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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以殺治國,大清雄主該有的決心

  嵩祝看見魚貫而入的護軍,臉頓時黑如鍋底。

  他甚至還來不及說話,就被阿齊圖身邊飛奔來的骨干驍騎校,給擒拿在手。

  王道姑也還沒來得及逃走,就被護軍從墻上抓了回來。

  當弘歷來到這里時,就看見,蘇額愣的臉已被踩歪,鋪滿階梯的血凝成了在粥狀,頂戴更是被踩斷成兩半。

  弘歷對此沒有起半點憐憫之心。

  因為,這些官員無論是滿是漢,只要是在旗的,大部分人的祖宗,當年都是欠下累累血債的。

  所以,他們現在有這個結局,也只能說是他們家族自己的選擇。

  而大清以狠辣殺戮起家,自然也得以狠辣殺戮治國,而且得狠辣到對自己人也狠。

  在大清,鴿派本早就該被淘汰。

  畢竟,鴿派只會帶來更強大的外敵,讓這片土地再次遭受到一次入侵。

  弘歷內心自然也支持這一理論。

  因為,熟知歷史走向的他,明白自己既然成了清朝統治者,那極力杜絕外部勢力再走大清崛起的路,無疑應該是自己最應該做的事之一。

  而要這樣做,首先就是得對大清內部的統治階層狠!

  狠到讓他們后悔讓大清入關,怕新的外來者也學大清,乃至學的比大清還狠,進而不敢再勾結外部勢力、依靠外部勢力,乃至希冀外部勢力為自己主人,來謀求更大的富貴。

  總之,大清必須是最后一個通過聯合關內大地主大官僚而入主中原成功的野蠻政權。

  那大清就永遠也不能做第二個蒙元,進而讓投降的人對外部勢力生出眷念和希望來。

  所以,弘歷一直想的是,他將來要是真成了大清皇帝,只會讓當年選擇大清的精英階層們,更加后悔選擇大清。

  哪怕是滿人的精英,也得讓他們后悔讓大清入關。

  事實上,現在已經有滿人后悔支持大清入關,特別是關外的滿人。

  畢竟大清是真的對他們管的太嚴,比明朝朱家嚴的多。

  可以說,如果現在關外女真有誰再像努爾哈赤一樣,在關外對滿人整個對明“七大恨”,肯定沒有整個對清“七大恨”有號召力。

  嵩祝看見自己的孫子被抬了進來,身上插著數支箭矢時,就對大清朝廷頓時沒有半點好感。

  因為,他也只喜歡對自己人寬大優容的朝廷,而不是嚴格狠辣。

  “四爺!”

  “我孫兒是翰林出身的清流言官,阿齊圖竟直接殺了我孫兒。”

  “您要為我做主啊!”

  嵩祝也在弘歷來后,先怪起阿齊圖來。

  弘歷只淡淡道:“嵩祝,你別忘了,你孫兒蘇額愣是滿人,不是漢人;所以,他首先是奴才,其次才是什么翰林出身的清流言官,阿齊圖代表皇命來拿你們,你孫兒阻攔自然就是背叛主子。”

  “所以,阿齊圖唯有殺了他,才算是忠于主子的表現。”

  弘歷這么說后,嵩祝沉默了。

  因為,他總不能說,當滿人還不如當漢人。

  至少,漢人不用做奴才。

  是的。

  圍城的現象在大清朝也存在。

  想當奴才的,當不了奴才,想有更多特權。

  當了奴才的,又不想當奴才,想跟君主共治。

  所以,有費盡心機入旗的,也有費盡心機出旗的,有的旗人不惜投附為地主家奴也要當旗人。

  不過,人人都是只看見自己眼下的不足,而忘記了自己占得的好處而已。

  “嵩祝,你一個閣老,干嘛要這樣做?”

  弘歷也在這時問了一句。

  嵩祝沒有答語,只開始抽泣落淚。

  “回話!”

  弘歷厲喝了一聲。

  猶如驚雷炸響一般。

  嵩祝這才停止哭泣,嗚咽著說:“因為,因為奴才,奴才太想以大學士身份重回朝堂了!”

  “想以大學士身份重回朝堂,所以就希望燒死考官考生,指以上天示警,讓汗阿瑪因畏懼天意,而廣開言路,引清流回朝,限制王公循吏分權?”

  弘歷替嵩祝繼續說起緣由來。

  嵩祝一臉痛苦的點頭。

  “漢人士大夫那一套,你倒是學的很精通!”

  弘歷冷笑著說后,就再說什么,只讓阿齊圖把這些人押回了步軍統領衙門,隨后就入宮向雍正復了命。

  雍正則也沒讓他再回去,就讓他在養心殿湊合著睡半宿。

  而在次日,弘歷就收到了自己被加封議政王兼管景山官學、內務府的旨意。

  這讓弘歷感到非常意外。

  他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成了議政王。

  議政王不是爵位,是親王郡王成為中樞執政的一種頭銜。

  這要追溯到順治帝親政后,任命和碩承澤親王碩塞、多羅謙郡王瓦克達為“議政王”的時候。

  從此,如同大臣獲得“議政大臣”就標志著成為中樞執政一樣,宗室王公成為中樞執政的標志就是被加封“議政王”。

  在總理事務王大臣被撤銷后,軍機處設立之前,議政王和議政大臣就是眼下雍正朝中樞執政的標志。

  而議政王多是親王,議政大臣則多是大學士。

  不過,弘歷現在才十八歲,這么快就成為議政王,也的確太快了點。

  但這也足以說明,雍正對他的肯定,是真的相信他已具備成為中樞執政的能力。

  而弘歷年輕是年輕了點,但也的確是一個部一個部的實政歷練走出來的,更別提他還在養心殿還見習過一段時間的政事。

  所以,也算不上雍正是在隨意的提拔自己的皇子。

  成為“議政王”這種中樞執政,就意味著每天都要去內閣票簽。

  所謂票簽就是明朝的票擬。

  奏折經通政使司或奏事處送達內閣后,結合律例、成例擬寫初步處理意見,書寫在不同規格的票簽上。

  然后,票簽與原奏折一同呈送皇帝,皇帝通過票簽快速了解政務核心及備選方案,避免直接面對海量原始文書。

  票簽分輕重緩急,有“單簽”“雙簽”乃至“三簽”以供皇帝選擇。

  而弘歷只要“議政王”也當的好,能體現很好的決策能力,那接下來,成為監國自然也就不是問題。

  弘歷照例在領旨后就來向雍正謝恩。

  雍正這時則正板著臉。

  他今日一大早就收到了從陸生楠家抄到的文字書稿。

  然后,雍正就因此看見了陸生楠的《通鑒論》。

  陸生楠的《通鑒論》,開篇第一條就是痛批郡縣制,提倡封建制;核心主題就是推崇無為而治,讓地方自治,與后世的自由主義有點像。

  這讓只想集權統治的雍正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雍正也就在弘歷來謝恩后,就也對弘歷問道:“你現在也是議政王了,你且說說看,這天下是郡縣制好,還是封建制好?”

大熊貓文學    家父雍正,我是乾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