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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禁錮天工

  王平此刻的意志連通著這片星空無盡的木靈之氣,神國周邊鏡面法陣展開數十公里,監視著所有人的動向,因為這一刻他忽然誕生徹底鎮壓天工的想法。

  說實話王平與天工沒有太大的仇怨,至少目前還沒有,只是這老小子似乎有被迫害妄想癥,能對比他修為低的王平關照有加,可是一旦王平的修為趕上或者超過他,他就會變成另一幅嘴臉。

  在王平的視線里,天工此刻的神態全是破綻,因為他沒有經歷百世的修行,意識當中的理性和人性就像是在過獨木橋,且在王平‘通天符’的視線里特別明顯。

  雖然天工可以斬斷因果,可他的修為基礎已經弱于王平,要是王平以體內木靈強行施為,也可以同化因果的阻攔。

  “道友誤會我了,我來此地沒發現道友,以為道友已經回到木星道場,便想將這片星空開辟出來搭建煉化法陣,以阻止混亂風暴的污染向外擴張。”

  天工已經清理掉體內的污濁之氣,在王平反駁之后當即解釋。

  王平沒有再回應天工的辯解,他腳下神術法陣不斷擴張,十把‘天劍’位于法陣的各個角落,而他神國王座處于法陣的核心,數千神術使者匯聚各地信徒的靈性力量,灌注于十把‘天劍’之上。

  “去!”

  這一次,王平沒有動用木靈之氣,沒有借用建木虛影,甚至收束了魔劍的污濁之氣,他要做的,是動用億萬信徒積累的、最純粹、最浩瀚的信仰靈性,以絕對的神國之力正面壓服天工,然后再考慮是否動用‘偷天符’。

  “嗡——!”

  神國宮殿內部,數千神術使者的祈禱聲不再是虛幻的呢喃,而是化作了撼動星宇的洪流,那匯聚在王平掌心被他引而不發的磅礴信仰金光,此刻完全灌注于十把‘天劍’身上,朝著天工所在的位置落下。

  這并非攻擊,而是純粹的鎮壓,一股無形的壓力隨著信仰靈性擴張,在這片星空浮現,就連另一邊星空的地文、玄清以及白言三位真君都感受到一股壓力,這股壓力作用的是元神意識。

  而天工面對的是如同金色的天幕傾覆,無窮無盡的、實質般的信仰金光從王平的神國中奔涌而出,它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無視了天工神國邊緣掙扎的凈化法陣,直接作用在天工的本體和他那剛剛具現的神國宮殿之上!

  這股力量是純粹的“存在”之力,是億萬生靈以王平的意志爆發的怒火,是神國規則對現實宇宙的強勢鎮壓!

  天工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被投入宇宙初開的熔爐核心,又像是被億萬座信仰神山同時壓在脊梁之上,他腳下的神國宮殿的金光劇烈閃爍,仿佛狂風暴雨中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他宮殿內部剛剛亮起并試圖運轉神術的符文陣列,在王平強勢的信仰威壓下,如同被凍結在琥珀中的蟲豸,徹底失去了活性!

  天工試圖催動金靈之氣斬斷這無形的重壓,但念頭剛剛升起就被那無處不在且沉重到令人窒息的金光碾碎,這一刻他神國與外界的聯系,他與宇宙金靈規則大網的感應,甚至是他體內法力的流轉,都在這純粹的力量鎮壓下變得遲滯、艱難!

  “定!”

  王平的聲音回響寰宇,無數信徒似有所感,獻出了他們最純粹的信仰。

  被壓制的天工此刻感覺自己不再是那個縱橫星宇的五劫真君,而是變成一尊被釘在星空中的金屬雕像,他移動一根手指,調動一絲法力,都變得無比困難。

  那浩瀚的信仰金光不僅凝固了他的神國,更滲透進他法身的每一個角落,將他的意識、他的意志以及他所有反抗的念頭都牢牢地禁錮在原地!

  王平端坐于神國王座之上,眼神冷漠如萬古寒冰,俯瞰著被金色信仰洪流徹底淹沒和凝固在星空中的天工。

  他沒有再施放任何法術,沒有再說任何話語,僅僅是維持著這神國信仰之力的極致輸出,以最純粹、最霸道的方式,將天工的意識、法力、神國以及他存在的空間一同鎮壓!

