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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巫覡

  高村鎮,土地廟的后山。

  “巫不是神明的使者,巫是引導山民們站起來的智者。”3

  小娥看著那些跪倒在老阿婆墓前,虔誠參拜著的山民們,腦海中卻想起了對方生前對自己的教導。2

  那些山民不是高村鎮的原住民,而是曾經被鬼方國捕獲的奴隸們。

  訛兔臨走前的那句話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被所有的奴隸們知道了。

  于是,這些重燃希望的奴隸們開始朝南方出發,陸陸續續的來到了高村鎮附近。

  “這是第幾批了?”

  完全沒想到自己的那句話會引來這么多山民。

  此刻的訛兔正手足無措的看著那些山民,全然沒有了離開時的那種瀟灑。

  在如今這個時代,這么多山民的突然涌入帶來的可不是什么生產力,而是一個個肉眼可見的隱患。

  沒有食物、沒有房屋、甚至不清楚到底來了多少山民…

  一旦沒辦法解決這些人最基礎的衣食住行問題,等待高村鎮、乃至于這片地區的就是無盡的混亂與災禍。

  “這已經是第十六批了…”

  聞言,一直在計數的小娥頓時面色愁苦道。

  這還僅僅只是來到老阿婆墓前參拜的人數。

  那些沒來、以及還在路上的人究竟有多少,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我去不哭兒那里問了,他讓我們先把這些已經到這里的人的名字記下來。”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登記造冊’,把每一位山民擅長和偏好的領域都提前記錄下來…”

  “然后按照每一位山民的擅長領域,給他們安排對應的崗位。”

  “建房、開墾、屯田、打獵…”

  “反正哪怕就是讓他們白天挖坑、晚上填坑,也絕對不能夠讓他們閑下來。”2

  說到這里的時候,訛兔的語氣稍微停頓了一下。

  “只有讓山民們在看到希望的同時,又消耗掉他們多余的時間和精力,才能夠加速他們融入這里的速度。”

  作為老阿婆精心培養的候選巫覡,小娥自然一下子就聽懂了這種做法的目的。

  只有真正參與了建設,那些原本只是因逃難來到這里的山民,才會發自內心的選擇融入這里。

  “那食物呢?食物該怎么辦?”

  以老阿婆和小娥在高村鎮的威望,安排一些鎮民們去管理那些山民并不算什么難事。

  只要不是一次性涌入太多的外來者。

  小娥就有信心讓他們對高村鎮產生認同感,然后一點點成為這個村鎮的一員。

  更遑論,訛兔在回來之前,李伯陽還教授了他一些基礎的管理常識。

  就比如說拆分群體、先來者管理后來者、評選優秀的先進個體等等…

  然而,以上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基礎物資供應充足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實現的。

  小娥在與鎮長溝通之后意識到。

  就算經歷了三年的豐收,高村鎮也沒有那么多的糧食去養活那些額外的山民。

  更何況這個時代可沒有什么稅收機制,高村鎮又不是原始的共(以防萬一)產制度,那些糧食都是自家的個產。

  想要讓大家把多余的糧食拿出來,供給那些不知來歷的外來者。

  哪怕有老阿婆的威信在前,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糧食的問題你不用擔心…”

  “他們是我叫過來的,我會負責解決這個問題的。”

  臉色瞬間變得復雜和低沉了起來,訛兔的話讓小娥倍感詫異。

  “你想做什么?”

  小娥能夠被老阿婆選為新一任的巫,智商和能力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所以她一下子就聽出了訛兔的言外之意。

  “去做一件我本就打算去做的事情,糧食不過是順帶解決的問題罷了。”

  ………………………………………………

  同一時間,李家村。

  正如高村鎮正在接受那些額外的山民一樣。

  類似的情況正發生在方圓數百里所有的村落中,李家村自然也不例外。

  甚至因為訛兔臨走前的那句話,選擇來到李家村接受庇護的山民格外多。

  僅僅只是幾天的時間,就已經有幾十位山民來到了李家村,讓作為一村之長的老村長顯得格外頭大。

  “我們的糧食雖然比其它村子要多,但也沒多到可以養活那么多人的地步。”

  刻意將李伯陽也拉到了祖廟祠堂,老村長望著各家各戶的代表說道。1

  對于李伯陽的出現,村子里的人并沒有一個感到驚詫的。

  三年的時間,足以讓村子里的人對李伯陽的表現感到習以為常了。

  對于這位神奇的“山神之子”,所有人都相信他會成為像老阿婆那樣的“天選祭司”。

  因此,就算李伯陽的生理年齡只有三歲,也并不妨礙大家把他當成一個決策者、乃至于未來領袖來看待。

  “那我們該怎么辦?”

  “要不要去其它村子購買點糧食?”

  “要不然的話,我們直接驅逐那些外來者吧!”

  “我們都經歷過饑荒,知道那些餓昏頭的人到底會做出什么樣可怕的事情。”

  村民們小聲的議論著,眼神卻時不時地掃過老村長、李禹和李伯陽三人。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個不大的村子里,老村長、李禹和李伯陽三人才是真正能夠做決定的人。

  “組建真正的‘生產大隊’吧!”

  短暫的沉默過后,老村長說出了一個原本早就被大家否決的提議。

  “把那些外來者編入生產大隊,然后我們帶著他們狩獵、開荒、耕地和收割…”2

  對于奴隸制來說,周的井田制已經算是很先進的制度了。

  “畢竟現在才七月初,距離冬天還有小半年的時間。”

  語氣稍微停頓了一下,老村長再次環顧了一圈四周,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并且我們還可以嘗試提前收割,然后在八月之前種植第二波水稻。”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嘩然,村民們更是面面相覷的對峙著。

  對于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李伯陽來說,一年兩熟、乃至于三熟的水稻都只是一個常識。

  可對于這群生活在原始蠻荒社會的山民們來說。

  糧食能夠在七月份提前收割就已經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更不用說下半年還得種植第二波水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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