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撒加王國西部,一處荒草叢生的古老廢棄礦洞前,伴隨著半人高的草叢一陣晃動,旋即一道穿著漆黑斗篷的身影便緩緩停在了這處礦洞面前。
“就是這里嗎…”
來人口中低喃一句,隨后緩緩掀開自己的兜帽,露出了內部那張駭人的面龐,正是加利爾。
不過和原先斷手的情況相比,此時他斷掉的右手早已被重新接上,并在獸人天生自帶的恢復力下恢復如初,除卻斷裂的部位處留有一道白色的細痕外,粗看之下和常人沒有太大的區別。
他審視了下手上的地圖,結合著十多天前約翰給出的那個信息,隨后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接著便徑直朝著這處廢棄礦洞深處走去。
“啪,啪!”
皮靴踩在空曠的隧道內,不時踩過坑坑洼洼的水坑,帶出的聲響不斷在隧道內回蕩。
大概半個小時后,加利爾便緩緩停了下來。
視野的正前方,一堵碩大的巨石堵住了他前行的道路,讓他不由得眉頭微皺。
不過對于這種情況他也早有準備,于是掏出提前從獸人黑市上花費高價買來的魔能炸彈放在巨石前啟動,并拉開身位后。
伴隨著大量的魔力不斷朝著魔能炸彈匯聚,膨脹,火光也隨之涌現,且迸發出一場前所未有的劇烈爆炸:
“轟隆!”
恐怖的轟鳴將整個隧道都震得不斷晃動,大量的碎石飛濺而出,仿佛激射的子彈,但在被加利爾揮動的密不透風的銀色彎刀下,紛紛化作碎塊散落在了地面。
“啪嗒!”
伴隨著激蕩的魔力之風將煙塵吹散,原本厚重的石墻頓時裂開一道巨大的坑洞,漏出了內部漆黑無比且一眼望不到頭的隧道。
然而和這景象相比,在坑洞出現,隧道顯露而出的瞬間,加利爾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為之一僵。
因為此刻的他忽然發現,在石墻破碎后,他的心頭卻莫名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沖動。
仿佛有個聲音在不斷地催促他沿著這處隧道繼續向前,直至抵達那處真正的家園一般!
但詭異的是,和這道呼喚著他前進的聲音相比。
他的肉體卻在收到這份感知后,開始不由自主地出現劇痛。
魔紋對血肉的侵蝕,也隨之來到了以往前所未有的劇烈程度。
就好像體內的另一股意志,在嘗試阻止他繼續前進,并探尋到屬于暗刺氏族真正的歷史一般。
抽痛的心臟仿佛在警告他,若是他膽敢跨越這道雷池一步,那么體內來自獸人的血脈之力,便將化作前所未有的暴虐之力,直到將他的肉體徹底摧毀!
這究竟是…
劇烈的痛苦和迷茫下,加利爾的呼吸不由得開始變得粗重,雙眼也開始迸現出道道暗紅色的血絲。
但回想著十余天前身為俘虜的自己,從那位尊敬的帝國大人口中知曉的情報后,他的眼神便立刻變得堅定無比。
無論如何,自己都必須要找到真相!
必須要,找回屬于家族真正的歷史!
只有這樣,才能防止家族走入深淵!
“咔嚓!”
想到這,加利爾當即不再猶豫,從腰間的挎包內掏出耗費積蓄買來的那件來自維多利亞王國的魔能攝像機,將其固定在胸前,并打開錄制功能和照明功能后。
他便強忍著心臟傳來的劇痛,開始腳步堅定地沿著隧道深處走去。
“嗒,嗒!”
