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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唇齒消毒,末法嚴峻,王朝窺伺

  “得罪了,師伯。”

  趙無羈深吸一口氣,俯身湊近嚴嵐的肩頭。

  找了個角度下嘴,掐訣之間,施展服食術,化毒為補。

  唇間頓時泛起青玉光澤。

  他雙唇輕觸那處傷口。

  “嗯”

  昏迷中的嚴嵐突然發出一聲輕哼。

  她修長的脖頸微微后仰,鎖骨劃出驚心動魄的弧度。

  趙無羈頓時能清晰感受到舌尖傳來的刺痛,顯然身毒物還是有所影響。

  他立即運轉服食術快速煉化。

  火辣辣的毒素,迅速化作一縷清涼靈力順著經脈流入丹田,與血煞靈氣融合一起,增進武仙道修為。

  “第二處。”

  趙無羈移向心口上方的鎖骨傷疤,這次毒紋反抗更烈。

  “呃”

  嚴嵐無意識地扭動腰肢,染血的金絲肚兜系帶松垮。

  趙無羈不得不單手按住其光潔肩膀,加重了吸的力道。

  毒素如被磁石吸引般匯聚到他唇邊,化毒為補快速煉化。

  花青霜突然輕咳一聲,霜眸中閃過一絲不自在:“你當心些.”

  “放心。”

  趙無羈微微抬頭,額頭也是汗珠。

  服食術青光形成漩渦,將毒素快速煉化。

  嚴嵐的腳趾突然蜷縮起來,指甲在榻上刮出幾道白痕,她蜜色的肌膚泛起潮紅,胸口隨著急促呼吸劇烈起伏。

  趙無羈能感覺到她肌肉時而緊繃時而放松,仿佛在忍受某種難以言說的折磨。

  “最后一點。”

  趙無羈的拇指放在嚴嵐腰側,另一手撐在她耳畔,突然察覺到對方呼吸節奏變了。

  嚴嵐突然睜眼。

  四目相對間,她看見青年染血的唇離自己胸口僅寸許。

  而體內糾纏多時的劇痛正在消退。

  美眸瞬間瞪大,浮現赤色火光:“你”

  “師伯,我在為你吸.”趙無羈抬頭正要解釋。

  “讓開!”嚴嵐掌心爆出火星,卻在觸及趙無羈胸膛時驟然收力。

  趙無羈被一股灼熱氣浪掀翻下榻。

  嚴嵐撐著身子坐起,扯過破碎的法袍掩住胸口,耳尖紅得幾乎滴血,尷尬惱道:“你你為師伯驅毒,師伯很滿意,但這方式,師伯不能接受”

  “醫者仁心。”趙無羈從地上爬起,正色道,“《黃帝內經》有云,毒之所在,必取其.”

  “好了!”嚴嵐低喝,“別在這之乎者也了,出去!”

  “師姐!”

  花青霜的白綾及時卷住搖搖欲墜的嚴嵐身軀。

  見這位素來放浪形骸的嚴嵐此刻連脖頸都泛起粉色,咬著下唇的模樣竟帶著幾分無措,與平日煙視媚行的姿態判若兩人。

  她冷若冰霜的俏容不由也是忍俊不禁。

  “咳,師伯,峰主,我先出去。”

  趙無羈起身,迅速作揖后離開房間。“峰主,這枚雪靈芝你記得服用煉化了,你的傷勢就會好很多.”

  隱約還能聽到里面傳來二人議論聲。

  “師姐,他在救你,以前扎針你可是比現在主動多了.”

  “我自然知道,可扎針歸扎針,畢竟不是肌膚之親,他剛剛嘴巴都快要碰到我、我那里要不換你來?”

