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獵場的第二日,完成了狩獵前一切必要準備的一行人全副武裝,離開了這座臨時營地。
昨天木香準備的丸子數量實在是有些多了,而且這東西一口氣吃多了塞胃,即便是穆蒂也沒辦法一掃而空,最后只能用大片的樹葉包了,隨身帶著當干糧。
這些用料扎實的兔團子體積小,能量密度高,要不是不耐久放又容易壓壞,還真是相當不錯的干糧,至少比硬邦邦的攜帶食料好吃。
只有魚丸很不滿,它喜歡用魚干和香腸做干糧,而不是什么兔團子,但這些丸子又是穆蒂親手給它裝進行囊里的,它總不好丟掉,眼下整只貓都顯得有些煩躁。
于是開始找沙棘的茬。
“你這東西也太吵了喵!會被怪物提前發現的喵!”魚丸朝沙棘齜出虎牙。
正一臉興奮地踩著踏板,驅動著火龍七號機轟隆隆向前的沙棘回過頭,“你在說什么喵?咱沒聽清喵。
咱得快點了喵,別被落下了喵,喵哈哈哈哈!”
說著,沙棘腳下又加了幾分勁,踩著炮車追上了在隊伍最前方開路的奧朗。
奧朗自然看得出沙棘此時的興奮,有一說一,這火龍七號機在密林中移動的動靜著實有那么些大了,好在他們此次行動的方針不是隱秘行動,因此他也沒去掃沙棘的興。
只是讓沙棘放慢些速度,回到隊伍最后方壓尾,同時把魚丸叫過來,讓它前出一段距離探路,省得兩個小家伙又吵起來。
正如之前商量的,此次狩獵行動中奧朗的定位是輔助,或者說支援手,因此他沒選擇已經成為了他主力武器的太刀,而是帶上了那副剛打造完成不久的“影蜘蛛盾劍”。
左臂投射器上裝填著閃光彈,右臂盾牌內側掛放著回復藥,生命粉塵,染色球,煙霧彈等常用狩獵道具,方便需要時隨取隨用。
道具袋內裝著陷阱機關,單手劍體積小,橫插在腰后即可,背上空出的空間還能幫射手再背個彈藥箱。
不知為何,他感覺今天的自己強得可怕,或許這就是放下進攻重擔后的余裕吧。(不查dps的片手俠在做什么你永遠不知道)
除了使用各類道具進行支援,以及關鍵時刻的急救外,奧朗還有一項額外的工作——現場作戰指揮。
原先他是打算把指揮的工作交給木香的,畢竟后者有狩獵尾槌龍的經驗,但是木香拒絕了,原因是她將集中精力于進攻怪物弱點,未必能有精力縱觀全局。
穆蒂更不用說,作為主力前衛,她的壓力是最大的,甚至可以這么說,只要她能穩定牽制住目標,這次狩獵就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全部交給射手就行。
比起她們兩位,相對“悠閑”的支援手奧朗自然更適合指揮。
前去探路的魚丸跑了回來,它抖了抖毛發間沾上的落葉草屑,匯報道:“穿過前面這片林地,再有三四百米就進入到尾槌龍的巢穴了喵。
那家伙正窩在巢里睡覺呢喵,我們可以放心接近喵。”
“有發現其它怪物的蹤跡或是氣味么?”奧朗小聲追問。
魚丸自信搖頭,“沒有喵,或許有隱藏在哪兒的小型怪物,但附近沒有大型怪物活動的痕跡喵,這點昨天就確認過了喵。”
魚丸的回答讓奧朗放下心來,他對同伴們打了幾個手勢,三人兩貓放緩腳步,慢慢向前。
最痛苦的是沙棘,履帶式結構的炮車適應多種地形,但是速度越慢踩起來越吃力,但讓它放棄炮車那是不可能的,只好咬牙緩緩前進。
片刻之后,他們來到了尾槌龍巢穴的邊緣。
與獵人們想象中那種枝繁葉茂的場景不同,尾槌龍的巢穴稱得上空曠,大大小小的樹木早已被它連根拱斷,連小腿粗的小樹都被它用蹄子踩平。
