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1
蔡福這一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梁山好漢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吳用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這就是破綻了，孫二娘這一拳是七傷拳啊！
打不過別人，就會反噬自己！
“頭領，你怎么看？”
蔡福虎目圓睜，正氣凜然的質問宋江：
“我打她這一拳，有沒有道理？”
宋江無言以對。
主要是孫二娘無師自通的這一拳，太超模了，連他都被拳風給卷懵了…
蔡福這一拳不只是打了孫二娘，還等于打了那些同仇敵愾的梁山好漢。
那些拔出刀劍對蔡福怒目而視的梁山好漢雖然滿腦子都是肌肉…
但是蔡福這一拳簡單粗暴，他們不裝睡的話很容易就被打醒了。
這就很尷尬了…
已經拔出來的刀劍只能再悄悄地插回去，有的插了幾次都沒對準鞘口…6
我記得二爺過五關斬六將也有類似情形。
眼瞅著宋江圓不回來了，一直隱身的吳用只能挺胸而出為哥哥挽尊。
“哥哥說得對，二娘的話確實有失偏頗！”
吳用雙手抱著鵝毛扇，斯斯文文的向蔡福納頭便拜：
“吳用拜見節級！”
你小子終于肯出頭了？
蔡福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雙手扶起了吳用：
“原來是加亮先生！
“失敬失敬！”
宋江和吳用堪稱狼狽為奸，宋江的所有騷操作都有吳用在背后默默發力。
比如盧俊義這一次被陷害入獄，就是吳用幫宋江出的餿主意。
吳用起身，搖頭苦笑：
“節級性子忒急，宋公明哥哥話還沒說完你就…
“二娘是個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節級莫要和她一般見識。”
軍師，高！1
宋江悄悄的松了口氣：
還得是軍師啊，一般人兒圓不了的場他都能圓！
至于孫二娘這一拳就算是白挨了，反正孫二娘也不是自己這一派的人…
對了！
宋江心中一動：
孫二娘是魯智深和武松的人，魯智深和武松都很護短兒！
姓蔡的打了孫二娘，等魯智深和武松從東京回來，豈能善罷甘休？
但是蔡福有盧俊義撐腰，魯智深和武松也未必奈何得了他…
不過正好，自己來玩兒平衡！
“是啊節級！”
宋江連忙配合吳用搖頭苦笑：
“小可的話還沒說完，倒讓節級誤會了…”
“是嗎？”
蔡福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若是誤會，大嫂這一拳不白挨了嗎？”
啊這…
宋江只能苦笑搖頭：
“二娘的話有失偏頗，吃這一拳也算是因果循環…”
你娘的因果循環！
孫二娘捂著胸口，噴出一口老血！
雖然她怒火中燒，卻敢怒不敢言…
她的靠山“花和尚”魯智深和“行者”武松如今遠在東京，鞭長莫及。1
孫二娘咬牙切齒，目射兇光：
臭小子，給老娘我記著！1
她的丈夫“菜園子”張青伸手來扶她，孫二娘回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窩囊廢！
張青捂著臉不敢吱聲，混在人群中的“小尉遲”孫新投來了同情目光。4
發生在角落里的家暴并沒有太多人在意，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蔡福身上。
宋江又說：“李立兄弟一時糊涂，險些釀下大錯！
“幸好沒有人被麻翻…”
原本宋江說這話是想把今日之事收個尾，蔡福卻不想這么輕易放過他。
“誰說沒有人被麻翻？”
蔡福冷笑一聲，抓住宋江的手往后廚走去。
“放開——”
宋江這一派的秦明、雷橫、王矮虎他們急忙要阻止，卻被吳用攔住了。
吳用打了個眼色，把鵝毛扇一擺，梁山好漢便為蔡福和宋江讓出路來。
蔡福毫不在意秦明、雷橫、王矮虎他們吃人的目光，拉著宋江往前走。
他一雙大長腿走得虎虎生風，可憐宋江一雙小短腿兒倒騰得好像杰瑞…2
蔡福大搖大擺的把宋江拉進了后廚，問他：
“你可知仁肉作坊在哪兒？”
“小可每日忙于山寨事務，屬實不知。”
宋江苦笑搖頭，回顧左右：
“誰知道李立的仁肉作坊在哪兒？”
李俊打了個眼色，“翻江蜃”童猛排眾而出：
“許是在后院的柴房之中。”
于是就由童猛帶路，蔡福拉著宋江穿過后廚，來到了后院的柴房之中。
柴房之中堆滿了柴禾，角落里卻有個地窖，蓋著地窖的木板掀在一邊。
蔡福拉著宋江到地窖一看，李立還修了一級級的臺階，通往地窖深處。
蔡福笑問：“頭領，下去看看？”
宋江強顏歡笑：“同去同去！”
于是蔡福拉著宋江下了地窖，只見這地窖里陰森恐怖，宛如人間地獄！
墻上繃著幾張皮，梁上吊著幾條腿，焦挺赤條條的一只挺在剝仁凳上…7
饒是宋江見多識廣，幾度生死關頭，此時也被這一幕唬得魂飛魄散！
梁山好漢都跟在蔡福和宋江的身后下來了，看到這一幕個個頭皮發麻…
只有張青孫二娘兩口子、朱貴朱富兩兄弟等寥寥幾人好像回家了一樣。4
“宋江御下不嚴，罪不可恕！”
宋江被唬得兩腿一軟，急中生智的向蔡福拜倒在地。
那個大餅臉大耳朵大厚嘴唇的漢子連忙又遞上了荊條。
宋江接過荊條，雙手托著，高舉過頂：
“還請節級責罰！”
又來？
蔡福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
若是李立沒死，高低得讓宋江吃他幾鞭！
但是李立已經死了，宋江也已經跪了，蔡福再抽他就顯得不依不饒了。1
“此皆李立之罪也，與頭領何干？”
蔡福雙手扶起宋江，笑瞇瞇的說：
“再說頭領代理梁山泊也沒幾日。”
宋江的右眼皮子不受控制的跳了兩下：
蔡福這話，話里有話呀…
吳用連忙幫宋江說話：“節級，不如還是先救醒你的這位兄弟再說吧！”
蔡福想想也是，確實辛苦焦挺了…
楊雄和石秀兩個合力抬起焦挺，把被全麻了的焦挺抬出了仁肉作坊。
石秀從李立的身上摸出了解藥，合水調好了，給焦挺對著嘴灌將下去。
又調了一份給李逵灌進嘴里。
不片刻，焦挺漸漸醒來，一睜眼便看到上方一圈兒大臉正在圍觀自己…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