  “我又沒中毒”

  二人后面的話語,化作幾不可聞的喁喁私語。

  趙無羈不由感到好笑。

  忽然覺得這位平日里煙視媚行又時而魅惑的師伯,原來也有這般有趣的一面。

  “真是.”趙無羈搖頭輕笑,總結了前世的四個字,“又菜又愛。”

  很快,兩峰主的傷勢便徹底穩住,盡管在趙無羈的有意藏鋒之下,后續恢復痊愈還需要一定時間。

  但只需他接連施針配合醫藥術治療,就能在半月之內便恢復痊愈。

  便是現在,嚴嵐與花青霜的氣色也已明顯好轉,體內紊亂的靈力也逐漸歸于平穩。

  洞府之內,嚴嵐披著一件素白法袍,慵懶地倚在軟榻上,指尖把玩著一縷發絲,目光卻時不時瞥向正在收拾金針的趙無羈。

  故作鎮定道:“小無羈,你這醫術倒是比從前精進不少,連凝神圓滿的毒咒都能化解,師伯可真是撿到寶了”

  她話語一頓,又狀若無事笑道,“師伯方才態度有些不對,你可莫要介懷。”

  “師伯您說笑了,您畢竟是為我才受傷的,我怎會因此介懷?”

  趙無羈頭也不抬,嘴角微揚:“不過這醫道,也是《黃帝內經》中記載的‘以毒攻毒’之法罷了。”

  “嘖,又來,少提你那醫書!”

  嚴嵐耳尖又泛起薄紅,想起先前療傷時的窘態,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花青霜輕撫藥盒內雪靈芝殘留的霜痕,護短道:“師姐若嫌他聒噪,不如以后就換個人為你施針好了。”

  “那倒是不必!”

  嚴嵐立刻坐直身子,輕哼道,“…他既已熟悉我的經脈走勢,換人反倒麻煩。”

  花青霜挑眉,霜眸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卻也不點破。

  二人傷勢穩固后,便各自離去,著手穩定洞天局勢,以免人心浮動。

  洞天之內,九成九的修士早已身中惑心咒。

  經年累月之下,對洞天的忠誠早已刻入骨髓。

  平日不顯山露水,倒也無甚異樣。

  可一旦洞天動蕩,此咒威能,便會驟然爆發!

  那些往日沉穩的長老執事,這幾日顯然也是坐立難安,甚至暗中質疑洞主能否力挽狂瀾。

  不過!

  只要展現出鎮壓亂局的手段,瞬息之間,便能重獲眾人狂熱擁戴,誓死效忠!

  此后數日,趙無羈身為玄機峰主,既要調動宗門大陣,運轉地脈靈樞圖,穩固靈脈,又要安撫躁動的食靈蟲群。

  另一邊,他還得前往監靈殿,主持大局,鎮住人心。

  忙得腳不沾地,連峰主洞府都來不及置換,只能暫居寒月峰偏殿。

  龍脈斷裂,洞天靈脈動蕩。

  琳瑯洞天內的靈氣如怒海狂潮,時而洶涌澎湃,時而枯竭如荒漠,極不穩定。

  所幸,憑借地脈靈樞殘圖與陣法之力,再加上食靈蟲群日夜啃噬靈脈石質,總算勉強延緩了靈脈石化枯竭的速度。

  否則,若坐視不理,不出十年,琳瑯洞天必將因靈脈枯竭而崩塌,徹底覆滅!

  到那時,所有琳瑯修士都將被迫流落外界,在靈氣稀薄的末法之世掙扎求生。

  別說提升修為,能保住境界不跌,便已是萬幸!

  三日后,寒月峰洞府內。

  四周空氣中的靈氣如殘燭明滅,半個時辰前如潮汐翻涌,半個時辰后又枯竭如荒漠。

  這般動蕩的靈氣環境,即便是山門弟子修煉,也需萬分謹慎。

  稍有不慎,氣機逆亂,輕則經脈受損,重則走火入魔!

