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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3制伏元嬰,末法靈潮,過往秘辛

  “通幽·鎖神!”

  趙無羈掐訣之間,諸多竄入柏成觴體內的蟲王齊齊噴吐渾濁符水。

  符水隨趙無羈手訣再變,霎時凝成密密麻麻的血色咒文,如蛛網般將元嬰元神層層纏繞!

  “啊!安敢如此欺老夫!?”

  元嬰元神凄厲慘叫,虛幻身形被咒文灼燒得滋滋作響。

  他瘋狂掙扎,元神灰芒如刀,斬落十余只蟲王,令其意識紛紛泯滅。

  但更多蟲群前赴后繼,符水鎖鏈越纏越緊。

  甚至化作更多符文,化作荊棘刺入元神,開始隱隱侵蝕他殘存的記憶!

  “不對!這是蠱毒符控之術?!”

  元嬰元神突然驚駭欲絕。

  他察覺到,這些蟲王并非尋常蠱蟲。

  而是被人以秘法煉成“活符箓”,專克陰魂!

  能有此手段之人,必是手段驚人的同境界老怪,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到底是.”

  他話音未落,趙無羈已掐訣厲喝:“封!”

  一只只蟲王背部龍鱗盡顯血色,浮現出符文,符水鎖鏈驟然化作血色蠶繭,將元神層層包裹。

  趙無羈感應到,這道元神雖手段玄妙,可氣息竟比自己的神魂還弱上一線,顯然在漫長歲月中已瀕臨消散!

  “三百年前的玄天宗高人?正好只剩下一道元神,恰好被通幽術克制。”

  他猛然加大通幽術的侵蝕力度,血色符文如潮水般淹沒了元嬰元神的意識。

  元神發出凄厲慘叫,掙扎卻越來越弱,最終被蟲群所化通幽蠱符徹底封禁。

  趙無羈臉色蒼白,體內靈氣損耗大半,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他死死盯著柏成觴額頭上那團不斷蠕動的鼓包——那是上百只蟲王在拼命束縛著元嬰老怪的元神!

  “咔!咔!”

  血色符文不斷被灰芒撕裂,又迅速重組,鼓包內傳來陣陣劇烈震動,仿佛隨時可能被沖破!

  “單靠蟲群,根本壓不住這老怪!”

  趙無羈眼神陰晴不定,心中震撼。

  這元神虛弱至此,竟還能硬抗蟲群反噬,若是全盛時期,該是何等恐怖?

  “必須盡快降伏他!”

  他心念電轉。

  他的神識雖強,但貿然侵入對方元嬰老怪的元神,極可能被反噬,甚至暴露自身底細!

  “只能用那一招了!”

  他猛地并指劃破掌心,鮮血涌出,化作血霧懸浮半空!

  “唰!唰!”

  一手凌空勾勒禁咒,一手掐訣施展布陣術!

  剎那間,滾滾混合劫濁的血煞靈氣融入血霧,化作一道道血色符文,如活物般盤旋飛舞!

  “起!”

  他低喝一聲,一拍腰間針匣。

  “嗖!嗖!嗖!”

  九枚金針破空而出,精準刺入每一道血符之中!

  霎時間,九道血色符旗凌空飛舞,如九條血蟒盤旋,煞氣沖天!

  “劫濁鎖神陣!封!”

  趙無羈目光冷厲,手訣猛然一壓!

  “轟!”

  道道金針如電光激射,瞬間刺入柏成觴眉心、百會、太陽等諸般大穴!

  針尾血符翻涌,劫濁之氣如九條猙獰巨蟒,順著金針狠狠鉆入蠱符之中!

  “滋滋滋!”

  那老怪元神登時如遭雷擊,虛幻身形被濁氣侵蝕得青煙直冒,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傷損老夫元神?!”

  趙無羈一言不發,眼神卻愈發凌厲。

  九道濁黃鎖鏈如巨蟒絞纏,每收緊一寸,便硬生生從老怪元神上撕下一縷精華,反哺給萎靡的蟲群。

  原本奄奄一息的蟲王們,頓時精神大振,口器瘋狂撕咬!

  “我看你這老怪只剩一道殘魂,能在天道劫濁下撐多久!”

  他面色慘白如紙,目光卻冷冽如刀,感受著老怪掙扎的力度正被劫濁一點點消磨。

  驀地一拍儲物袋,一枚上古靈石已握在掌心!