伴隨著加利爾越發深入,腦海中的那道呼喚聲也隨之變得越發強烈,對應的,心臟的抽痛也隨之達到了頂峰。
仿佛有只無形的大手此刻牢牢地握住了他的心臟,讓他的力氣開始不受控制地迅速流失,體內的血管也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爆裂,并迅速從口鼻和皮膚上往外涌出道道鮮血。
讓此時的他看起來幾乎快要化作一個血人。
但他的眼神卻從始至終沒有出現過任何更改,而是在意志的堅持下,順著攝影機制造出的微弱光亮,腳步緩慢而堅定地繼續前進。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加利爾感覺精神已經有些恍惚,且瞳孔也開始不由自主地渙散開來的時候。
伴隨著他向前踏去的腳步猛地落空,緊接著,他便失足朝著下方的斷崖墜落而去。
不過不知是某位神靈的庇佑,還是他命不該絕,就在加利爾即將因為這上千米的墜落而當場摔成肉泥的時刻。
一只從巖壁上凸出來的蒼白手骨,卻在他墜落到半空時,正好掛住了他的衣服,讓他得以存活下來。
與此同時,大量彌漫的詭異灰霧,卻仿佛收到了某種吸引一般,開始不由自主地朝著昏迷中的加利爾匯聚而來,并將他的身體覆蓋。
伴隨著濃烈的灰霧不斷沿著他的口鼻涌入內部,加利爾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體表的魔紋也仿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助力,開始變得極其活躍,不斷沿著加利爾的身軀蔓延游動。
仿佛一頭在限制下饑餓已久,此刻重新吃到了新鮮的血肉,身軀開始迸發出無窮生機和火力的猛虎一般。
伴隨著它在大量灰霧的加持下重新展露自己鋒利的爪牙,也在經由無數死亡的頂級卓爾強者遺留下來,且經過了千年凈化剝離了魔化意志,如今只剩下保衛血脈本能的靈魂之力,所產生的對抗下。
那些于宿主體內,經由名為賢者的存在遺留下來的限制魔化卓爾本我的術式,開始迅速的垮塌,崩裂。
大量猩紅的血液在魔紋的翻涌中不斷從加利爾體內排除,他本就干瘦的身形也在此刻進一步縮水。
同時本不該存在這具軀體內的血肉,也盡數化作飛灰剝落。
但隨著獸人血脈的清除,他身上的氣勢卻在此刻開始迅速的攀升。
他光禿禿的頭頂,此刻卻開始莫名冒出道道銀灰色的發茬,接著迅速生長,轉瞬便抵達腰間。
同時他本就猙獰的面龐,也在此刻變得更加丑陋。
原本只是刺青般的魔紋,此刻卻仿佛化作了烙印,在他臉上留下了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坑洞。
紅色宛如蜻蜓復眼般結晶狀眼球,也在此時開始收攏回縮,將本就該存在的眼白重新釋放,并于中央凝聚成由波紋狀構筑而成,宛如紅寶石般的瞳孔。
體內因為禁魔釘導致受損的回路,也在以讓人難以置信的奇跡下開始重新修復。
并且他跌落的境界,也由此刻開始不斷攀升。
先是穩固中位,接著迅速攀升至上位。
最終徹底于超位定格!
而幾乎就在加利爾的魔力職階抵達超位的那一瞬間,仿佛終于從噩夢中蘇醒,他翻白的雙眼猛地回正,瞳孔也瞬間聚焦。
而在看到下方的深淵后,他整個人當即瞳孔緊縮。
下意識地就將右手朝著身后的墻壁抓去。
然而讓他感到難以置信的是,只想隨手扣住墻壁穩住身形的他,揮出的右手卻仿佛化作了世上最為鋒利的刀刃,竟然沒有分毫阻礙,便直接將手臂捅進了堪稱硬度最高的地獄巖內!
“這到底是…等等,我的魔力,到超位了?!”
感受著雖然體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劇痛,但體內的魔力卻達到了他以前夢寐以求的層次后,加利爾的心頭頓時又驚又喜。
只是還沒等他從這份欣喜中回過神,在感受到雙腿中間,以及胸口處傳來的異樣感覺后,他的心頭開始不由自主地生出一抹前所未有的不妙感:
等等,難道說…
他幾乎是顫抖著將左手探向了自己的雙腿中央,然而預想中的觸感卻并沒有傳來,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空蕩后。
加利爾那丑陋到讓人無法分清究竟是人類還是魔物的面龐上,也在此刻生動形象地演繹出了名為呆滯的表情。
我,變成女人了?
意識到這一點后,加利爾,或者說嘉莉珥的身軀,便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臉上更是誕生出了一抹足以被稱之為絕望的表情。
兩行清淚從她眼中滑落,而后順著精巧且沒有任何胡須的下巴朝著下方深不見底的坑洞墜落而去,砸在深處的地面,迸濺出難以察覺地微弱聲響。
于崩裂的水花中,炸碎了一個男人逝去的驕傲。
“啪嗒!”
此時,龐大的地下空間內的沉默,卻格外的震耳欲聾。
不過對于自己身上的異變,嘉莉珥卻并沒有為之糾結太久,而是不斷地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沒事,不就是從男人變女人了么?