  趙無羈盤坐于修煉室中,眉頭緊鎖,周身靈力流轉,卻仍被外界靈氣的紊亂所擾。

  “山門靈脈雖勉強延緩了衰敗之勢,但失去龍脈滋養,終究難以真正穩固…”

  他心中暗嘆。

  這靈氣起伏不定的異象,正是靈脈與末法之世對抗的征兆。

  靈脈石化枯竭,便如滾滾洪流,勢不可擋。

  而他以陣法和殘圖,強行延緩其進程,便似在滔天洪水前筑堤攔阻。

  雖能暫緩災劫,卻也使得靈脈愈發動蕩。

  如此一來,修煉環境自然惡劣至極。

  趙無羈抬起衣袖,觀察其中的壺天空間。

  卻見壺天空間內的晶壤雖仍泛著銀光,但邊緣處的微型靈脈已開始黯淡。

  外界靈氣稀薄不穩,導致外循環被打斷,壺天空間的內循環也受到壓制。

  受此影響,培育的食靈蟲吞吐靈液的效率大減,靈植生長近乎停滯,連晶壤自主吸收外界靈氣的速度都遲緩如龜爬。

  “罷了。”

  趙無羈心念一動,袖中飛出一桿陣旗。

  在壺天入口處布下“封靈禁制”,徹底切斷空間與外界的聯系。

  霎時間,壺天內的靈氣流動自成一體,雖失去外部補充,卻也不再被末法環境的侵蝕影響。

  “至少能撐一段時間…以后就會好起來。”

  趙無羈意念掃過儲物袋。

  秘境內獲得的資源已是所剩無幾。

六塊上古靈石,一瓶四級靈髓液,外加九十多壇金樽酒水,兩株金霞兜,五十多塊源晶  這便是他如今最有價值的資源。

  趙無羈搖頭一笑,取出一壇金樽酒拍開封泥仰頭痛飲。

  酒液入喉,化作絲絲靈力匯入經脈,勉強抵得上半日苦修。

  “現在連酒都要省著喝了…”

  他將目光轉向壺天空間內的血池,七八百只食靈蟲甲殼上的血紋已淡如煙縷。

  這些小家伙每日需吞食源晶殘渣維持生機。

  “培育靈蟲本是長遠之計,如今反倒成了負擔。”

  趙無羈咬牙,從儲物袋取出兩塊源晶,拋入血池內。

  食靈蟲頓時瘋狂翻涌,甲殼血紋短暫復亮。

  但這點資源,不過杯水車薪,若要維持自身修煉和壺天消耗,每日至少需耗去兩塊源晶。

  “呼!”

  趙無羈長吐一口濁氣,暫時放棄培育壺天空間的想法在腦海轉了一圈,又被他迅速掐滅。

  壺天空間好不容易培育發展到了這一步,盡管還需投入的確讓人肉痛,卻不可荒廢。

  持續發展下去,未來必有回報,或許將是未來規避末法之世的希望之一。

  “末法之世修行,如逆水行舟。

  昔日秘境中一日千里的進境,如今已成奢望啊”

  趙無羈思忖起身,窗外枯葉被狂風卷起,沙沙聲如嘲弄低語,他目光一閃,想到秘境內四級靈脈深處感應到的危機。

  “況且,那秘境也不簡單,看似資源豐富,似乎又像是精心設計的陷阱.好像在釣魚?

  末法之世,存在如此特殊秘境,就顯得不太正常.”

  他克制心中欲念,念頭一轉,腦海中浮現幾個玄甲傀儡的身影。

  就在昨日,三名傀儡中的龔宇,已是主動想要與他取得聯系。

  他掐訣施展嫁夢術,靈光在眉心流轉。

  隨著意識下沉,他的神識如游魚般穿過混沌霧氣,循著與龔宇之間的精神聯系作為橋梁,潛入一片朦朧夢境。

  夢境中,灰霧翻涌,龔宇的身影跪伏在地。

  “主上.”

  龔宇的傳音如風中殘燭,斷斷續續,“王朝已通過龍鼎感應到玄國龍脈存在異狀.很快將派使者團前來查探”

  他話音未落,便因觸犯禁制而悶哼。

  夢境畫面驟然扭曲,浮現出幾道模糊身影。

  為首者身著蟒袍,腰間懸著一枚刻有“玄明”二字的玉牌,身后跟著十余名氣息渾厚的修士。

  “嗯?神秘王朝很快就有使者團前來?玄明.莫非是這王朝的國號?”