  星空在這一刻仿佛失去了聲音,只剩下那源自億萬信徒永不停歇的祈禱洪流在神國宮殿內轟鳴,以及那將天工徹底淹沒、凝固、定格的璀璨金光,無聲地宣示著絕對力量的勝利。

  “這便是神術大成的實力嗎?”

  地文有些不可置信。

  白言回應道:“不是什么人都能修行神術的,天工最是擅長培養信徒,可他的神術修得一塌糊涂,我都懶得評價。”

  他話音落地時,星空之中的火靈之氣忽然加重,他目光眺望火星方向,隨后伸出左手掐訣,身形化作一道紫色雷電消失在星空,并留下一句話:“我去會會這位烈陽真君!”

  玄清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只得伸出右手快速推演的同時,雙眸里映照出遠處星空處于金色流光之中的王平。

  “天工道友,你可聽過‘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句話?你以為你可以掌控一切,你長袖善舞操控這片星空,已經失去太多的人心!”

  王平端坐于神國王座之上的身體周邊,浮現出‘偷天符’、‘遮天符’、‘通天符’、‘借運符’以及‘通靈符’,聲音不帶有一絲感情說道:“我可以現在就將你鎮壓,可如今是大爭之世,需要你的力量維持秩序。”

  “這次就當還你當初關照我的人情,從此你我兩不相欠!”他說話的時候身邊五枚符箓消失于無形,隨后就看他伸出左手在前方勾畫出一個法陣,法陣成形時被一道神術符文打入被禁錮的天工體內。

  “既然你與地文道長有三百年的約定,我也給你三百年的時間,這道禁錮符文三百年后會自行解開,你也可以自行煉化試試。”

  王平端坐于神國王座之上,眼神冷漠的俯瞰著被金色信仰洪流徹底淹沒、凝固在星空中的天工。

  隨著他這句話落地,星空之中刺眼的金色流光消失不見。

  那籠罩天工且仿佛凝固星域的浩瀚信仰金光,也如同退潮般急速收斂、黯淡,構成神國宮殿的每一塊神圣磚石、每一道流淌的符文、每一縷具現的祈禱光輝,都開始由實質轉向虛幻。

  支撐著宏偉宮殿輪廓的十把“天劍”,周身環繞的金色流光如同燃燒殆盡的燭火般搖曳、剝離,化作億萬細碎的金色星屑,向端坐于王座之上的身影飄散而去。

  包裹著整片區域的鏡面法陣,也如同融化的冰晶般片片碎裂、消融。

  當最后一縷神圣的金色光芒從王平周身斂去,那橫亙星宇象征著絕對神權的宏偉宮殿已徹底無蹤。

  被信仰金光強行“鍍”上的那層神圣釉質也隨之剝落,空間的凝固感驟然解除,被壓抑的星光重新恢復了它們原本的亮度,從遙遠星系投射而來的光芒得以自由穿梭,使得附近混亂風暴的污染再次浮現。

  天工的身影依舊僵硬地停留在原地,如同被釘住,但禁錮他的不再是那實質般的信仰金光,而是王平留下的那道無形的禁錮符文。

  他腳下的神國早已在王平神國消散的同時便崩潰瓦解,只剩下他孤零零地懸浮在恢復常態的星空背景之下。

  王平沒有再關注天工,他身邊木靈世界再次顯現而出,隨后他的氣息也逐漸消失,煉化混亂風暴的木靈法陣再次于風暴的邊緣展開。

  白言和烈陽在這時同時顯出身形,地文化作一道流光出現在天工的身邊,他沒有理會后面出現的烈陽以及白言,帶著天工就往金星方向飛去。

  這場戰斗對于這片星空大多數人很隱秘,但妖族和星神聯盟的五境必定能觀測到,他們此刻心情各不相同,星神聯盟的臧易和月夕必定欣喜不已,畢竟他們追隨的便是王平,而白辛和侯繼則是滿臉擔憂。

  鼠妖權狌暗中高興,并再次給王平發去消息,請求他選一個時間召開臨時聚會,而不是自己限定時間。

  可惜王平沒有第一時間回復他,不過他現在也不著急了,因為這場爭斗之后,這片星空的權力格局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化,止心等人的事情已經算是小事。

