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景地的秦時,旁觀著老賀捏造第二人格。
“這副‘平頭哥”見誰干誰的德性,確實跟老祁如出一轍,完全沒有我的儒雅隨和。”
秦時忍不住呲呲牙,瞅著自己又狂又拽斜眼砍人的樣子,感覺很微妙,很奇怪。
好似打游戲創建賬號,拿副角色練級,體驗截然不同。
“且看看,這個‘秦無相’是否真的比我生猛。”
秦時瞇起眼睛,安心待在內景地,坐等秦無相表演。
眼神睥睨,好似誰也不服氣的“秦無相”被砸進《千古唯一道》演化的精神世界。
“有趣。”
這個“秦無相”始終昂著頭,雙臂環抱在胸前。
“像我這樣的天生強者,確實只有自己才配做對手。”
這種話講出來不會覺得羞恥嗎 秦時默默腹誹,他有點沒辦法直視老,對于初代十杰的濾鏡再次碎一地。
想到群星之巔的總決賽場,老和老賀這兩貨互噴垃圾話,互相看不順眼。
“誰能想得到要成為武神的蓋世人杰,是這副德性。”
秦時搖搖頭,不由地感慨萬分。
當年偷偷趴在錄像廳,靠著模糊畫質刷群星杯比賽,萬萬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自個兒能被兩大武神預備役輪流教學。
《千古唯一道》演化的精神世界被觸動,血肉自動分裂,凝聚活性化身。
兩團血色人影緩緩踏出門戶,生命力濃烈噴薄,好似碩大火球,散發熾烈熱度。
“大概都有第三能級,一個專修《兵伐戰法》,一個精通《百煉勢》。”
秦時做出評估,換成自己的話,可能要經過一番苦戰取勝。
不知道“秦無相”的表現如何 “如此純度的生命力,如此完美的體魄,如此強大的數值,居然做不到通。”
睥睨四方的秦無相冷然一笑:
“掌握這么多的傳承,就應該好好發揮它們的作用!只要不被殺死,就會蛻變,進化!”
秦無相首先催動《兵伐戰法》,直接不管不顧調動所有生命力,沖擊節點,燃燒底蘊。
原本無比均衡的完美核心被打破,堅不可摧的白金色氣魄,那被侵染,變得漆黑如墨。
“所有的戰斗,取勝的關鍵都是殺傷!只要我攻擊夠強大,只要在敵人打中你之前,殺死對方......”
秦無相咧開嘴,眸光睥睨,像一尊鋼鐵鑄就的冰冷雕像。
面對朝著自己逼近過來的兩團血色身影,他緩緩地捏緊五指。
純粹無比的生命力像用不完的薪柴,源源不斷投進凡軀熔爐。
場域展開!
宛若漆黑如墨的大幕垂落,覆蓋周遭,將其同化!
“再怎么強大的對手,也不過是基于‘我’所分裂出來的傀儡!
論及精神意志,哪里比得過本尊!”
隨著漆黑場域展開,秦無相邁步前行,生命力宛若洪流咆哮,沖向兩團血色身影。
砰!砰!
兩聲爆鳴!
血色身影如被踩碎的飽滿果實,迸濺出滴滴汁水!
“成為我的養料,讓我在進化路上走得更遠吧。”
秦無相面無表情,張開雙手,漆黑場域在意志的操縱下,將兩團爆碎開的血色身影煉化吸收,納入體內!
“這就是老祁的修煉方法嗎。用無比粗暴的方式殺死自己,用絕對自我的意志煉化一切!”