如果以這為代價,就能輕而易舉邁入超位的話,那么放在外界,怕不是有無數人要搶著答應。
更何況,做女人也挺好的。
畢竟按照約翰閣下所言,卓爾精靈是以母系為尊的社會。
這豈不是證明,自己在恢復真正的血脈后,會比男性卓爾擁有更高的潛力么?
更何況,這是自己體內的卓爾精靈血脈的選擇,自己以往之所以會是男性,完全是受了污穢的獸人血脈影響,才被迫出現的異變。
如今的女性姿態,才是自己真實的性別才對!
“話雖如此,但歸根結底,多少還是有些失落就是了。”
說起來,約翰閣下也沒跟自己說過有這回事啊?
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直接男人變女人,這他媽誰能受得了啊!
“嘎吱!”
嘉莉珥恨恨地咬緊了自己的牙齒,但明白這事可能也怨不得對方后,她也沒再繼續為之苦惱,而是將目光調轉到了遠處。
如今,在體內超位級別的魔力加持,以及獸人血脈的驅逐殆盡,回歸到本我姿態的暗精靈的夜視天賦加持下,她的視野開始變得前所未有的廣闊。
原本被一片漆黑籠罩,只能依靠微弱光線辨識的龐大地下世界,此刻在她的視野內,卻變得宛如白晝降臨一般無處可藏。
大量破碎坍塌的城墻在此刻迎入嘉莉珥的眼簾,讓她在看到的一瞬間,便不由得呆立當場。
首先是寬闊到上千米,仿佛神明吐出的舌頭一般的巨大斷橋,依靠橋梁伏手上那精美絕倫的雕塑。
以及那雖然不知為何染上了干枯黑褐色血跡,但總體卻都呈現出潔白姿態,哪怕歷經上千年,也沒有被時間腐朽的兩座位于橋梁末端的高達三百米,還在散發出淡淡熒光。
左側為手持兩柄彎刀做揮斬狀,具備著難以言喻威嚴和美麗,頭戴水晶王冠的女性卓爾,右側則是帶著同樣冠冕,但卻手持弓箭弓步作射擊狀,面容英勇且讓人不自覺沉淪其俊美面龐的男性卓爾。
兩者雖然姿態各不相同,但卻都具備著一種讓人難以用語言形容,且發自內心感到震撼的美麗和強大。
以及這兩座巨大人像后方那層巒迭嶂,雖然不知為何大部分都崩裂垮塌,但卻依舊能從獨具美感的構造中,看出往日華麗的高聳建筑。
眼下一切的一切,都在無聲無息地述說著這座地下王國曾經的輝煌。
那是一個足以讓獸人不惜一切代價奪取和占有的國度。
同時也是…
“我們真正的故鄉!”
在看到那兩具巨大石像的一瞬間,嘉莉珥的心頭就莫名涌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哀傷之情,仿佛在外游蕩了千年的亡魂,終于重回到了名為母親的懷抱。
這一刻,體內奔涌的血脈和靈魂上的共鳴,讓她的雙眼不由自主地噙滿淚水。
這一刻,沒有絲毫猶豫,嘉莉珥當即拔出自己的手臂,隨后抬腳向著墻壁用力一蹬,整個人便好似飛躍的羚羊一般,朝著下方威嚴的斷橋飛躍而去。
明明在這上千米的高度帶來的重力覆壓下,哪怕她本人已經成為了超位魔法使,也注定會在這種沖擊中化作肉泥。
但耳畔愈發響亮的呼喚聲,以及來自身體本能的驅使下,她整個人卻不由自主地做出了這個動作。
等到她滿頭大汗地回過神,打算立刻想辦法自救時。
下一秒,她的視野內卻憑空出現了無數名強大卓爾精靈們的虛影,與此同時,無數語調輕快,明明從未聽過,且陌生至極的語言也在此刻如同潮水般地在她耳畔接連響起,并讓她瞬間理解了其中的含義。
隨后,她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在這些散發出道道微光的先祖們的牽引下開始行動起來。
腳尖輕點的瞬間,一道銀灰色的魔力法陣便憑空從腳下生成,并在踩中的那一刻,迸發出無數銀色的流光。
由名為‘逆重’的獨有術式帶出的無數流光下,本該墜落的嘉莉珥,竟憑空地在空中開始連續飛躍起來。
與此同時,仿佛知曉了這位等待了千年之久的繼承者,已經完成了暗精靈獨有暗殺中最基礎也是最核心的逆重術式使用技巧。
視野內最前方那道原本背負雙手優雅漫步的女性卓爾的虛影,也在此刻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在轉頭朝嘉莉珥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后。
接著對方便在嘉莉珥的注視中拔出了腰間的兩柄彎刀,而后腳步輕點,對方的身形迅速在空中閃動騰挪,化作無數疾馳的閃電,瞬息間便在空中帶出無數肉眼無法辨識的殘影。
并且伴隨著逆重術式的不斷迭加,這個速度還在持續地以指數級加快。
只是短短兩秒,便于空中迭加出一輪閃耀著無數寒光的滿月!