  金星。

  天工一處道場,坐落于金星一片遼闊而相對穩定的高原之上。

  道場核心是一座孤峰,此峰并非天然形成,而是由純粹的金靈之氣與佛門愿力共同構筑,通體呈現出溫潤如玉卻又堅不可摧的金色,它的峰頂平坦,被人為削成一方巨大的平臺。

  在這平臺的中央矗立著一座巍峨的佛家高塔。

  此塔形制莊嚴古樸,蘊含著濃郁的金靈之氣,塔基為巨大的須彌座,由九層暗金色蓮瓣層層迭砌而成,每一瓣蓮葉上都以微雕手法刻滿了細密的經文,文字流淌著微弱的金輝,仿佛無數僧侶在日夜誦持。

  高塔周圍環繞著一片寧靜的蓮池,池水是液態的金靈之氣混合著純凈的佛門愿力,呈現出流動的液態黃金質感,卻又清澈見底。

  池中生長著朵朵金色的蓮花,蓮葉寬大如蒲團,蓮花盛開時花瓣層層迭迭,每一瓣都流淌著佛光與金輝。

  天工此刻端坐于蓮花池的中心蓮臺之上,周邊金靈法陣已經全部激活,他的靈體表面布滿金靈法陣的符文,源源不斷吸取遍布星空的金靈之氣,試圖沖破體內的神術禁錮,釋放靈體核心位置的金靈力量。

  可是那神術禁錮的符文,就像是他靈體的一部分,根本就不是一個法術,他體內金靈核心依舊可以為這片星空誕生源源不斷的金靈之氣,他也能感應到金靈能量的存在,可就是無法調用它施展法術。

  “它是長清的意志體現,不是某個法術,除非你的神術修為超過他,否則很難解開。”地文在旁嚴肅的提醒道。

  天工沒有理會地文,他繼續嘗試,直到上千次的失敗后才作罷,而地文此刻已經在蓮花池邊上入定打坐,他在剛才的戰斗中道心受損,也需要安撫意識當中的負面情緒。

  “他借助了叛軍的生命靈性修行,我們也可以這么做,這次處理叛軍的事情主動權在我們的手里。”天工聲音很輕。

  “叛軍的事情在我,而不在我們,你應該平心靜氣,我們經歷過比這更為困難的時期,還不是一步步走過來了,可一旦路走錯就不是簡單言語兩句就能過去的,不要忘記惠山的教訓。”地文說完這席話便化作一道流光離開道場。

  天工沉默良久后,將目光投向太陰星附近。

  混亂風暴外圍,王平構建的木靈世界邊緣,烈陽已經通過一席會議的通訊令牌給王平發去消息,正在耐心的等待著王平的回復。

  約莫三十息的時間后,一枚碧綠的符箓憑空從木靈世界冒出來,往烈陽身邊疾馳,烈陽一手接過符箓,并下意識的觀察符箓的樣式。

  隨后他的耳邊就有王平的聲音傳來:“此為一枚封印符,內部封印有我‘偷天符’的部分力量,你將它放置于你構建的聚靈法陣核心,便可以穩定你的意識。”

  這是王平欠烈陽的一個人情,雖然這個人情可能是烈陽有意制造,但王平不會賴掉。

  當烈陽還要繼續說點什么時,王平的聲音再次響起:“玄清道友可以穩固這枚符箓的力量,有他在你的修行不成問題。”

  烈陽聞言也沒有再多廢話,對著木靈世界拱了拱手后化作一道流光出現在玄清的身邊。

  木靈世界內,王平并不在乎烈陽和玄清的對話,他此刻正在考慮要不要接受止心等人的投靠。

  他考慮的時間沒有持續多久就做出了選擇,他決定先聽聽止心帶回來的情報,便給權狌發去消息,圈定在十天后午時一刻這個時間點。

  接下來的十天時間里,王平都在利用‘天眼’推測自身的命運,并對目前玄門和天門七派的力量做了一個對比,最后他決定在與權狌的臨時會議結束后,好好與白言真君談一談。

大熊貓文學    從小道士肝到玄門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