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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安道全好漢饒命

  東京城門。

  “壞了!”

  林沖眼見城門口許多官軍正在嚴查出入之人,仿佛忽然想起似的叫道:

  “寨主,林沖臉上有金印,只怕一進城門就要被官軍拿下了!”

  你是第一天臉上有金印?

  楊志冷笑一聲:“林教頭不必擔憂!

  “楊志臉上亦有金印,所以早有準備!”

  一邊說楊志一邊從袖中取出兩貼膏藥,自己貼了一個,分了林沖一個。6

  這膏藥不大不小,正好能把楊志臉上的金印蓋住。

  林沖臉色微變,接過膏藥又搖了搖頭:

  “我看官軍盤查的甚是嚴格!

  “這膏藥或許平日里能蒙混過關,今日只怕官軍要揭開看看才罷休!”

  楊志臉色一沉:“林教頭推三阻四,莫非不想救人?”

  “胡說!”

  林沖急了:“魯大師與我有舊,又與我有恩,林沖豈能不想救人?

  “官軍揭開膏藥看到金印,拿下林沖倒也罷了,就怕誤了魯大師性命!”

  “林教頭,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蔡福擺了擺手,推出燕青:

  “蔡某早就為你們考慮過了。

  “我這位兄弟喚作‘浪子’燕青,精通易容之術。

  “只須他在你們臉上一番操作,保準可以遮住你們的金印。”

  其實燕青精通的不是易容之術,而是化妝之術,不過二者沒太大分別。

  原著贊詩:

  果然是藝苑專精,風月叢中第一名!

  這,就是“藝苑專精”的含金量!

  原本燕青的化妝之術已經很厲害了,蔡福還借探討之名,給他灌輸了許多來自于二十一世紀的化妝理念。

  燕青融會貫通之后就更厲害了。

  有一次蔡福讓他穿上女裝化妝了出來,連盧俊義都沒認出他。1

  因此蔡福當場作詩一首:

  男兒離家女裝回,鄉音無改媚眼飛。

  員外相見不相識,笑問娘子你是誰?8

  林沖半信半疑:“此話當真?”

  蔡福呵呵一笑:“一試便知。”

  于是他們反向走出幾里,就在路邊亭子里,燕青給林沖和楊志化了妝。

  只見燕青從身上取出許多精致的小盒子,打開里面有的是泥有的是粉。1

  燕青又取出了小刷子小抹子,跟裝修房子似的把林沖和楊志一番涂抹。

  眾人再看林沖和楊志,不但沒了金印,連楊志的青色胎記都不翼而飛。

  沒了青色胎記的楊志簡直判若兩人,林沖也是被燕青少許改變了面相。

  若不是特別熟悉的人,一眼都認不出林沖。

  眾人都是嘖嘖稱奇。

  林沖在河邊照了一下自己的樣子,嘆了口氣:

  這回徹底沒有借口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前方一駕馬車駛來,車廂里還傳來悶騷的歌聲。

  “蔡福哥哥!”

  楊志臉色一變,連忙提醒蔡福:

  “那駕馬車是殿帥府的!

  “小弟當年在東京之時,曾經…多次出入殿帥府,見過府中的馬車!”

  “哦?”

  蔡福看向林沖。

  林沖原本不想吱聲,但是蔡福看過來了,只好點點頭:

  “不錯,那駕馬車確是殿帥府的!

  “馬頭上掛的纓子便是殿帥府的標志!”

  “好!”

  蔡福心念電轉,大手一揮:

  “辦他!”

  韓伯龍一聽終于有了表現機會,搶著沖上去攔住了那駕馬車,大叫一聲:

  “停車!打劫!”

  “唏律律——”

  馬夫慌忙一腳急剎,驚得馬像人一樣站起來了,連帶把馬車都掀翻了!

  馬夫摔飛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灰頭土臉的指著韓伯龍大罵:

  “瞎了你的狗眼!

  “連殿帥府的馬車你都敢劫?”

  “老爺劫的就是殿帥府的馬車!”

  韓伯龍把樸刀架在了馬夫脖子上:

  “怎么?你不服氣?”

  馬夫當時慌得一批:

  “好漢饒命,小人只是個馬夫!

  “上有八十歲老母嗷嗷待哺,下有三歲孩兒臥病在床…”2

  “唉呀媽呀…”

  安道全也從車廂里被甩了出來,趴在路邊草叢里發出一陣陣痛苦呻吟。

  “你是甚么人?”

  楊雄上前把鬼頭刀架在了安道全脖子上。

  原本他用的樸刀,既然已經站隊蔡福了,楊雄也換成了鬼頭刀。7

  剛好他也是劊子手,用鬼頭刀得心應手。

  蔡慶、石秀都改用了鬼頭刀,一起組成了鬼頭刀小隊。4

  當然,他們的鬼頭刀不是蔡福那種神兵利器,是從梁山泊挑的現成的。

  “操刀鬼”曹正都看得眼熱,他若不是“三山派”的也想混進去了。

  清一色的彪形大漢,清一色的鬼頭大刀,站成一排看起來是真拉風!2

  安道全哆哆嗦嗦,苦苦哀求:

  “好漢饒命,小人只不過是個郎中…”

  蔡慶從馬車里找到了安道全的藥箱,提著出來丟在了安道全的面前:

  “哥哥,他真是個郎中!”

  “郎中?”

  蔡福走過來打量安道全:

  “郎中為何坐在殿帥府的馬車上?”

  安道全戰戰兢兢的說:“小人是被請到殿帥府看病的,并非殿帥府的人…”

  蔡福看向楊雄和蔡慶,他們都是押獄,專業的,眼睛很毒。

  楊雄和蔡慶其實都不用審問,一看安道全就知道絕對是個郎中。

  那一身濃烈的中藥味兒,就跟安道全是從小泡在藥罐子里長大的一樣!1

  楊雄和蔡慶對蔡福點了點頭,雙重認證安道全的身份就是郎中。

  蔡福其實也是這么認為的,不放心又多問馬夫一句:

  “他是個郎中?”

  馬夫點頭:“他是!”

  “得罪了。”

  蔡福打了個眼色,焦挺立即找出麻繩來熟練的給安道全綁了個龜甲縛。

  連同安道全的藥箱一起塞到路邊灌木叢里,用一塊破布堵住了他的嘴。1

  “我們兄弟要辦一件大事兒,等辦完了出城,我們再放你走。”

  蔡福跟安道全交代了一句,走到馬夫面前,笑瞇瞇的俯視著馬夫說:

  “我們要進殿帥府,你給想個法子。

  “我數三個數兒,數完了你也完了。

  “三——”

  馬夫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哭?”

  蔡福冷笑一聲:“哭也算時間喲!2

  “二——”1

  馬夫“嗝兒”的一聲就把嚎啕大哭憋回去了,一臉驚恐的飛快說道:

  “小人可以趕著馬車把好漢帶進殿帥府!

  “這是殿帥府的馬車,沒人敢攔!”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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