但無論是那綻放出來的凌厲到近乎能夠刺瞎雙眼的光線污染,還是那即使沒有實體,在虛幻的演示中也能讓人不由自主感到膽寒的威勢。
還有那完美到近乎無可挑剔,哪怕是真正的月亮也無法實現的極致的銀光。
在一切的一切,都在無時無刻地向嘉莉珥證明,眼下她所看到的這充滿殺機,藝術和絕美的滿月。
正是先前約翰·馬斯洛曾跟她講述過的情報中,那被奉之為卓爾精靈最具代表性的招式——銀月之舞!
“這就是真正的銀月之舞嗎…真美啊!”
嘉莉珥不由自主地呢喃道,明明雙眼已經被這美麗卻又致命的月光照的開始止不住的感到刺痛,并不斷向外溢出淚水,但她卻并沒有順從自己的本能閉緊雙眼,反而將其張大到了極點。
仿佛生怕錯過這次來自千年前的先祖用盡最后的力量,來給她這個卓爾精靈遺留的后代最后留下的,那份跨越了時光長河的恩澤。
直到銀光黯淡,鋒刃愈發清晰,直到視野內的一道道虛影變得黯淡,在一抹抹滿意的微笑中徹底消失不見。
不知何時抵達兩座石像身前的嘉莉珥這才終于回神,她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表示感謝,但看著眼前破敗的國門以及遍布苔蘚的街道,整個人不由得感到有些悵然。
但在來自耳畔的那道牽引聲下,她還是順從著內心的意志,來到這兩道仿佛凝視著她,代表著一切卓爾精靈的源頭,同樣也是蛛母使徒的兩位初代先祖的石像面前。
按照腦海中不知何時多出來的禮節,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整個人單膝跪地,左手指尖輕觸前方的地面,同時念誦出了卓爾拜謁先祖時的誓言之約:
“BeneaththeDarkenedVaults,byShadowisOurBloodForged。暗夜之下,影鑄吾血”
“BeyondtheVeil,EternallyWeHeedThyWisdom。帷幕彼方,永聆尊訓”
在念誦完誓言之約后,嘉莉珥便拔出了身后的彎刀,同時抓起自己秀麗的銀灰色長發,用刃鋒將其割下一縷,而后放在自己手指剛剛所觸的地面上。
“嘩啦!”
幾乎就在嘉莉珥挪開指尖的一瞬間,原本放置短發的平平無奇的地面,便驟然浮現出一絲灰黑色的火焰。
迅速便將銀灰色的發絲吞噬殆盡,沒有留下一絲余痕。
“咔嚓!”
與此同時,仿佛確認了來者的身份,兩道在千年前暗精靈即將被滅絕時,都未曾挪動過的先祖石像,在這一刻卻緩緩移動了自己的脖頸。
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凝視在身上布滿魔紋烙印,宛如一只丑陋魔物的嘉莉珥身上。
但只是辨識一眼后,便仿佛完成了印證儀式般,兩道巨大人像的軀體便紛紛迸現出無數裂痕,隨后在嘉莉珥震撼的目光中,宛如被風吹動的飛灰一般,開始迅速消弭。
但隨著兩道傳承石像的消散,他們頭頂的那道龐大的水晶王冠,卻開始迅速縮小,仿佛被某種力量控制,以懸浮的姿態緩緩降落。
最終以一白一黑兩枚戒指的形態,落在了嘉莉珥捧出的雙手掌心,在碰撞中發出一道清脆的低鳴聲。
“叮!”
