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灣,下午三點。
“哈…”
唐文打著哈欠從造船廠出來,整個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即使他只是個門外漢,即使他的指揮只需要將命令下達給艦長就能被百分百執行,但游戲和親臨戰斗絕對是不一樣的。
當第一視角感受著狹窄駕駛艙外的軍艦飛速擴大、標準2在不足五米處炸響、數十噸航空煤油混合著炸彈殉爆,沒有人能夠平靜如水的面對。
幾個小時悶熱雨林中的高壓以及腦子飛速運轉,一到造船廠卻看到的是下午的太陽,現在的唐文只想馬上回去躺下一覺睡到明天。
“小唐,可算找到你…怎么這么焉?”
陳永貴坐在拖拉機斗正用草帽扇風,就看見一副被吸干精氣的唐文像鬼一樣游蕩著,后面還跟著精神滿滿的外國妹。
“嘖。”
“叔?”
唐文趕緊打起些精神:
“什么事?”
“沒什么大事,本來是說鎮上有些變動找你商量,你這…還是回去睡吧。”
唐文不著痕跡的試圖挺直腰,然后才說:
“咳咳,您說就行。”
“兩件小事,一是市里想改鎮劃區,二是打算拉基建全市規劃新道路,按道理你是能提點意見的。”
唐文有些奇怪:
“設區好管理我知道,修路就修唄。”
“修路得花錢啊,現在高主任有些飄了,非要把主路修成雙向四車道,還要加什么中間綠化帶和自行車道,鄉鎮一級都要按這個標準,你說這得花多少錢,占多少地?
要我們下面意思現在的公路鋪層水泥就行了,你跟他熟勸勸去。”
“那的確是不行。”
見唐文也搖頭陳永貴正要高興,就聽前者說道:
“雙向四車道哪里夠用,趁著現在人少,直接上雙向十車道啊!”
“誒?”
看著唐文坐上大黃蜂偽裝的漢馬S9一腳油門遠去,陳永貴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光知道高玉良飄了,忘了唐文只會更飄!
凌晨一點到三點,是公認人體進入深度睡眠的時間,擁有最高的睡眠質量。
棱角大樓海軍部的夜間值班員昏昏欲睡,恍惚間看到一縷閃爍的紅光。
他好半天后才意識到那是來自衛星加密頻段的訊息,而且必須是特殊情況才能啟用的頻段。
當他完成解密,看到上面簡短的文字睡意立刻一掃而空,整個人像炸毛的貓一樣寒毛直豎。
什么叫南極特遣艦隊損失慘重,企業號發生爆炸有沉沒風險,半數戰艦脫離編隊向北逃亡?
什么又叫弗恩已決定率領受損嚴重的戰艦斷后,將會戰斗到最后一刻?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沖到今日輪班緊急事務辦公室,敲門后不待回應直接撞開。
門后的海軍情報處負責人威廉根本不在,顯然是翹班去干別的什么了。
值班員低罵一聲,隨即又來到座機前找到了電話簿開始打電話,在連續四次無法接通后居然意外接通了約翰遜的副官。
“誰?”
電話另一端有很嘈雜的背景聲,顯然不是在酒吧就是派對上。
值班員來不及罵,用最大的聲音朝著話筒喊:
“企業號受到了攻擊,南極特遣艦隊近半覆滅!”
好半天后嘈雜的背景聲消失,然后是帶著顫抖的聲音質問他:
“你是誰?”
“這里是海軍情報部,特遣艦隊形勢危急,弗恩將軍已經向我們發了訣別電!”
電話二十分鐘后,一輛橫沖直撞的凱雷德停在了棱角大樓前,穿著睡衣的約翰遜面無表情的匆匆走進。
又三十分鐘后,年紀甚大拉姆斯和卡濟米爾坐上專車,準備受大統領召見。
“我們的飛機在哪里?”
凌晨2時25分,拉姆斯帶來了大統領的質問。
“空軍沒有作戰半徑3000公里以上的戰斗機,F15也不行。”
空軍作戰部長懷恩無奈的回答道。
拉姆斯:“大統領說的是必須、一定、不惜一切代價保住企業號,決不能讓她沉沒,必須有戰斗機去保護她!
髪雞已經無法依靠了,他們有殖民地空軍基地都讓港口里的戰艦近乎全毀,全毀!
現在他們自身都難保,沒有辦法保護我們。”
懷恩:“那就只能攜帶副油箱從邁哈密起飛,然后在圭那亞降落,但這需要經過很多個地區的領空。”
“先、起、飛!讓所有能趕到的玩意全部派出去,辦法聯邦會想!”
“將如您所愿。”
面對氣勢洶洶的拉姆斯,懷恩也知道大統領現在一定在抓狂,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壓力給到約翰遜。
現在后者已經換好了衣服,面對拉姆斯的目光悶聲說道:
“敵人發動了難以想象的突襲,出動了至少三百架飛機。根據剛剛的消息克萊蒙梭號已經在港口沉沒,髪雞徹底指望不上了。
我已經下達撤退命令,密蘇里編隊也不安全已經開始離港,途中將保持無線電靜默。”
看到約翰遜這幅樣子,拉姆斯只能閉上眼睛入定。
海軍是能夠在一個下午、一場戰斗中輸光的軍種。
一旦進入交戰,后方除了等待消息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五艘尚且能夠機動的戰艦為了避免被打擊,出發后就已經關閉一切通訊失聯,誰也不知道下次聯系到他們是在什么位置,還是否存在。
尤其是在數千公里以外,周圍的拉渼誰都靠不住,最有效的支援居然是來自本土的空軍。
三百架飛機和六百枚導彈、連宙斯盾目標識別系統都崩潰的夸張數量,在極短的一分鐘內像蝗蟲一般收割著艦隊。
馬塞爾很聰明,認為艦隊置于港口中有路基防御系統的庇護將安然無恙,結果是連防御陣型都來不及展開就團滅,反而是看似冒險的弗恩保住了部分戰力。
在六年前的大熊轟然倒地后,帝國曾以為從今以后那種由核子攻擊潛艇、載機巡洋艦、導彈艇發起的幾百枚導彈淹沒航母編隊的擔憂將不復存在。
然而僅僅是在幾年后,它就以另一種形式成功實現。
拉姆斯曾經以為第二艦隊是一群躲在南極的礦工,但現在看來恐怕背后的成因復雜得多,在那風云變幻的半個世紀里,還有一個組織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秘密布局。
看似古董卻暗藏玄機的戰艦、肆無忌憚浪費的精英人力、神出鬼沒的行蹤,合在一起讓他頭皮發麻。
拉姆斯死死盯著拉渼的版圖,除了卡濟米爾茲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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