  趙無羈還未看清,夢境畫面驟然崩潰,令他清醒過來。

  他微微皺眉,又掐訣施展嫁夢術,查探另外兩名玄甲傀儡此時的狀況。

  卻見三師姐正在一處繪制陣紋的靈氣充裕房間內修行。

  小六則是在一片空曠的廣場附近佇立,周遭圍攏了不少人,卻似都是凡人,雜氣濃重。

  廣場中央則似有幾位氣息強橫的修士正在說著什么。

  他不欲再觸動這兩個傀儡的禁制。

  觀望了片刻后就退出了夢境。

  這三名傀儡,便是他安插在那神秘王朝的釘子,方便未來他熟悉這個神秘勢力。

  來日方長,可以慢慢觀察。

  “神秘王朝有使者團會來玄國查探我該以何種方式告訴峰主?”

  趙無羈心中思索,稍稍休息一番后,于晨露未晞時離開了洞府,前往琳瑯主峰復診。

  推門而入之時,卻見嚴嵐早已端坐案前。

  一襲絳紅長裙將身軀裹得嚴嚴實實,連領口都綴著密不透風的盤扣。

  見他愣神,她輕咳一聲:“看什么?今日不是要扎‘天池穴’?”

  想到上次為其吸走毒素一事,趙無羈忍笑拱手:“師伯今日倒是…格外莊重。”

  “少貧嘴!”嚴嵐拍案,“施針過后,就要商議商議正事。”

  花青霜倚窗而立,唇角逸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有趙無羈這個醫仙在,她們二人傷勢痊愈的速度,倒比預期快了許多。

  但洞天內的狀況,卻已是因龍脈斷裂,靈脈動蕩而急轉直下。

  且龍脈斷裂造成的影響,已不僅僅是影響洞天靈脈那么簡單。

  如今玄國境內,各地都已開始有天災地難發生,顯然失去龍脈的鎮壓,災劫頻發。

  玄國皇帝張昭明的死訊,至今還未公布,而今玄國朝政,皆由方詩禹這位國師代執政治理。

  花青霜看著對面趙無羈為嚴嵐施針,一邊沉吟道:“如今龍脈斷裂成五截,靈脈動蕩已波及洞天根基。

  當務之急,需分兩步。

  其一,穩固玄國朝局。

  其二,重續龍脈,維持靈脈生機。”

  趙無羈頷首,想到神秘王朝修士使者團一事,道,“張昭明身死,朝中無主,群龍無首,若放任不管,必生亂象。

  我提議…不如讓李詩雨這位貴妃暫代皇位?”

  話音未落,花青霜眸光倏然一凝,淡淡掃了一眼:“李詩雨?你與她…曾經似有過一些合作?”

  “不錯,洞主明鑒。”

  趙無羈面不改色,正色道,“李師妹雖出身后宮,但早得張昭明暗中培養,通曉政務。

  且她與張嗣塵一脈也并無瓜葛,反而昔日痛恨張昭明,想要擺脫操控。

  此女又長袖善舞,昔日在朝中也有些人脈威望,由她出面安撫群臣,穩定朝政,最合適不過。”

  一旁倚榻的嚴嵐忽然輕笑:“小無羈,你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不過嘛,本座倒覺得可行。

  反正皇室這些年,早被張嗣塵當傀儡擺布,換只聽話的‘燕子’上去,總比再出個瘋子強。”

  花青霜沉默片刻,微微頷首:“既如此,便依你所言。但她只需掛名攝政,具體國事,仍交六部共議,國師輔佐。

  這些年,玄國便就是這般運轉。”

  “自然。”

  趙無羈松了口氣,又一拍儲物袋,取出地脈靈樞圖,“至于龍脈…我已推演出‘八方追龍陣’雛形。

  需以斷裂的龍脈為基,借地脈殘力構筑陣眼。

  此事,非我親往不可”

  “太危險!”花青霜凝眉搖頭,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物。

  “此乃從鐘奎寢殿暗室搜出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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