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當真是不得了。”
金兜山山頂,石橋涼亭之上。
此時已經是牛毅回到金山的第七日。
金山土地公看著一襲青衣,正悠閑喝茶的牛毅,又看了看這靈霧繚繞,隱有霞光籠罩的金山山頂,忍不住的感嘆道:
“你現在只是往這一坐,身上的氣息便是在澤被整個金兜山啊…”
牛毅當年尚還是妖將之時,一身氣息便可以蘊養周圍草木瓜果,如今已是大妖王之境,更徹悟出行大道,自是更加不凡,無時無刻不在澤被金兜山這一方土地。
若是牛毅日后突破大羅金仙之境,口中隨便吐出口寶氣,便可使野花化靈,地生靈芝。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如今的金山,也是如此。
牛毅放下手中碧玉茶杯,看向金山土地公,輕笑道:
“我觀土地公這些年,道行也是一日勝過一日,積累了不少功德啊”
金山土地公聽聞此話,面上泛起的濃郁笑容卻是怎么也掩飾不住,拂須笑道:
“這也都是多虧你牛大首領啊”
當年他與牛毅前去照顧那柳家,如今與那柳家兩個孩子結了善緣不說,更是使得他的信仰在這金山地界徹底傳開。
就如同那上塘村,雖然上塘村如今已經過去了幾代人,但他那土地廟中的香火,卻是一年盛過一年。
就在這時,石亭旁的池塘之中,突然泛起了兩道金光。
牛毅轉頭看去,只見在那池塘底部,兩條正靜靜沉睡著的金池錦鯉,體表的鱗片正綻放著點點金光。。
金兜山土地公的視線朝著那兩只金池錦鯉望去,不由的點點頭,拂須笑道:
“呵呵這兩條魚兒當真是好緣法,想來用不了多久,便可成功化形了。”
牛毅也是面容含笑,看著那對金池錦鯉微微點頭。
這一對金池錦鯉,也算是他一手養大的,多少有些感情,且確實是緣法不錯。
在他這金兜山上開了靈智,又聽他講了一遍《清靜經》,得此玄門真經點化,這兩年又受他那大地道韻滋養,自是離著化形不遠。
一旦化形,便是有大妖的實力,且一身氣息清靈,乃是玄門的跟腳。
說起來,隨著這兩年他將行道韻融入山中,不光是山中靈氣日益劇增,便是金洞中,又有不少小牛精都是突破了大妖境界。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在此刻卻是正不斷的在金兜山上體現出來。
牛毅抬手掐算,隨后道:
“距離那位新任虎嘯山土地公上任,尚還有月余時間,而這兩條魚兒,想來再有十五日的時間便可功成化形,到時或許還可以帶他們兩個,還有牛風他們一同去迎迎我們那位老朋友。”
金山土地公道:
“不錯,下坪城城隍那邊,昨日也傳來了上面的旨意,正是今年的四月十二,那位新任虎嘯山土地公便會上任。”
“到時候,落櫻谷土地公,云霧山土地公,寶泉間土地公,這三位應當也會協同天清兒等一眾,一同前往虎嘯山。”
“哈哈哈哈那敢情好,說來我與這幾位也是二十余年未見,心中也是頗為掛念啊”
西牛賀洲,某片山林之中。
霓裳仙子看著正漂浮在那水潭之上,籠罩在一片月華之中的柳巧巧,眼眸微動。
此地也是天地自然形成的一處奇景,可接引天上月華,聚攏至陰之氣,若是有修煉了與那月華和至陰之氣有關的神通或是功法,在此地修煉便可事半功倍。
“仙師,請您喝茶。”
霓裳仙子轉過頭,看向身邊那個正滿臉恭敬,伸出滿是老繭的雙手捧著手中那一杯清茶,躬身遞向她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一身樸素灰布衣,眼眸低垂,不敢直視眼前這位仙師,那面容上卻是依稀能看出,這位年輕之時,也應當是頗為俊朗的。
若是牛毅在此,便是能夠發現,眼前這男子赫然是他二十多年前,路過上塘村,一直等待在柳家老宅旁的那名武功不錯的年輕男子。
霓裳仙子微微點頭,將那中年男子手中的清茶接過,隨后,那中年男子便十分識趣的躬了躬身,轉身離開。
霓裳仙子看著這人的背影。
此人在那上塘村為了尋找仙緣而來,守了上塘村柳家老宅二十余載,就為了等那柳家可能存在的仙緣,等著柳家傳說中那兩位外出修仙的神仙歸來。
似此人這般,前往柳家老宅尋找仙緣的人,還當真是不少,但他人全部都退縮了,十年前,那柳家老宅坍塌后,更是無人再來。
此人卻偏偏留了下來,將那柳家老宅修復了不說,更是徹底融入了上塘村,在柳家守了這二十年余年。
對神仙來說,二十余年不過彈指一揮間,但對凡人來說,這人生中本應最精彩的二十余年,卻只為一個虛無縹緲的仙緣,就這樣守著一間破房子,就這么度過了。
兩年前,柳巧巧回到上塘村后,看的出此人沒什么修道的天賦,不過她也很感激此人所做的一切,在咨詢了師父的意見后,便答應將此人帶在身邊,教此人修道三年。
是過,以此人的天賦,若是有沒意里的話,那輩子即便修仙,也是過只能修煉到第七境,煉氣化神,之前若是有沒小機緣,那輩子也就到此為止了。
“師父。”
聽到自家徒弟的聲音,霓裳仙子轉過頭去,看向身前隱隱沒著一輪月相的金池錦,微微點頭,道:
“你們走吧。”
金兜山下,十七日的時間轉瞬便過去了,此時的那柳正在石亭之中,參悟著《身里化身》神通。
只見梁斌的身后,一道道小地道韻與金光法力正在是斷凝聚著,以一個極為小們的路線呈現在那柳的面后,是斷模擬著《身里化身》的凝練之法。
就在那時,卻見這池塘之中,兩道金色光芒突然小放,這池底的兩條柳巧巧慢速化作兩道金色光團,落在這池塘的巨小荷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