  壺天空間內靈氣倒卷而出,配合靈石精純能量,迅速補充他近乎枯竭的丹田。

  論持久戰!

  他也不懼!

  三刻鐘后。

  那團灰芒已縮至拳頭大小,終于傳來虛弱傳音:“且慢!道友且慢!老夫愿以玄天宗秘藏換一線生機!”

  蠱符內反抗徹底平息。

  趙無羈眸光微閃,卻未放松警惕。

  指尖微抬,鎖神陣的濁氣鎖鏈依舊緊縛,隨時可再度絞殺。

  柏成觴體內,星河道人元神驚疑不定,試探道:

  “你究竟是誰?”

  他聲音沙啞,帶著幾分忌憚。

  “這末法之世,能修成這等蠱符陣道莫非是黃泉道君一脈的傳人?”

  他心中驚疑,與他對抗之人神識波動明明不強,可手段卻極為老辣。

  神識中更蘊含詭異侵蝕之力,絕非尋常小輩所能擁有!

  “難道.是同道中人?”

  趙無羈冷笑不語,指尖微動,濁氣鎖鏈驟然收緊!

  “啊!!”

  星河道人痛呼一聲,急忙嘶聲道:

  “老夫乃玄天宗第七代掌教星河道人!愿立心魔大誓輔佐于你!”

  他強忍痛楚,語氣急促:

  “這末法之世,我輩修士當扶持共行,何必自相殘殺?!”

  趙無羈瞇起雙眼,眸光幽深,刻意以蒼老聲調傳音,語氣森然:

  “道友方才欲奪舍本座仆人,如今卻說什么‘扶持共行’?”

  他嗤笑一聲,指尖濁氣再度翻涌。

  “既然愿降伏,便起九幽玄陰戮心大誓!區區心魔大誓,糊弄小兒罷了!”

  “什么?!”

  星河道人虛幻的元神猛然一顫,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

  “此人竟知曉這等上古大誓?!”

  他腦海中迅速閃過《玉清劫運經》殘卷的記載。

  此誓源于上古‘太陰戮魂宗’禁術,以九幽陰煞為引,將修士元神與幽冥因果相連!

  九幽,乃道門所述九幽煉獄,永世沉淪之地!

  玄陰,指太陰戮魂之力,專克元神!

  戮心,則直指道心破綻,一旦違逆,道心受戮,九幽加身,劫氣纏命!

  “此誓名諱森嚴,儀軌詭譎,縱是元嬰亦不敢輕啟稍有不慎”

  他念頭急轉,臉上卻擠出一絲干笑,故作茫然道:

  “道友所言這什么九幽玄陰戮心大誓,老夫卻是聞所未聞,實在也不知該如何起誓啊”

  趙無羈嘴角微翹,眼中閃過一絲譏諷,淡淡道:

  “無妨,你不知,本座卻知曉,你就跟著本座念,如何?”

  “你!”

  星河道人心中直發怵,元神震顫,暗罵不已。

  “這次真是招惹到比我還陰的老怪物了!”

  趙無羈目光冷冽,語氣森然:

  “道友若不起誓,本座今日便唯有施以辣手,為本座仆人出一口惡氣了。”

  話音未落,他指尖微動。

  鎖神陣的濁氣鎖鏈驟然收緊,腐蝕得星河道人元神滋滋作響,痛苦不堪。

  “跟本座念!”

  他聲音低沉,一字一頓,如幽冥判官宣判:

  “玄陰九幽,照吾真靈,以血為契,以魂為質.”

  每念一句,鎖鏈便收緊一分,壓迫得星河道人元神幾乎潰散!

  星河道人虛幻的元神劇烈震顫,在血色符文的壓迫下,終究還是嘶啞著聲音,一字一頓念出最后誓詞:

  “若負此誓,道殞神傾,永墮幽途,萬劫無生”

  話音方落,虛空中驟然浮現一道虛幻道紋。

  如毒蛇般纏繞上他的元神,又瞬間隱沒。

  趙無羈瞳孔微縮,敏銳地捕捉到一絲詭異的因果聯系。

  與當年壽元劫時沾染的天道氣息如出一轍。

  “果然有效.”

  他心中暗喜,表面卻不動聲色。

  這“九幽玄陰戮心大誓”雖是從通幽術中參悟的旁門左道,對低階修士沒什么太大作用。

  除非低階修士也修煉到元嬰。

  但卻是直指元神根基與輪回因果,對付這等元嬰殘魂最是合適。

  對面,星河道人元神劇烈波動,虛幻的面容不斷變幻。

  “這這誓咒.”

