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異界？”
顧青聽了，卻是少有緊張起來。
“你能探索異界？”
“嗯？”
季浮游看著他，他這種反應，好像有些不對勁。
“迷霧，本身就是相對應的，當迷霧涌現的那一刻，我們的世界就和迷霧世界完成重迭，在這種情況下，迷霧生物能到我們這個世界，我們自然也能前往他們的世界。”
“不！不一樣！”
顧青神色中帶著一絲不安：“有規則的，據我所掌握的那些無法確認真假的消息，迷霧的出現，是有規則的，循序漸進，一旦我們打破這個規則，就相當于主動推動原本該平穩發展的過程，到時候…局勢的變化就會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會加速？”
季浮游一怔。
“對！加速！”
顧青道：“比如，下一次出現的迷霧中原本只會有一兩頭大師級異獸、魔物，可隨著速度的推進，異獸、魔物的數量就會變成三四頭、五六頭，乃至七八頭，甚至最后直接變成了武圣級異獸和魔物。”
季浮游聽了，卻是敏銳感覺到了他話語中的關鍵。
他馬上詢問：“你知道迷霧異獸出現的原因？”
“知道。”
顧青點了點頭：“雖然我無法確認我掌握消息的真實性，但，迷霧中異獸、魔物的出現規律，和一種偉大試煉、偉大傳承有關！”
這位精神大師這一刻顯得有些正經：“一種前所未有的偉大力量，將浩瀚星空一個個文明囊括其中，將其視為繼承者，并讓其不斷競爭、試煉，直至最優秀者脫穎而出，完成其偉大傳承的延續。”
“天榜。”
季浮游道。
顧青掌握的消息，和他從那位老者那里得到的消息完成了驗證。
那個偉大者的傳承，以及其留下的試煉核心…
就是天位榜！
無數文明被卷入其中，共同競爭，并在一次次競爭中脫穎而出。
目前，天位榜標出來的只是小天位榜，往后還有中天位榜、大天位榜…
最終是什么形態，且這種文明試煉般的競爭會持續幾輪，季浮游尚不知情。
他唯一知道的是，那位老者所屬的文明，擁有三天圣器，經歷了四輪文明戰爭。
但他們在第四輪時，顯然是失敗了，最終…
落得了個文明毀滅的下場。
“目前人類文明，僅經歷過一場戰爭，即初選之戰…”
季浮游思緒至此，看向顧青：“你既然知道異獸、魔物出現的規律和一種偉大試煉有關，那是否想過，這場試煉，就是天位榜的文明試煉？”
“想過。”
顧青如實道：“所以，小冰要通過天位榜前往試煉之地時，我并未阻止，還為她準備了一門無極劍意充當以弱擊強的底牌。”
“那么，我告訴你，根據我所掌握的消息，天位試煉，會持續很多輪，可能四五輪，可能六七輪，甚至會達到極數——九輪，這九輪試煉下來，任何一次失敗，等待著我們的，都將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季浮游慎重道：“人類文明，會被毀滅。”
他頓了頓：“所以，你覺得，是以最快的速度成長下去，獲得更強大的力量，確保文明試煉脫穎而出重要，還是避免打破規則導致迷霧涌現加速重要？”
“文明試煉…”
顧青實際上也有了相關猜測。
繼承那位偉大者傳承的試煉，應該就是通過天位榜進行。
只是，他不敢確信罷了。
眼下聽得季浮游所言…
“我相信你的推斷，但…真將規則打破以后，迷霧中涌現出來的怪物必將上升一個檔次，到時候，勢必給赤星，給所有國家、文明，帶來更大的破壞。”
顧青沉聲道：“按照循序漸進之法，從迷霧出現將近五年的時間，出現的異獸、魔物，最強者，不過是50級，即體魄50的層次，按照這個趨勢，再過五年，我們需要對抗的異獸、怪物，充其量也就天級，但…如果加速的話，誰也不知道，到時候我們將面臨什么樣的怪物。”
“天級？”
季浮游卻是心中一動：“武圣級之后不應該是半神級么？哪來的天級？”
“半神級？應該是指修煉之道的頂點了吧。”
顧青卻是搖了搖頭：“我所接觸的無法確定真偽的消息中，一開始的修煉境界一共只有三個級別，即人級、地級、天級！天級之后，才有傳奇級、半神級，根本沒有大師、武圣的說法。”
“人、地、天、傳奇、半神？”
季浮游眼瞳一縮：“你有正統修煉法？”
“沒有。”
顧青道：“我只有精神能者一脈的修煉法，且這門修煉法，主要教人如何凝聚元神，直接跳過了念態和重迭態…”
他解釋著：“但這門修煉法中提及了修煉法，這些修煉法中，元神，就等同于半神，元神大成，就能和星辰合一，成就半神。”
“星辰合一！？”
季浮游心頭一震：“類似于赤星這樣的星辰！？”
顧青知道他的驚訝源于何處，亦是點了點頭：“嗯，赤星這樣的星辰。”
星辰合一！