秦時若有所思,難怪老賀說他欠缺無敵之心,很難學成《千古唯一道》。
這條由無相開創出來的路,所需要的條件,不是卓絕悟性與蓋世天資。
而是瘋子般的偏執與自我,以及追求進化與強大的恐怖決心。
“武神傳承不珍貴,武神種子才稀罕。”
秦時更深一層領悟到老陳所說的這句話。
不管是祁無相、賀嵐禪,還是宴海山、寧元亥。
這些光照銀河,輝耀星海的傳奇,他們都留下屬于自己的路。
但能夠追趕,復刻傳奇的后來人,可謂寥寥無幾。
“每一條傳奇之路,必然都是他們心血大成,燃盡精神意志所鑄成。
如果不是豐碑面板吸收賀嵐禪的武道氣韻,《虛空冥想法》也沒那么容易入門。”
秦時盤坐在內景地,更深刻地挖掘自我,開始思索以后的道路。
等邁過專職級,奔向天關四階,他就需要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老賀,老祁這些前輩,只能起到指引方向的作用。
除非秦時想當第二個無相,或者第二個賀嵐禪。
“繼超級小賀之后,又有超級小秦了。
突破專職級一段之前,還是得狠狠老祁、老賀的羊毛。”
秦時雙手托腮,《千古唯一道》所演化的精神世界與“秦無相”高度共鳴,一團團血色身影被煉化。
每當秦無相很接近消耗過度的臨界點,血色身影就成為養料,將其推遠。
“真是極限,像走鋼絲一樣。”
秦時默默學習,豐富經驗,偶爾思維發散比較老祁和老賀這兩位傳奇。
老祁含著金湯匙出生,反而比較草莽,兩眼一睜就是干,只要能夠進化,有三四成把握都敢沖。
老賀則深諳茍道,大器晚成,人到中年才開始展露崢嶸,宛若半道殺出的驚艷黑馬,差點掀翻從少年起就無敵的祁無相。
“到頭來,敢打敢拼的莽撞人,活到如今。
謀定后動,小心發育的茍道中人,卻英年早逝,早早坐化。”
秦時唏,冥冥之中,好似真有命運注定一說。
是否跨過途徑終點,登上神靈的寶座,成為大宇宙的支柱,才能超脫不再受所謂命運的擺布 黃泉訓練營外,那條通向內環城市的黃土大道煙塵滾滾。
車隊居中的位置,一輛軍用吉普上,文職模樣的周委員說道:
“付壘怎么回事!明知道首長視察都不安排人迎接”
姚國棟擺擺手,毫不在意:
“誒,老周,咱們不搞形式主義。這次行程本來就是突然興起,我想瞧瞧打穿人面蛛巢穴的‘兵王”,到底長啥樣。”
周委員松了一口氣,雖然姚國棟身為白楊壁壘城的最高行政長官,出了名的沒架子,喜歡深入前線了解情況。
但久在體系內部,周委員還是有些顧忌,擔心因為細節做不到位被借題發揮。
“付壘這人是牛脾氣,以他的本事,本不該窩在黃泉訓練營當個教官。”
姚國棟感慨,類似衡州這樣的邊陲前線,埋葬太多人的熱血與生命。
正因為東夏的前仆后繼,才造就如今的銀河文明,列強種族。
“城主,那個小秦跟泰安都市圈的那位......”
周委員突然問道。
“不清楚。后方沒有通報,咱們沒必要多加揣測,一切以中心城為準,別添亂子。”
姚國棟瞇起眼睛,淡淡說道。
周委員立刻心領神會,明白意思。
既然中心城沒給通告,就代表不愿意把小秦驕陽來到前線的事兒公之于眾,白楊壁壘城肯定不能跟總督府唱反調。
“到了。”
姚國棟年富力強,仍然保持過去從軍的作風,戴上粗布材質的八角帽,首先跳下車。
還不等崗哨的警衛兵開口,周委員就讓人遞上通行證件。
“說起來,我好久都沒來訓練營了。早些年還下基層,指導新兵………”
姚國棟滿眼緬懷,興致勃勃,等他走到辦公大樓,付壘和宋興姍姍來遲。
“小付,看你的臉色,不是很歡迎我啊怎么,嫌我給你添麻煩”
姚國棟爽朗大笑,用力拍著包成粽子似的付壘肩膀:
“我就順路過來看看好苗子,不耽誤你們搞訓練。人呢別藏著掖著了。”
周委員附和道:
“付教官,小秦讓你們黃泉訓練營狠狠出了風頭,趕緊帶過來給首長瞧瞧!”
付壘疼得呲牙咧嘴,與宋興對視一眼,后者只當沒看見。
首長興致沖沖專程跑過來要看兵王,難道要自己講小秦已經成植物人了 這不觸霉頭找掛落吃么!
“咳咳,首長。“
付壘努力轉動腦筋,想著怎么躲過去。
“那個小秦他從污染區回來沒多久,歷經數次戰斗,還被密教徒半道阻擊,驚心動魄!
不管是精神方面,亦或者體力上都消耗很大......要不等他恢復好了,我再讓他接受首長您的會見”
姚國棟皺眉,面露不快:
“小付,我記著你以前也不搞這些虛頭巴腦,怎么轉性子了 小秦他是不是受傷了正好,我隨行人員里有軍醫,還帶著不少高質量的營養品。”
首長這是有備而來!
付壘更覺得頭疼。
“小秦沒受傷,他狀態好得很,就是剛兌換了黑藥跟殘像水晶,加緊開發生命力,準備沖擊更高段。”
宋興無奈,也幫忙打起掩護。
他倆請動軍區醫院的一把手,正要趕來黃泉訓練營。
“后生可畏啊。當年我也是這樣,任務一結束,就全身心投入到修煉中………”
姚國棟點頭贊許。
“既然如此,咱們也別打擾人家......”
付壘和宋興長長松了一口氣,可算熬過這一關。
但吊到嗓子眼的那顆心還沒落地,又聽姚國棟說道:
“老周,咱們別擺架子,來都來了,怎么能不看一眼白楊壁壘城三大訓練營,那個最拔尖的少年兵王!
小付,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