朽木,樹枝,大片的青苔還有泥土,亂七八糟的堆成一大片,這便是尾槌龍的巢。
身形臃腫的巨獸正蜷在巢穴內,安穩沉睡著。
它長著一對與公牛有些類似,但比牛角氣派了許多的巨大犄角,頭面部的結構也與牛,駱駝這類的草食動物略有些類似,四肢又短又粗,駝峰似的背脊高高隆起,身體結構十分緊湊。
僅是看著便覺得又硬又韌,厚度驚人的角質皮膚如盔甲般層層迭迭,包裹著它的全身。
皮膚縫隙間積存著泥土,這些土壤很薄,卻驚人的肥沃。
大片的青苔、草葉、甚至是小型灌木生長其上,再配上那山峰般敦實的體型,以及色澤質地與巖石近似的皮膚,一眼看上去就是座小山包,尤其是睡著一動不動的時候,更容易被看錯成真正的小山。
在距離巢穴還有最后不到一百米,已經可以清晰目視目標身體各處細節的位置上,奧朗抬起拳頭,示意身后的同伴們停下腳步。
“這片區域的樹木巖石等障礙物都被清除掉了,太過空曠,不適合我們戰斗。”
躲藏在一片灌木后的奧朗壓低聲音對同伴們說:“你們先別現身,我去弄醒它,把它引去昨天選定的戰場后,再正式展開戰斗。”
穆蒂和木香齊齊點頭。
穆蒂心里其實有一點點遺憾,作為曾經練過大劍的,見到睡著的怪物自是手癢難耐,很想溜過去給怪物來一發貼臉龍擊炮什么的。
但正如奧朗所說,那樣做可能會導致引誘過程中怪物注意力落在她身上,打亂后續的作戰計劃,她得忍住。
“咔嚓。”
“嚓。”
雖然還未正式爆發戰斗,但作戰從這一刻起,便已經開始了。
穆蒂,木香,還有沙棘,紛紛將彈藥上膛,以便隨時展開攻擊。
奧朗則獨自從藏身的灌木叢后走出去,也不必再小心翼翼的了,直接大步來到熟睡的尾槌龍身前,從盾牌后取出一枚染色球,直接砸在了尾槌龍腦袋上。
氣味濃重的染色果汁液濺了尾槌龍一臉,若是其它大型怪物,此時肯定已經一躍而起,怒氣沖沖地尋找“惡作劇”的人。
但尾槌龍只是“嚏嚕嚕——”地打了個響鼻,伸出粗糙的大舌頭舔了舔落到嘴角邊的染色果汁液,就繼續睡了過去。
奧朗:“?”
是這家伙脾氣太好?還是染色果這種東西對植食性的尾槌龍而言,氣味本就算不上多刺激?
就像往睡著的穆蒂臉上抹了把辣椒醬什么的,有點刺鼻但舔舔就行的程度?
既然染色球沒用,那就只能來得更直接點了。
奧朗拔出片手劍,加速幾步來到根本沒醒的尾槌龍面前。
在遠處穆蒂羨慕視線的注視下縱身躍起,一劍跳劈在尾槌龍的鼻尖處。
鋒利的劍刃順利割開了尾槌龍面部的角質皮,但輕薄的劍身很快被皮膚與脂肪層夾住,雖然成功見了血,但傷口又窄又淺。
以尾槌龍的體型,這樣的傷口連擦傷都算不上,但鼻尖這種部位終究是敏感的。
睡夢中驚醒的尾槌龍“嗷”了一聲,雙眼睜開了道縫。
奧朗趕緊收起武器,轉過身就準備逃離,卻沒想到尾槌龍只是“吭嘰”了兩聲,把腦袋拱進懷里,又睡了回去。
就像被蚊子“嗡”醒的人,在打蚊子和繼續睡之間,選擇了后者。
奧朗:“.”
有點生氣了。
“咻——”
就在他計劃著重新找個攻擊角度,蓄個力,來一下狠一點的攻擊時,后方傳來一聲唿哨。
奧朗停止動作,側回過頭,看到穆蒂從藏身的灌木叢中站了起來,用力朝他揮著手。
我來!讓我來開眠!我這武器勁兒大!
奧朗嘆了口氣,朝她偏了偏腦袋。
那就你來吧,一會兒引誘時我多費點力給它注意力搶回去就行。
給它來下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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