  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作為曾經的元嬰大能,他比誰都清楚這道誓言的可怕。

  那虛幻道紋分明已經烙印在他的元神本源之上!

  “三百年謀劃,竟落得如此下場”

  星河道人欲哭無淚。

  釣魚三百年,元嬰都釣沒了,現在連元神都被這個疑似同境界的老怪物給算計了。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

  他暗自懊悔,卻又無可奈何。

  如今元神受制,只能寄希望于對方看在他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留他一命。

  趙無羈冷眼旁觀,將對方元神波動盡收眼底。

  “道友既已立誓,本座自當信守承諾。”

  他語氣平淡,手上法訣卻絲毫未松,

  “道友,老夫既已立誓,可否撤去這些蠱符,放老夫出去?“

  星河道人虛弱的聲音從柏成觴體內傳出,帶著幾分試探。

  趙無羈嘴角微揚,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

  “道友何必明知故問?若今日是本座落在你手中,只怕手段更為酷烈。”

  他指尖輕點,一縷血煞之氣纏繞在柏成觴腹部,

  “既然道友需要肉殼寄托,便在本座這仆人體內好生待著吧。”

  “你!”

  星河道人元神震顫,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他暗自腹誹:這老怪當真謹慎至極,手段一環扣一環,半點破綻都不留。

  不過轉念一想,元神未被滅殺已是萬幸,至少保住了最后一線生機。

  “出來吧。”

  趙無羈袖袍一揮,將重傷的柏成觴從水中召出。

  只見無上洞主右臂焦黑如炭,皮肉翻卷。

  若非凝神境修士的強橫肉身,怕是早已化作飛灰。

  更嚴重的是,其神念核心也是受損,神識波動微弱如風中殘燭。

  “算你立功了。”

  趙無羈難得贊許,掌心一翻,壺天空間內一株養神花凌空飛出。

  他并指如刀,醫藥術青光流轉間,提煉出一滴晶瑩剔透的養神露,

  “張嘴。”

  柏成觴木然張口,露珠入喉的剎那,神識如逢甘霖,萎靡的神念開始緩慢恢復。

  最后,趙無羈指尖輕點其眉心,

  “移!”

  封禁星河老怪的蟲蠱緩緩下沉。

  從額頭移至腹部,在皮下形成一團詭異的隆起,宛如腫瘤。

  “暫且委屈道友在此安家。”

  他語氣平淡,卻讓星河道人元神一顫。

  這哪是安家?分明是把他當成了囚徒!

  至此,柏成觴驚恐的陰魂也是徹底松了口氣,感覺跟著神秘莫測的趙無羈也是長見識了。

  至少還活著,只是肉身被控。

  若是按部就班修行,日后獨自再來這遺跡,只怕早已被那元嬰老怪奪舍,陰魂都要被碾碎!

  此時,趙無羈目光幽深地看向柏成觴腹部那團蠕動的“腫瘤”。

  “道友說說吧,這黑沙河底的遺跡,究竟是怎么回事?”

  星河道人冷哼一聲,虛幻的元神波動傳來,帶著幾分不甘與傲然:

  “哼!此乃老夫三百年前精心布置的‘活死人墓’!”

  他聲音沙啞,似在追憶往昔:

  “明朝末期,末法大劫降臨,老夫身為玄天宗掌教,豈能坐視宗門五級靈脈枯竭?”

  “老夫耗盡畢生修為,甚至不惜折損壽元,也要延續靈脈!”

  然而,即便他拼盡全力,五級靈脈依舊在短短半甲子內,退化成了四級靈脈。

  而他的修為,也從元嬰中期跌落至元嬰初期,壽元更是折損大半,僅剩四百余年。

  “末法劫難,非人力可抗!”

  星河道人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無力感。

  “老夫察覺靈脈仍在持續退化,再拖下去,只怕連元嬰都保不住!”

  “無奈之下,唯有傳位弟子,裹挾一眾凝神奴仆,在這黑沙河底布下續命護靈大陣,以求熬過末法之世.”

  趙無羈眸光微閃,心中暗忖:

  “這老怪倒是狠辣果決,可惜.終究敵不過天道大勢。”

  他旋即發出疑問,“如你所說,你壽元而今也只剩百年不到,這般掙扎,又是何苦來由?”

  “呵呵呵,道友當真說笑,我輩修士辛辛苦苦修煉到元嬰,求的不就是長生?”