季浮游第一時間聯想到了夢境中最后出現的那頭吞星魔物！
難不成…
那頭吞星魔物就是半神級生命！？
換句話說，他終于接觸到夢境，以及天位榜的終點了！？
緊接著，他又想到了什么，連忙追問：“你得到了元神法！？那你…”
“沒有。”
顧青知道他想問什么，直接道：“就相當于我們的文明得到了空間門架構技術，又比如古時候的人們得到核武器技術，技術代差、工業基礎差距太大了，根本造不出、練不成。”
季浮游聽了，亦是冷靜下來。
是啊！
差的太多了。
就像自己當初得到先天破甲劍氣。
明明傳承晶石都有了，修煉法、運轉法直接刻到腦子里去了，結果…
人家默認你已經掌握罡勁了，最終他只能干瞪眼，用不出來。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你現在的精神境界到什么程度了？”
“為了確保不打破規則，不導致迷霧涌現加速，我至今為止，也只是一個圣者而已。”
顧青老老實實回答道。
一個圣者…
而已…
好吧，這并沒有出乎季浮游的意料之外。
好一會兒，他才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不愿觸及規則，是擔心迷霧涌入的怪物會越來越強，加速赤星局勢的惡化，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不盡快將實力提升上去，文明試煉怎么辦？”
“文明試煉？”
顧青對文明試煉了解的并不多。
他研究較多的反而是迷霧涌現的規律。
“我們已經得出結論，試煉是通過天位榜進行，最終的目的，就是被那位偉大存在選為傳承者，這其中，競爭者數量必然極多，否則，就不會有文明試煉一說了，但…”
季浮游看著顧青：“你不會以為，那些和我們競爭的文明，都和我們一樣，站在同一個起跑線吧？”
顧青一怔。
這個問題…
他卻是沒考慮過。
為了一個傳承去試煉、去競爭，不應該就得公平公正嗎？
哪有人先起跑！？
可他仔細一想…
憑什么不可以！？
人生這場競賽，都沒有公平公正可言，文明試煉，為什么會一定公平！？
“我觸及過一些文明，那些文明…已經經歷過四次試煉戰爭了。”
季浮游道：“我不知道四次是不是這些文明的極限，但…我們不排除有些文明已經經歷過五次、六次，乃至七次、八次，已經快到天位榜巔峰的文明存在，如果我們的對手里有他們，而我們還循規蹈矩的按照迷霧的涌現規律進行試煉…你覺得，我們有登頂天榜之巔的可能嗎？”
“這…”
顧青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季浮游也沒有催促。
根據夢境，他已然得知，迷霧的涌現在后期必然會加速。
否則的話，四年后…
不對，已經只剩38個月了！
不到三年半！
38個月后，吞星魔物的出現，可是實打實的出現了。
而按照顧青的推測，任由迷霧循序漸進的涌現下去，在不打破任何規則的情況下，5年后，都只會出現天級異獸、魔物。
他不知道天級異獸、魔物是什么檔次。
但卻自然而然的對標上了三天圣器。
而那種級別，相較于半神級的吞星魔物，差了，豈止一丁半點？
換句話說，未來，已經告訴了他們人類的選擇。
哪怕他不這么做，總會有其他人類像的做法一樣，有意，或者無意，出于好奇，又或者出于自己的私心、貪婪、利益，推動迷霧涌現加速。
這是必然發生的事。
想必顧青也能明白這一點。
果然，等待良久，顧青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我無法求證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但不可否認，你的這些話很有說服力。”
“那么，你的選擇呢。”
“理論上我贊同你的方式，但…”
顧青道了一聲：“至少，得讓世間眾人有個準備吧。”
“迷霧涌現的規律即便被打破，里面怪物的強度提升也不是一口氣升上去的，所以，我們還有時間。”
季浮游道：“而在這期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一起去和異世界的文明接觸一下，以獲取更多的信息支持。”
“你如何確保，那些異世界文明不會是我們的競爭者？”
“為何…”
季浮游沉吟了片刻，道：“或許…和他們瀕臨滅亡的處境有關。”
顧青看了他一眼，終究是有了決定：“既然你這么有把握…那就一起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