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這是為了我們著想啊…”
宗澤拿到了復試報名帖,看完之后十分感動,只恨蔡福沒有早生三十年。
若是蔡福跟他是同齡人,豈不是就可以成就一段君臣佳話了?
現在他都六十多歲了,還能陪蔡福幾年?
王進就很郁悶了:“我的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無法騎射…”
宗澤友情提示:“你可以走兵法賽道呀!”
王進一臉苦逼:“我也不通兵法…”
宗澤:“…”
就在這時,隔壁病房傳來一陣鬼哭狼嚎,顯然也是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隔壁病房里住的正是諸葛英、公孫郎、劉國紳、陳君佑四人,另外還有牛皋、董先、孟邦杰過來串門兒。
他們也接到了復試報名帖。
“怎么辦?”
董先都快哭了:“我的傷勢根本無法騎射,又不通兵法。
“復試豈不是直接淘汰了?”
牛皋安慰他:“無妨,師兄還不如你。
“我不但不通兵法,也不通騎射!”
孟邦杰、公孫郎、劉國紳、陳君佑:“俺也一樣!”
“唰——”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諸葛英,諸葛英小心翼翼的舉手:
“小弟先祖是諸葛孔明。
“雖然小弟也不通騎射,但是兵法略懂一二…”
“嗷——”
兄弟們立即一擁而上,把諸葛英按在床上一頓暴力輸出!
經過了在清風山上的同生共死,他們七人已經結成了異姓兄弟。
牛皋做為老大哥取的綽號“清風山七怪”!
所以他們的關系一下子拉近許多,頗有上一輩兒“梁山八義”的意思。
“兄弟,靠你了!”
牛皋做為大哥鄭重其事的騎在諸葛英身上:
“你可一定要走到最后哇!
“到時候你做先鋒,我們六個兄弟給你做副將!
“咱們一路打到燕京去!”
兄弟們都是齊聲附和,搞得諸葛英壓力山大,只求他們快從身上下來…
這復試報名帖一出,端的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三日之后,復試開始了。
騎射賽道的時間自辰時起,地點設在小校場。
王佐一大早就陪著伍尚志來了。
到了小校場,王佐轉了一圈兒回來興沖沖的告訴伍尚志:
這把穩了!
伍尚志雖然自己也覺得穩了,但是想聽王佐多吹自己兩句,故意問他:
“何以見得?”
“我到處打聽過了,你別看校場里人山人海的,其實絕大多數都是來觀賽的。
“雖然進入復賽的有二百一十人,但在初選中負傷的也不少,他們都選擇了兵法賽道。
“選擇騎射賽道的,大約只有一百二三十人。”
王佐拍了拍伍尚志的肩膀:
“兄弟,我看好你一舉奪魁!”
“借你吉言!”
伍尚志得意洋洋的一甩劉海兒,王佐忽然覺得不對頭:
兄弟你有點兒膨脹啊!
但是應該沒問題吧,他可是有萬夫不當之勇啊…
這時一伙兒少年嬉笑打鬧的來了,王佐被他們吸引了目光,只覺這一伙兒少年有一個共同的特征:
自信!
仿佛從未受過挫折那種自信!
王佐算是少年老成的了,見了不禁撇了撇嘴:
少年不知愁滋味!
高寵胸有成竹的說:“諸位兄弟,騎射賽道的第一名我拿定了!
“你們還是去兵法賽道搏一搏吧!”
楊再興、余化龍、何元慶、張奎、鄭懷、狄雷、羅延慶不約而同的說:
“打他!”
七個少年英雄把高寵圍起來就打,高寵只好用雙臂左遮右擋,連連告饒…
“這幫孩子!”
蔡福和盧俊義、武松、楊志、呼延灼相視而笑,聯袂出場上了主席臺。
已經到復試了,五位主考官集體亮相,頓時引得全場千萬人陣陣歡呼。
五位主考官坐下之后,燕青就把收上來的復試報名帖呈了上來。
蔡福看了一眼,參加騎射賽道的總共有一百三十二人。
除了牛皋、董先他們那一伙兒不在,自己熟悉的名字大多都在里面。
這個也在蔡福的意料之中,畢竟牛皋、董先他們都傷在了連兒心善手上。
讓蔡福好奇的是,王進明明也受傷了,為什么在騎射賽道報了名?
五位主考官確認了復試報名帖之后,就讓燕青宣讀規則。
規則很簡單,參賽選手先騎著自備馬匹在校場跑一圈兒,沒有自備馬匹的可以從保障組臨時借用。
這一圈兒跑下來是最基本的,若要得高分只能是跑得更快、騎得更穩。
想要得更高分就得加上技術動作和玩花活兒了。
跑完之后可以選擇兩種射法,最基本的射法就是騎馬射固定靶子。
連中靶心、拉大距離、加快馬速等等都可以加分。
第二種射法是騎馬射移動靶子,加分項同上。
無論哪種射法,十箭中七是及格線。
十箭中六,哪怕是馬騎著你射的也不行。
五位主考官負責現場打分,為了保證公平,還請現場觀眾監管。
規則一出全場氣氛更熱烈了,這也太刺激了,單看規則就知道這是一場視覺盛宴啊!