  星河道人冷笑,“螻蟻尚且偷生,何況元嬰?況且那時,老夫也是僥幸以為這末法劫難,可能三百余年便會結束”

  他自傲道,“余下百年壽元,老夫若是能恢復元嬰中期實力,以老夫的絕頂紫光靈資,興許也可修行更進一步,屆時”

  “可惜.”

  他語氣中帶著不甘,“直到一甲子前,老夫元嬰都無法抵抗外界末法侵蝕而消散,徹底絕望,直到看到你這仆人進入墓穴,才又重得希望。”

  星河道人感慨,“老夫如今只想奪舍一人,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地,究竟是何等光景,看看玄天宗,如今可還安好。

  不料一山還有一山高,又被道友你捕獲!”

  趙無羈沉吟道,“為何你會覺得,末法之世不過區區三百年就會結束?”

  星河道人一怔,以為其是在譏諷,遂自嘲笑道,“不錯,老夫還是太想當然了。

  或者說,老夫所傳承的玄天卦算之術,畢竟只是天師道《六爻天機訣》的殘篇,算不準確.”

  他話語一頓,又道,“不過老夫也不是胡亂卦算,而是根據過往歲月靈氣潮汐起伏的規律,算出的結果.”

  趙無羈見其有意賣關子,淡淡道,“繼續。”

  星河道人感到無趣,冷哼試探道,“道友你既能茍活至今,顯然也對這末法之世有所研究,多少也知曉靈氣潮汐的部分規律。

  如夏商之時那就不說了,我也不了解就算是傳聞萬年前的遠古時期曾有什么靈氣事件,那都太久遠。

  據我所知,先秦之時,那可是靈氣較為昌盛之世。”

  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追憶:“秦始皇派遣五大夫翳率領方士,搜尋不死神藥。

  老夫猜測,其實那時的秦始皇,已經得到過一些訊息,知曉未來靈氣可能會衰落。

  他提前建偌大的皇陵,其中布置陣法、儲存諸多資源,求不死神藥,也未必就是單純為了長生,也可能是為了避開靈氣衰落的末法劫!”

  趙無羈微微頷首,以示對這種猜測的認可。

  他此時與柏成觴對坐湖底,聽著對方體內的星河道人娓娓道來,頗有種回顧往昔歷史尋仙之感。

  星河道人聲音中帶著幾分滄桑:

  “秦亡之后,西漢、東漢兩朝,修仙方士如過江之鯽.”

  他語氣突然轉冷,“可惜始皇焚書坑儒,諸多仙門典籍付之一炬。

  不過仍有零星傳承得以延續。更妙的是,那時的靈氣之濃郁,遠勝秦朝,因此兩漢時期涌現了不少驚才絕艷之輩.”

  隨即又化作一聲長嘆:

  “可惜啊,這天地間顛撲不破的至理,便是否極泰來,盛極而衰”

  “強大的王朝都會衰落,靈氣也是一樣,昌盛達到一種程度后,就會走向衰落,如潮汐起伏.”

  趙無羈心中一動,不由想到了自己家族傳承書籍中記載的西晉狀況。

  “道友是說西晉之時的靈氣枯竭?”

  “不錯!看來道友也深研過古籍,研究過靈氣潮汐”

  星河道人嘆道,“自漢末開始,天地靈氣便盛極而衰,三國之時,便加速衰落.

  導致那個時期,突然冒出了諸多鉆研武道結合仙道的修行之法。

  此法,似也是延續秦朝時的殘篇古籍,導致那時誕生了一批強大的武道人仙,戰力超群,肉身強橫無匹,氣血似狼煙!”

  “原來如此.”

  趙無羈心中微動。

  感覺討論到現在,總算理清了這些朝代的關聯。

  比起自己從前在那些殘缺古籍中拼湊猜測,星河道人的講述,無疑要清晰透徹得多。

  “三國似乎就是漢朝靈氣盛極之時的回光返照,三國之后,靈氣便開始大范圍枯竭,徹底進入末法之世,也就是西晉之時.”

  星河道人苦笑道,“從漢到西晉的變遷,恰如唐至明末的輪回.

  三國之于漢,正如宋末之于唐,皆是靈氣衰退的開端.”

  趙無羈贊道,“道友你果然研究得很透徹。”

  他內心感慨,對方畢竟是明朝甚至唐朝時期的修士。

  遠非自己這個在末法時代摸爬滾打的后輩可比。

  那時的典籍完整,傳承有序,不似如今.

