”
吞天金蟾目光玩味，道：“那就來…”
“我拒絕。”
姜炎的聲音打斷了吞天金蟾，讓眾人懵逼。
為了不當第一個嘗試的人，
沒必要連傳承都不要吧？
拿出你的血條直接囊死對面不就行了嗎？
吞天金蟾神色平靜地問道：“為什么？”
“我剛剛翻閱吞天道人記憶，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姜炎意味深長地看著吞天金蟾，質問道：
“他的傳承只設置了兩關，血海和憶海，請問第三關是從哪來的？”
話音落下，如平地驚雷，讓眾人露出驚愕之色，很快意識到了一個眼中的問題。
秘境之靈，需遵守傳承秘境的規則，一旦違反，就會導致自我崩解。
就像是一道執念，沒有了執著的事物，還能夠存在嗎？
那究竟是吞天道人記憶出了錯亂？
傳承秘境出現了異變？
還是…有人在撒謊？
但可以推測，這第三關大概率有坑。
或許召喚出來的，會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家伙。
蚩心幽質問道：“你真的是秘境之靈嗎？”
她相信姜炎的判斷。
那么有問題的，只有吞天金蟾。
“是，但不全是。”
吞天金蟾拍了拍肚子，感慨道：
“真是的，就不能按照流程走下去嗎，明明我已經安排了一切，你只需要繼承就行了。”
話音落下，它身上的黃金疙瘩中吐出金色霧氣，在頭頂盤旋，化作了巨大的血海虛影。
足足一百零三丈長。
這一刻，全場沉默。
沒想到這一路陪伴、指引的npc，竟然變成了最終BOSS。
但因為它前面表現的太憨了，再加上姜炎過于兇猛，導致眾人都沒往這邊想。
因此更多的是疑惑，以及…
“好像比姜炎的還短點。”
吞天金蟾的笑容僵硬，陷入沉默。
它其實已經很長了，只是沒想到試煉者中來了個怪物。
誰家好人法種階和舊箓級血條差不多啊！
而且就算血條一樣長，戰力和境界也不一樣啊！
姜炎意味深長道：“你確實是吞天道人執念所化，只不過身上還殘留了他敵人的力量吧？”
吞天道人從小乞丐起步，一生窮的叮當響，結果死后卻化作滿是財寶的金蟾。
窮過的人，可不會如此招搖。
“真是聰明的家伙。”
吞天金蟾搖了搖頭，輕聲道：“如你所愿，當初吞天道人死的時候，強行開辟了傳承秘境，但身上還殘留著道傷，哪怕是執念也被纏繞。
通過漫長歲月侵蝕，讓我誕生了獨立的人格，但這煞筆吞天確實厲害，開辟的秘境限制極大。
哪怕我努力篡改部分秘境規則，也只是擺脫了秘境之靈的身份，但卻出不去，只能成為第三關傳承，等待有緣人帶我離開，與我共生。”
說到這里，它瞥了一眼鬼鬼祟祟的蚩心幽，輕笑道：
“不用想著求援，天蟾傳法殿乃是吞天道人脊骨所做，屏蔽了那些圓光鏡蠱，外界也無法窺探到發生了什么。
短時間內，你家婆婆都來不及翻閱，要么，繼續第三關，可以獲得傳承，要么，就由我來掃蕩一切。”
恐怖的氣息如海嘯般席卷，所有天才臉色難看。
澹臺明月、李不負、陸之青等人目光流轉，他們心高氣傲，怎么可能坐以待斃。
哪怕死，也不會跪著。
舊箓中階又如何？
聯合姜炎等人，至少有三成勝算，能夠殺出去。
只要能溝通金婆婆，或者拖延十分鐘以上，天官法符就會直接轟碎秘境。
“等等。”姜炎忽然開口。
吞天金蟾笑道：“看來，你是認清現實了。”
“不，只是你說了，你已經不是秘境之靈了對吧。”姜炎笑道。
吞天金蟾皺眉：“什么意思？”
但很快，它就知道了答案。
姜炎身周金色天蟾氣運轉，在身周化作了黃昏憶靈形態，將其包裹。
其身上蔓延出一對對破碎的光輝羽翼，沒入虛空，鏈接整個秘境。
剎那之間，無盡的力量如海嘯般涌入，姜炎的氣息也在迅速拔高，身后的黃昏憶靈不斷膨脹，化作了一尊長滿黃金樹、沒有面孔、只有一張深淵巨口的詭異明王幻影。
足足一百五十丈高，幾乎到了天蟾傳法殿的頂部，頂天立地。
姜炎居于中心，仿佛這具明王的駕馭者，身上的氣息翻涌，讓吞天金蟾也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壓力。
金色的天蟾氣升騰，在他頭頂顯現出了全新的血海虛影。
足足兩百丈，宛若修羅界血海橫空！
對比起來，吞天金蟾頭頂的血條迷你可愛。
而且最為恐怖的是…
紅色血條的表面，還覆蓋了一層黃昏色彩的血條！
這一刻，哪怕是眾人也分不清…
到底誰才是BOSS？
“怎么可能？！”
這一刻，吞天金蟾懵了！
黃昏憶靈不是它親眼看見被姜炎吞了嗎？
連白玉臺階都顯化了？
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中了幻覺？
還是說…眼前的這一切也是虛幻的？
“如果你是秘境之靈，或許還有點麻煩…”
但已經沒有時間給它思考了，姜炎操縱著黃昏明王形態，感受著源源不斷涌入的力量，堪比舊箓中階，那是來自于吞天秘境的力量。
一位頂級半步天官殘留的力量，源源不斷地灌輸而來，只有一個目的。
處決…背叛者！
“我做事，需要你來教嗎？”
姜炎輕笑，俯瞰地上的吞天金蟾，居高臨下道：
“既然你這么喜歡挑戰，那么崽種，直視我，然后…”
“輪到你來挑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