花普方一看規則人都麻了:“哥哥,我只能射固定靶子,射移動靶子太難了…”
“怕什么?”
楊虎為花普方加油打氣:
“這只是規則而已,能十箭中七都很奢遮了!
“我射十箭都中不了一!”
他們是江南來的,南方少馬,何況他們是江湖好漢,江湖好漢有幾個會騎射的?
楊虎到東京考武舉,考期延后了,也沒見過幾個能人。
所以楊虎很樂觀,他的樂觀傳染了花普方,花普方也跟著樂觀起來…
這時燕青開始按照報名順序唱名了,唱到誰,誰就上場去驗明真身。
燕青:“洪先——”
蔡福都把茶杯拿起來了,又放下了。
這名字耳熟,仔細一想,莫非是他?
原著之中岳飛到相州考武舉的時候,去見時任相州節度使的劉光世。
因為沒有送常例,被一個中軍官刁難了。
這中軍官便是洪先,劉光世讓他和岳飛比武,結果被岳飛一招秒了。
劉光世就讓左右把洪先叉出去了,洪先后來糾集了一批強盜追殺岳飛,死在了湯懷槍下。
蔡福正在尋思,洪先已經上來了,果然是一個出身草莽的粗魯大漢。
燕青跟他查驗了腰牌,確認是他,洪先拜了主考官,騎上馬開始表演。
洪先騎術平平,只騎著馬規規矩矩的跑了一圈兒,倒也贏得幾聲喝彩。
之后洪先取了弓箭,從距離固定靶子六十步的距離跑馬過去,一箭射去:
“嗖——”
“我說什么來著?我說什么來著?”
楊虎得意洋洋的鼓勵花普方:
“能十箭中七已經很奢遮了!
“你看那廝,箭是一箭接一箭的射出去,卻未曾聽得一聲鼓響,還不如我呢!”
原來為了照顧距離遠看不清楚的觀眾,每個靶子旁邊都備了一面大鼓。
只要射中靶子,鼓吏就敲一下鼓,如此看不清楚也知道他射中了幾箭。
“初從文,三年不中;后習武,校場發一矢,中鼓吏,逐之出”里邊兒說的鼓吏,就是旁邊敲鼓的這位。
楊虎話音未落,只聽鼓吏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楊虎和花普方慌忙望去,卻見鼓吏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頓時全場哄笑,就連陪王進來的宗澤都是忍俊不禁。
“這種箭法,也敢來搶先鋒?”
宗澤搖了搖頭:“只是苦了那鼓吏…”
話還未說完,只見蔡福已經起身繞到了臺前,指揮神醫營快過去就人。
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蔡福也過去了,親自察看了鼓吏的中箭之處。
還好,只是射中了肩膀。
蔡福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大街上看到有人倒下豈能坐視不理?
雖然不敢親手去扶,起碼也幫打個妖二零,這在蔡福看來是理所當然。
但是卻把所有人都驚到了,堂堂齊王竟然為了一個普通鼓吏如此失態?
宗澤的眼眶濕潤了:自己之前幾十年一片忠心,真是喂了狗了!
得主如此,夫復何求?
洪先灰溜溜的走了,射了十箭,一箭都沒中靶不說,還把鼓吏干趴下了…
他都沒臉在此停留,離開校場之后就匆匆打馬離開了青州。
“好一個齊王!”
伍尚志大加贊賞:“什么叫做愛兵如子啊!
“哥哥,你說這事兒若是落在咱們大王頭上,咱們大王會管那鼓吏的死活嗎?”
王佐沉默了:你要夸齊王就夸齊王,為什么非要捧一踩一?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換了一個全身披甲的鼓吏之后,比賽繼續。
“嗖嗖嗖…”
楊虎哈哈大笑的拍著花普方的肩膀:
“我說什么來著?我說什么來著?
“你看看這都十幾個人過去了,別說是十箭中七,連個中六的都沒有!
“兄弟,看你的了!”
花普方也有信心了:原來是我高估了天下英雄!
我花普方已經很奢遮了,只不過在此之前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輪到花普方的時候,花普方順順利利的跑了一圈兒,射了個十中七。
由于他是第一個十箭中七的選手,博得了圍觀群眾一陣陣的大聲喝彩。
“成了!”
楊虎一把抱住了花普方:
“兄弟,這次你就算不奪魁,至少也是三甲!”
花普方得意洋洋的笑了:“我今日沒發揮好,平時我都是十箭中八。”
王佐在旁邊聽到了,和伍尚志相視而笑:
井底之蛙!
主席臺上,呼延灼忍不住打了哈欠:
“大王,為何不讓孩子們先上啊?”
廢話!孩子們先上了,后邊兒還會有人上嗎?
蔡福呵呵一笑,沒有直言。
恰好輪到伍尚志了,蔡福提起了精神:
“有實力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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