而幾乎在看到這兩枚戒指的一瞬間,在先前經受的傳承記憶后,嘉莉珥便瞬間辨認出了這兩枚圣器的真實身份:
黑色的逆轉萬法之戒與白色的銀月加護之冕。
前者的作用很好理解,通過將逆重術式注入其中,在這枚圣器的作用下,便可以通過制造出一道結界,來將圣戒中記錄的近萬門法術,徹底廢除和無效化。
但魔力的消耗量和結界的范圍成正比,結界越大,耗費的魔力也就越高,不過按照嘉莉珥傳承記憶中的景象,倘若在抵達冠位職階后,全力施展下可以覆蓋長達十公里的絕對屏障。
在這個范圍內任何被登記在內的法術都將徹底失效。
其中卓爾精靈身上承受的來自‘賢者’術式的限制詛咒,也在這枚圣戒記錄的法術槽位之中。
后者的效果也同樣和它的名字相對應,不過和前者不同的是,這枚圣冕并非可以對卓爾精靈進行全體加護的范圍圣器。
而是一枚單獨綁定的圣冕,同樣也是代表著卓爾女王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在戴上這枚冠冕后,卓爾精靈便能從中汲取歷代卓爾女王繼承下來,并注入其中的銀月之力,并在瞬息間繼承無數同時代最強女王的戰斗經驗及各種兵器的理解和技巧,成為真正的全能戰士。
如今雖然這枚圣器經歷了千年的磨損,且沒有得到新的銀月之力注入的緣故,導致如今的威能十不存一。
但在嘉莉珥的感應中,倘若動用這頂圣冕展開加護,以圣冕內儲存的銀月之力,足以讓她頃刻間邁入冠位級別的層次,并持續作戰24小時才會消耗殆盡。
而這也就意味著,在如今明確的冠位只有271名的情況下,擁有銀月加護之冕的她,可以隨時成為第272位稱號強者。
雖然有著時間限制,但如果使用得當的話,卻可以產生驚人的效果。
尤其是暗刺氏族,不,卓爾氏族式微,需要向帝國尋求幫助的當下!
換言之,如今的她,有了向帝國索要更多招安金的資本。
只需要明確這一點,便已經足夠!
這,才是初代先祖們為后代留下來的最寶貴的財富,也是足以讓卓爾家族重新走向輝煌的可能。
意識到這一點的嘉莉珥不由得熱淚盈眶,旋即飽含敬意地按照卓爾精靈的禮節,朝著已經消散的兩位初代先祖的雕像,以及曾經的故鄉做了一個永別禮。
在最后深深地看了眼面前的故土后,嘉莉珥轉而斬斷一縷自己的銀發,將其編制成繩后,串起兩枚圣器系在了自己的脖頸。
隨后,她便抹掉了眼角的淚水,意志堅定地朝著來時的隧道走去。
如今在魔能攝像機的拍攝下,她已經記錄了自己探索故鄉所見證的一切。
而兩枚圣器也將在后續的行動中證實她所說的一切,進而讓所有的族人擺脫獸人那該死的謊言,重新擁抱屬于卓爾氏族的真正的榮耀。
接著向那該死的撒加王國發起真正的復仇。
并在將勝利帶給帝國后,解除掉這份纏繞在族人體表,束縛了他們美麗容顏及自由的詛咒。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離不開一個神奇的男人。
“約翰·馬斯洛…”
回想著那位似乎正邪并存,難以用常理來定義的帝國少校,嘉莉珥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前所未有的復雜。
但在一陣閃爍后,她的目光便重新化作堅定。
事實上,對于承諾,在以往的光輝時代中,不僅僅只有獸人將其視作生命。
被幾次試圖掠奪暗精靈王國,最終都在歷任卓爾女王的力量下無功而返的獸人,于報復下,在地表世界對他們施以淫亂和不潔污名的卓爾精靈。
也同樣將其視作不容褻瀆的永恒誓言。
“所以,約翰·馬斯洛,只要你不違背我們的承諾,那么,我便會如我先前允諾的那般,和卓爾氏族一同化作您的影子,為您掃清一切試圖違背您意志的存在。”
“以永恒不朽的銀月為證,任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淵為懲。”
“約翰·馬斯洛閣下,請您,能如我一樣堅守我們的誓言吧。”
“拜托了!”
看著前方近在咫尺的出口,嘉莉珥一邊輕喃,一邊輕撫著脖頸處的圣器,將其小心翼翼地藏入略顯緊繃的衣領內,確保不會顯露分毫后。
接著她深吸了一口氣,便拉起了遮擋丑陋容顏的兜帽。
隨后邁開矯健有力的雙腿,整個人化作幽暗的夜風,便迅速地朝氏族的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一刻,她清楚地意識到,一場能夠改變族人悲催命運,以及揭露獸人以千年謊言蒙蔽的真相的契機,馬上就要到來了!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