  他想起自己翻閱過的那些殘篇斷簡,字跡模糊,內容支離破碎。

  “難怪如今各大洞天都在期盼靈氣復蘇.”

  趙無羈目光悠遠。

  想來也是早有很多人與星河道人一般,依照過往歷史中的靈氣起伏規律,觀察得出的一種希望。

  “老夫之所以樂觀猜測,末法之世三百年就會過去,便是因從西晉末法之時,到唐朝靈氣復蘇之時,間隔了不過短短三百年的時間”

  星河道人語調一沉,“豈料唐朝過后,宋朝末期便又開始發生靈氣枯竭,這中間間隔,依舊是三百余年。

  一直到明朝末期,徹底進入末法天地,中間間隔,仍是三百余年.”

  他話語蘊含深意,“按道理,如今三百年過去,外界應該已是靈氣復蘇的昌盛之世。

  可老夫寄居此軀,卻感受不到半點靈氣”

  “天機難測.終究是老夫失算了.”

  趙無羈沉吟片刻,淡淡道:

  “未必。”

  他目光幽深,

  “或許只是時機未至。”

  他腦海中不由浮現玄國龍脈斷裂時,琳瑯洞天內的景象。

  那時洞天內的靈氣,如潮汐般起伏不定,今日充盈如海,明日枯竭如沙.

  “若將這洞天的潮汐之變,放大到整個天地.”

  他心中暗忖,

  “將一日之隔,拉長為三百年”

  “莫非,造成這片末法天地的靈氣如潮汐般起伏的原由,是這片天地的地脈出了問題?或者其他.”

  他深思良久,找不到確切答案。

  照星河道人所說,這世界萬年前都有修仙者存在的痕跡,而且那時的修仙者更是神通盡顯,似存在真正的神仙、仙君般的人物。

  但年代太過久遠,且那些存在于如今的末法時代,也從未顯露過蹤影,已不知傳說是真是假。

  “罷了。”

  袖袍一拂,趙無羈緩緩起身。

  這趟來到黑沙河底查探秘境,資源是沒撈到半毛,還折損了不少蟲王。

  但收獲一個虛弱的元嬰老怪元神,卻也算是意外驚喜了。

  這老怪記憶中的諸多秘辛,對他而言,便是絕佳的情報來源!

  至于對方所言用來蠱惑的什么玄天宗,什么秘藏,他壓根沒打算去。

  先不說那玄天宗,對方三百年前已傳給了傳人,便是那秘藏,也是遠在淮海夷州那邊。

  萬一這老怪在那里留有什么后招,以他如今不過區區凝神境的實力,放在曾經都只配給這老怪用來點天燈的貨,去了可能就是送死,要反被這老怪操控。

  到時可就慘囖,興許自己的未婚妻、女帝,藥童,都要被這老怪繼承了去,比張昭明還慘。

  “此行事了,走吧!”

  趙無羈施法關了遺跡后,又以符咒封閉了星河道人的五感,不讓其了解他在外面的活動狀況。

  隨后與柏成觴一同飛出黑沙河。

  才飛出黑沙河。

  白骨道人便火急火燎從遠處坊市方向遁來,枯瘦面容上滿是焦急和興奮刺激,遠遠便以神識傳音疾呼:“主上!快走!”

  趙無羈眉頭一皺,還未及詢問,便見黑沙坊上空驟然亮起十二道陣旗靈光。

  北斗狀排列的七座樓閣同時震顫,中央仙寶樓頂竟浮起一座巨鼎虛影,鼎口噴出赤紅煙霞,瞬息籠罩方圓三里。

  “北斗鎖靈陣?!”

  白骨洞主驚呼,“這王家竟將三級大陣搬來坊市?不對.是簡化版!只能封鎖三里,快走!”

  “你干了什么?”

  趙無羈毫不遲疑,掐訣施展御風術,三人身形如電射向河岸密林。

  后方傳來一聲怒喝:“老賊欺我黑沙坊無前輩坐鎮,休走!”

  卻見一名靈威約莫引氣十重的紫袍修士踏鼎而立,手中捏碎一枚赤玉符箓。

  “轟!”

  符箓炸開,化作一道赤虹沖天而起,在夜空中炸開玄明王朝獨有的龍紋焰訊。

  “你干了什么!?”

  趙無羈見狀色變,厲聲質問,隱形術已悄然籠罩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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