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了幾個衛星電話后,唐文和錢臨安終于談妥:
唐文以贈送這根1000毫米60倍徑炮管及配套炮座為條件,換國內為其設計一種特制的炮射火箭,保證將100公斤載荷發射進入近地軌道,允許發射3次載荷。
載荷可以是找國內買,也可以是自己做。
至于寫個小程序是萬萬不能的,雖說國內是計劃做點交易,但涉及到敏感領域的東西肯定不行——至少現在不行。
而在交易達成之后,空想號也到了地方。
操船的船員(幻化)全都進入下層乘員艙,驅逐艦停在的位置剛好避開了繁忙的航線,并且有四架零式水偵從鞏珍礁起飛在周圍巡視以防止漁船闖進來。
預定的時間是下午18點,不過15點的時候就開始下起了暴雨,讓艦橋內的幾人都有些擔心,雨勢中間暫停了一小會,但直到17點40分依然下著大雨。
強勁的海風讓幾千噸的驅逐艦都隨浪搖晃,此時的海況已經很不適合云層下低空飛行。
觀摩團的三名飛行員都眉頭緊皺,作為選拔出來的頂尖好手,他們太懂這種海況意味著什么了。
勉強飛一下也不是不行,但掠海…
雨不僅影響海況,烏云還讓天色也完全昏暗下來,能見度下降到了19點左右的水平,中午好還一片蔚藍的海洋此刻已經變成了黑灰色。
說實話他們并不怎么相信帝國和髪雞對于漢斯超人的描述,這個海況5米低空飛行跟直接水中航行有什么區別?
“這…還會來嗎?”
老張也有些不確定起來,不過唐文依舊信心滿滿:
“放心,GPS是準的,說不定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在用潛望鏡觀察我們。”
話音剛落,空想號前方約100多米,一條U艇的指揮塔浮出水面。
不足一千噸的U艇浮上來后立刻隨著波浪不規律晃動,本就不長的艇艏還系留著一架小型飛機?
“蚊蚋!”
觀摩團顧不得雨,披上提前準備好的雨衣直接來到甲板上,抄起望遠鏡就能看見不遠處正是落后卻屢建奇功的小小蚊蚋!
不過現在整艘潛艇都跟隨著海浪使勁晃悠,這個海況也能起飛?
然而很快他們就看到指揮塔艙門打開,一個人影鉆出來敏捷的爬上飛機,大約半分鐘后,能夠看見噴氣機尾部的發動機有了些許亮光,顯然是啟動了。
當潛艇的姿態被海浪抬高向上抬高時,蚊蚋抓住時機閃電般的彈射了出去。
三名飛行員也很自然的向上看認為對方要先爬升避開海浪,然而令人震驚的是這架蚊蚋在彈射到十幾米高度后立即轉入俯沖,就在起伏的海面上迎著大雨擦著浪尖穿梭。
眨眼間戰機就帶著成團水霧飛向遠處,同時傳來了一聲巨響。
“超,超音速?”
觀摩團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沒過一會兒蚊蚋就再次掉頭,然后距離空想號不足30米仍然是緊貼著海面,像一列高鐵快車拖著一條上百米長的水汽云團掠過。
晚上,返航途中 “其實你們已經很厲害了。”
“海航的進步我們是有目共睹的。”
“低空突防畢竟不是正路,空戰歸根結底還是要靠技術對抗,人力決定勝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老張用力仰著頭苦口婆心的勸著桅桿上面的三人,希望他們千萬別想不開。
三名飛行員看到他只是喊道:
“首長,我們就是吹吹風。”
“我知道,先下來,上面太涼了別感冒。”
“首長,你說人與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聽話,咱不跟他們比,生命第一,下來回岸上再復盤。”
好不容易將三個目光呆滯的飛行員勸下來又送進艙室,老張捏著仰頭過度發痛的脖子就看到迎面而來的唐文。
后者剛泡了碗面(考慮到照顧觀摩團沒有帶艦娘),見到他這副摸樣不由問道:
“脖子怎么了?”
“剛剛用力過度太痛了。”
“那你試試妙潔肩頸按摩…咳,吃泡面不。”
“算我一個。”
錢臨安出現在兩人身后。
三人呼呼吃完泡面已經是午夜,但老張和錢臨安依舊沒有困意,白天的一幕真的沖擊到了他們的靈魂。
此行參加的飛行員年紀都不小,飛行閱歷也算得上無人能比,但在今天結束后全部變成了悶葫蘆,總是腦子走神去模擬當時的蚊蚋飛行姿態,時不時突然做個機動的動作。
相比之下,錢臨安和老張更多考慮的是技術路線,他們并不認為純粹靠人力就能辦到,畢竟今天所見的一幕已經完全超越了早期噴氣機的極限。
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后,錢臨安忽然說道:
“我就說嘛,人體開發是可能的,就算特異功能有夸大,也一定是有點特殊之處。等回去我們一起寫封聯名信,749局還是要辦起來。
我認真分析過,那個飛行員的反應速度以及手腳協調遠超常人,而且飛機本身也沒那么簡單。”
一旁的老張神色凝重,也不由點點頭:
“帝國和聯盟從從三十年前就開始研究,起點比我們不知高多少,的確是有必要跟進一些了。
不過要甄別騙子和氣功,迷信那一套不要搞。”
“我同意,那些所謂的氣功根本就不是真氣功,純粹是招搖撞騙。”
兩人直接一言一語直接就導向了玄學研究,讓一旁的唐文禁不住扶額。
事到如今解釋已經沒有用了,只希望能少投入點資源…或者說投在未來?
趁著兩人說話的間隙,他插了一句:
“特異功能就算了,我認為漢斯肯定也是靠特別的科學訓練才能做到這些。
不過不管是挽留你哪一方面,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楚人體本身,不能靠碰運氣和玄學。”
弄清人體本身?
解剖學都那么多年,對人體的了解已經夠多了,顯然不是指這個。
錢臨安馬上想到什么:
“人類基因組測序?”
“對,現在雖然不懂但先記下來,未來總會有用到的時候?”
錢臨安和老張各自想了想:
“這么說也有道理。”
“也是,我們參加基因組測序也有好處,全國上下都不會反對…”
唐文這才松了口氣,整點dna研究起碼是積累基礎科學,不算打水漂。
不過隨即錢臨安就拋出了一個更大的炸彈:
“我感覺,那架蚊蚋應該是有極為先進的自動地形匹配系統,而蚊蚋的機頭太小塞不下什么雷達,有概率是視覺方案,計算機視覺識別有可能其中的一項重要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